權墨朝她身上靠去,臉貼在她的腰側,靠近她身上的溫暖,像個孤獨的孩子找到依靠。
好久。
權墨說,“安歌,我難受。”
“我在這裡,權墨。”安歌眨了眨眼睛,淚水落下,聲音哽咽,“權墨,我在你身邊,我陪着你。”
“我知道。”
權墨道。
安歌緊緊擁着他,擁了很久、很久……
傭人、保鏢們將廳裡逐漸圍得水泄不通,紛紛前來磕頭悼念。
“權墨,該給爺爺換衣服了。”
跪在他們對面的席南星站起來說道,眼眶紅得厲害,幾乎要掉下淚來,卻還是強撐着。
安歌鬆開權墨,轉身推着嬰兒車離開。
席南星是早早的做好了準備,因此,連他們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更衣室裡,安歌找出一套自己尺碼的黑色裙子換上,又找了權墨尺碼的衣服拿出來放到一旁。
“權少奶奶。”兩個女傭走進來,一個手裡拿着小朵白花,一個手裡拿一套白色的小孩子衣服,“這是給安夏小姐準備的。”
“有心了。”
安歌笑笑,接過衣服,把一朵白花別在胸口,然後將小安夏抱出嬰兒車給給換衣服。
一被她抱到,小安夏就不幹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安夏你乖好不好,爸爸在忙,媽媽幫你換衣服。”安歌哄着女兒。
小安夏不願意,拼命地掙扎。
安歌只好把她放到沙發上,伸手去脫她身上的衣服,小安夏扒着沙發背站起來,扭動着小小的身體就是不讓她碰,小臉上掛着淚痕,一副準備嚎啕大哭的模樣……
“安夏……”
安歌咬脣,拿女兒實在沒辦法。
“砰——”
門被從外推開,權墨走進來,見到權墨,小安夏跟看到救命恩人一樣,兩隻小手拼命朝他抓去,“爸爸……爸爸……哇……”
小安夏委屈地哭更大聲了。
“怎麼了?”權墨上前來坐到沙發上抱住女兒,小安夏跟大變臉似的頓時眼淚全無,收得那叫一個快。
“她不讓我給她換衣服。”安歌也很是委屈。
“我來。”
權墨低沉地道,伸手將小安夏身上的衣服脫下,小安夏乖乖地任由權墨給她換衣服,還自己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無比配合。
權墨的眉間有着一縷疲憊。
“對不起,我連女兒都搞不定,還要你兩頭忙。”安歌下意識地道歉,席老離世,後事就全要靠他和席南星。
權墨看了她一眼,低沉地道,“過來。”
安歌走到他面前,手被他一下子往下拉,她觸不及防,人往他身上摘去,權墨仰起頭,薄脣吻在她柔軟的脣上。
準確來說,不是吻,是撞。
脣撞在一起,沒有吻的纏-綿,倒有些疼。
權墨放開她,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你自己說的,要在我身邊。”
“是,我不食言。”安歌用力地點了點頭,額頭靠着他的,低聲道,“權墨,外公離世,席家所有的恩恩怨怨我們都放下了好不好?”
人不能揹着過去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