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加起來也是一把年紀了,打什麼架,真有意思。”安歌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們了,搖搖頭道,“對面就是藥店,我去買藥。”
安歌說着扭頭離開。
兩個男人站在那裡,目光陰霾地對視一眼。
權墨按住自己的手臂,額頭上冒出細汗,他靠着牆氣虛極了。
他的身體……現在打個架就累成這樣。
真的大不如前。
“打開心了?”席南星站在他面前,呼吸微喘,昏暗的夜色深了他的輪廓。
權墨呼吸着,一手按住手臂,擡眸涼涼地睨他一眼,半晌,纔開口道,“女兒你替我照顧。”
低沉的嗓音。
“呵,你不留在自己身邊照顧?”席南星譏笑一聲,“也是,留在黑庭,你保住自己和安歌都困難。”
權墨靠着牆,呼吸有些重,臉色透出一抹蒼白。
半晌,他低啞地開口,“除了你,我沒有信任的人。”
這一句,多少帶了幾分悲哀的味道。
他活二十多年,到頭來,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數,這本身就是件很可笑很可悲的事。
“……”
聞言,席南星像是觸到某根神經,一身的怒火都被勾起來,他猛地衝過去,一把攥住權墨的衣領,死死地揪住,憤恨地瞪着他,“信任我?信任我你就把白萱殺了?集團毀掉我不介意,那白萱呢,你怎麼能殺了她?!你當時就是爲了把安歌託付給我,把一條無辜的人命害死!”
權墨靠着牆,沒有動作,黑眸冷冽地睨向席南星,“你難過的不是白萱死了,難過的是她爲你奔波而死。”
“……”席南星恨恨地瞪他。
權墨慢條斯理地道,“即使她不是你的妻子,我當時也會殺她。”
“……”
席南星咬牙,攥住他衣領的手指越發用勁。
“她曾經讓人迷-奸安歌。”說到這件事,權墨的眼裡浮起一抹陰冷,“任何會傷害安歌的人,我都不讓她活在這個世界上。”
席南星沒傷害過安歌,最恨安歌的時候也沒有,所以他信任席南星。
“……”
聞言,席南星呆了呆,手指有些僵硬住。
權墨擡起手,冷冷地推開他,“白萱是我除掉的,我歡迎你隨時報仇。”
“呵。”
他倒是坦然。
席南星冷笑一聲,“就不怕我對你女兒不利?”
“我說了,我信任你。”
權墨自信自己的判斷。
“所謂信任,還不是在算計我?”席南星自嘲地笑了一聲,轉身靠到牆上,“拿集團來換安歌的那次,我以爲我逃脫了你的算計,其實還是在你的計算之中。”
權墨甚至計算到他會爲安歌放棄集團。
論心計,他真不比上權墨。
一句信任,就要他乖乖地帶他們的女兒……
“……”
權墨低眸,沒有多餘的話,沉默如金,擡起腿往外走去,昏暗的夜色映着他帶傷的臉龐。
走了兩步,身後傳來席南星遲疑的聲音,“那安歌她……”
“沒有。”
權墨知道他要問什麼,冷冷地開口,“有我在,沒人動得了她一根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