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想過主動離開權墨,更沒開過這個口。
現在卻動了這樣的心思。
什麼時候,她和權墨已經遠到這個地步。
“我先走了。”
席南星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朝小優點了點頭,重新戴上口罩走出去。
躲在角落裡默默玩植物的小優這才擡起頭來,星星眼眨巴眨巴,“席少好Man啊,你知道嗎,他知道你早產昏睡不醒,一直喬裝成醫生等在醫院裡呢,就爲了見你一面。”
“……”
安歌愕然,一直等在醫院裡。
那席南星不是等了好幾十個小時?
安歌看向盒子裡的鑽石手環,頓時覺得沉重無比。
“席少的短信。”
小優的手機震動起來,睨了一眼便遞給安歌,安歌看過去,上面的文字映入她的眼底
「經歷太多事情,我也累了,別無他心。學長只想學妹開心,僅此而已,別把我的關懷當成是另一種枷鎖,你現在的肩膀扛不住。」
學長。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
席南星對她一直很好,照顧有加,可她好像……從來只有傷他。
安歌看向手中的手環,上面有很多的小鑰匙,鑰匙的意義……就是開心。
把手機還給小優,把盒子擱到牀頭櫃裡,安歌忍着刀口的疼痛躺下來,說服自己睡覺……
就像席南星說的,她不把身體休養好,怎麼照顧女兒。
女兒生下來,她不能不管。
她不能有太多傷春悲秋。
一連大半個月,安歌都沒有見到權墨。
就像在頂樓的那一個月,安歌的心慢慢變涼,慢慢麻木,然後,她覺得見不到也挺好的,見到了,她也和權墨無話可說。
她的心開始被女兒轉移。
小優每天都會去護理室外面拍照片給安歌看,兩人聊的也都是小孩,只有說到女兒的時候,安歌的臉上纔有笑容。
安歌坐在輪椅上,被小優推到護理室外面。
今天運氣好,她們來的時候,她的女兒已經不再呆在保溫箱裡,換到嬰兒牀上,眼睛睜着,黑幽幽的,特別有神……
護士說第一次見到小孩眼睛這麼亮這麼有神的,好像會想事了一樣。
會想事麼?
都說女兒像爸爸,安歌倒不希望這一點像權墨,像權墨那樣心思太重,不好。
“安歌,什麼時候給小不點取個名字啊?”
小優問道。
“我有想,但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好。”
取名字是件頭疼的事。
而且,安歌想以權墨現在的性格,他應該要親自取名吧。
可他連出現都不出現。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乎他這第二個孩子。
安歌隔着玻璃欣賞女兒在嬰兒牀裡的動靜,余光中掃到什麼,她轉過頭,只見護士室的轉角一隻鋥亮的皮鞋露出牆面一些,褲腿露出一些,乾淨得一塵不染。
誰在那兒?
安歌的心口一悸。
權墨?
不知道爲什麼,安歌第一個念頭就是權墨。
他來看女兒了麼?
安歌對自己說不再期待了,可一有點風吹草動,她還是會忍不住去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