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着席川斷那張滄桑的臉,沒有說話,權墨還是平靜地吃着他的蘋果。
半晌,權墨擡起眸看向席川斷,脣角勾了勾,笑着問道,“外公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很淡的笑容。
安歌忽然想起席川斷住在權家的日子,權墨明明知道眼前的老人是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居然還每天平靜地共住。
都是好能掩飾的人。
“還不是爲了南星的事。”
說到席南星,席川斷也沒顧上他們的禮節,看着權墨道,“權墨,回集團幫你哥哥吧。”
權墨咬着蘋果,聞言,脣畔的笑容更深了,“既然外公對錶哥掌管集團放心,一點挫折就當是歷練。”
穹頂打開着,陽光從上面落下來,傢俱上都鍍上一層絨絨的光。
“金融危機豈是小挫折。”席川斷搖了搖頭,“南星初掌集團,就碰上這種事,非他能力所能力挽狂瀾的。”
“外公可以爲他集資。”權墨道。
“集資也只能一時解困,能將集團挽回頹勢纔是最重要的。”席川斷看向權墨,眼裡有着信任,“外公老了,商場上的事早已玩不轉了,你不一樣,你很適合商戰,我相信,只要你肯出來幫忙,這一次危機能過去。”
“外公太擡舉我了。”
權墨咬着蘋果,淡漠地道。
“權墨……”
“外公,我要是幫了,下一次,不知道是哪的懸崖等着我?”權墨的眼神忽然一凜,臉色變了,冷冷地說道。
“……”
席川斷坐在他們對面,聞言,神情僵在臉上,定定地看着權墨,半晌沒說出話來。
安歌沉默地觀察着兩個人。
驀地,幾個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人走進來,手上拖着一個裝屍體的白布袋,將白布袋一路拖到兩張沙發的中間。
茶几被搬開。
席川斷低眸看過去,面色仍深沉,不動如山。
席家的人……都很會隱藏。
安歌看着席川斷鎮定的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白布袋的拉鍊被拉開,金分蒼白到極點的臉露了出來……
看到金分的遺體,安歌偏過臉去,不忍再看。
當時,金分連遺言都沒怎麼留下就被……
席川斷睨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略黃的眼睛裡一片瞭然,嘆了口氣,“我猜到這一次金融危機不會這麼簡單,原來真是你。”
“……”
權墨淡淡地笑了一聲,睨一眼地下的屍體,繼續咬着手裡的蘋果。
“金分是個好孩子,他父親跟了我多年。”席川斷道,“當年你和我說要培養一支自己的力量,我就讓金分過去了。”
當然,金分還是靠能力被權墨選上的。
“所以,在希科爾,我的人能被滅得乾乾淨淨。”權墨低笑一聲,像在談一件什麼雲淡風輕的事,“因爲只有你纔會清楚我的手下都擅長什麼作戰,什麼格鬥技能,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終於知道希科爾屠殺的真-相,安歌坐在那裡,真心覺得荒唐。
權墨培養人手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