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上還拿着一把黑色手柄的瑞士軍刀,刀身較長,刀鋒的光芒冰冷刺眼,方向是衝向她的。
安歌呆呆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像看着一個陌生人。
“安歌。”權墨很快把刀收起,丟到書桌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眉宇一蹙,低沉的聲音透着責怪,“你跪在地上做什麼?”
“撿鋼筆。”
安歌僵硬地說出這三個字,把鋼筆輕輕地擱在書桌上,然後靜靜地看向權墨英俊的面龐。
“……”權墨的黑眸一深,淡漠地道,“我以爲是小偷。”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解釋了他剛剛的舉動。
“是嗎?”安歌看着他,垂在身側的手絞住衣服,問道,“你剛剛……說要殺誰?”
“聽到了?”
權墨不答反問。
“聽到了。”
安歌點頭。
“跟我來。”
權墨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一手負在身後,無聲地在手機敲擊着,指尖飛快滑過。
安歌被權墨帶出書房,心中仍餘悸不已。
大廳裡,傭人們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權墨拉着她走向大門,幾個男傭正拎着幾隻雞從前面過去,朝廚房的偏門方向走去。
見到他們,男傭們低頭,有個插嘴道,“少爺,全殺了來不及吃吧,不如後面幾隻先養兩天,新鮮的好。”
“都殺了。”
權墨冷冷地道。
“是,少爺。”男傭們低頭,拎着幾隻活雞離開。
“懂了?”權墨低眸看向身旁一臉呆滯的安歌,薄脣噙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像在看個傻子一樣,“還問我殺誰,安歌,你腦洞別天天開。”
“……”
安歌看着他,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原來是殺幾隻雞而已。”
真的只是這樣麼?
殺幾隻雞,爲什麼要用那麼陰沉的語氣說話……
又是她懷孕多想?
不是,這次肯定不是。
安歌敢確定,她當時聽到他說那句話的時候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就像看到恐怖片裡最可怕的橋段……
“走,帶你去山上吹吹風。”
權墨摸了摸她的長髮,擁着她往跑車走去,噴泉豎在別墅前面,在陽光下隨音樂跳躍。
沒有帶保鏢,權墨開車帶她帶到半山上,停在半山一處休息平臺。
“還在胡思亂想?”權墨看向身旁一臉凝重的安歌,黑眸帶着好笑的笑意。
“沒有啊。”
安歌勉強笑了笑,推開車門下車,往前走去,走到欄杆扶手前,從半山往下望去,風景美輪美奐,空氣中傳來的氣息也是清新的。
風吹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雙長臂從後摟住了她,安歌的鼻尖全是權墨身上的氣息,被他擁抱着,都感覺不到有風吹到她身上。
“權墨。”
“嗯。”權墨擁着她,應了一聲,磁性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很是好聽,撩惑人心。
“希科爾的懸崖有多高?”安歌往下望着,雙手摁在欄杆上,“比我們現在站的位置高麼?”
安歌從未去希科爾,不懂那裡懸崖多高,不懂他摔下去時是怎樣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