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粥和魚湯小心翼翼地盛出來,拿出托盤,安歌將碗擱上去,卻被燙了下,沒找到防燙手套,抹布都是沾過血的……
安歌咬咬牙,一鼓作氣將熱氣沸騰的一湯一粥端起擱到托盤上,手指燙到疼痛。
“哈……”
安歌哈了手指一口氣,擺上勺子和筷子,端上托盤往外走去。
走到席薇夫婦的房間。
牀上已經堆了很多疊好的衣服,男女分開,一件一件疊得有棱有角。
權墨正在將被子疊起,擱好,一旁放着兩隻很大的行李箱。
權墨把一堆堆衣服放入行李箱,雙眼灰沉,薄脣蒼白而乾燥,脣上一些細碎的死皮讓人看了不舒服。
安歌看了很久,才艱難地調整着自己的表情,朝他走過去,溫柔地道,“權墨,休息一會,先吃點粥。”
“不用了,你吃。”
權墨連頭都沒擡一下,繼續將衣服放入行李箱中。
“粥會冷的,你先吃點再弄,好嗎?”安歌端着托盤靠近他,耐心地說道。
“不用了。”
“權墨……”
她又靠近他,權墨從行李箱面前猛地站起來,安歌的身形晃了晃,眼看托盤往行李箱上倒去,權墨的目光一凜,一把掃開她手中的托盤,擰起了眉,不悅地低吼,“我說了不用!”
“砰——”
托盤沒砸到行李箱,全部被掃到一旁的地上。
魚湯和米粥灑了一地,熱氣在地上薰騰着。
不能吃了。
還得再煮。
“……”安歌的臉色白了白,淡粉的脣被她抿得沒有顏色,半晌,她道,“我來清理。”
沒有半分埋怨委屈。
權墨轉身,余光中,他看着安歌的腳縮了縮,往外走去。
“安歌——”
權墨的喉嚨一緊,立刻轉過頭,低頭瞪着她的腳,只見她的褲管溼了一點,鞋子和褲管上同時冒出熱氣。
“怎麼……啊。”
安歌回過頭,還沒問完,就被權墨一把橫抱起來。
權墨抱着她大步走進浴室,把她抱坐在方形浴缸上,拿下花灑打開冷水就朝她的腳衝去,開到最大檔,拼命地衝。
“嘶——”
一燙一涼,安歌疼得縮腳。
“燙傷了爲什麼不說?!”權墨低眸惡狠狠地瞪着她,眉頭擰得緊緊的,嗓音嘶啞難聽,一手按在她的肩上格外用力。
“我……我沒事,不疼。”
安歌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沒事。
權墨俯下身去,一手拿着花灑,一手脫下她的鞋子,爲了方便,她穿的是休閒運動鞋,還穿了襪子。
權墨伸手將她的襪子脫下。
疼痛從腳踝立刻死死地往身體裡鑽,安歌痛得想縮起腳,她不能讓他擔心,他現在已經不能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她了……
安歌的牙齒硬是磨咬住脣,一動不動,讓權墨將她的襪子脫下來。
那種痛,像撕開了一層皮。
“……”
安歌的呼吸不穩,伸手想抓住他的襯衫,想了想還是放下手,一個人硬是忍着疼痛。
襪子被脫下來,安歌笑了笑,“你看,我說了沒事。”
“這叫沒事?!”
權墨扭頭瞪了她一眼,冷聲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