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走在權墨身後,能明顯察覺到傭人們投來的目光有些詭異,是因爲她三天都沒下過樓麼……
不怪她,怪權墨。
權墨徑自走進餐廳,餐廳裡,餐桌上滿滿的菜餚已經準備好,安歌坐過去,端起一杯倒好的酸奶放到脣邊喝。
權墨握起一杯清水,放到脣邊喝了兩口。
早餐的氣氛很安靜。
安歌喝着酸奶,不時發現有傭人從旁走過,像是故意找着藉口經過一樣,經過時都朝她瞥來一眼……
那目光透着古怪。
安歌有些不解地看向門口。
“砰。”
權墨將水杯重重地擱在餐桌上,面色陰沉,聲音冷冽而大聲,“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安歌驚了下。
只見傭人們迅速撤離,原本站在餐桌旁服侍的女傭們也紛紛低頭離開。
餐廳裡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一切都透着詭異。
安歌看向權墨,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權墨的手搭在水杯上,黑眸看向她,低沉地問道,“會做菜麼?”
“學了幾道。”
還是爲了他學的。
那段時間裡,她一心報仇求死,所以她想拼了命地爲他多付出一些。
“會用洗衣機麼?”權墨又問。
“會。”
安歌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權墨讀透她臉上的疑惑,卻沒有回答,只繼續問道,“微波爐、高壓鍋、電磁爐、咖啡機、電飯鍋會用幾樣?”
他問這些幹什麼?
“高壓鍋不太敢用。”安歌說道。
她一直覺得高壓“嗤嗤”叫起來時是要爆炸了。
權墨端起水杯,微仰着頭顱,將水全部喝下,將水杯用力地放回去,才接着道,“如果不是爲了刺激我父母,你會和我結婚麼?”
突兀的一句問話。
“……”
安歌正喝着酸奶,聞言呆住了,呆呆地看向他漠然沒什麼感的俊龐。
“回答我。”
權墨黑眸掃向她,目光陰霾,像籠罩着一層陰雲。
“……”
安歌的長睫閃了閃,條件反射地躲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喝着酸奶。
“從美國回來後,你急着結婚是蓄謀,對吧?”明明是疑問句,但他的口吻是肯定的。
“……”
安歌咬住了脣。
“安歌,看着我。”兩人坐在餐桌直角的兩邊,權墨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貼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目光冷冽,“回答!”
他的手很用力,在她下巴上捏出紅印。
“……”
安歌看着他,沒有說話,任憑他怎麼捏她都不回答,但眼裡的黯然與一抹內疚還是出賣了她。
權墨凝視着她,很久,他放下手來,眼裡的陰霾濃郁得化不開。
安歌的心口泛着疼。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知道幕後黑手不允許她靠近權墨,所以急着結婚,急着刺激對方,因爲那個時候……她的腦袋完全被仇恨覆蓋住了。
尤其在知道席薇唆使她父母詐騙後,她的仇恨心就更甚了。
“叩叩。”
權墨在餐桌上敲了兩下。
一個傭人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捧着一疊資料,擱到權墨手邊的餐桌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