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席薇也瞬間沉默了,只剩下安歌沒什麼語調的聲音,蒼白地敘述着,“十年前的陰謀,如果說權奕天是執行者,那你席薇……就是策劃者。”
席薇……是十年前的策劃者。
“砰。”
手機從權墨手中掉落下去。
電梯很快就降到一樓。
席南星震驚地聽着,電梯門打開……
明雷站在一旁,小聲地道,“席少,該去簽約會了。”
席南星停在原地,耳邊忽然迴響起安歌曾經說過的那一句“我欠你的,我很快就能還你了”……
那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想怎麼還他?
很久,權墨不動聲色地從地上撿起手機,一言不發地擦過席南星的肩膀,往外走去,接過保鏢拋來的車鑰匙。
“查到沒有?”
權墨打開車門,冷冷地問道。
“根據車的定位顯示,是在安家宅子。”保鏢站在一旁說道。
權墨坐進駕駛座,沒有一秒的耽誤,踩下油門便駛出去,留下一陣煙。
席南星站在門口,看着飛馳遠去的車,臉色沉了沉。
“席少?”明雷看着席南星的遲疑,“簽約儀式快開始了。”
“……”席南星猶豫兩秒,然後大步往自己的跑車走去,“去會場。”
沒有片刻停留。
他今天有簽約儀式要進行,他不信從權墨和安歌嘴裡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
權墨和席南星,一前一後離開。
開往兩個方向……
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個抉擇,像蝴蝶效應,影響太多。
安家的小別墅被關得嚴嚴實實。
安家父母的房間佈置得溫馨。
席薇坐在輪椅上,聽着安歌的聲音一臉不解,“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歌並不急燥,她坐到一旁倒了兩杯水,慢吞吞地往水裡倒下許多顆安眠藥,她沒數有多少顆。
權墨不允許她吃安眠藥。
她就把安眠藥全收藏在這裡了,她偶爾會來這裡,權墨沒在這裡也安上監控。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安歌往水杯中倒着安眠藥,目光平靜地看向席薇那張美麗大方的臉,“我想起十年前強-奸我的人是你兒子,我想起十年前是你丈夫逼我一遍遍聽自己被強-奸時的慘叫錄音……”
那些事,其實她不願意想起來。
在美國那次,席南星冒雨找她,逼問她,她反反覆覆想着十年前庭上的事。
她在席南星的手機上找到權奕天的號碼撥了過去,她聽着權奕天的聲音……那一刻,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才知道,被她遺忘的究竟是什麼。
聽到這裡,席薇內疚地看着她,“你都想起來了,是,那些是我丈夫做的,他傷害了你,我一直很內疚……”
“你別再裝了。”安歌看着她道,眼眶泛紅,帶着憎恨,“我不知道你一直裝着柔弱無辜是給誰看,是給權墨看嗎?”
“安歌,你太激動了,我們好好談,行麼?”
席薇說道,姿態從容地坐在輪椅上。
好好談?
十年了,倘若席薇有一刻想好好談過,她也不會處心積慮和權墨結婚、製造醜聞逼幕後黑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