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來,她和權墨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或許,該找點什麼事來提升一下他們的感情……
比如,生個小孩?
安歌想。
威頓莊園籠罩在一片煙雨中,天氣陰沉,歐式大橋上一部部豪車經過,保安們雨中依然值守,沒有半分懈怠。
這場席家大少的婚禮舉辦在大雨的日子裡,排場卻絲毫不解。
莊園禮堂裡,到處擺的鮮花明豔美麗,處處彰顯喜氣,賓客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天論地,名媛闊太們表面和諧,卻處處暗鬥着身上的穿着首飾、家世背景……
上流社會的婚禮,從來不缺這些點。
三樓的窗口,席南星一身正裝禮服,一個人站在那裡,雙眸陰鬱地望着窗外,雙手負在身後。
他的手裡是一個小人偶。
今天是他的婚禮。
他終於離奪回一切的目標更進一步。
“南星。”
親切和藹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席南星轉過身,進來的是一箇中年婦人,一身華麗的晚裝襯得她年輕,華貴無比。
“母親。”
席南星低頭。
“嗯。”何美英走向席南星,伸手替他整理衣服。
從丈夫離世,兒子坐牢後,她就心灰意冷,不問世事,也不見人,整日鬱鬱寡歡,偷偷落淚,這次兒子大婚,她臉上才終於有了笑容。
“母親,坐。”席南星扶着何美英在一旁坐下。
“要結婚了,你怎麼不開心?”知子莫若母,何美英和兒子雖然多年未見,他在牢裡她也不敢去探望,但兒子開不開心,她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
“沒有。”
“跟母親還不說實話?十年不見,我們有這麼生分嗎?”何美英有些悲傷,低眸看向他的手,見到一個小人偶,伸手拿過來,“手工不錯,女孩子送的?”
一語中的。
席南星苦笑一聲,“她是唯一一個相信我是好人的女孩子。”
當年,他鋃鐺入獄,連母親找來的律師都要偷偷問一句,他是不是玩瘋了纔會去強-奸幼女,如果是真的,就要另做辯護安排。
他不肯,他非要無罪辯護。
結果進去了十年。
“你喜歡她?”何美英一眼就看穿了席南星的心思,“那爲什麼還要娶白小姐?”
“母親,我有我的安排。”
席南星說。
他要奪回他失去的,所以他必須捨棄去追求她的權利。
“很多東西,不是非爭不可。”何美英信佛,很多事情都已經看淡,說話也有着禪意,“失去的大約原本就不屬於你,爭到了,也未必就有多好,可能失去得更多。放開了、放下了人會更坦然。”
席南星坐在何美英身旁,低着頭。
他的母親不問世事,卻清楚地知道他要做什麼。
“母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席南星說道。
他在牢裡執念了十年,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何美英知道自己勸不動兒子,只能微微嘆一口氣道,拿着手上的人偶,道,“有這女孩的照片嗎,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