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錯愕極了,沒想到權岸會爲另一個女人動這麼大的氣,她步伐有些沉重地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女式的包被砸到她腳邊,東西散落一地。
她擡眸,只見權岸一臉怒容地站在牀邊,瞪着病牀上的人,而李麗病容滿布地躺在牀上,一張臉上全是淚水。
李麗的情緒也激動非常,用英文快速地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又沒有關係!你管我那麼多,我喊你來是給我辦手續,我不知道外國人在這邊住院要辦什麼手續。”
“你怎麼不問我外國人死在國內要辦什麼手續?”權岸厲聲說道,語氣很是惡劣,“我也可以給你全部包辦。”
“權岸,你給我滾出去!”聞言,李麗激動地叫出聲來。
安夏第一次看到權岸和李麗吵成這樣,她俯下身撿起地上的包,將散落一地的東西一一撿起,忽然看到一支針管放在透明的包裝袋裡。
她伸手撿起來,只見包裝袋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她第一眼就看到雌性激素的字眼……
安夏呆了下,將針管放進包裡,又撿起一份隨身攜帶的身份證明,是李麗的,性別一欄清楚地寫着:男。
“……”
安夏如遭五雷轟頂。
雌性激素。
性別,男。
……
安夏難以接受,震驚得手臂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好久,她纔好一些,將手提包的拉鍊拉上,往裡走去。
權岸和李麗還在爭吵,李麗淚流滿面,見到安夏,她硬是扯出一抹笑容來,“妹妹來啦。”
安夏朝一臉怒容的權岸走過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在這醫院工作,你去給lilian辦手續吧,我陪他聊聊。”
“……”
權岸看向她,安夏改爲握住他的手,柔軟的手指觸碰着他炙熱的掌心,權岸看着她,眼中的怒意漸漸消下來,不發一言地往外走去。
安夏將手提包擱在牀邊的櫃子,看向牀上的年輕女孩……她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爲女孩。
李麗抹了一把眼淚,手上還吊着輸液,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包,然後笑道,“權岸一定沒告訴我是這樣的人吧?這個事情,他比我還當成是一個秘密。”
安夏低下眼,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向輸液的透明袋子,問道,“你亂吃了什麼藥?”
“權岸才稱那是毒藥,我可不認爲,大-麻是好東西。”
李麗聳了聳肩,從牀上撐着坐起來。
大-麻。
安夏呆了下,她沒想象李麗這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大咧咧愛玩的性格背後更隱藏着另一個李麗。
李麗看她不說話,知道她一個正常女孩接受不了,不禁笑笑,“你知道我們這種人精神壓力大嘛,那減壓也是要的,不是嗎?我一向很注意控制的,這次我只不過在party上誤食了一點別人給的好東西,纔會弄到住院洗胃……沒權岸說的那麼嚴重。”
李麗滿不在乎地說道。
安夏看着她臉上未乾的淚痕,就知道她並沒有那麼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