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墨冷冷地看着站成一排的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趕人。
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權小虎最先沉不住氣,向前一步,低着頭道,“昨晚喝酒的事是我挑起的,也是我去酒櫃拿的酒,您要罰就罰我吧,別訓斥權岸。”
“你也替權岸求情?”權墨冷笑一聲,“爲什麼?因爲他是你的兄弟,還是因爲他是我權墨的親生兒子?”
權岸站在那裡,聞言,目光斂了斂。
權小虎愣了愣,仰起頭來,接觸到權墨嚴厲冰冷的眼神後,又是愣好久才道,“當然因爲我們是兄弟……”
其實他的求情也是本着一人做事一人擔的原則,本來就是他的錯,他不能讓權岸去受。
“你們的心很大,明知昨晚是權岸給你們下了瀉藥,今天還是照樣一起打球,照樣由他做你們的主宰者,他點誰做他的對手,你們就上前,連一點自己的思考都沒有。”權墨冷漠地說着。
除了權岸,其餘人皆是一驚,沒想到權墨連這種小事都知道。
他們當然知道是權岸給他們下了藥,但他們能怎麼樣,難道和權岸打一架?他們兄弟之間,誰和誰都打過架,哪怕溫和如權亦笙,都和權小虎曾經一言不和幹過架……
偏偏只有權岸,沒人和他打過,也沒人敢。
這是一種自小形成的臣服,對權岸的臣服,沒人想過去打破。
見他們全部沉默,權墨一步一步走下來,負手在身後,每一步都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優雅高貴,但周身籠罩的冷漠陰戾氣場讓他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不是兄弟,你們不過是權岸的一羣跟班而已。”權墨冷笑一聲,嘲弄着他們,“我養你們多年,沒想到養出一羣唯唯諾諾的傭人,你們是不是認爲我權家缺下人?”
“……”
話落,幾個男生都攥緊了拳頭,頭埋得更低,一張張臉上有着自卑,亦有着被諷刺的憤怒。
跟班、傭人、下人……
真夠嘲諷的。
但沒人敢上前說些什麼。
他們都是孤兒,因爲權家,他們纔有了一個家,誰都會怕失去。
權岸站在那裡,低眸,臉往後側了側,見到一隻只握拳的手,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道,“下藥的事是我的錯,爸爸,我接受處罰。”
“很好,工作暫時不要去了。”權墨冷冷地說道,“關禁閉半年。”
衆人譁然,權小虎聞言衝動地上前又要說話,權岸已經淡定地開口,“是,爸爸。”
半年。
半年見不到安夏了麼?讓安夏去求情應該會提前放出來。
“另外,和安夏分手。”
權墨道。
這話像一記深水炸彈,徹底炸破了權岸的平靜。
權岸猛地擡起臉,本來鎮定的臉上一片錯愕,鏡片後的深瞳甚至泄露了一絲慌張,隨即是憤怒,咬字用力,“爲什麼?”
分手?
爲什麼突然要他分手?
其餘男生都也是震驚極了,沒人明白權墨在想什麼。
“我給你留最後一點面子,不在你的跟班面前數你的罪狀。”權墨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