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夏站在那裡,小手掰着肉嘟嘟的手指,正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女人要有老公,男人要有老婆,uncle沒有老婆,小阿姨沒有老公……”
尹天喻看着小安夏,不知道她在念叨什麼,問道,“對了,阿姨再問你一個問題。
“好啊。”
小安夏心無城府地點頭。
“你和uncle怎麼睡啊?”尹天喻關心的是晚上的睡覺問題。
“uncle一個房間,我一個房間,牀邊有通話玩具可以通到uncle那邊哦,有什麼事他都能知道。”小安夏向尹天喻推薦着玩具,“很好玩,讓uncle給你也裝一個好不好?”
“不用、不用。”尹天喻連忙搖頭,說道,“你不是和那個變-態大叔住一起就好,男女有別知道嗎?對了,你媽媽生了什麼病不能照顧你?”
“就是生病了。”小安夏的腦容量還不足以她能清楚地詮釋安歌的病情,“我要陪着她。”
“安夏真乖。”
尹天喻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和陌生男人、陌生孩子同居是什麼感覺?
尹天喻答:徹夜難眠。
習慣一個人在空空的房子裡,突然多了兩個人,尹天喻反倒怎麼都睡不着,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眼前晃過很多的回憶。
每一段回憶,都是痛苦不堪。
凌晨一點,尹天喻還是沒能睡着,索性從牀上坐起來,站起來往外走去。
不知道那小女孩睡得怎麼樣?雖然有聲音能傳到那個大叔耳邊,但萬一不蓋被子呢?又聽不出來。
尹天喻悄悄地走上樓梯,剛一上樓就聞到一股沖鼻的酒精味。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安夏的房間,小小的房間留了一盞燈,安夏一個人躺在牀上睡得很安然很香,乖乖的,也沒翻被子。
“……”
真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尹天喻笑了笑,輕輕地退出來,正要離開,就見對面房間的門半開着,是那個變-態大叔的臥室。
他們分配好的。
她住樓下,席南星帶安夏住樓上。
尹天喻摸了摸鼻子,似乎酒味就是那裡傳出來。
這臭男人居然在有孩子的地方喝酒?也不知道關門,過份!
尹天喻氣乎乎地衝過去,撲面而來的酒味差點將她薰死,她這是進了酒莊嗎?
她放眼望去,房間裡的裝璜簡單,沒有開燈,只有月光透過開着的窗戶照進來,落在角落裡一個頹廢的身影上,他坐在地上靠着牀頭櫃,人歪歪斜斜的,身上只穿着件襯衫,釦子鬆了兩顆……
地上全是喝剩的空易拉罐。
酒氣沖天。
這是把島上的酒全蒐羅來了嗎?不怕醉死?
“大叔,你喝這麼多是想在我這房子裡自燃嗎?”尹天喻怕讓對面的孩子聽到,伸手關上門,走過去氣憤地質問道。
“滾出去。”
席南星坐在地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一雙眼看着窗外。
月光落進他的眼底,尹天喻這才發現席南星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狹長,瞳仁漂亮,微挑的眼角,月光在他的眼底折射出令人心顫的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