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需要的。”安歌看着他冷峻的面龐,聲音格外柔軟,“不用顧忌我,真的,我已經放下了。只要她肯真心誠意地對你好,就好。”
“那是她的事,與我無關。”權墨一邊替她綁上紗布,一邊冷漠地說道,毫無感情。
“其實……在村落那次,她肯主動幫你,你還是開心的,是嗎?”
安歌問道。
“沒有。”權墨冷淡地說道,對席薇早已經心如死灰,沒有半點奢望和感情。
“如果現在你還是不理她,你覺得她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你不怕她做傻事麼?”
安歌說着。
權墨聽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面色仍是冷冷的,沉默地替她將紗布綁好。
窗外傳來雨聲,沒有停歇。
權墨關上醫藥箱,黑眸淡漠,“你這麼喜歡幫自己的仇人?”
幫仇人?
誰會喜歡幫自己的仇人。
如果席薇夫婦不是他的父母,她恨不得啃其骨、蝕其血……
安歌按着手臂上的傷口站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緊閉的窗戶,外面的雨飄起來,微冷的空氣灌進來,遊走在每一個溫暖的角落。
權墨仍是坐在那裡,擡眸望着她的身影。
“我放下了當年的事,不代表我不恨她。”安歌想着說道,轉過身來,眼睛清澈地看向權墨,“但這不妨礙我想讓你被親人照顧,因爲我心疼你。”
尤其在席薇身上有他一直奢望而得不到的母愛。
權墨看着她,黑眸深沉。
安歌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要不是現在事情多,我真想把你丟到牀上三天不下來!”
權墨低沉地說道,眼神銳利地上上下下掃着她,目光露-骨直白地透露出對她的欲-望。
良久,權墨轉身。
“……”
安歌窘。
“等着!洗乾淨了等我辦完事過來辦你!”權墨走出門去,一把摔上門,渾身透着張狂。
“……”
這男人,什麼時候了還想着這些,太粗爆了。
安歌摸摸鼻子,走回那些資料前,拿起來繼續看口供。
她不是專業辦案的,口供初略看一遍,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安歌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將覺得有問題的幾個女傭口供圈起來,決定再去仔細問一遍。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時針也走得很快。
……
安歌將口供整理好,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是凌晨三點。
不知不覺她已經呆在這裡這麼久。
安歌按了按脖子,站起身來走出去,輕輕推開臥室的門,保姆和女傭守在一旁,大牀上,十二正睡得香甜。
十二的世界不知道是過於聰慧還是天真簡單,在他眼前發生那麼血腥可怕的事,她沒怎麼哄他,他也不害怕,不黏着,乖乖地睡覺。
這樣的孩子真讓她省心不少。
安歌走過去,替他掖了掖被子,將他放在外面的小手放到被子裡,彎下腰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十二睡得很安穩。
“你的世界是個童話,把不是童話的事情和人通通忘掉。”
安歌催眠似的輕聲說道,指尖點了點他的眉頭,希望她的手指有魔法,能讓十二在夢裡擁有一片美麗的童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