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定是踩到狗屎了,不然運氣不會這麼好!
蘇思琪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孟青,剛纔面對雲姍姍的理直氣壯全然不見,她象一隻充滿氣的大氣球快速的癟下去,只剩了手足無措。
電梯門緩緩關上,把他們隔開來,可是男人反應很快,一個健步就閃進門裡,高大的身影象山一樣壓過來。
蘇思琪驚慌失措的後退,可兩步就退到了電梯壁上,再無路可逃,男人大手一撐,將她困在窄窄的空間裡。
蘇思琪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心一沉,清醒的沈孟青已經不好對付了,喝了酒的沈孟青更加可怕。
沈孟青不說話,也沒有其它舉動,只是保持着這樣噯味的姿勢,他低頭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蘇思琪覺得自己快要在他灼熱的注視下化成水了,她縮成一團,開始發抖。聲音小得象蚊子哼哼:“你別這樣,會有人進來的。”
電梯很快就到了她住的樓層,門打開,可是男人沒有動,她也不敢動,眼睜睜的看着電梯門又合上。電梯又開始下降,紅色數字不停的變化着,她不敢擡眼看,但是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樓下接電梯,所以電梯纔會下去。
男人還是不說話,他並沒有觸碰她,只是困着她,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象火一樣燙。
蘇思琪心亂如麻,想推他,又不敢碰他,他的身體好象是禁忌,碰到了後果會不堪設想。
“沈孟青,你別這樣好不好?”蘇思琪急得都要哭了,這個樣子叫人看到了,以後她還怎麼有臉跟鄰居們打招呼?
男人根本不理,象中了邪似的,反正不吭聲,直勾勾的看着她,好象要看穿她五臟六腑。
電梯叮的響了一下,門打開的瞬間,蘇思琪果斷的裝暈,往男人懷裡一倒。
沈孟青愣了一下,本能的抱住她,並用身體將她完全擋住。
蘇思琪窩在男人懷裡,臉燙得象要燒起來,可是男人的體溫也很高,隔着薄薄的襯衣,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燙。他們象熱鍋中的兩塊黃油,彼此碰撞消融。
進來的人看到他們這樣,以爲是喝多了,也沒有多看,甚至遠遠的躲開,並沒有看到男人懷裡的女人是誰?
進來的人到了樓層下了,電梯裡又只剩下蘇思琪和沈孟青。
男人低低的問:“你要繼續呆在電梯裡還是回家去。”
蘇思琪全身乏力,象被人抽了筋似的,可是硬撐着離開他的懷抱,“回家。”
其實也就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對她來說完全是驚心動魄,堪稱電梯驚魂,對這部電梯她只怕以後會有心裡陰影了。
終於到了她家的樓屋,蘇思琪出了電梯,快步往家裡走,把男人遠遠的甩在後頭,她在包裡找了鑰匙,手忙腳亂的打開,轉身就要把門鎖上,她要沈孟青關在外頭。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侯已經追上來了,腳往門裡一插,蘇思琪就不敢動了,眼睜睜看着他闖進來。
進了屋的沈孟青跟電梯裡不一樣,他臉上有表情了,往沙發上一靠,斜眼睨着她:“就這麼不想見我?”
蘇思琪回到家裡,膽子也大了一些:“你來幹什麼?”
男人蹺着二郎腿抖着腳,“我找你幹什麼,你不知道嗎?”
蘇思琪離他遠遠的,靠在牆邊的櫃子上,沈孟青的話她當然明白,要債來了嘛!但是她不承認,死也不承認,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不可能跟他發生什麼的?
“你喝了酒?”
“對,喝了一點。”男人笑了笑:“怎麼着,看你這樣子想賴賬啊?”
恐怕不止喝一點,以她對沈孟青的瞭解,他這分明是有些醉意了,跟醉酒的人哪能說得通道理?但是醉酒的人好哄,她決定智取。
“不是,”她往廚房走:“我給你沏杯茶醒醒酒。”
男人坐着沒動,只伸着脖子看了她一眼,然後整個人都躺在沙發上,拿遙控開了電視看。
蘇思琪在廚房拖延時間,想着要怎麼把沈孟青弄走。最直接的辦法當然是叫人把他帶走。
方卓越是不能找的,已經吵架了,找了也不會幫她。於是她給江樸良打電話。
江樸良接到她的電話很意外,開玩笑說:“喲,思琪妹妹,好久沒見,想哥哥了吧?”
蘇思琪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沈孟青醉在我這裡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江樸良很奇怪的問:“他醉在你那裡,叫我過去幹什麼?”
“把他弄走啊,畢竟我這裡不方便嘛。”
江樸良更奇怪了:“他跟你有什麼不方便?我過去纔不方便呢!”
“怎麼回事啊,江樸良,難得找你幫一次忙,你就這樣推託。”
“不是,你們兩口子的事,犯得着找我嗎?”江樸良捂着嘴偷笑:“思琪,醉酒的男人體力好得不行,你可要小心點。”
“去死!”蘇思琪果斷把電話掛了。
她想了想,又給杜銘宇打電話,印象裡杜銘宇還比較厚道。
杜銘宇沒有開她玩笑,語氣裡充滿了同情:“孟青醉在你家了?那你可慘了。”
“可不是,他一個大男人,我又搬不動,你過來把他帶走嘛。”
“我是很想過來,”杜銘宇說:“關鍵我現在出不來啊!”
蘇思琪有些奇怪:“你爲什麼出不來啊?你在哪裡呢?”
“我在牀上。”
“船上?你出海了?”
有女人的聲音傳過來,嬌滴滴的:“銘宇,你幹嘛呀,快過來呀,我都等你半天了,哪個小狐狸給你打電話嘛!”
蘇思琪麻得手一抖,忙把電話掛了。
要不再試試關克勤吧,那人雖是個渾不吝,但頭腦簡單,說不定能幫上忙。
電話一接通,那頭嘈雜得根本聽不清,她捂着耳朵喊:“關克勤,是我,蘇思琪,你那頭太吵了,換個地方接電話,我找你有事。”
關克勤大概沒聽到她說什麼,扯着喉嚨一個勁的叫:“思琪妹妹,來呀,來玩啊,狂歡派對……”
“玩你個頭,我找你有事!”蘇思琪急了,又提高了聲音。
關克勤還是沒聽清楚,一個勁的叫她:“來嘛,來不來……”
蘇思琪正要答話,一隻大手斜過來從她手裡把電話拿走,“你玩吧,她不來。”
關克勤這下聽清楚了:“是孟青啊,那你們也玩得開心點,拜拜。”
他的聲音很大,從話筒裡傳出來,蘇思琪聽得一清二楚。她沮喪的低下頭,真是一羣狐朋狗友,關鍵時刻,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就這麼想讓我走?”男人把手機放在流水臺上,慢慢的逼近她。
又來這一招,蘇思琪沒地方逃,機靈一動,乾脆撐着板臺一縱,一屁股坐在上面。
沈孟青輕笑了一聲,大手往後一伸,將她的腰牢牢抓住,“這個姿式我喜歡。”
蘇思琪低頭一看,男人正站在她兩腿/之間,只要將她往後一推,就是非常標準的啪啪啪姿式,跟電影裡演的一樣一樣的。
她腦子嗡的一響,好象全部的血液都往上涌,要從頭頂上噴出來。慌忙推他:“不是,沈孟青,你不要亂來,我不同意,不行……”
“不同意什麼?”男人有些不滿:“不是都說好了的嗎?”
“我沒準備好。”
“我是債主,我什麼時侯想要就得要。”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漸漸用了力。他手上的熱量透過她的皮膚慢慢滲到她體內,象是火山的熔漿慢慢流淌,將她身體裡的一切都要焚燬。
蘇思琪害怕極了,她不顧一切的掙扎:“不行,我大姨媽來了。”
男人看着她:“真的?別想騙我。”
“真的,是真的。”她大叫叫着,好象聲音越大,假話也能變成真的。
男人審視的看着她,洞悉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來掃去,過了一會,他嘴角扯起一絲笑意,“我要檢查。”
“你有病吧,沈孟青!”蘇思琪在逐漸縮小的空間裡玩命的掙扎,她不能讓沈孟青碰她,不能,上次那種被撕裂的感覺還記憶猶新,她沒辦法再忍一次。
女人這樣拳打腳踢,沈孟青一時倒無法得逞。
他把她的兩隻手扭到身後抓住,騰出一隻手來伸到她衣服裡去。她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他內心深處的某種叫囂,什麼都不顧,只想將她征服。
蘇思琪拍打着他,胡亂的叫着:“你說過不會勉強我,你說過的,沈孟青,你說話不算數,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沈孟青怔了一下,動作緩慢下來,他的眼睛黑沉沉的,聲音嘶啞:“這你倒記得清楚,爲什麼把別的忘了?”
還忘了什麼?蘇思琪慌亂的想,倒底還忘了什麼?
呆滯的片刻,火熱的脣已經將她吻住,他吻得霸道而纏綿,鼻腔裡全是他的氣息,蘇思琪迷惘中突然生出一股絕望來,好象那氣息要將她吞沒,讓她永無出頭之日。她使勁的推他,擰他的衣服,不,不行,不能這樣,她不能……
她試圖把手伸到脖子間去摸那枚戒指,她需要力量,需要從那枚戒指上獲取某種力量。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的手剛好夠到戒指,把它從衣服裡扯了出來,在他面前晃動着。
她不停的喘着氣,所以沒辦法說話,只是晃着戒指。
男人也喘着粗氣,看着那枚戒指,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她終於開口說話:“我答應林浩楠的求婚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