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劇烈掙扎,彷彿耗盡了安寧所有的精力。
打了鎮定劑之後,她沒有多做掙扎,偎在穆炎爵的懷中,昏睡了過去。
穆炎爵心疼地撫順她凌亂的長髮,慢慢將她放在牀上,蓋好被子,這才站去一旁,讓主治醫生和護士來給她做檢查,重新掛上吊瓶。
樑展鵬看到這一幕,咬了咬牙,走進來低聲問道:“安小姐沒事吧?”
穆炎爵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那目光,冷寒徹骨,一瞬間令人毛骨悚然!
饒是樑展鵬一向脾氣暴烈,吃軟不吃硬,在這樣恐怖的眼神下也不禁心中冰涼,有種恐懼的感覺。
他咬了咬牙,竭力保持平靜:“穆總,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看到我,但有些話,我還是想說。安寧在我的劇組工作期間,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和你一樣不痛快!你要殺要罰都可以,我無話可說!但安寧和我的未婚妻畢竟是多年的朋友,爲了她,我還是想問一句,安寧現在的傷勢究竟如何?希望你能告訴我。”
和劉國棟的圓滑不同,樑展鵬這一番話,倒是出自真心。
他和柳盈的婚約雖然早已經解除。
但他心中,兩人的感情卻是不變,而柳盈前段時間剛去了法國,眼看就要回來了,如果知道安寧出事,他必須給她一個交代。
穆炎爵面無表情地睨着他,卻是不爲所動,只看着醫生給安寧掛上吊瓶,便不耐煩地道:“我現在沒空處置你們,都給我滾!”
樑展鵬面上一僵,皺起了眉。
劉國棟和董奇早已嚇得肩膀瑟縮,巴不得早點離開,卻又不敢擅自。
一聽穆炎爵這話,頓時如蒙大赦,顧不得他會不會秋後算賬,趕緊退出了這個氣氛壓抑的病房,能走多快走多快。
穆炎爵沒有回頭,卻是聽到了兩人逃難似的腳步聲,眼底的寒光,極冷。
樑展鵬倒是留了下來,遲疑片刻,開口道:“穆總,那麻煩你好好照顧安小姐,如果有什麼事,請儘量通知我!不管安小姐想要什麼補償,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說着,他躬了躬身,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牀上的安寧,腳步沉重,轉身離開。
蔣文站在病房門口,對他點了點頭。
卻是沒敢說什麼。
安寧推了鎮定劑,疲憊的昏睡了過去,主治醫生給她重新打上了吊瓶,護士也收拾了滿地狼藉的玻璃碎片,這才悄聲離開。
穆炎爵跟着主治醫生進了辦公桌,方一坐下,便直截了當地問:“她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沒有大礙嗎?”
主治醫生被他冷峻的視線盯得毛骨悚然,男人的氣場太可怕,彷彿要擇人而噬一般,以至於坐在他面前,竟有些毛骨悚然。
他清了清嗓子,從檔案夾裡拿出安寧的診斷報告,細細翻看了一般,這纔開口道:“安小姐被送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給她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安小姐身上的傷,除了腦部的淤血稍顯嚴重之外,的確是並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