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如此想着,忍不住抱怨起來:“怎麼要給這麼多啊,你怎麼和人談的?小劉不是你男朋友麼,他也好意思拿我們家的錢?”
錢還沒到手呢,就成了馮家的了!
在傅珍看來,安寧的錢就等於是馮家的錢,劉偉又是馮嬌的男朋友,就該免費幫她們做事,最好一分錢都不拿,她心裡才滿意。
馮嬌沒她這麼心眼小,嗤笑一聲。
“三成還算是少的了,天哥是什麼人物?要不是看在我劉哥的面子上,至少也是五五分,你就知足吧!”
“可這也太多了吧,三成,得有好幾十萬吧。”傅珍實在肉疼得很,在她心裡,這可都是她的錢啊。
“沒事,大不了多要一點,反正那個小賤人有錢,怕什麼?”
馮嬌冷笑。
“這倒也是,那你可要記得和小劉說,叫他多要一點,反正小賤人的錢也是我們的。”傅珍竟還覺得很有道理,臉上頓時笑開了。
“我知道!”
母女倆這一番無恥的交流,可把小安律噁心透了。
他實在聽不下去,從牆角彎裡走了出來,眯着眼睛,冷冷盯着兩人。
一看到他,傅珍和馮嬌頓時不說了,壓根不知道小奶包一直藏在暗中,把她們貪婪虛僞的嘴臉看了個遍,臉上還露出親切的笑容。
“哎呀……侄孫兒,可算找到你了!”
傅珍堆起滿滿的笑容,一臉熱情地迎了上去,本想叫小安律的名字,話到嘴邊,纔想起她根本不知道小安律叫什麼,只好改成了侄孫兒。
畢竟,找安寧要錢的時候,她一向是擺着長輩的款兒,張口閉口地叫着侄女,別提有多親熱了。
小安律是安寧的兒子,輩分自然就是侄孫兒。
這一個稱呼,差點把小奶包噁心吐了!
他停住腳步,擡頭望向傅珍母女,面容冷漠看不出情緒,俊秀的眉峰下,銳利的眼神彷彿寒意十足的鋒芒,一瞬間把伸手想抱他的傅珍凍了個嚴嚴實實。
傅珍打了一個哆嗦。
伸來的一雙手,就這麼尷尬地停在半空,面色僵住。
小安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看到那蠟黃發皺的皮膚,塗着俗氣指甲油的手指,指甲縫隙裡甚至還殘留着灰黃色污漬,噁心的夠嗆,不悅地後退了一步。
“你們是誰?”
他冷冷蹙眉,只當做不認識母女倆,一點關係都不想和她們扯上。
在小奶包冰冷如覆冰霜一般的眼神下,傅珍訕訕地收回手,心中一陣氣怒,剛想發作卻又忍耐下來,努力擠出笑臉。
“侄孫兒,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伯祖母啊,你媽咪還要叫我一聲伯母呢,我們以前見過的。”
小安律一扯嘴角,涼涼地道:“我沒有什麼伯祖母,我媽咪的孃家人早就死光了。”
所以,你是從哪個墳墓裡爬出來的?
長得一張殭屍臉,難看又噁心。
“你……”傅珍一時沒反應過來,哪想到這孩子說話這麼刻薄,想反駁,一時間竟還反駁不了。
安寧雖是顧家的女兒,然而偌大的家庭,真正稱得上是她親人的,僅僅一個楊曦。
楊曦早已去世。
她的孃家人,可不就是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