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確診爲失憶那段時間,安寧曾經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又經歷了些什麼?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她始終沒有想起從前的事,漸漸地便不再執着,只專心過好現在的生活,接受了那段空白的記憶。
和穆炎爵相遇後,偶爾,她腦海中閃現出一些零星的片段。
雖然很模糊,卻也令她證實了,她的過去與這個男人有關。
如果說她身上有什麼值得調查的事情,除了那段失去的記憶,便只有明藍了。
穆炎爵一直不知道明藍的存在,安寧也沒想過他會調查自己,如今這種態度,莫非是這份資料,查到了關於明藍的事?
安寧微微蹙眉,餘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男人,算是察言觀色了。
穆炎爵聲色不露,淡淡地說:“你先看。”
安寧只好打開檔案袋,取出資料細看,纔看一眼,她便忍不住瞪大雙眸,神情一僵,錯愕地喃喃,“怎麼回事……”
這資料……不對!
和她想象中截然不同!
她不由加快了速度,匆匆掃了一遍,臉色更加難看了:“這資料是假的,我沒做過這些事情。”
除了她的名字和小安律的存在,資料上絕大多數的東西都是僞造的。
她不是福利院出生,也沒有被富貴人家領養;
更沒有在少年時期出國留學;
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這資料上,竟然說她和容少景已然結婚,小安律……是容少景的骨肉?
不可思議!怎麼會有這種扭曲的資料?!
安寧眉角抽了抽,轉頭望着臉色不太好的男人,忽然間頓悟了。
穆炎爵昨天半夜氣沖沖地走了,都沒有叫醒她,見到她和容少景通話時,那般氣怒,難不成……是因爲這份資料?
安寧的表情忽然古怪起來,默默看着穆炎爵。
穆炎爵優雅地坐在後座,雙腿慵懶的交疊,一雙深邃的鳳眸危險地眯着,神情疏淡,緊盯着她,薄脣緩緩傾吐出幾個字,沉冷:“你有什麼想說的?”
安寧直覺得有些好笑。
放下資料,她反問道:“我應該說什麼嗎?”
穆炎爵眉梢挑了挑,神色愈發冷傲,危險莫名:“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我不需要解釋。”
“嗯?”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嗎?”安寧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都已經說了,我和少景只是朋友,你還想讓我解釋什麼?”
明知是一份假資料,還要拿到她面前,無非就是想讓她心虛,以後自覺的離容少景遠一點。
這個男人,吃起醋來,幼稚的像是一個孩子。
明明心裡很在意,還要裝出一副疏冷不屑的態度,向她興師問罪,不就是想讓她服個軟,說些好聽的話哄他嗎?
真是……
安寧暗自搖頭,嘴角彎了彎,卻是想起小安律四歲時,有一次帶他去兒童樂園,她陪其他孩子玩了一局遊戲,小安律便有些吃醋了,一邊心裡委屈,一邊卻還故作不屑,板着小臉說:“我纔不玩那麼幼稚的遊戲呢,媽咪都不管我了,去陪別人家的孩子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