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雨和應萱萱是同齡,比安寧小兩歲,同樣叫着姐姐。
但是和應萱萱口口聲聲叫得甜蜜、內裡卻隱隱透着一絲惡意不同,李朝雨的口吻就顯得平實多了,也真心許多,至少不會甜膩過頭,反增厭惡。
安寧心裡也清楚,李朝雨之前好端端地突然撞過來,十有八九是故意的,只是不清楚她究竟抱着什麼用意。
不過,這種行爲雖然有些算計的意思,但李朝雨這個人還算比較有底線,至少沒有真正傷害到安寧,也沒有讓她出醜的意思,更多得還是利用了她自己,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狽。
安寧不知道李朝雨是怎麼想的,但她卻可以想到,如果換成是應萱萱來做同樣的事,她恐怕不會有半點客氣,巴不得安甯越出醜越好……
兩相一對比,差距自然就出來了。
安寧雖不見得有多喜歡李朝雨這個人,但是比起應萱萱來說,無疑對她的感觀要好得多。
聽到李朝雨這番話,安寧淡淡笑了一下,“你也不是有意的,不用放在心上。宴會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你還是早些去換身衣服比較好。”
畢竟在這種場合,也不能一直穿着件髒兮兮的禮裙,未免有些失禮。
安寧能說出這話,顯然是真心原諒了李朝雨的失誤,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一旁暗暗聽着的李立由衷鬆了口氣,繃緊僵硬的臉色也變得自然多了。
幸好沒出大麻煩……
應榮聞言後,眉心卻是微不可查地一蹙,隨即飛快地瞥了穆炎爵一眼,見他對安寧的話並無反對,心思便轉了一轉,一時沒說話。
可他忍得住,被安寧駁了幾次面子的應萱萱卻忍不住,脫口便帶着些諷刺的意味說道:“姐姐可真是心軟,這樣的事情如果換到別人頭上……”
“換到別人頭上又能怎樣呢?”她的話還未說完,李朝雨便輕輕地反問了一句,目光流轉間,不軟不硬地給了她一記釘子。
“我確實不是有心,姐姐心軟也好,大度也好,總歸不與我一般計較,我心裡自然十分感激,難道換成別人,就非要指着我的鼻子大罵一場才高興?應家姐姐未免也把‘別人’想得太小氣量了。”
這話說得綿裡帶刺,意有所指,一瞬間竟讓氣氛沉凝了下來。
在場幾人的目光也不由朝應萱萱看去。
她方纔說得話實在不怎麼高明,挑唆意味暴露得太明顯,竟好像安寧原諒李朝雨的無心之失的做法是犯了什麼大錯,非要按照她的意願和李朝雨爭鬥一番纔好……說白了就是想挑唆兩人不和,然後她便可以坐山觀虎鬥。
別說安寧了,就連小奶包都能看出她的心思,粉嫩的脣瓣微微抿出一抹冷意。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想了?!”應萱萱臉色一僵,隨即大怒不已,音量也不由得拔高了,衝着李朝雨怒斥一聲。
即使她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口頭上也絕對不敢承認,尤其還是當着安寧和穆炎爵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