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焚漠原本就奇怪莫醉醉不靜心養胎,折騰出這麼多事情幹嘛。而且活動雖然是她辦的,她卻只是敷衍性地配合一下,大部分時間不是坐在一旁就是慢走幾步,權當是養胎過程中必要的鍛鍊。
既然她只是偶爾狂熱一下,並不是真有心鬧騰,爲何還搞這麼大?而今看來,竟然只是爲了看雷昊焰的笑話嗎?折騰得越大,看他笑話的人便越多?
想到這裡,冰焚漠心中愈發五味雜陳。她明顯是在跟他賭氣,可這種賭氣能持續多久呢?
從一個大哥的角度,他應該祝福她的,她收穫愛情,孩子們也因此擁有完整的家庭。可是從一個摯愛她的男人的角度而言,他卻全然做不到如此灑脫。
“大哥爲什麼要來湊這個熱鬧?”莫醉醉原本其實不太敢打他的牌,畢竟他的身份敏感,她有些搞不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自然不敢肆意妄爲。可他既然敢來,她還客氣個什麼勁兒。
“不放心你。”尤其不放心那個無孔不入的雷昊焰。
“哈哈,我已經沒事了,謝謝大哥,不過你能來我真的好開心,又多了一個氣場強大的美男可以丫丫,是我們一衆花癡女的大福利。”
冰焚漠略囧,“醉醉,我們已經三十歲高齡了……”
如果不是雷昊焰那個無恥之徒的餿點子,他們這些人需要放下顏面,跟着一起折騰嗎?!
這種事,真正樂在其中的只有雪瑾瑜、雲晉堯、冰焚染之流,如他和風昶等人,純屬湊湊熱鬧,順便看住想看住的女人。
“那有什麼關係,開心就好嘛。”心底明白讓他們放下矜持,陪她瘋有多難,莫醉醉也更加暗爽於心。
那什麼,看這些坐看風雲處亂不驚的男人被自己整得手足無措,那種近乎於幸災樂禍的暗爽感真是讓她無比開心。
“你就鬼靈精怪吧。”冰焚漠俊臉上揚起寵溺的笑容。
兩人正聊得開心,池影子的聲音乍然響起,“要不要換舞伴?”
莫醉醉擡眸,看到擁着她跳舞的赫然是雷昊焰,而影子此刻的表情,更像是便秘一般,顯然是被脅迫的。
“不換。”莫醉醉淡淡啓脣,看到雷昊焰臉色也跟着不好看了起來,她暗笑。自己挖的坑,含着淚也要跳完。
“醉醉,給我一個接近冰少首的機會嘛。”池影子實在受不了雷昊焰的冷氣壓,雖然同樣是冷,但冰焚漠給她的感覺更安全,所以兩相比較,她還是識相一點爲好。
“……”微微一愣,莫醉醉側眸審視池影子,她不是一向討厭男人碰自己嗎?丫竟然會主動接觸男人?衝着這一點,她也要讓賢。
“大哥。”不理會冰焚漠的冷臉,莫醉醉順着音樂,轉身就與池影子交換了位置。
雖然換了舞伴,池影子要面對的冷氣壓卻並沒有減少,她苦笑,“我只是坐在一邊喝酒,丫的招誰惹誰了?”
抿脣看她,冰焚漠倒不至於失去風度地甩臉走人。
“別瞪我了好不好?我只是一個弱勢小女子,在你們大神之間的爭鬥中被炮灰的路人甲而已。”垂眸掩下眸底的風華,池影子斟酌片刻,方忍不住說:“大不了再陪你喝酒。”
“今晚跟我走。”心中的鬱結難以排遣,冰焚漠看向雷昊焰和莫醉醉的方向,擁着池影子的手也不自覺地用力。
聽到男人的話,池影子心底瞬間漏跳了一拍,她有些錯亂地擡頭看向冰焚漠棱角分明的俊臉,卻發現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莫醉醉——
脣畔逸出一抹苦笑,她靜靜落語:“好。”
她的生命原本就是無望的,不差多出這一樁。
另一邊,終於掠回自家女人,雷昊焰心滿意足地擁緊她,“老婆——”
“幹嘛陷害影子?”莫醉醉先狠狠踩了他一腳,才冷哼。
“我如果去找別的女人,你還不得讓我跪鍵盤?”雷昊焰幾乎被踩麻木了,他面不改色地打趣她。
“怎麼會呢?我才懶得理會你。”說得跟真的似的,他雷大總裁會是心甘情願跪鍵盤的主兒嗎?!切!
“別頻繁生氣,小心寶寶。”
“……”虐不到他,她於心何干?!莫醉醉冷笑,“看不到你,我便不會生氣了。”
“可是,寶寶們也會希望爸爸能陪他們一起成長吧?”空出一隻手,輕輕撫摸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雷昊焰俊臉上寫滿了黯然。
他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她卻不肯再給他機會。
彷彿是爲了迴應自己的父親,莫醉醉腹部竟出現了輕微的蠕動……
俊臉一僵,雷昊焰霎時結巴了,“怎……怎麼……動……動了……”
好笑地看着男人的震驚與僵硬,莫醉醉鄙視,“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胎動嗎?從四個月就開始了,只是最近越來越頻繁了而已。”
“你……你都沒說過……”雷昊焰還處在震驚之中。
“跟你有關嗎?幹嘛要跟你說?”
“……”俊臉微微沉了下去,雷昊焰看着一臉無所謂的莫醉醉,心頭愈發抽痛。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錯過寶寶成長的一點一滴,既然她什麼都不肯說,就不要怪他強勢入駐了,“從今天起,我要搬進來住。”
“沒有房間。”莫醉醉想都不想就拒絕,其實有房間,不過她已經裝修成寶寶房了。
“不需要其他房間,我和你一間就可以。”他也沒想過跟她分房睡,所以根本不需要其他房間。
雷昊焰脣角噙着冷意,最近對她太過縱容了麼?這女人越來越無法無天,竟然連寶寶成長的喜悅都不與他這個親爹分享。
察覺到雷昊焰的冷怒,莫醉醉心頭微塞,“這麼快就不掩飾本來面目啦?雷少的耐心真是少得讓人鄙視。”
“我的耐心,也是視情況而定的。寶寶的每一分變化,我都不想錯過,醉醉,我對他們的愛,不會比你少。”
“如果真的這麼在意他們,當初我告訴你自己懷孕了之時,你爲何不相信?爲何可以那麼決絕地開槍?”既然要翻舊賬,她怕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