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聞之一顫、這心境已然超俗;無慾無求、無牽無掛、行走一生、全憑高興。
視線從棋盤中移開、對上她的目光;“小小年紀倒有如此見解、難得”。
她知白朗是在誇獎自己;可是這種誇獎並非自己想要的、點了點頭、並不準備搭話。
白朗又怎會看不出來顧言的想法、可是看看自家兒子,像着了魔似的、便無奈一聲嘆息,這萬里長征、也不知道開始沒。
棋局結束、白朗勝一子、這一子勝的蹊蹺;兩人心裡有數,再一次、白朗對顧言又多了幾分佩服。
她手段很辣、卻也並非不留餘地,只是有自己特有的方式而已;白鷺包好餃子已經是八點半了,吃完餃子臨近九點。
顧言起身上樓、留着地方給她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她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可又無能打破這種關係,便只能接受。
“顧總這麼敬業、你老闆知道嗎”?身後突然想起一抹淡笑聲、微微驚了一下、轉頭、便見白慎行笑吟吟的站在身後。
“人嚇人、嚇死人、白董難道不知道”?她微慫到。
“那到是我的錯了、我出去敲門、在重新來”?他這模樣、就像端着飯碗、跟小孩子說、在吃一口好不好。
顧言不想跟他多交談,便自發的閉了嘴,白慎行哪能如了她的願;他知顧言現在不喜言語,可他偏生就要與她搭上話。
好心情的拉個凳子坐在她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這話。
顧言再好的精神力、也容不得白慎行這麼個摧殘法,頓時微惱,怒火就要噴發而出,可一轉頭、看着他笑容滿面的模樣;頓時將怒火給壓了下去。
老狐狸。
“言言在洛杉磯的時候是怎麼過新年的”?白慎行隨手抽起一支筆、在手上擺弄着。
“洛杉磯沒有新年”,她微微說道。
“那我換個問法、言言在洛杉磯的時候是怎麼過中國新年的”?他淳淳善誘、像哄小朋友一樣跟她對話。
“不過”,她言簡意駭。
她看了下電腦、要記什麼,隨手抽過他手上的筆、打開筆蓋,在紙上嘩嘩的寫着。
白慎行看了一眼、阿拉伯語?俊眉微皺,看來她真的去過那樣的地方,而且還是深入瞭解,不然怎麼可能隨手寫出阿拉伯語。
寫完之後隨手將筆塞回她的手裡、白慎行好笑的看着她、小孩子脾氣。
在顧言看來、她不想白慎行藉着筆說事兒,寫完了、還給你。
“還會寫中文嗎”?不似剛剛寵溺的話語、這句話說的有些許生硬,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每顧言身上露出她過往八年生活習慣的時候、他就會寢食難安、他無從下手去了解。
每每這個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跟她相隔十萬八千里,所以說出來的話語便稍微偏激了些。
白慎行這樣的男人、年少成名、一舉得力、難免有些大男子主義、面對顧言的時候他寧願不顧場合的放棄身段,可是一旦涉及到他不知道的過往、他便惱怒、不安、甚至想折了她的翅膀、毀了她的夢想、囚禁在身邊。
他不止一次後悔、在年少的時候沒有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