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久旱逢甘霖

“你看我回來這麼久了,有沒有再強迫你什麼?方方面面都站在你的角度想的,是不是?如果是以前,我會這麼由着你?你不高興我管的,我都放手了不是?”沈祭梵在爲自己辯解,看着安以然的眼神炙熱而深情。

安以然被沈祭梵看得很不自然,慢慢的又往後面挪啊挪,直接從他身上滑下了地。幾步退開,站得遠遠的。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沈祭梵,似乎在探究這個男人到底改變了多少,以及他目前說的話有多少是認真的。

安以然聳拉着腦袋,望望天花板上的花式燈,她怎麼覺得這事情這麼玄幻呢?

目光又拉回去落在沈祭梵臉上,低聲說:“我考慮下。”

轉身準備要走了,在門口時候忽然停下來,翹起腳上的拖鞋喊了句:

“沈祭梵,這鞋子有沒有別的女人穿過?”

沈祭梵目光已經變得暗沉森冷了,可在她這話出口後即刻變成了興趣盎然,擡手在酷硬的下巴上蹭了下,目光挑着怒氣哼聲的小東西,無疑這男人長了雙透視眼,一眼就能看透她是什麼心思。

“你算不算?”沈祭梵笑着迴應。

安以然哼哼哼,頓了下,忽然又跑進廳裡,往沈祭梵跟前跑。爺眉梢抖了一抖,那是激動的徵兆,嘿,怎麼着,小東西這是想通了?

正在沈祭梵挑眉時,安以然卻忽然轉道了,俯下身抱着一大堆下午買的零食,轉身就跑,在門口踢了鞋子踩上自己的就出去了:“這是你給我的,我拿走了。”

不要白不要,要讓她自己花錢買,她肉疼。反正他有的是錢,她以前就是太傻了,她似乎就從來沒找他要過錢,連離婚時候都沒要過,是很傻呀。

沈祭梵眼角不由自主的抽了,這小東西……不過,慢慢來,她要這一時間就點頭了,指不定在她腦子清醒了後又得反悔。所以,還是等她慢慢想吧,他不急。

爲了如今這位置,他把老婆弄沒了,現在,也是該爲了老婆,而放一放手上的事情了。

安以然特別鎮定的回了自己屋,東西擺了滿滿一茶几面,她這邊屋子小,茶几就當桌子使。安以然直接坐在地上,雙手託着下巴,盯着桌上一堆吃的發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起身就關燈睡覺。本以爲會睡不着來着,結果她竟然倒頭就睡了,倒是在大半夜的時候醒了過來。

安以然一睜眼就特別的清醒,眼睛瞪得老大,外面有些許亮光透進來,安以然屏住呼吸望着空空的天花板。望了很長時間,從牀上坐起來,抓着頭髮有一下沒一下的抓,在坐着嚴肅的思考,晚上的那一切,是不是在做夢啊?

沈祭梵怎麼會住到新華都來了?他不是住淺水灣的嘛,還有,他說愛她呀?這話就不像他會說的呀,安以然聳拉着頭,腦子一點一點轉動起來,猛地清醒過來,滑下牀去,排開客廳的燈,桌上的零食還在。

“那這是不是夢?我是不是還在夢裡呀?”安以然驚訝的出聲。

穿着拖鞋睡衣就那麼走出去了,按開電梯,走進去。可這深更半夜的時候,一個人在電梯裡是真心有些嚇人。嚇別人,更嚇自己。安以然幾乎一踩進去就退了回來,她很怕鬼的說。

趕緊又轉身回了自己屋裡,抱着滾滾又進了電梯。她得去看看沈祭梵是不是真的在那邊,她不確定這件事的真假,她今晚後半夜就沒法兒睡覺。

想想啊,這正好是半夜兩三點的樣子,Z國農曆七夕過後,不久可就是月半節了,所謂的月半節也就是鬼節。據說在這一天的半夜十二點之後到次日凌晨五點,正是鬼門關大開的日子。雖然月半節還沒到,可也日子也近了,總有些按耐不住的小鬼在鬼門關邊跳來跳去。

所以,那些個值班的保衛可就苦了。他們在瞌睡醒了之後重要看看各棟樓的情況吧,結果好,巧着這回瞅到了安以然。

那保安室裡的人擡眼一瞟的時候差點給嚇尿了,他看到的是什麼?就是一長頭髮的女人,臉色慘白,穿着白衣服在某棟樓的電梯裡站着,攝像頭是在上方,所有監控都是俯視的角度,所以若不仔細看確實看不清楚。

那保衛身形一個晃,大概是瞌睡蟲全都嚇飛了,從椅子上摔下了地,差點叫出聲。這人椅子“哐”地一聲撞開,自然就驚醒了旁邊的人,那人還夢遊呢:“哪個鳥人老亂老子好夢?”

那人哆哆嗦嗦從地上爬起來,推了下旁邊那哥們兒,說:“有……女鬼……”

睡覺那哥們兒聽到當沒聽到,繼續睡。跌倒那兄弟再提着膽子擡眼看的時候,沒了?所有的監控畫面裡空空如也,鬼影子都沒一個。

“見鬼了!”難道是眼花?那人拉回椅子坐上去,驚魂未定呢,拍了下腦袋,所有監控都看了一遍,確實沒有了。要說是人吧,也不那麼短時間就出電梯了不是?

“老郭,老郭,醒醒,真見鬼了,剛纔,你看看你那邊的情況,有沒有發現異常?”年輕的保全搖醒了旁邊了那位,在這兩哥們兒推攘的時候,四十一棟的電梯監控之一,女人又進去了,手上提了只圓乎乎的醜不拉幾的玩意。

那叫老郭的保衛終於時候醒了,不高興被人打擾清夢,罵了句:“你再敢打擾老子睡覺,老子讓你月半節值班!”

年輕的那個趕緊上報:“老郭,等不到月半節,已經出來了……”

老郭擡手一巴掌給年輕人拍去,然而巴掌停在空中僵直不動了,因爲他擡眼時候正好對的是四十一棟的監控。老郭那臉子都抽了,眼珠子瞪得老大,哆嗦道:“出,出來了,提前出來了……你回頭看……”

年輕人僵硬的回頭,果然那個女人又出現在監控裡,兩人當即嚇得抱頭鼠竄,嗷嗷直叫的往桌子底下鑽。那老郭畢竟年紀大了,沒年輕人敏捷,慢了一步,所以頭“嘭”一聲撞在了桌角上,這下年輕人倒大黴了,這當下家裡的親屬祖宗都被老郭問候了一遍。年輕人趕緊從桌子低下鑽出來,就差沒磕頭認錯了。

猛地指着監控錄像說:“老郭,你看你看,又沒了,又沒了……”

老郭也擡眼,果然真沒了。兩人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在這片區的監控錄像中找,確實又沒了,走廊,大廳,電梯都沒人,消失得乾乾淨淨。

那年輕人猛地驚出一身冷汗,抓着老郭哆哆嗦嗦的問:“老郭,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來找我們了?”這話一出,差點嚇得老郭從椅子上彈起來。

“不,不會吧,我們兩個大男人,女鬼怕陽氣……”

“我是陰時生的,陽氣不重……”年輕人舌頭都開始打顫了,面色慘白得嚇人。

那老郭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見過的奇奇怪怪的事也不少,倒還算鎮定,趕緊去翻抽屜,找出錢包,說:“我老婆子就防着這一着,給我弄了個護身符,咱們把符貼在門上,讓那東西進不來!”

年輕人立馬點頭,可又說:“要是,那玩意兒從窗戶進來怎麼辦?”

老郭頓了下,覺得還是在理的,那東西都是無孔不入,電影都那麼演的。

老郭拔了根鼠標線,將護身符套在上面,掛在兩人的脖子上:“這就算咱們兩人都帶着,就算那東西進來,咱們也不怕。”

“管用不?”年輕人抖着聲兒問,誰說男人就不怕鬼了?是人都有心裡恐懼障礙。

“不管用滾出去。”老郭瞪了眼年輕人,惡聲惡氣道。

不是他們迷信,從鄉旮沓出來的人都信神鬼說,特別是陰曆的七月鬼節是大家最忌憚的。

“管用管用,老郭你看,又回電梯了。”年輕人磕碰着牙齒說:“老郭,依你這麼多年的經驗看,那女鬼是不是死在電梯裡的?好像她怎麼也走不出電梯似地。”

老郭臉色不好,這人怎麼說話的?他有什麼經驗?可不能在小輩面前丟面兒,當即頭頭是道的說:“當然是了,我看那女鬼一身怨氣,就是很想離開電梯禍害人,我看,應該是有高人在那地方施了法,不然不會把女鬼困在那。”

“老郭,你看那女鬼手上提的那玩意,難道是她鬼仔?”鬼仔是最兇狠的,因爲一出生就沒了命,渾身都是怨氣。

老郭臉色白了幾分,怕了,家裡有孩子的都怕招惹那些東西,“是,是啊……”

老郭其實並沒有看到那一坨醜不拉幾的玩意,他前前後後就瞟了一眼,一直就低着頭。年輕人再擡頭的時候,女人已經不見了。

“沒,沒了,老郭又沒了,難道是,逃出去了……”年輕人有些慌,要是掙脫了高人的法術,那不是小區裡的住戶要遭殃了?

老郭直接開了對講機,呼叫值班的一夥人:“有情況,有情況……”

安以然哪裡知道自己弄巧成拙整了這麼大個烏龍出來?

她也怕鬼的說,頭一次進電梯,即刻退出來是回去拿滾滾。提着肥貓再進去後正是兩個保衛都看見的時候,出了電梯消失了一陣,那是她已經離開四十一棟漏,正在小區裡摸黑走,去後面的三十八棟。她一進電梯,這不又給看到了?

安以然就是心血來潮,她一定要去看看沈祭梵是不是真的在這邊,她一覺醒來後,就覺得自己這幾天過得特別不真實。

沈祭梵的改變她當然看到了,據說那是爲她呀,可她覺得事情很玄幻,那就不該是沈祭梵會做的事。敲門,想踹門來着,腳疼。

“開門沈祭梵,開門!”安以然在門口喊,喊了兩聲覺得這更深半夜的似乎會吵到別人,趕緊閉嘴了,用手拍,用滾滾砸。

沈祭梵覺輕,而已他不喝酒,不靠藥物助眠,向來是睡不沉的。安以然在外面一喊,他就醒了。睜開眼,幻聽?仔細聽,還真有聲兒。

沈祭梵起牀走出去,門一拉開,當即被一肥貓肚子給砸來。沈祭梵輕巧避開的時候順手將肥貓給拽住了,另一手將安以然帶進了屋,腳踢上門。安以然被他拽着手,想甩開,擡眼望他說:“你還沒睡嗎?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在不在?”

“查房?想看我這兒有沒有藏女人?”沈祭梵低聲反問。

安以然窘,她壓根兒就這麼想好吧?她就是過來確定下她是不是在做夢。

“那個……”安以然擡眼,望他,剛出聲兒,脣就被他炙熱的吻給堵住了,安以然眼珠子瞬間瞪得老大,伸手推他,又推又攘。她沒想這樣,不是過來那什麼的。

沈祭梵直接將肥貓扔了,大掌單扣在她後腦,強壯有力的手臂緊緊箍着她柔軟的腰肢,掌心往下走,把着她小屁股大開大合的捏揉。另一手扣緊她後腦往自己跟前帶,灼熱濃烈的氣息幾乎將她吞噬。脣齒相磨,含着她的脣瓣用力吸。

她牙關咬得緊,沈祭梵不能強來,只能迂迴。張口整個將她小嘴巴吸在嘴裡,火熱龍舌一下一下舔着她脣瓣,吸得滋滋作響。安以然被他弄出來的聲音羞得面色通紅。忍不住出聲想說什麼,卻在一鬆口就被他趁勢攻城略池,強勁猛烈的勁道差點衝破她的口腔。安以然只能嗯嗯啊啊的發出單音節聲音來反抗,不停的推攘。

沈祭梵吻得深入,一瞬間逮住了她四下逃竄的小舌頭用力的吸,直吸得安以然舌根發麻。大掌掌在她小屁股上,直起身,用力一提,安以然就跟小雞仔似地被高大強壯的男人給輕易而舉的提了起來。

安以然眼看着要進房間,慌了,掙扎得厲害。不想進去,更怕會掉地上去。一手抓着沈祭梵的肩上的衣服,一手推攘着沈祭梵胸口。

她真的是很單純的過來確定他在不在,絕對沒有別的任何意思。可她怎麼想無疑不能左右沈祭梵,深更半夜親自送上門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反正她此刻是怎麼拒絕都於事無補了,男人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就是吃定了。

安以然後背剛捱上柔軟的牀面,身上就被挺闊健壯的男性軀體緊壓,一點縫隙都不剩。安以然剛得空喘氣,下一刻就被壓了個嚴實,痛苦的哼了聲兒,控訴道:

“好重,起開沈祭梵,你起開,好重!”安以然一張臉都被沈祭梵給憋紅了,說話舌頭都還在悸動的顫抖着,有些木疼木疼的。

沈祭梵微微起開了些,安以然順勢就要往他腋下鑽出去,沈祭梵目光“嗖”地轉冷,想跑?都送上爺的牀了,還有你跑得了的?

當即把人給壓了回去,高大健碩的身軀半撐在她上空,垂眼看她。渾厚濃烈的男性氣息將她緊緊包裹,專橫,霸道,強勢,肆無忌憚的侵襲她的每一個毛孔。

安以然臉紅心跳的望着他,身體瞬間被扔進熟悉的強大壓迫感裡,逼迫得她連呼吸都需要小心翼翼。纖長的睫毛顫顫抖抖,小口即張似合,眼眸子水潤一片,心驚的望着他。

張口,想說什麼,卻在小口啓開的瞬間忽然忘了要說的話,只知道傻愣愣的望着他。

沈祭梵俯身,火熱的脣喊着她張開的脣吸了下,輕輕咬着,鬆開又吸了下,滑溜的火舌在她脣瓣上仔仔細細舔了一圈,又吸了下,像極了安以然舔着冰激凌的動作。灼熱的氣息包圍着她的脣又吸又舔,還不時的啃咬。

安以然心底麻酥酥的,身子早就化成了一灘水,臉紅了氣息也亂了。

也是,被爺這麼弄,還沒點兒反應那可就不正常了。

沈祭梵大掌在她身上走,處處煽風點火,大把大把的捏着她幼嫩的皮膚。安以然那心,瞬間被火熱熨燙,身體感覺變得怪異起來,某種需要被強烈的召回。

沈祭梵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安以然一聽,臉紅得要滴血,掙扎着要起身,卻被沈祭梵強勢的壓下去。安以然哭,“我不要那個。”

“現在才說不要,是不是有點晚了寶貝?”沈祭梵暗啞的聲音透着蠱惑的味道,危險的龐然大物已經抵上去了,他道:“都是有正常需要的年輕男女,就當發生了一夜情,沒什麼好難爲情的。難道說,這一年多時間來,你都沒找過男人?”

“沒找過沒找過,沈祭梵,我不要那樣,我說了不要,你不要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那麼色,我不需要,我不要那個!”安以然紅着臉急急辯解,不停的磨來磨去,要從他身下鑽出去,伸手抓着枕頭就往他頭上砸。

沈祭梵不閃不避,反正枕頭也砸不痛人,出聲道:

“那正好,我們是乾柴烈火,久旱逢甘霖你該謝我寶貝。”

俯身就咬上了她的脣,吸了下,鬆開,繼而大張口一口咬上了她的臉,愣是將她的臉包裹了半張。

“不要,別咬臉,不準咬臉!”安以然歪頭,可一磚頭,他也跟了上去。他吸得用力,她怕用力轉頭反而讓自己臉上的血管被吸破,不動了。

沈祭梵鬆開,倒是蹭了她一臉的口水,安以然鬧死了,鬆開枕頭去打他肩膀:

“惡不噁心啊,你惡不噁心啊?”

沈祭梵悶聲底笑,直接推上了她的衣服,把着她的乳就咬上去,安以然尖叫一聲,徹底淪陷了。安以然被弄得有些疼,可能是沈祭梵用力過猛,儘管時時注意着她,可畢竟爺也憋太久了,一開始還真沒把握好,後面倒是把安以然弄快樂了,美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桌上放着早餐,安以然抱着被子亂叫一通,懊惱得很。

她竟然就被他給那什麼了?她又跟他做那個了?

安以然覺得丟臉,覺得沒臉見人了,抱着被子狠狠捶着牀,惱怒得像抓狂的小獅子。她是不是真的太久沒有那種生活了,所以纔跟前夫滾在一起的?她真的沒那麼飢渴啊?怎麼就飢不擇食了?

沈祭梵在門口站着,知道小東西又是亂叫又是捶牀是在懊惱什麼。不就是沒抵擋住他男性的魅力,硬撐着的那點兒臉子結果被他給撕開了,沒臺階下不是?

低笑出聲,安以然瞬間轉頭,怒紅着眼瞪着門口一臉笑意的男人,大眼珠子裡滿是深仇大恨。沈祭梵可不管她是恨,還是惱羞成怒,走進去立在牀邊。

安以然翻身坐起來,衝他大聲警告道:“你,給我站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沈祭梵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直接伸手把安以然給拽了起來:“不上班了?”

“要你管!放我下去,放開,放開!”安以然不停蹬着腿兒,想踢他。

沈祭梵一手託着她小臀一條臂膀將她身子收緊了身邊,抱着就出房間了。安以然惱怒的嗷嗷直叫,沈祭梵把她放餐桌前,道:“吃飯,七點了。”

安以然扭頭,不看他。她身上還裹着空調被呢,這男人竟然就連着一起抱出來了。

沈祭梵給她剝雞蛋,安以然哼哼聲道:“我還沒刷牙洗臉。”

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那意思是還不快去?

安以然撇了下嘴,哼了聲,拉開椅子,裹着被子就進了衛生間。她可憐的睡衣,已經被某個可惡的男人撕爛了,這是不得不裹着被子走。

沈祭梵的目光追着安以然走,落在她的光腳上。無奈,又把她的鞋子給放在洗手間門口,衣服也放進去:“先換這套吧。”

“我不要你的衣服!”安以然惡狠狠的出聲,憤怒的目光瞪着鏡面反射的人。

沈祭梵也不惱,他也沒道理跟這不講理的小東西計較不是?

“我不介意你裹着被子出去。”沈祭梵應了句,穿不穿你隨意,要不覺得丟臉,那你就這樣裹着被子出去吧,反正也沒出小區,你屋子就在對面,也不遠。

倒是安以然不說話了,鼓着一口的沫子兩顆眼珠子死死瞪着男人,就是恨不得要在他身上扎兩個洞出來。

沈祭梵走出衛生間,坐在飯廳慢搭斯里的吃早餐。

安以然氣歸氣,惱歸惱,班還是要上的,看着時間來。她也想硬氣一點啊,可總不能真裹着被子出去吧?除非她不想要那張臉了。

換好了衣服走出去,在沈祭梵對面坐着,垮着一張臉子看什麼都不順眼。

沈祭梵已經吃好了,顯然是在等她。男人氣場本身就大,就算這麼安靜的坐着,他那迫人的存在感依然容不得人忽視。目光淡淡的落在安以然身上,盛氣凌人的姿態像極了一個傲慢的帝王。

安以然撇了撇嘴,哼聲道:“雞蛋涼了多腥啊,早早把殼剝開你想噁心死我嘛?”

沈祭梵笑笑,並不理會她的小脾氣,只道:“重新煮一隻?”

安以然撇嘴:“你以爲我就那麼挑嗎?”

祖宗誒,不挑你還嚷個什麼勁兒?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

沈祭梵把牛奶往她面前推,安以然幾口咬了雞蛋拿饅頭啃,她很確定這饅頭就是昨晚給她吃的那種。應該不是從超市買的,超市的沒這麼好吃。

沈祭梵打算跟她掰扯掰扯道理,清了下嗓子緩緩出聲道:

“然然,你認爲深更半夜跑一個男人門外敲門,是什麼意思?正常人都會理解爲這是投懷送抱。你都來了我再拒絕你也不好,畢竟你是女孩子,被人拒絕多沒面子不是?我是想逞一逞君子來着,可也是爲你着想了。”

“我沒那個意思,老色狼!”安以然憤怒了,他把她吃幹抹淨,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世上有這麼可惡的人嗎?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我不信。”沈祭梵擡了擡眉峰道。

這話給安以然噎了下,一咬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我說了,我不是找你那個,你這人怎麼滿腦子都是色情的思想呀?”

沈祭梵面上難得露出了狀似疑惑的表情,特認真的反問她:

“這麼說,你真的不是飢渴了,特意來找我的?”真是,難爲爺,這話都問得出。

安以然立馬衝他連翻白眼,“我哪有飢渴了?”話出口之後,忽然意識到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話,立馬瞪他:“沈祭梵,你真俗!”

“好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還真是俗了。這麼說來,那我是真誤會你了?”沈祭梵看着小東西笑着再出聲。

安以然立馬點頭,確認道:“對,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沈祭梵禁不住出聲笑道:“可是,乖寶,你那麼晚了,來我這幹什麼?”

“被鬼附身了唄?”她哪好意思說真話?真覺得這是在打自己的臉啊,安以然埋下頭,苦拉着臉。沈祭梵“嗯”了聲,含着笑看她。安以然擡眼,狠狠一瞪,吼道:

“夢遊,不行啊!”

沈祭梵點頭,表示特別的理解:“行啊,行的,可你這樣,會嚇着人的。”

安以然咬牙切齒的低聲咕噥,沈祭梵笑笑,總算不在這事上掰扯:“幾點上班?”

“八點。”這就是下意識的迴應,出聲後,又覺得不對,小眼神兒一下一下夾過去:“多管閒事,要你管礙?真是的。”

“只是想提醒你,現在已經四十了。”沈祭梵依舊平緩的出聲,半點不惱。

安以然再度被噎了下,饅頭也不啃了,拿着杯子咕嚕咕嚕幾口喝完,起身就要走。

沈祭梵眉峰下意識的擡了下,安以然穿着鞋回頭又把桌上半個饅頭拿着跑了。沈祭梵無奈,看着她離開。安以然出了屋子,邊走邊啃饅頭。

她還得回自己那邊拿包,裡面還有許多要用到的東西。

沈祭梵的車停在小區門口,安以然拿着包包走出來,果然是把衣服換成她自己的了。沈祭梵在車前靠着,目光之後在她身上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就撤開,並沒有任何表情。安以然提着小包包擡眼望他,咬着牙。

“上車,我送你過去。”沈祭梵來開門,等她過去。

安以然站着不動,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安以然撇了嘴說:“我公司很近。”

“順路。”沈祭梵沒再廢話,上去拽着她手腕把人直接塞進了車裡。

安以然坐進去時擡腳踹了下車前面座,踹下去聲響兒可能挺大,所以吐吐舌頭趕緊回頭看了下沈祭梵的反應。是不是該慶幸他沒聽到?或者他是不介意?

安以然坐好就沒再折騰了,沈祭梵上車,側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

“還在生氣昨晚上的事?誤會你的意思了,我道歉,嗯?”

讓他說出道歉的話來,安以然也實在做不出,不過她想了想,也確實會讓人誤會不是嘛?深更半夜穿着睡衣拖鞋去敲男人的房門,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安以然歪着頭苦思,不想跟這男人說話。因爲她覺得分明是她吃虧了,可他那話說出來,就好像是她做錯了似地。這種事,一向都是男人佔便宜好不好?

“不要了,我又沒有要怎麼樣的意思。反正,都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也很正常。就當,一夜情好了,大家也不是、不認識。”安以然很想平靜的說這話,可臉紅了,心裡自我安慰着,就當被狗咬了。

沈祭梵笑笑:“嗯,你能想通就好。”

沈祭梵把安以然送去了公司大樓,安以然下車沈祭梵也跟着下車。安以然下車就看到錢麗和幾個社裡的女孩子在前面,趕緊出聲喊:“麗麗,等等我。”

前面的女孩子都回頭看她,沈祭梵卻忽然出聲喊她:“然然,過來,我忘了件事。”

安以然都已經走開了些距離,要沈祭梵不出聲喊她,絕對不會有人把他們兩人聯繫起來。合計這男人是故意讓人看到,所以纔在這時候出聲。

安以然回頭,問他:“什麼事?”

“嗯,注意安全,有什麼事可以打我電話。”沈祭梵叮囑了句。

安以然卻在聽了他的話之後翻了下白眼兒,語氣很不善的問:“礙,我跟你很熟嗎?”

“一張牀滾過算不算熟?”沈祭梵笑着出聲。

安以然當即紅了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罵了句:“老流氓!”轉身跑了。

錢麗跟幾個同事都看着,一個個的都笑得不懷好意,安以然走過去,錢麗那還在跟沈祭梵揮手呢,而向來視生人爲糞土的沈大爺竟然報以微笑示好?

安以然回頭瞪着沈祭梵,轉身又推着錢麗,不高興道:“你有沒有搞錯,跟他打什麼招呀?你就算把臉笑爛了他也不會當回事的,他那個人清高的很,根本就不會把人當人看,你,你們都別揮手了,我說話你們怎麼不聽了,他不會領情的。”

安以然推着人往前走,錢麗看着後面那位英氣逼人的男人坐進了車裡之後這纔回頭,擡手推了下安以然額頭,說:

“傻妞兒,你不是跟他有仇吧?你前夫?爲人非常溫和啊,是吧,你們說呢?”

“對啊,很溫和啊,社長你看,他坐進車裡還在看你哦,目光好深情啊。”

“社長,你不要把你前夫說那麼差,你回頭看看吧,還沒走呢,他是不是要等你進了大樓才走?”一羣女人七嘴八舌的說開了。

安以然滿臉黑線,還是回頭看了,沈祭梵早把車窗打了下去,見她總算回頭,滿意了。對她擺了下手,然後緩緩升上車窗。

安以然不知道爲什麼,在沈祭梵對她擺手的時候,她竟然有些心跳加快了。

“你們怎麼知道那是我前夫?”安以然有些納悶,忽然問了句。

姑娘們都指着錢麗,錢麗聳聳肩,道:“猜的。”

安以然撇撇嘴,要不要這麼準啊?安以然不是那麼高興,拉着臉子問:

“爲什麼會這麼認爲?”難道說他們很合嘛?

錢麗搓了搓鼻子說:“你那什麼,知道吧?”安以然一臉莫名,湊近了些錢麗,兩人邊走邊咬耳朵,錢麗說:“你這是久旱逢甘霖,縱慾過度的小樣兒啊。”

她從那男人車上下來,無疑昨晚是他兩人一夜春宵去了。至於猜測是她前夫,這還用問?那車是KING高層的專車,有KING的LOGO。

安以然瞬間一張臉憋得通紅,快速撥開錢麗的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哪有?胡說,我哪裡會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個人住的。”

這話,氣勢是足了,可就是說得有些磕巴。

錢麗那眼神兒瞟着安以然,那意思是做沒做你自己還不知道啊?小樣兒,還裝呢。

安以然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果真性愛是害人的東西,只要一坐下來,腦子裡下意識就會浮現昨晚上兩人肉搏的碰撞畫面,摸摸臉,倒是比第一次過後還更不安。

下午下班後,沈祭梵無疑是早就等在了她公司大樓外。小趙兒跟安以然一起出來的,小趙兒是工作上的事情要問她,所以邊走邊就聊了兩句。

“頭兒,做成線上遊戲可比發行單行本強多了,做得成功的那可就是暴利。當然,我知道你不是圖利,但是頭兒,我是真爲騎士好。考慮下吧,要能做成線上遊戲,開始公測我鐵定給加大宣傳力度,找最紅的女明星代言,一本萬利的買賣,考慮下吧,也讓你乾兒子我跟着賺點錢。”小趙兒苦口婆心的勸。

事情是這樣的,國內有一家網絡遊戲一早就看上了安以然的《名卡奇遇記》,想買下游戲版權做成線上遊戲,對方除了支付遊戲版權費之外,還給她三個點。就單看這三個點就已經不少了,可安以然一直沒同意。

這不,那家公司曾經跟趙曉玲有過合作的,得知趙曉玲跟安以然關係不錯,所以找上門來給當說客了。

“不賣,趙總,我的脾氣你應該很清楚的,說了不想做成線上遊戲就不會做。”安以然依然堅持。

她其實考慮得很簡單,她的名卡是勵志的,做成動畫劇集全國播放也沒有任何問題。因爲她覺得這樣的故事給孩子們看是有幫助的,至少能讓他們知道堅強和勇敢。而做成遊戲的話,不,名卡作爲正能量的意義就不存在了。

現在多少孩子被遊戲毒害?家裡的張可桐,才十來歲大急,就已經被遊戲給禍害了。作業喊半天都不做,非要人守着,大人一走,轉身又玩遊戲去了。放學後沒有一天準時回家,幾乎都跟同學約去遊戲城了。

如果家裡沒有張可桐,可能安以然意識不到遊戲對孩子的毒害有多深。家裡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着,她當然就知道了。

成年人像他們這樣兒的,偶爾玩玩遊戲放鬆下心情是可以,可孩子知道什麼呀?自控力本就不行,能平衡得了學習跟娛樂之間的關係嗎?

趙曉玲還想說,做遊戲真的可以說是暴利,他要是說服成功了,他能抽0。3個點兒啊,0。3也不少了。說白了他就是眼紅那0。3個點的誘惑,已經軟磨硬泡好幾天了,可安以然一直不鬆口。

安以然走出大樓時候看見沈祭梵的車,忙不迭地的自己跑過去。要是別的時候她鐵定繞道走,可現在,她的送上門去。不然,伸手這個一準兒跟上她家去。

趙曉玲瞅見車裡的人,差點兒沒嚇出一身冷汗來,立馬點頭哈腰的打招呼。

“快開車。”安以然勉強揮了下手,轉頭對沈祭梵說。

沈祭梵笑笑,沒問什麼,開着車就走了。

沈祭梵抓着安以然手腕,把她拖去了他那邊。進電梯門時候,安以然忽然扯了下他衣服說:

“這個,這是什麼貼的?”

安以然指着電梯門上貼的類似鎮鬼辟邪的符紙,轉頭疑惑的望着沈祭梵:“早上有嗎?”

沈祭梵回想了下,搖頭,似乎沒有,不過,他也不懂那是什麼玩意。

“奇了怪了……難道是因爲月半節要到了?”安以然低聲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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