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結婚吧!”結婚我也要離家出走,沈祭梵,我氣死你!
安以然心裡狠狠唸了句,把着靠枕在地上滾,人都鑽桌子底下去了。
沈祭梵一聽她怒氣哼哼的話臉上神色瞬間緩和了大半,臉上的莫可奈何的笑意瞬間溫和了幾分,心底是巨石落地的輕鬆。
沈祭梵俯身把小東西從地上輕易而舉的提起來,安以然還在搖頭晃腦呢,沈祭梵提着人往懷裡扣,捏着她的臉問:“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結婚,我說結婚!”然後離家出走,氣死你這個老混蛋!
沈祭梵那臉就跟川劇變臉似地,前一刻還陰測測的,這眼下立馬黑雲轉晴了。摟着小東西好個親,側身往沙發上一坐扯着人往腿上放,捧着她的臉不停的啃咬,反反覆覆的吸着她的嘴皮,咬着她的臉。沈祭梵在她臉上不停的親,不停的咬,安以然就不停的擦,實在忍不住了,伸手推開沈祭梵的臉直衝他嚷嚷道:
“都是口水,沈祭梵全是你的口水,髒死了,噁心死了。”還總讓她注意衛生,他自己纔是最不衛生的,滿臉都是他的口水,太噁心了。
沈祭梵爽朗的聲音至厚實挺闊的胸腔傳出,沈祭梵極少有這樣放開心的笑,可這眼下他是笑得越開懷,她就越不高興。沈祭梵確實開懷,當然也知道小東西是在賭氣呢,可就算賭氣下說出來的這事兒,他照樣給記實了。
婚禮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是在南太平洋上的一個島嶼,關於這個島的資料資料都是魏崢提供的,沈祭梵只需要審覈。火利島是南太平洋海域上多如繁星的島嶼之一,這個海島十年前還是荒蕪一片,近幾年才被人開發,旅遊收益是火利島人民生活來源之一,再者就是水果對外出售。
之所以選擇火利島,除了環境沒得挑之外,主要它現在是一個島羣。火利島島主將近海域的十幾個荒島全部利用,並逐一開發。沈祭梵選定的就是火利島羣其中的一個剛開發出來但還未對外公佈的小島。
安以然眼下是答應了,在沈祭梵看來她答應不答應都沒差。她點頭答應了對他來說也只是結婚當天不用綁着她去而已,反正她這次是別想再跑路。
沈祭梵捧着她的臉,沒鬆手,湛亮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安以然小眼神兒一下一下朝他掀去,哼聲道:“沈祭梵,我不高興的時候,你總是這麼高興。”
沈祭梵勾着她的脖子,回答她的照樣是一口咬上她的臉,安以然連推帶打才把人給推開。安以然跟避瘟疫似的從沈祭梵身上滑下地,彈跳開去。
“沈祭梵,你真的那麼高興嗎?”安以然站得遠遠的出聲問。
沈祭梵看着她,點頭。她是年紀還不到,所以體會不到他的迫切。安以然垮下去的小臉更不高興了,說:“可是我不高興,沈祭梵,我背上好痛。”
沈祭梵對她招手,讓她過去給他看看。安以然遲疑了下,邊靠近他還邊說:“你不要再往我臉上吐口水哦,我真會生氣的。”
沈祭梵臉色瞬間沉了下,吐口水?一把把人拽身邊來:“小東西,這是情趣。”
情趣你個大頭鬼:“那我也蹭你滿臉的口水你會高興嗎?”
“來。”沈祭梵酷硬的俊臉往她跟前湊去,安以然張口咬他下巴,嘣到牙了,忒嫌棄的推開:“太硬了,討厭!”
沈祭梵哈哈大笑,擰着小東西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他雙腿上,沈祭梵拉開她身上的袍子,光滑白嫩的後背漸漸整個出現在她面前。衣服都被他扒了,他能不好好摸摸?輕輕按壓着她肩膀的白嫩肌膚,邊往下拉袍子,直把袍子退到她漂亮的腰線處,順勢捏了把她的小腰。
沈祭梵對安以然手上的細碎動作本來就多,安以然多多少少已經習慣了,所以被他全身摸着除了不高興的哼聲外,並沒有推他。
沈祭梵撥開她後背上的頭髮時候,大掌瞬間僵了一僵,目光直直盯着一對蝴蝶谷看,並非滿眼充斥着佔有的慾望,而是隱隱的怒火。緊挨着蝴蝶谷旁和脊椎中間已經紫紅一團,足有小拳頭大小。而在左邊蝴蝶谷上也就是肩胛骨當中已經鼓了一團起來,就跟被切了一半的半球似地貼在平整的蝴蝶骨上,很突兀的凸顯出來。都成了這樣,不痛纔怪。
只需要一眼沈祭梵就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無疑是被車身反彈的子彈給傷了。怪不得那時他分明是看到她已經甩開了霍弋的控制,卻忽然抱着頭蹲了下去,應該是痛的原因,加上害怕,所以蹲了下去。
車身反彈的子彈雖然絕大部分射擊力度已經被車身承受了,可到底她距離近,即便反彈的子彈依然帶着剩餘的射擊力度。那點射擊力度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可對安以然這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來說就沒那麼輕鬆了,看看她後背鼓起的兩個已經泛着青紅的大包,就知道情況的嚴重。
安以然是久久沒等到沈祭梵有任何反應,所以出聲問:“怎麼了?是沒看到哪裡受傷嗎?沈祭梵,有沒有看到啊?就是背上啊,我一動都覺得痛的。”
安以然邊說邊伸手試着去摸,沈祭梵當即拉開她的手:“別亂碰,手不乾淨。”
“哪有不乾淨了?明明洗很乾淨的。”安以然有些不高興被他這麼說,扭頭去看他,手抓他的衣服問:“我真感覺疼,沒騙你。”
“嗯,有一點淤青,沒什麼大礙。”沈祭梵低聲應着,“可能需要用藥輕輕揉一下,會有點痛,你忍一忍就好。”
安以然一聽他這話立馬側撐起上身看他,出聲道:“沈祭梵,你是想光明正大的摸我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這樣說就可以在我身上胡來。”
沈祭梵臉色沉下去,擡手就握上……陰測測的出聲:“我真要胡來,用得着找那些藉口?小東西,就不能想人點兒好?”
安以然撓撓臉,垂眼看他在身前抓捏的大掌,看着他的掌把…再和諧…,。捏得重了安以然喊疼,擡手就往沈祭梵手背上拍去,低嚷道:“沈祭梵,很好玩嗎?老色狼!”
沈祭梵底笑出聲,她自己撐起來挺着兩渾圓的兩團在他面前晃,這不就是讓他看讓他捏的?竟然還控訴?沈祭梵大力抓握了幾下,然後把人按下去,道:
“趴着,我去拿藥,不準光着身子在屋裡四處走,嗯?”
“沈祭梵,你什麼意思啊?我什麼時候光着身子在屋裡四處走了?明明喜歡光着身體在屋裡走的是你,又來冤枉我,真是的。”安以然回頭不停的唸叨。
沈祭梵往外走,回頭看了眼小東西,低聲笑笑。安以然再回頭,就對上沈祭梵似笑非笑的眉眼,安以然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忽然一下子臉就紅了,立馬回頭雙手捂着臉,緊緊往靠枕裡埋,腳丫子不自覺的翹起來,沈祭梵笑笑,走了出去。
其他人都在隔壁休息了,但這時候外面都是有人守着的。
“沈爺,您吩咐。”是魏門的人。
“沒你的事。”沈祭梵立在門口出聲,很快約克已經送藥過來,說了怎麼用,活血化瘀的最好都需要外力揉一揉,藥效發揮的更快,熱敷能讓血液快速流通。
沈祭梵擺手,然後關了門走回去。不多久,裡面傳來安以然的尖叫聲。
*
沈祭梵計劃的是月底結婚,早幾天就已經通知了安以然的家人,朋友,當然,受邀請的人都是在當時就簽了保密協議的。這做法要換個人,肯定沒人買賬,不就是參加個婚禮嘛,至於弄得跟地下組織似地?可這事兒擱在沈祭梵身上,那就另當別論了。其實大部分人對沈祭梵的真實身份都不是那麼清楚,不過,就衝他是KING集團的決策人,這麼做,也在情理中。都沒什麼話可說,挺配合的。
簽了保密協議不能告知第二個人之外,還不能告訴安以然,所以沈祭梵在籌備婚禮,整個過程安以然都不知道,照舊過着她的小日子。
沈祭梵說她可以不用出房間,就畫她的畫,他可以這麼做,可她行嗎?這樣也太不把人長輩放在眼裡了。伯爵夫人在房間休息時候她會在房間裡畫一會兒,夫人下樓時候,她肯定是要下樓陪着的,就算知道不被待見,她同樣會陪着。最初她是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可以勉強撐着笑容,可現在她完全能聽懂她們的話,所以安以然才覺得煎熬,這時候要忽然說她能聽懂,那讓沈祭梵他母親多尷尬?
安以然以前一直以爲伯爵夫人是沈祭梵的繼母,可誰知道那是親的,這給安以然鬱悶得,那之後是更怕他母親了,都六十幾的老人了,姑且稱過六十歲的人爲老人吧,可看看他母親,一點歲月的美麗痕跡都沒有,那簡直就一妖精。
安以然是真怕了伯爵夫人,她總覺得伯爵夫人看人的目光都不是從眼裡看出來的,彷彿在看你,可你對上之後卻發現她根本沒在看你,而是看在別處。大抵任何俗物都不配落在她視線內的。並且夫人的笑從來都不達眼底,令人毛骨悚然。
伯爵夫人也不知道婚禮是在哪天,沈祭梵說不願在當天看到她就真沒告訴她時間和地點。給她安排回西班牙的飛機是早就準備好了,伯爵夫人看着安以然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恨,兒子怎麼能爲一個女人把親生母親送走?天底下換成哪個母親這都是不能接受的事,再是沒有養育恩情,也該念及是她生的吧。
並不是她狠心,讓自己兒子一去荒島二十年不聞不問,她跟丈夫不一樣,孩子是她的,她當然不願意不願意看自己的心頭肉自生自滅。二十年時間才讓她找到,避開丈夫的重重守衛把人帶出來。她知道兒子心裡一直認爲是她貪戀權貴放棄自己孩子,可他不知道的是,她最愛的是他啊。
伯爵夫人離開的時間是安排在婚禮的頭天晚上,伯爵夫人要走的事安以然並不知道,臨近這幾天夫人的煩躁完全從言語和表情上透露出來。安以然不明白原因,並沒多話只是戰戰兢兢的陪着。不過,夫人對她的敵意,倒是越來越明顯了。
晚上伯爵夫人就回西班牙了,而明天安以然就要跟沈祭梵出去旅遊,她只知道是在南方的一個島上,圖片她都看過了,挺美的。但是具體在哪,她不知道,不過沈祭梵難得抽出時間帶她出去旅遊,她當然不會拒絕,她也確實想出去玩玩。
安以然心裡合計的是,大概是沈祭梵帶她出去旅遊的事讓夫人不高興了,大概是沒準備帶夫人一起,所以夫人看她的目光這兩天都變得凌厲了。不是她以己度人,換個角度想想。兒子帶女朋友出去,母親也在,沒帶母親一起去,這確實挺讓人生氣。可這事情,安以然覺得不應該怪到她頭上,因爲所有的事都是沈祭梵在做主,夫人應該明白她兒子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她說也沒用。
所以對明天出遊的事,安以然閉口不提,就當不知道。
“我今天想出去走走,來這裡這麼久,還沒怎麼出去走過呢,然然,你陪我走走好嗎?”伯爵夫人拉着安以然的手輕輕拍了下她手背,輕言細語的說。
安以然點頭,其實心裡想說她能拒絕嗎?安以然點頭,伯爵夫人就拉着她往外走了,安以然被帶走了兩步,邊回頭說:“夫人,我還是會去換件衣服吧。”
夫人看看她穿的,確實隨意了點,“沒關係,這樣很好,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安以然點點頭,跟着走了出去。
伯爵夫人到底也是念及安以然跟了兒子一場,沒直接要她的命。夫人回來時候,只有她跟兩個女侍,沒人知道安以然去哪了。
下午伯爵夫人和吉拉雅拉就上了車,魏崢親自送去機場的。專機早已候在機場,魏崢親自送夫人上了飛機,並囑咐了吉拉雅拉好好照顧,這才轉身走了。
第二天,陸陸續續的人都到了。公司的人,也都是到了機場才知道都有誰在邀請之列。大家對在邀請之列中顯得挺興奮,前幾天這裡每一個人都憋慌了,這本來是件興奮的事,可不能說,事兒壓在心裡的那滋味,實在銷魂。
今兒一相互見到,那立馬就吹開了。小助理跟小趙兒都是自己開車到的機場,小助理那車是小趙兒給買的,價格不菲,小趙兒自己的車連她那輛四分之一的數都不到。沒辦法,誰叫她喜歡呢。依小趙兒那麼精明的人,能看不透小助理是什麼樣的人?偶爾有點清高瞧不上人,偶爾勢力。小助理的物質化是在和小趙兒兩人成拍後漸漸表現出來的,因爲她覺得小趙兒家根本就不缺那點兒,她就是要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趙兒對她這點毛病還能忍受,女人嘛,都有那麼點通病,小助理這還在接受範圍內。跟他處這麼久了,她也就跟他開口要過一次,就是車。
小趙兒確實挺喜歡小助理的,最開始小趙兒是有心試試安以然,可誰曉得這小丫頭後面那位那麼硬?那想法兒還沒正式形成就給打槍了,那之後纔開始瞄準小助理的。確切的說,是從他把小助理招進公司起就起了那麼點心思。因爲小助理面試時候給他印象太深刻了,破格錄用的。
趙家沒看上這個兒媳婦是在情理中,不過小趙兒母親到底沒說反對。反正年輕人的事,他們上一輩也管不了,自從小趙兒選擇工作跟家裡鬧掰了後,家裡就再也管不了他什麼。趙母也不想兒子爲了處對象的事情在跟家裡鬧一次,再一次鬧消失,所以也就準了。過日子的是年輕人,他們自己適合就行了。
趙部長倒是比妻子更看重門當戶對的關係,覺得兩個孩子不在同一個階層,將來分手是遲早的事。可擰不過兒子和妻子,這事兒還是成了。不過對於小助理開口要車的事讓趙部長全盤否定了這個未來兒媳婦,婚都還沒結,你也好意思開口?現在的年輕女孩子都是這麼物質的?這完全跟兒子以前提到的人不一樣。
倒是趙母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她自己的公司做得大,丈夫是政府的人,平時不能往好了去。可她不一樣,她是做生意的,就車,趙母都有三臺。兒子給買車拿錢就是趙母給拿的,在她眼裡這根本不算什麼,就當花錢讓自己兒子高興了。
趙母心思細得很,捨得給兒媳婦花錢,對兒媳婦好,兒媳婦才能加倍對兒子好。她不是不嚴厲,而是覺得要是真要合計過日子的,那就幫兒子一把,畢竟是自己親生的不是從哪條地溝裡撿來的,當媽的肯定是希望孩子過得好啊。
要問小助理喜不喜歡小趙兒,答案是否。他們倆相處從公司開始就認識的,一兩年了,真會來電那早就對上眼了。託到現在才成,原因出了被小趙兒坑去的第一次外,就是看上了小趙兒的家世了。
小助理家祖上幾輩都是農民,幾輩的人都沒走出農民的身份,小助理那一心想的就是嫁給城裡人,要在城裡立足。要不然當初上學時候那麼拼命?畢業後能大老遠的跑京城來?爲的是什麼?就因爲京城這天子腳下有錢人多,她並不歧視那些靠手段靠臉蛋嫁進豪門的女人。因爲她們有本事啊,長得漂亮奢望一下有什麼不對?人各有志,個人追求不同。她也是可惜自己清秀有餘漂亮不足,在看過安以然之後,她對自己的臉是更沒自信。所以,要不是先天條件侷限,她也會爲嫁進豪門努力,如今嘛,她量力而行,找個本地人嫁就滿足了。
小助理心是不壞,但有企圖心,當初拼死拼活進了地王大廈,原本以爲裡面全是金龜婿在等着她,可進去後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人間地獄,在裡面工作的人哪裡還是人?完全就是工作機器,對着一臺臺冰冷的機器談什麼戀愛?
有好工作這是必不可少的,可好工作的代價是認識不到人那她當然會放棄。小助理從來對自己的定位就很清楚,她想要什麼一定會得到。所以,毅然辭職,現在的三人行跟她以前的工作根本沒法兒比,可她樂意的是什麼?
就是在工作時候能認識不少人,各個階層的人都有,在跟王越的確定關係之前她手裡頭攥了四五個目標呢。同意跟王越處,也是看中了王越的家庭。他們是同一地方的,可她是那什麼山什麼鎮什麼小村裡的,而王越卻是正經市裡的人。要嫁進市裡,那也是不錯,所以小助理就退而求其次,跟了王越。
從一開始就沒把小趙兒列入考慮對象首先就是小趙兒光有個兒,沒有貌。小助理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美女,可要是配小趙兒,那也太寒磣了。再一個,她很清楚的記得小趙兒說過他是東山人,並不是本地人。而且小趙兒還把自己說得那麼悽慘,誰料到他是什麼樣家庭出來的?
對於小趙兒,小助理是半點兒愧疚沒有,因爲他們倆這事就不是她開始的,是小趙兒自己上趕子追上來的。現在兩人雖然還是天天吵,可每次都是小趙兒先妥協了,小助理一說到被他算計那事兒小趙兒沒話可接。
得,本來事也是這樣,認錯唄。小趙兒覺得男人在這上面吃點虧也沒什麼,主要吧,小助理是他第一個女人,是他第一個戀愛。以前就埋頭唸書去了,戀愛不是沒有,都是別人在談,他在看,壓根兒沒他什麼事。
初戀嘛,對小助理肯定好了。別說一部車,一棟別墅也給啊。小趙兒這人就是挺死心眼兒那種,看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他現在是年輕,可他不認爲跟小助理走不到最後,他覺得自己能跟她走一輩子。
小助理先到的機場,正尖叫着跟公司人說保密協議那事兒呢。那邊小趙兒就來了,小助理一看,臉子就拉了下去。直接迎上去,冷笑着說:
“不是你姥姥死了要回你媽的東山老家給守靈嘛,怎麼守到機場來了?”
小趙兒進來時候就覺得事情大條了,他怎麼知道小助理也在受邀請之列?他還以爲那位爺是看在他爹媽的面子上就請了他一個。要不然昨晚收拾東西時候能說他姥姥沒了,得回家幾天那話?這就是自打嘴巴啊。
抹了把冷汗,臉上的笑有些痞氣:“怎麼罵人呢?你不是也請假說要回去給岳母過大壽,昨兒還讓我送你去火車站買動車票,看來也是誆我的啊。”
小助理被揭穿,臉上無光,沒好氣的橫着小趙兒,怒道,“趙曉玲!”
“行行行,我的錯,我嘴欠,成了吧?都是那位爺給弄的,要不是那什麼玩意兒限制,也不至於這樣是吧,都是一樣的目的我們誰也不說誰了。”小趙兒趕緊接話說,伸手勾着小助理肩膀,抱了下:“別生氣了,咱們這不是抵平了?”
小助理手肘一拐,往小趙兒胸口衝了去,小趙兒嗷嚎一聲叫,忍不住大喊了聲:“死丫頭,謀殺親夫啊!”
“能殺了你就好了,省得每天在我面前出現!”小助理那邊兩人打情罵俏着,公司同事在另一邊說笑着,都說老闆的大事兒過後就該副總了。小趙兒立馬點頭應着,說是,馬上就近了。小助理一聽,擡腳就該踹過去:
“老孃什麼時候說要嫁你了?你沒搞定你爸別跟我提結婚的事。”
“遲早的遲早的。”小趙兒回頭對同事笑笑說,邊又去哄小助理說他爸的好。
公司的人都是年輕人嘛,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車,沒有車的公司宿舍離地鐵站也近,定了早上八點上飛機,大家都來早了,五點基本上公司人都到齊了,全在速食店等着呢。也有坐早班的人,但是整個麥當勞裡面全都是他們公司的人。
吃着愛心早餐,小趙兒那性子本來就活,這又都是自己人,開始講冷笑話。小趙兒那調兒是故意的調得高高的,爲了達到一種喜劇效果。向來小趙兒的笑話都有人捧場,小助理沒跟他好上之前也挺捧場的,可好上之後這些都已經聽膩了。
“副總,那你說爲什麼麥當勞的薯條比肯德基的脆?”那剛被小趙兒嗆過的職員當下出聲反問,想要扳回一成。
“呿,肯德基老頭兒那玩意硬不起不來,換我,三根頭髮的男人出門,爲什麼要拔掉一根?”小趙兒哈哈大笑,立馬反問。
“……”全部朝他看去,小趙兒摸了下頭,“他想中分唄。”
“切--”所有人出口,玩得挺嗨,不過在安家人來進來時候都閉嘴了,因爲安家父母都在,這些人嘴貧可多少都有分寸,一個個坐得正兒八經的。
安家安父安母,安以鎳和楊可來了,張家的兩孩子都沒來,看來是沒在邀請之列。三人行的人都認識楊可,還因爲當初楊可留在那邊的事有些隔閡呢。楊可也沒料到會請這些人去,她去是作爲安以然的孃家人才去,這些人,有什麼資格?都到了籤保密協議的地步,無疑是要對外隱瞞的,竟然沒想到這些人也去。
兩邊人見面,只簡單打了個招呼就沒再說話了。三人行的人有後來的同事不認識楊可,以前的人就給小聲介紹說:“那就是當初我們的財務小妹,本來是要跟我們來新公司的,結果留下了。那時候我們怕她留下會受欺負,苦口婆心的勸,結果,嘿,我們還成了多管閒事的了,你人家奔的人,不是工作!”
人都在一個空間裡,早上又那麼安靜,說得再小聲,能有聽不到的?
楊可那張臉,立馬不自然了,她跟安以鎳還沒結婚呢,這話給未來公婆聽到多不合適?說得好像她就是衝着他們家世去的似地。楊可臉上很不高興,坐不住了,只能起身去衛生間。女人本來就男人想得多,安以鎳也聽見那邊人在說這事,不過他並沒覺得有什麼,說兩句也不會怎麼樣,有什麼好計較的。
七點左右,魏崢先到的機場。這邊人有人說了句“魏先生來了”後,早等在裡面的人都出來了,魏崢跟小趙兒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對安父安母說了句:
“久等了,八點登機,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是的,沈祭梵這兩天沒在京城,否則昨晚送伯爵夫人上機的一定是他。無論他對這位母親的感情有多少,沈祭梵始終對伯爵夫人保持着一份尊重,沒有養育他,但他的命是她給的,這一點,他不會忘記。
半小時後沈祭梵來了,跟着他的是顧問。魏崢是昨天從別的地方趕回來安排伯爵夫人的事,安以然是由舒默負責。
之所以這時候魏崢換了舒默,是因爲魏崢已經壓不住安以然了,安以然怕舒默,沈祭梵就是不想在這兩天裡出什麼意外才全換成舒默的人。
沈祭梵一到,就讓人檢票登機,是八點登機,八點半起飛,起飛時間不能延誤,飛機是借用機場跑道,都是有程序走的,他們一延誤,就會影響到機場的工作流程。沈祭梵倒是客氣,跟安父握了握手,再跟安以鎳打了招呼,然後讓人送他們先登機,他依然在大廳等。
魏崢看看時間,都快八點了,安姑娘還沒到。魏崢一直注意着爺的表情,爺沒讓催,他也不敢自作主張把電話打到安姑娘那去。旁邊的顧問沒他沉得住氣,低聲問:“爺,要不,我打電話問問舒默,安小姐走到哪了?”
沈祭梵一直擰着眉,頓了下出聲道:“不用,在等會兒。”
大概,小東西又起晚了,他又不在身邊,她早上哪那麼容易起得來?她遲到他是早就料到的。這時候催舒默就是在催她,他可不想在這時候還得她一個埋怨。
顧問點頭,恭敬的立在一邊,爺都不急,他急什麼?爺沒上飛機,那飛機也不會先飛了。沈祭梵一句話就像給人吃了顆定心丸似地,都鬆了口氣,等着。
過八點了,眼看着八點半就到了,沈祭梵臉色越來越沉,飛行員已經接通了他的電話問了兩次,沈祭梵這纔出聲道:“問問舒默到哪了。”
“是。”顧問趕緊給舒默撥過去,沒通,顧問正想上報,魏崢的手機卻響了,他們幾人聯繫都是區別於別人的,顧問一看魏崢接的電話就知道那是舒默打來的。沒說話,掛了等着魏崢的迴應。
魏崢沒說話,只聽舒默說了會兒,然後直接斷了通話,“爺,安小姐失蹤了。”
沈祭梵眸底瞬間寒光乍現,側目掃向魏崢:“說明白點。”
失蹤?這該死的女人!沈祭梵渾身氣息瞬間降到零度,竟敢給他玩失蹤?又皮癢了是嗎?
魏崢頓了頓,有些爲難,卻還是如實道:“舒默說,大概是安小姐察覺有人跟蹤,昨天在陪夫人出去時候趁機逃走的,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出門時候伯爵夫人和安姑娘還有一個侍女,舒默的人是全程跟着,並沒有錯過任何一個點,從她們出商場時候沒發現有人少,上車時候也確實是三人上的車,直到車子再順利回了別墅,途中沒有出現任何狀況。車子進了別墅就安全了,當然也就沒人再繼續跟。可誰會料到人根本就沒回去?
舒默也是從車子出別墅那一刻起就盯着畫面的,中間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動作。早上給安姑娘打電話時候才發覺不對,一開始電話關機,舒默猜想安姑娘是故意拒接他的來電,因爲這兩天安姑娘是對他厭煩至極。知道是他送她去機場,所以才故意關機。舒默一直等到七點,直接去了別墅。
到別墅時候才知道,安姑娘壓根兒就不在別墅。別墅下人都還納悶呢,“小姐沒回來住啊?舒先生去小姐住的地方找吧。”
舒默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因爲他很確定昨天安姑娘是回了別墅的,可現在卻說人沒在。舒默馬上開車去了新華都,又讓人把昨天的帶子發給他。一路飈着車還邊看錄像,還是沒看到哪裡出了問題。
舒默瞬間有些慌,安姑娘要是在他手上出事,他十條命都不夠賠的。新華都安以然的家門被舒默給破了,裡面沒人。舒默離開時候又讓底下人緊着過去給重新裝個門,那邊又往別墅奔去。
問了小菲傭,可以說跟雲嬸兒李嬸兒不一樣,小菲傭等於是爺放的間諜。小菲傭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先生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我也不清楚吉拉小姐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應該是跟夫人一起出去的吧?夫人回來時候我聽見雅拉小姐抱怨的說了一句然小姐的不是,然後很快被夫人喝住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然小姐昨天沒回來。”
舒默抹了一把臉,都說他舒默是不死的貓妖,有九條命,可現在就是九百條命也救不了他。再問:“雅拉說了句什麼被夫人呵斥?”
不是舒默要把夫人想得多不堪,夫人曾經的輝煌就連他們暗衛營的人都略有耳聞,斗的是伯爵公,是婭赫家族的侯爵們,那些位高權重的階層,就安姑娘這類的,根本入不了伯爵夫人的眼。可這也是後線索,難不成安姑娘就這麼平白無故失蹤了?
“雅拉小姐好像在抱怨然小姐讓夫人等太久,又說先走了也不說一聲讓夫人白等,雅拉小姐是爲夫人打抱不平,夫人呵斥雅拉小姐,雅拉小姐纔沒說……”
“行了,下去吧。”舒默揮手打斷,安姑娘有些什麼脾氣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難道這又是她故意整出來的幺蛾子?
舒默那邊想了想,只能先通知魏崢,這個時間了,飛機已經耽誤了。爺要知道安姑娘逃婚了,不知道會氣怒成什麼樣。
魏崢把舒默說的前後言簡意賅說了一遍,沈祭梵臉上表情陰沉得駭人,逃婚?不,小東西並不知道是過去結婚,她是故意放他鴿子。不過,敢逃跑,看來是長膽子了。
“爺,那現在?”魏崢提着膽子低聲問,飛機上的人都還等着呢,這要是說新娘逃婚了,這讓沈爺的臉往哪裡擱?勞師動衆的把人全部請來,還爲難所有人籤保密協議,這樣兒那樣兒麻煩事情一堆,結果,婚禮取消?
“顧問馬上登機,即刻起飛去火利島。”沈祭梵轉身,丟下冰冷四個字:
“婚禮取消!”
聲音擲地有聲,砸得人心跟着一緊。
“是!”顧問頓了下才明白爺的意思,這是讓他帶飛機上的人去島上度假?但婚禮取消,是這意思吧。
顧問瞬間頭大,這事兒辦不好,爺的臉就沒了。還得想什麼理由合適。顧問心底狠狠唸了句安姑娘,直接進去了。
魏崢快步跟上沈祭梵,沈祭梵全身就跟罩着層寒冰似地,魏崢在沈祭梵身後三步都能感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寒氣息。
“今天起,不需要再注意她的行動,撤下所有人,她的死活不用再對我說一個字!別墅裡我不想再看到她的任何東西……即刻辦!”
沈祭梵上車,自己開着車飛了出去。
“是,爺!”魏崢九十度彎腰,一句話不敢多說,爺的車很快沒了蹤影,魏崢這才讓人開車過來。
安姑娘啊,你什麼時候才讓人省點心?魏崢心裡嘆氣,爺這次氣得可不輕,不知道安姑娘還有沒有機會讓爺回心轉意:自求多福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