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極品

極品,權少強愛,獨佔妻身,五度言情

沈祭梵住的醫院重重戒備,暗衛營的人時刻緊盯各個死角,高度守衛。

安以然走在靜謐的走廊,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的原因,感覺陰森森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似地。安靜得有些詭異,她沒看到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只奇怪沈祭梵那麼厲害的人,爲什麼會被安排到一所空空曠曠的醫院來。

實在是泰國幾天的經歷給她印象太深,讓她即便回到京城後也有種錯覺,走在這樣的無人的地方,總覺得下一刻就有子彈飛過。

抵不住不斷涌現的驚恐畫面,安以然加快了步子。

然而快步而行,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傳開,傳回來飄進耳裡把自己嚇得夠嗆。

“咚咚”快步跑起來,也不管這樣會不會吵到沈祭梵,近了後直接伸手推開跑進去:“沈祭梵……”

聲音帶着細微的顫抖,精神過於緊張了,額頭侵出一層薄薄的細汗。

沈祭梵應該是剛醒來,一排醫護人員齊整的守在牀前,主治醫師正恭敬小心的詢問着病情。安以然這時候闖進來令所有人都愣了下,主治醫師皺眉,很不高興診斷時候被人打擾,這是沈爺的地方,竟然也有這種冒失的人?

安以然被衆人一盯,提高的心漸漸放下來,有些小心的看了眼病牀上的沈祭梵,微微低頭,很抱歉的掬了一躬,小聲說:“對不起,請繼續。”

然後轉身關上門,再默默的站到角落裡,儘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醫護人員走後安以然剛想上前,四大暗衛又進來了,安以然吐吐舌頭,果真不該這時候來找他,他即便躺在病牀上,都一樣忙碌。

“爺,王室那邊傳來消息,婭菲爾公主已經順利抵達西班牙。”魏崢低聲道。

沈祭梵微微點頭,並沒有說別的。舒默上前一步道:“霍弋已經兩千噸貨撤回,轉向往中東和歐美。”

霍弋是本世紀繼坤沙、桑吉等又一大毒梟,他們能做的就是強行隔斷往境內運輸毒品,而想要銷燬,可能很難辦到。那片地區的人就靠毒品交易維持,如果強行銷燬霍弋兩千噸貨,恐怕會惹怒金三角所有的武裝勢力。並且,窯慄一直在種植中,靠此爲生的農民有什麼錯?難道要滅了那片區域的人?

這些事牽扯甚廣,只能給泰國政府壓力,讓政府出面禁止會比外勢力強行介意更爲有效,畢竟他們介入其中名不正言不順,而且會引起道上各方的不滿。

沈祭梵不耐的擺了下手,示意就此打住。舒默即刻後退一步,靜立在一邊。

倒是肖鷹這時候發現了站在角落幾乎已是石化了的安以然,勾了勾脣,並沒出聲。

沈祭梵朝安以然招手,安以然愣了愣,見魏崢把目光投向她時,她才反應過來沈祭梵是在對她招手。面上一喜,趕緊上前。看魏崢他們都站在沈祭梵牀前兩步遠的距離,她也不敢太接近,也在剛好的位置停住,然後搭着笑問:“有什麼事嗎?”

沈祭梵不悅的擰起眉來,這女人還真能讓不耐,懶得開口來着,這時候卻不得不動口說:“過來。”

“哦,是是。”安以然趕緊又上前了一步,安以然停在沈祭梵前面,魏崢這時候把椅子往安以然身邊推。安以然有些難爲情的笑笑,很想說她不用坐的,可魏崢卻沒看她,只好閉嘴。因爲她發現,在沈祭梵面前,他們幾乎很少說話。

“不坐?”沈祭梵擰着眉看她一動不動,語氣冷了幾分。

安以然趕緊對他討好的笑着,然後坐下。又起身把椅子推近了些,坐下,離他很近。她看到沈祭梵眼底透出絲薄怒,討好似的湊近他,伸出手輕輕在他脣角推了下,笑眼彎彎的低聲說:“別生氣,你是病人礙,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沈祭梵覺得她這小樣兒像只小狗,眼睛晶晶亮亮的,純透得不含一絲雜質。眼角彎着點點弧度,嘴角微微翹起,一臉的討好。

伸手在她頭頂揉了下,又順下去捏了捏她的臉,這臉怎麼生得這麼討他歡喜呢?安以然順從的任他捏,她差點害得他沒命,給他掐掐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必這副討巧賣乖的模樣讓沈祭梵高興了,所以低聲問道:“有沒有不適應?”

安以然歪着頭看他,“什麼?”

沈祭梵嘆氣,他問的是,別墅沒有男主人,她有沒有不適應。可看她這模樣,純粹是沒有往這方面想,看來沒有他她也挺自在。

沈祭梵極少有對不住人的時候,可對安以然有了。是他非要讓她去經歷這一圈,她何其無辜?根本整個過程中她都處在茫然中,卻遭受了悲慘的經歷。那些槍殺場面,沈祭梵在坐上這個位置後就基本上沒在遇到過,然而這趟出去,竟然給碰到了,時運不濟。

是想着帶她出去散散心來着,這心可散得好。

沈祭梵醒來這些天,沒讓人叫她過來,就是心裡存着愧疚。別看着爺挺大男人的,心裡在乎了那就變樣了。也會顧及她的感受,換位想想,她真是挺冤的,換得他要被別人帶着遭這麼一趟罪,他不端了那人老窩?

“沒了,累了吧,回去休息吧,沒事不要亂跑,你現在應該這世上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美麗。”沈祭梵目光沉了沉,逐客了。

安以然看他微微閉上的眼睛,心裡酸了又酸,她想多呆會兒啊。聽魏崢說他已經醒了,可她卻一直沒等到他要見她的消息,這才自己跑來。

可他,這是嫌她拖累他了嗎?

安以然心底忽然難受了起來,眼眶很快紅了,知道一旦讓人討厭了,是很難彌補的,做什麼都只會讓人更加討厭。所以很快起身,匆匆說了句:“對不起……沈祭梵,你好好休息。”

幾乎是小跑着離開,沈祭梵睜開眼目光追出去,他是聽到她聲音不對,可不知道這一時半會兒的她又怎麼了。

沈祭梵出聲道:“送她回去。”

這話自然是對魏崢說的,魏崢即刻應話,然後跟了出去。

安以然站在電梯門口,頭埋得很低,眼眶紅紅的,無聲的走過去,“走吧,我送你。”

安以然進了電梯,頭一直低垂着,過了會兒才問:“我是不是拖累他了?都是我害的,你們一定都在怪我對吧?”安以然吸了口氣,擡眼看着魏崢,勉強笑着說:“我知道我很笨,這次又害他受這麼重的傷,可是,魏崢,我該怎麼彌補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想,他不會原諒我了。”

魏崢愣了愣,覺得她這話有些無厘頭,半晌才笑道:“傻姑娘,爺沒那麼不能容人,況且,你不一樣。”這次事件是個疏忽,即便霍弋沒有參與,桑吉的舊部照樣會找機會下手。

從機場借調的兩名飛行員遇害,也就是說從沈祭梵和安以然上機的時候桑吉的人就已經盯上他們了。再說,沈爺出事,更是他們暗衛營失責,無論什麼原因,保護不力就是事實。

魏崢的話省去了太多內容,可這些不言而喻的內容安以然卻不知道,聽魏崢這麼說,那是更加肯定沈祭梵已已經厭惡她了。

怪不得連見也不想見她,而他厭惡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有自知之明還自己舔着臉過來找他,存在希冀以爲是他太忙把她忘了,原來完全不是那樣,是他已經討厭她了。

安以然點頭,一個勁兒的點頭,不說話。

魏崢微微側了下身,低頭看她,姑娘今兒這樣子有些不對勁啊。魏崢剛想問話來着,一樓已經到了,魏崢手擋在電梯門邊對已經走出去的安以然說:“你在外面等我,我去開車。”

安以然轉身,看着魏崢,輕輕點頭,其實她更想說她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送她。

安以然站在醫院外,肖鷹快步走近她,安以然慘白着臉笑笑,肖鷹抿着紅脣,臉上盡是嘲弄的笑意。

魏崢開車出來看見肖鷹和安以然並立着,眼裡眸色暗了暗,加速靠上去,車子擦地而停,打下車窗聲音見怒:“你怎麼在這?”

肖鷹臉上的冷笑微微僵了僵又勾起脣角,道:“我要回去,你不是正好有時間?”

魏崢冷冷掃了眼肖鷹,看向安以然,安以然臉色死灰死灰的,目光有些閃爍,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魏崢拍了下方向盤,他當然知道肖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即便不動拳腳,也很明白用語言怎麼進攻一個人的軟肋。安以然這類的,根本不堪一擊。

“肖鷹,你別太過分。”魏崢低低警告。

肖鷹冷豔的臉上閃現出極好看的笑容,聳了下肩,徑直上前,自己拉開前車門坐上去,扭頭看向站着不動的安以然,道:“怎麼,安小姐還不上車,是需要男人爲你開車門嗎?”

安以然臉色再是一白,很想轉身就走,可想想沈祭梵,其實肖鷹說得沒錯,她就是拖累他了,她這樣的人……

發什麼脾氣呢,大家已經對她很好了,肖鷹的話不受聽,被這麼一針見血的說出來,她是有些承受不住,可她不能否認這是事實啊。

打開後座坐上去,頭低着。

小時候也這樣,受了委屈受了欺負,只會裝鴕鳥把頭深埋着,不會反抗,因爲反抗也沒有用,久而久之,這都已經成了習慣。

魏崢冷冷的橫了眼肖鷹,安以然在場又不好出口訓斥,只能一路沉默。到了沈祭梵的別墅,魏崢下車送安以然進屋,在門口時魏崢說:“肖鷹的話,你別往心裡去,她一向都是這樣。就因爲她的說話方式開罪了不少人,也沒少爲這吃虧的,你別往心裡去。”

安以然看着魏崢,臉上的笑容很慘淡,肖鷹真好,至少有一個一直護着她的男人。點頭說:“魏崢,你想多了,我怎麼會介意肖鷹呢?肖鷹說的都是事實,我沒有怪她的意思,你也別對她太兇了,女孩子是需要疼的。”

魏崢笑笑,頓了下說:“爺那裡,能拜託你不要提到肖鷹的事嗎?爺比較介意壞規矩的人,拜託了。”

安以然有些茫然的看他,魏崢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怕她會跟沈祭梵打報告?臉上的笑當下顯得更加勉強,沈祭梵現在這麼討厭她,她連見他的機會都沒有,哪會說這個礙?

“不會的,你別擔心,我不會說。”安以然笑笑,原來,她在大家眼裡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啊。可能,可能她平時表現的就是那樣的吧,也不能怪他們。

“謝謝。”魏崢鬆了口氣,安姑娘是不知道這其中厲害,他也是萬一,所以不得不這樣說。

安以然說:“你走吧,謝謝你送我,再見。”

魏崢點頭,然後離開。安以然深吸氣,再吐出,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青江

這是個離京城挺遠的一個古老的小村鎮,安以然踩着青石路板邊擡眼看着周圍一切。小麥一片一片綠油油的,長得很精神。

她記得她來的時候,菜花還沒開,含苞待放着,纔沒幾天呢,一片一片金黃色的菜花開得很是熱鬧。

安以然走過青石板鋪成的路,踩上了田間小路。經過一家農戶時在壩子外面洗衣服的大嬸熱情的打着招呼:“喲,姑娘回來了啊,今兒挺早的,賣了多少錢啊?”

安以然趕緊笑着迴應:“是啊,大嬸,今天可能佔了個好地方,所以賣得很快呢。”

相比這個,大嬸兒倒是更願意知道賣了多少錢,從小矮凳上一起身,雙手上的水甩了甩,幾步湊上去,板着安以然背上的簍子檢查,還真賣完了,一個不剩,又咧着嘴笑着問:“誒,文文啊,今兒賣了多少啊?”

安以然臉上有些羞赫,退開一步,可那大嬸兒又上前一步就不放過她,非得問:“多少啊?”

“呃……”姥姥說錢的事兒不能再大嘴巴子往外說,前幾次別人一問她就傻啦吧唧的老老實實的說了,可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人開始議論。姥姥說她這是在招賊,要是家裡少了東西就是她惹下的禍根子。

“文文,回來了還不進屋,磨蹭啥呢?”姥姥踱着小腳跑出來,隔了條土埂子就遠遠的喊。

安以然如逢大赦,趕緊迴應:“礙,這就回來了。”

又笑着對大嬸兒說:“那嬸子,你們家上一場趕趟子也挑果子去賣了,賣了多少啊?”

大嬸兒不樂意了,這姑娘纔來的時候老老實實的,這才幾天就被那老太婆教壞了?哼了聲兒,“我家賣了多少錢我幹嘛告訴你啊?走走走,趕緊的走,忙着呢我。”

安以然笑着點頭,歡快的走了。

安以然的母親姓文,叫文秀。安以然找來那天,她姥姥、姥爺抱着這個從天而降的外甥女哭了好大一宿。後來也堅決不喊她的名字,就喊文文,這孩子本來就是他們老文家的,也很牴觸別人問他們家的事兒,別人要問起他們的外甥女,老人很高興,可要是問起孩子父親,那老人一準的翻臉。

安以然剛走,文家大媳婦就過來了,她就是看見安以然回來,這才擱下手裡的東西趕緊跑過來的,可這過來人已經走了。上前就問大嬸:“那丫頭今兒賣了多少錢?”

文家老兩口跟兒子分家後就單獨在過,除了每季的莊稼外還有大片果園。農家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會種些果樹,可文家老兩口兒的種的果樹那接的果子就是比別家的多,橙子又大又甜,甘蔗也比別家種得好。

老兩口冬天把橙子摘下來包好,放牀底下儲存着,冬天這個季節外頭都是買柑橘的,賣不了好價錢,所以老兩口都是放到春天來賣,翻一個季,價錢能長一倍。

老兩口這麼做,隔年村裡人都跟着這麼幹,可誰家的也沒有老文家的水果保存得好。

而安以然來的時候就恰逢賣橙子的時節,她看姥姥、姥爺那麼大年紀了還要揹着橙去市集賣,很心疼,這才把活兒給攔下來。

這姑娘一開始賣橙的時候,就跟個二傻似地,傻不愣登的站在那裡,姥爺說要喊出來,叫賣叫賣,不叫怎麼賣?

可姑娘天生聲線窄啊,喊出的聲兒在喧鬧的市集上就跟沒喊似地,完全聽不到聲兒。不過她沒喊也不打緊,就憑姑娘着俏生生、水靈靈的模樣就吸引了不少人,這窮鄉僻壤的,能長出這麼個標緻水靈的人兒出來,很是不容易啊,看得出男女都很興奮。雖然多是來‘觀賞’她的,可安以然趁機就把橙子賣了。

前幾場她姥爺陪着,現在她自己已經能獨擋一面了。她在這邊場子,她姥爺就在另一邊,家裡的橙子少說還有兩百多斤呢,再不賣出去,天氣一熱,壞的就多了,不划算。

文家大媳婦知道老頭子老太太有錢,每次老頭子從市集回來都盯着的,然後再讓小兒子去老頭子家要。大媳婦想的是好,小兒子現在還小,再長兩年大了,可就不好再跟老人伸手要錢,所以這是趁着小,把作用發揮到最大呢。

Www.ttкan.c ○

大神兒抓着衣服邊在搓衣板上搓,邊回頭看大媳婦,說:“不知道,不過賣完了的,一個不剩,別看那丫頭生得弱,還有點本事。”

大媳婦哼了聲,“那叫本事?我看她站那地兒給人圍着看,跟賣肉有什麼區別?本事?我可沒看出有啥本事出來。”

大嬸兒呿了聲兒,這麼嫌棄,你別使你們家小子去要錢啊?拿錢的時候你怎麼不吭聲兒了?文家這女人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類型。大嬸兒沒了說話的閒心,關她什麼事兒?反正都是別人家的,錢多錢少她一個字兒都得不到,她起哪門子勁兒啊?

果不其然,大媳婦回去沒多久,他們家小子就往上面跑了,那還不是去要錢的?

安以然揹着空簍子回了屋裡,姥姥把簍子接下來放着,問:“你姥爺又下棋去了?”

安以然笑着點頭,下象棋是姥爺的愛好,每次賣完了後都要合同三兩老友對殺幾局,有時候天黑才興怏怏的回來。安以然沒來之前,老太太還以爲是賣那時候才賣完,總叮囑說早點回來賣不了下場再賣,天黑了不好走路,他們這身體可經不得摔。

安以然來了後,賣完了橙想等姥爺一起走,可總有三三兩兩的人圍着她,這纔不得不先回來。頭一天回來時老太太還嚇了一跳,這麼快就回來了,以爲孫女受了什麼委屈,結果一問才知道,老頭子把她給騙了這麼久。

“姥姥,姥爺的娛樂挺少,下象棋挺好的,我看有不少老人家喜歡喝酒,姥爺比起這嗜好來可是高雅很多呢。”安以然輕笑出聲。

老太太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哼道:“他要敢去喝酒,我就不讓他進這個門!”

兩婆孫正說着話呢,老兒子家小子來了,剛上壩子就喊:“奶,我們學校組織春遊,我媽不給錢,讓我跟你拿,奶,老師讓每人交兩百呢,你給我唄。”

老太太一聽,臉子立馬拉下來。這小子隔三岔五的就來一趟,理由千奇百怪,反正就一個目的,那就是要錢。

安以然來了這些天,這孩子就已經來要了四回,剛開始還覺得孩子挺可憐,爹媽不管的,只能找姥姥,可這些聽姥姥、姥爺提到的,就不那麼認爲了。

她老舅在外面打工,家裡當家的就是舅媽,兩女兒一兒子,女兒大的比安以然大八歲,人家的娃跟小表弟一樣大。大表姐嫁得早,小表姐卻是嫁不出去。村裡人給介紹了幾個,都掰了。

老舅每個月也給舅媽寄錢回來,舅媽那就是攢着不給小兒子花,整天就想着怎麼在兩老的這裡挖錢。

老人家有什麼辦法啊?始終這口氣還得自己老兒子來接,他們兩腿一伸,不什麼都是老兒子的了。也是不贊同老二媳婦這做法,不是不想給錢,是覺得這樣會把孩子教壞。可不給不行啊,現在這小子話稍微一重點,那就是往地上一滾,又哭又鬧。

老太太要臉,不想讓人嚼舌根,這就一直這麼縱容着。

老兩口以前是想,雖然是分家了,可以後撒手去了身後什麼不都還是老兒子家的。孫子三天兩頭要小錢買零嘴兒,媳婦逢年過節要大錢給辦生活,這些也都沒有太多計較。

可現在知道還有個孫女啊,這孩子在城裡生活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揹着東西找來這裡?一問,果真被她那個沒良心的父親給攆出來了。

老兩口能怎麼樣啊?一輩子與世無爭的活着,當初女兒走了的時候就沒能討回什麼來,現在能給孫女討回什麼?索性是沒有泯滅良心,把孫女給養大了。

所以啊,老兩口就合計着,怎麼着也得給這可憐的孫子留點。老兒子一家沒他們這點兒,也能活,可這孫女,就可憐了。

“奶,你聽到沒有啊,給我錢啊?明天老師就讓交了。”文樂十三歲,上六年級。

見他奶沒做聲,跑跟前去,來火的大吼。

安以然皺皺眉,然後說:“樂樂啊,別跟奶奶這麼說話,奶奶是長輩……”

“關你什麼事?我二姐說了,你這時候出現,那就是不懷好意。你就是想等我爺奶死了分他們錢的!”文樂小臉子一橫,滿眼仇恨的瞪着安以然。

安以然一愣,趕緊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被文樂這話氣得面色鐵青,指着文樂怒聲問:“你這話是你二姐說的?她是這麼說的?好啊,你們一家是不是都盼着我死啊?啊?”

安以然不再理文樂,趕緊扶着老太太,說:“姥姥,你別生氣,樂樂還小,他什麼都不還不懂,可能,也許聽錯了,二姐也敬着你呢,哪會說這種話?”

“她敬着我?說這種混賬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良心的,她就不記得小時候我是怎麼一把屎一把尿照顧她的,長大了就是這麼對我的……”老太太是真氣得不輕,手都氣得發抖。

文樂才懶得管老太太怎麼樣了,他媽說了,老太太和老頭子的一切以後都是他的,現在跟他們要錢不過提前拿而已,要爺奶的錢就是要自己的錢,有什麼不對?

催道:“奶,你快點的,給我錢,我還得回去寫作業呢。”

“沒錢!”老太太很少這麼對孫子說話,這是真的氣極了,剛坐下去把氣兒給順上來。

文樂不樂意了,“怎麼可能,表姐今天去市集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我看見她回來的。”

文樂這邊說,那邊安以然正好給老太太端水出來。文樂看見安以然轉身去搜她身上的口袋。

安以然一驚,“樂樂,你幹什麼?”

安以然手上端着水,只能一手去擋文樂,又怕不小心推了他。文樂可不管那麼多,撲上去就摸安以然口袋,那就是跟搶沒什麼兩樣了。安以然僅僅捂住口袋,急急的喊出聲:“文樂,你太過分了,這是姥姥的錢,你怎麼能搶姥姥的錢,你媽媽和你們老師是怎麼教你的。”

文樂抓着安以然的口袋用力一扯,“嘶”地一聲口袋被扯了半塊掉下來,裡面鼓鼓的一把零鈔露出來。安以然從沒這麼憤怒過,當下很想把碗往這孩子頭上扣。臉紅脖子粗的單手緊緊按着,身體不停的轉圈圈。文樂抓不到安以然,直接抱住她也跟着轉,手就是不放過看到的那一把錢。

“你給我,你快給我,你這個野女人,這錢是我的,我爺奶的錢都是我的,你一分也別想拿,我拿我的錢幹你什麼事?給我……”

老太太氣得跺腳,兩人一直在轉圈圈,轉的人頭還沒暈,她先給轉暈了,顫顫巍巍的上前,伸手去拉文樂:“你的錢?我和你爺還沒死呢,誰的錢也不是,大的沒良心,小的也沒良心。真是給你那媽教壞了,人小小的就習得這樣的脾氣,要這麼下去還能得了……”

老太太一邊罵着邊跟着跑圈圈,一碰到文樂衣服文樂就上下亂跳,差點把老太太給摔了。老太太吃了一驚就不敢再伸手去拽,就跟着跑。

安以然她姥爺一回來就看見這不體統的祖孫三人圍着跑圈圈,自己老伴兒不斷罵咧着,孫子孫女都不聽的叫囂。

這是什麼情況?

“都幹什麼這是?孩子鬧着玩你跟着攙和什麼?”老爺子大聲吼了句。

老太太最先停下來,接着是安以然,基本上三人都已經轉暈了。安以然這一突然停下來直感覺天旋地轉、暈頭轉向,她沒學芭蕾看來是天註定的。

文樂這孩子強,也暈了,可還沒放棄目標呢,一把將安以然推倒,撲上去就抓她口袋,一把零鈔扯出來抓着就跑,繞開壓根不明狀況的老爺子跑開,還回頭罵了句:“來路不明的野女人,別想拿走我的錢!”

老太太給氣得坐地上就哭,雙手拍着地面道:“老頭子,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唯一的孫小子成土匪了,土匪啊!光天化日下搶錢,現在就這麼猖狂以後還怎麼得了?作孽啊,沒有爹守着,一個女人家教出的孩子就是這麼野,老頭子啊……”

安以然是真被摔痛了,跌地上抱着頭,暈!

閉上眼天地都在轉,聽見她姥姥哭強忍着暈勁兒爬起來,和姥爺把姥姥扶起來。低聲說:“姥姥,算了,別生氣,傷了身體不好。”

老爺子一聽老太太這話,真是氣得夠嗆,怒紅着一張臉:“那小兔崽子竟然還搶錢了?”

老太太哭得老淚縱橫,她這是做的什麼孽啊,到這歲數了才盼來個接香火的小子,竟然給那女人教成了土匪,坐木凳子上拍着大腿哭訴:“那女人當初我一看就知道是個不省事兒的貨,你非要說老兒子笨,得給找個精明的女人,那種女人才會持家。好了,你看看你那好兒媳婦把一個家持得多少?我老兒子賺多少錢都不夠她花的,每個月都有錢寄回來,不給我孫子花就算了,你看看那貨把我孫子孫女都教成了個什麼德行?作孽啊,作孽啊……”

老爺子嘆口氣,可畢竟這兒媳婦是他當初一個人決定的,老兒子和老伴兒當初都有意見,就是他的堅持。

他確實是想着兒子老實,就得找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回來,這樣互補,一個家才能撐得起來。不然像他跟他老伴兒一樣,兩人都不肯掙,做什麼都吃虧。然而這些年來,兒媳婦也確實沒讓他失望,在村裡那是誰都不敢惹的主。才進門的幾年倒是不錯,可這些年越來越不像樣。莊稼不種,活兒不幹,每天盡守着吃。

唉……

“算了,就別說馬英了,她也不容易,一個女人照顧三個孩子……”

“她不容易,她不容易那我容易了?”老太太一聽老爺子還在維護兒媳婦,立馬就火了,“三孩子是她養大的?老大老二和小子哪個不是我把屎把尿帶大的?老頭子你長着眼睛看不到我那些年半夜三更都起來哄孩子啊?她還不容易?孩子生下來就扔一邊,跑會孃家坐月子,怎麼着,在我們家我是會扣她吃啊還是穿啊?”

老太太一說起成年往事,簡直是咬牙切齒。別人家媳婦和婆婆都吵,他們家從來沒吵過。不是沒有矛盾,都給老太太吞下去了。

就想着和氣生財,跟媳婦鬧,那就是讓自己兒子不好過。可她越是讓,媳婦就越得寸進尺。可憐了兒子大半輩子給個外來女人壓着,他們老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兒子,竟然還鬧着要分家。

家是分了,各過各的也沒什麼,可還回來拿東西,什麼都往那邊搬,這麼幾十年了,逢年過節都沒見媳婦擰半點東西回來。每次來,還伸手找老的要,她是該他們的啊?

老爺子不說話了,老太太這些話向來都藏着,就是不讓兒子爲難,今兒這也正是氣極了。

安以然蹲在老太太身邊,手握着老太太的手,並不出聲,知道姥姥這是氣在心頭,不給她說就全壓在心裡,總得出了這口氣才能順。

老爺子也不說話,搬了凳子坐在老太太左邊,安以然就蹲在右邊,陪着老太太。

老太太自己哭了會兒覺得沒勁了,擦了把老淚,說:“你們爺孫倆就一個德行,別人欺上頭了還是一副悶聲不響要死不活的樣兒,我真是該了你們的。”

安以然聽老太太這麼說心裡總算鬆了口氣,這茬兒算過了啊。抱着老太太的手臂低聲說:“姥姥,吃虧是福嘛。”

每件事都要計較那麼清楚,那這生活可有得計較了。任何事情,總有結果,與其煩惱,不如學會接受。人生本來一場空,尤物之間的更替便是人生,得勢之後的心態決定苦樂。緣來不拒,境去不留,看淡了得失,纔有閒心平常幸福。

所以,能不計較的,就不計較,這不是大度寬恕別人,而是在寬恕自己。

老爺子看着這孫女啊,很得心,他就這心態。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事還沒經歷過的,人都逃不了最後的結果,這過程中的是是非非能看開一點就看開一點。

老太太連聲嘆着氣,伸手拍着孫女的手,又擡眼瞪着老伴兒。

這事兒本來消停了,晚上大媳婦卻來了。老太太興致缺缺,丟下碗筷坐一邊去,飯都不吃了。

大媳婦挺會做人,一來就先認錯:“爸、媽,聽說樂樂這臭小子推了文文啊,這孩子都是我教得不好,哪能欺負姐姐呢?媽,瞧,我這是來跟您道歉的。樂樂說了,搶了文文的錢,這不,我教訓了一下午呢,這孩子也認了錯,把錢還回來了,你數數。”

說着就把一卷錢遞給老太太,老太太也不推,直接就接回來了。現在她算是看清楚了,以後這媳婦別想在她蹬腿前拿到一分錢。轉手遞給安以然:“文文,你數數,是不是這個數兒?”

安以然早在舅媽進來時候就放下了筷子,站在了一邊。聽老太太這麼說,伸手接過錢真的就數了起來。

她舅媽臉色不好了,瞪了眼不識趣的安以然,她多少還盼着老太太跟她客氣下,把錢推回來的。讓老太太數數,那就是面上的話,可哪知道那死丫頭真數了。

老太太不知道今天賣了多少,可安以然知道啊,每一毛錢都是她自己收回來的。

一時間屋裡沒說話,很安靜,都看着安以然數。

安以然數完,又快速的確認了一遍,老太太老僧坐定一般,擡眼看着孫女,直接問:“少了?”

安以然點頭,低低的說:“少了、三百。”

老太太目光冷冷的看着大媳婦,大媳婦不看老太太,倒是笑呵呵的看着安以然,說:“怎麼會?我可是把樂樂身上搜乾淨了,絕對沒少,不可能少。文文啊,你數錯了吧,不能啊,你可是有文化的人啊,怎麼連這點錢都數不清楚?你再數數看?”

安以然避開大媳婦的目光,微微低着頭,欲言又止。

老太太冷哼了句:“文文可是京大畢業的,你以爲跟你一樣,斗大的字兒不認識一個。”

安以然擡起臉來,勉強笑了笑,說:“姥姥,是我數錯了,沒少呢。”

本來已經打算今天的錢沒了就沒了,這又退了些回來,結果不是比剛纔更好嗎?

老爺子也跟着打圓場,趕緊說:“誤會,都是誤會,老婆子你就少說一句,馬英啊,吃飯沒,坐下來吃點?”

“吃了吃了,那就這樣啊,家裡兩祖宗還等着我回去呢,那爸、媽我就先走了。”大媳婦搭着笑走出去。

84 給你的感情是乾淨的227 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51 不信任28 真的是沈爺110 老流氓老變態脾氣漸長263 怒火逼迫道歉239 前夫64 怎麼我會吃人嗎211 休息會再哭愛你有多深70 求你救他撩情攻勢121 分手分手你這個暴君35 脾氣怒氣161 她什麼時候走我什麼時候回去277 解開迷霧殲情處處87 不要怕我260 送走沈昱謙56 爺的意思12 母女想見背後推手115 誘拐要不要嫁我193 詭異的房間34 你怎麼可以這樣223 就當可憐我放了我好不好237 酒醉好想你271 姑娘再次懷運264 爺的疼人方式110 老流氓老變態脾氣漸長260 送走沈昱謙13 是的不恨46 聽你輕輕的安慰14 以後爺給你撐腰18 安小姐是好人227 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162 不是埋怨214 別再強迫我好嗎235 前夫錢麗舒默265 殘酷極刑下跪求救197 有你就夠了絕世好男人49 四世同堂150 心儀的女孩喜歡07 強勢侵犯107 替代可以做好170 就是要治治你的小性子158 你還想在我手指上扎針112 帝王集團終極boss183 惡質男人莫名其妙捱打72 怒火中燒226 冒了一顆紅心心兒241 前夫你好51 不信任70 求你救他撩情攻勢188 誤會解除誰是黑手55 沈祭梵出手171 跟我結婚你都瞞着我212 悸動突如其來的吻33 來狠的192 別總咬我礙89 疼你只要你喜歡190 中國茶功夫茶藝驚四座97 出路意外的人237 酒醉好想你26 狂野的一面36 成吧就順她的意17 錯了得罪的是沈爺196 喜糖你們都吃呀186 爺你開始變壞了15 迷上了194 小姑奶奶報仇的時候到了143 我說你喜歡你必須喜歡205 求你救他生死一線181 安分點轉眼又跑了26 狂野的一面172 不不還是瘧待你兒子吧234 回來了249 沒用過的天使51 不信任117 得做合格男友148 喜事10 示好成功82 寵溺你喜歡就好15 迷上了153 我都要死了你纔來117 得做合格男友57 現在不需要了252 給孩子一個晚安吻76 文家有喜沈爺找來114 你別什麼都管行不行219 變態真他麼重口138 怒火是不是縱容你過頭了86 有我陪着還不夠嗎158 你還想在我手指上扎針194 小姑奶奶報仇的時候到了22 只要沈爺一句話166 沉默中的怒火自求多福265 殘酷極刑下跪求救59 你還有我154 我知道錯了伯爵夫人到09 昨晚是你主動的57 現在不需要了77 任性跟我走157 解釋沈祭梵你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