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238,找來了
安以然勉強點點頭,心裡還是不怎麼放心,又問了句:
“你們確定我沒失態,沒說什麼,呃,不好的話?比如,那些那些,不好的?”
孫烙立馬瞪她,說他曾經上了她,這話算不?狠狠瞪了一眼兒,怒道:
“沒有!嘿,你問了又不信,不信又還問,那你問來幹什麼?”
“礙喲,真是的,”安以然撇撇嘴,哼聲道:“當大老闆了就牛氣了嘛?說話那麼橫,我就是問問而已嘛。”
“那個,小姨,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張書桐這改口還挺快,立馬就喊上了。
安以然聽見張書桐那聲“小姨”時給愣了下,張可桐是小孩子嘛,小姨來小姨去的,那能接受,可張書桐,比安以然就小那麼一兩歲,同齡人啊,也那麼稱呼,那是真有點兒扛不住,那令安以然有種瞬間老了一二十歲的感覺。
安以然噎了下,纔回應道:“不,記得了呀,我真的只是睡覺嗎?”
又轉向張書桐問,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撒酒瘋,那也能理解,畢竟喝醉了。可她要臉啊,她現在已經努力的在走知性路線了,要是真要亂撒酒瘋的話,臉都丟盡了,能不令人難爲情嘛?
張書桐忍着笑,極其認真的點頭。安以然半信半疑,抓着亂糟糟的頭髮,想了想,可能,真的是睡着了吧。她以前也不是沒喝醉過,好像就是睡覺,據說,據說哈,她酒品很好的。應該是那樣的吧,喝醉了不哭不鬧,就是睡覺。
三人在院裡說說笑笑,彷彿一夜之間,孫烙跟張書桐關係進了老大一步,反倒孫烙不給安以然好臉子了。這關係的轉變不得不令安以然往別處想,就合計着,是不是他兩人昨晚蹭她睡着了後,那什麼了呀?怎麼明顯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夜之後,就好得如膠似漆似地?
師太過來請他們去用膳,這已經是第三次過來了,前兩次是因爲安以然還沒醒,飯堂一直給他們留着早膳呢。
孫烙盯着安以然的臉左看右看,前面跟着師太走了。張書桐立馬跟上去,安以然落在後面老大一截兒,慢搭斯里的跟着走。腦子暈暈乎乎的,還疼呢。看着前面兩人,心裡就在說,是吧是吧,有姦情吧?瞧瞧,那倆人多黏糊?
清粥鹹菜,吃得人難以下嚥。安以然,張書桐還好點,孫烙就有點…
看得出來他是味同嚼蠟,勉強喝了碗了清粥,筷子在鹹菜碟子裡攪來攪去。張書桐也不好說,“嘖”了好幾聲,心裡就合計着,這人是不是故意的,你不吃,還不讓別人吃了?這不存心搗亂呢嘛。
安以然小口小口喝着,一會兒又擡眼看對面兩人一眼,一會兒又左右瞟一眼,接着埋頭繼續吃。再擡眼時,孫烙“哌”一聲兒筷子拍在桌面上,道:
“賊眉鼠眼的你瞅什麼呢,我有貼大字兒說‘非禮勿視’嗎?要看光明正大的看。”
安以然呶呶嘴,不以爲然的出聲道:“哦,是光明正大的看呀。”
孫烙咬牙,他怎麼越看這女人心裡越毛躁呢?早知道被人誤解,當初他怎麼着也得吃一回吧,啥都沒得到卻被這麼誣賴,太不值當了真是。
安以然摸摸肚子,把碗裡的清粥兩口喝了,放下筷子,撐着下巴看對面兩人,問:
“你們昨晚是不是酒後亂性了?”這話她合計一早上了,不問出來,心裡不痛快。
“噗--”張書桐一口白粥當場噴了出來,滿桌子都是米粒兒。緊跟着是被嗆得大聲咳嗽,指着安以然,一張臉憋嗆得通紅。
孫烙那張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沉着一張臉,拿着筷子往安以然腦門兒上一敲:
“你腦子是養金魚用的嗎?”咬牙切齒的罵了句:“白長了!”
要亂性,也該上她吧,擺了個活色生香的女人不上,上男人?傻帽兒啊!
安以然頭歪了下,避開孫烙的連着幾下打過來的筷子,表情淡定得很。
沒法子,她是學動漫的嘛,社裡腐女一大把啊,成天在她耳朵邊唸叨“基友”“基友”……礙,不過,她覺得不能歧視這一類人啊,如果兩個男人的感情都能像《世界第一初戀》那般味美,那也很讓人接受啊。
瞧瞧張書桐和孫烙,兩模樣都很周正,很般配嘛。
當然,這就是她自己在瞎想,說出來指不定會被面前兩人K一頓。
張書桐米粒兒嗆進氣管了,難得不行,連連咳嗽,安以然坐着不動,準備把這表現的機會留給孫烙。孫烙同樣沉着臉看着,坐着不動。
看着安以然那副淡定的樣子,孫烙忍不住出聲道:“以前什麼都不懂的好姑娘,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低俗?還以爲你在那樣的環境裡生活過,言語品味會提升幾個檔次,嘖,看來你前夫並沒有把你教得多好,反而越來越上不了檯面。”
安以然臉色忽然煞白了下,目光岔岔的看着孫烙,眼瞼半瞌,睫毛抖動。
姑娘不高興了,這是顯然的。
孫烙撐撐眉,這是事實,怎麼地?允許她胡亂編排人,就不讓人說她了不成?
安以然咬牙,好吧,她知道孫烙是故意拿話刺兒她的,沒關係,她早就忘記過去的事了,離婚都一年了,她現在也過得很好,至於把這些話放心上嘛?
“是啊,是啊,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啊,所以我前夫才嫌棄我啊,我要真變得高貴,端莊,大方,溫柔,賢淑,好老婆好太太像貴族中一層不變的女人,那他不會離婚了。我就是天生低俗啊,怎麼着,你咬我啊?”不就是想損人,想看人笑話嘛,順着你說得了,反正說說也不會死人。
孫烙一愣,刺兒了句:“你還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是又怎麼樣礙,我就是這種不思上進不知悔改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改了,我還是安以然嘛?你可千萬別對我失望啊,反正我也沒嫁你不是?你們家孫太太又漂亮又端莊又大方,我這種天生低俗的女人當然不能比了。所以嘛,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就不要對我抱那麼高的要求了。”安以然聳聳肩,無所謂道。
張書桐總算是緩過那一陣兒了,樂呵呵接了句:
“小姨,頂你!說得很對,要改了就不是你了,女人還是要保持本性纔可愛,不能千篇一律,都被通化了,那誰都一樣了還有什麼意思?是吧?”
“你,助紂爲虐!”孫烙扭頭瞪着了眼張書桐,“沒事兒別瞎攪合。”
張書桐照樣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笑道:“孫總,您這麼不待見,該不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我小姨低俗,那怎麼還聽說您當初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
孫烙一張臉,臭得不行,索性摔了筷子攤手:“得,槓上了是吧?隨便你怎麼着吧,反正我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怎麼着你都沒放在心裡過,我也不說什麼了。”
安以然抓了下頭髮,她說說而已嘛,似乎孫大總裁生氣了啊。
在寺廟裡逛了一圈,三人下山了。也不知道安以然帶個什麼路,後面兩男人一個勁兒的抱怨。安以然頭也沒回,小心的踩着每一步,抽了個空說:
“我還穿高跟鞋呢,你們能不能男人一點兒啊。”
當初沈祭梵都沒抱怨過,還抱着她下去的呢。難道沈祭梵不比他們倆身嬌肉貴?
“崩跟我用激將法,這一不小心滑下去,那可是要人命的事兒。”孫烙怒吼了聲。
要是前幾年,他這種山路難不倒他,可畢竟是享受過了幾年舒坦日子,就是走路都極少的,哪還有這些個登山運動。他們這下山並不是走昨晚的臺階,而是另一邊不知道從哪個草堆子裡扒拉開的小路下去的,孫大總裁就很懷疑,這是不是路。
“是不是走錯了?”張書桐問了句,這路能走,但一定得看仔細了,這根本就是懸崖啊。腳邊的草很茂盛,肯定得扒開草踩實地不是,不然踩草葉子上極容易滑到。在這地兒滑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摔下去誰也不能擔保還能不能站起來。
“沒有呀,我每次都順利下山了的。”安以然依舊沒回頭,每一步踩得極小心。
走下去了些,看看左右,好吧,她承認,她確實走錯路了。因爲沒人像她這麼無聊,好路不走,非要走這偏鋒。所以她記憶中的那條小路已經被雜草亂石掩埋了,她也只是看着像,所以就那麼下來了。走一半了才發現,不是那條路。
“你這是第幾次了?”那邊孫烙沒好氣的衝了句。
“第一次呀。”安以然說得理直氣壯,站穩了,手把着樹幹,回頭望着後面吹鬍子瞪眼的兩個大男人,忽然莞爾一笑,倒是驚豔得很:“放心啦,不會有錯的,一定能下山。我也沒那個賊膽兒能拐賣了你們倆不是?”
孫烙差點就給她掄拳頭了,瞧瞧這隻小妖精,多氣人不是?
安以然終於到了小亭子裡,山路不好走,腳扭了下,挺疼。也是辛辛苦苦走下來才知道,原來這兩年已經修了條路通向這裡了,就是寺廟側邊那條路。
這發現給人鬱悶得,就跟住在三十樓的人,停電了只能爬樓梯,辛辛苦苦爬到家門口了吧,結果發現鑰匙還在大廳一樣,賊失望。
“你折騰這麼一大上午就是爲了看這玩意?”
孫烙不願意了,你好歹也有點兒新意吧,你多少也給他個像樣兒的理由啊。昨晚上你是喝醉了,想起寺廟就非得來。成,你醉了嘛,清醒的人得順着你,可你今兒這是爲那般啊?這麼折騰人,她就爲了看這口大鐘?
所以說女人啊,花花腸子那是一道兒一道兒的,盡整些幺蛾子折騰人。
安以然抱着鍾杵,回頭看火冒三丈的孫大總裁,一臉的理所當然:“礙,我也沒讓你們跟着呀,自己跟着來還說三道四的。我都來了,我不來撞下山鍾,多虧呀。”
“你還有理了是吧。”孫烙指着安以然,後面半句他給噎了回去,怪不得那位爺他離婚呢,這麼難伺候,時間長了,誰受得了啊?這不盡是瞎折騰嗎?
安以然忽然呵呵笑出聲,出聲說:“你們倆快把耳朵捂住,我要撞山鍾了。”
撞山鍾,福澤像山鐘聲音一樣綿長悠遠,不知道屬於她的幸福什麼時候纔來。
“你……”孫烙話還沒開說呢,“嗡”一聲轟耳的鐘聲撞響了,在近處的人那真是被聲波給震得難受,耳膜子都快破了。一聲完了緊跟着又是一聲,再是一聲……
要是再來一聲兒,孫大總裁鐵定發飆了。女人到底都在折騰些什麼玩意?
扯着安以然站得遠遠的,“很好玩是不是?你多大了還倒騰這些?”
幼稚不幼稚啊?還撞山鍾!撞她個大頭鬼,對孫烙來說,完全沒法兒理解安以然這種做法。那邊張書桐那表情也不是特別美麗,確實沒弄懂啊,又不是宗教信徒,搞這些玩意是不是挺多餘的?
“礙喲,我就是想……”她就是想試試,還能不能找到當年撞山鐘的時候,心裡那種溫暖和幸福感,礙……沒有了,失去了,即便在同一個地方做同一件事,也再找不回當年的感覺,物是人非,是這樣的嗎?
安以然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下去,不是那個男人,即便像孫烙跟她關心這麼近的人,也不會順着她,什麼都牽就她吧?
其實現在想想,那個男人,曾經真的是很牽就她了。
像這些事,換別人,關係再好,也不會心甘情願陪着她做的。孫烙對她不好嗎?很好很好,比朋友更近,比知己更甚,卻還是不會什麼由着她胡鬧。
孫烙看着一直笑嘻嘻的安以然忽然沉默下去,有些無措了,收回手,雙手卡在腰軀,壓下心底的不耐煩,清了清聲音,出聲道:
“好了好了,你喜歡,那就去撞着玩吧,我不催你就是。”小呆子,還是那麼小氣,說兩句就生氣。他也就說說她而已,這就當真了?
“只能撞三下。”安以然低聲迴應着,忽然又揚起臉來笑着說:“我們下山吧。”
誰能那般牽就她?事事依她爲主,連扮演童話那種幼稚得可笑的事情,他都二話沒說就陪着她玩了。換別人,任何一個朋友,會嗎?能嗎?只會給她兩記白眼兒,說她幼稚可笑吧。並不是他們就不好,只是不會什麼都遷就着。
安以然脫了鞋子,一個人踩着臺階先走了。後面兩人都站着,張書桐看着落寞的安以然,看向孫烙,嘆了口氣,低聲道:
“其實,她已經很不容易了。壓抑了這麼久,昨晚才真正爆發出來。這裡,可能有着她自己的回憶。那種拼命想挽回當初感情卻只能眼睜睜看着時光帶走而無能爲力的感覺,真的很痛苦。我們不是她,理解不了。”
他一個男人在失戀之後尚且不能做到瀟灑的轉身,何況那樣一個柔弱的女人?丈夫在她心裡,就是天和地了,是她的一切,失去了,那種切膚之痛,沒人能懂。
孫烙也嘆息,當初在失去她的時候,那是怎樣的生不如死,他很清楚。她如今,怕也是正如他當初那般吧。悠悠的出聲:
“倘若我們陪着她傷心,附和着她的心情,只怕她一輩子都走不出前一個婚姻給她的痛苦和傷心。人的感情就是這樣,越在意,越放不下,就越難受。她還沒有放下,等時間久了,再痛的傷,再深的感情,都會淡去。”
孫烙這話,倒像是在說他自己,頓了頓,再道:
“她現在刻意避開不提,並不是好事。她有多怕碰觸曾經,她心裡就還有多在乎。要嘛,學會不去在意,要嘛,就痛到麻木,對曾經麻木了,目的也達到了。”
“她畢竟是女人。”張書桐搖頭,這麼對一個女人,何必呢?
“你有更好的辦法?”孫烙冷哼了聲,他當初就是那麼痛過來的,“放心吧,死不了,她倔強着呢。她會讓自己過得更好的,其實我們擔心多了。”
孫烙是擔心,擔心她自己憋出毛病,但看她現在的狀態,確實是他想多了。
“有。”張書桐忽然詭異的笑了下,繞過孫烙先走了。
不就是離婚了嘛,再找個唄,找個更好的……不不,也不能這麼想,這純粹是賭氣的想法,再者,要找個更好的,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孫烙目光微微冷了一瞬,他怎麼看那小子不懷好意呢?
“你叫她‘姨’,”孫老闆走下去,伸手拍了拍張書桐的肩膀,張書桐挑着眉看孫烙,孫烙嘿嘿樂了聲兒,再道:“你是她侄子,那女人我最瞭解,絕不會自暴自棄……”玩什麼禁忌戀,“所以啊,你還是收起你那檔子壞心眼兒。”
“孫總,你想多了。”張書桐扒開孫烙的手快步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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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烙踩着輕快的步子同樣走下去,安以然在下邊歇腳,腳板磨破了。
張書桐不明所以,也跟着在她身邊坐下。孫烙繞過兩人,在安以然前面蹲下,回頭看了她一眼,說:“小呆子,上來,我揹你。”
儘管語氣不是那好,安以然卻忽然笑了,“好啊。”二話沒說,直接爬上孫烙後背了,涼鞋張書桐提着,安以然回頭笑道:“謝了啊,書桐。”
孫烙聽見安以然謝張書桐,當即揹着她抖了下,說:“有沒搞錯,該謝的人是我。”
“哦,好,謝謝孫大總裁。”安以然好笑道,孫烙走得有些顛,安以然不停的說:“孫總,您老可以走慢一點,我有點恐高。”
孫烙沒出聲,但這是臺階,怎麼個慢法兒?難不成走一步歇一會兒?
沒多久,安以然說:“不然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
孫烙咬牙出聲:“廢話別那麼多!”頓了下,忍不住哼了句:“別人失戀該同情,我怎麼那麼想抽你呢?”
“哈?”安以然愣了下,不說話了,她又惹人討厭了?她只是想自己走而已。
安以然直接回了新租的房子,這屋子跟之前的房子捱得挺近,就在同一小區。
屋子鑰匙給了一把給葉芳,因爲有時候葉芳會過去給她收拾屋子。安以然本來覺得不好意思,可葉芳卻並不在意。說他們孃兒倆得了安以然夠多的照顧了,就給收拾收拾屋子也不礙什麼事兒。
葉芳硬要堅持,安以然也不好拒絕,所以就把多的鑰匙給葉芳了。
安以然回去時候給葉芳打了個電話,問葉芳中午有沒有多的飯,這一晃,也都老大中午了,不想出去吃,準備對付一口就過了。
葉芳那邊說有,讓她直接過去吃就是。
孫烙車把安以然送到小區外就走了,張書桐也不好意思跟上去,所以自己也打車回去了。安以然進了小區,直接就去了葉芳那。
中午安峖是在學校裡吃的,半封閉式的管理,下午放學葉芳會去接,所以這中午就安以然和葉芳兩個人。
“回來了?早上又沒吃東西吧?”葉芳趕緊把安以然身上的包接下來,特意給安以然準備的拖鞋也拿了出來,放在安以然腳邊。
“謝謝大嫂。”安以然到底還是不習慣被嫂子這麼伺候,心裡怪過意不去。
換了鞋,把鞋放一邊,這纔回應葉芳剛纔的話:“吃了的,就是中午不想出去。”
葉芳在陽臺的上應了聲兒,這裡的廚房在陽臺上,這棟樓的單身公寓格局都是這樣。安以然那邊的房子也是一樣的。
昨天是什麼日子,葉芳也知道,本來也是該去跟安以然道喜的,可她看着安峖做作業,安峖性子活,大人一走,就亂來了。
飯菜擺上桌,兩人安靜的吃飯,氣氛寧靜得醉人。安以然腦子有些成漿糊,大概是從寺裡回來的原因。忽然想起其實這樣生活着,也挺好的。有家人,有朋友陪着,有事業有工作做着,生活已經很充實了。要有時間,還能跟家裡人一起出去旅遊,這樣的日子,也很健康。不一定非要結婚吧,就這樣就好了。
安以然在離婚後,是真的從來沒想過找個男人湊成對兒的事。她就是單純的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填滿,即便最開始睡覺,畫畫,那也是有事情在做。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工作強度,這樣的生活步伐。
“以然,今天上午有人來找過你。”葉芳想了下,還是說了。
“嗯,是公司的人嗎?”安以然反問了句,她也想不到任何人會來找她。
“不是吧,”葉芳也不大確定,“一個挺高的男人,不是Z國人。”至少不是純種的Z國人,猶豫了下,又說:“穿的是黑色西裝,寸發。”
安以然有些愣,似乎在葉芳一開口時就已經想到是誰了,可到底沒敢確定。
她很清楚,那個男人事業心有多重。並不是說貪戀權位吧,可能他自小就是被那樣框定了,他本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的事情,他身上的責任,她都不能感同身受,所以,現在退一步來看,她是真的怪不了他。
如果沒記錯,他的家族大選,已經落幕了吧。無論他有沒有蟬聯大位,這段時間他都將忙得無暇分身。那個男人工作起來,幾乎是瘋狂的,一定會沒日沒夜的拼命的,絕不會令任何事情讓自己分神。
當初還沒離婚的時候,他不就很多時候深更半夜纔回家?
安以然忽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下,真是她想多了,怎麼會是他啊?
“他有沒有說找我什麼事?”安以然問了句,無疑不是他呀,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不清楚,那人沒說。大概他是以爲你還住這裡吧,問了我你現在住哪裡,我說不知道。以然,我是不確定他是誰,所以纔沒說你現在的住處。”
葉芳有她自己的顧慮,應該她真的不確定那人是不是安以然的前夫,她總共也就安以鎳二婚婚禮那天見過那麼一次,她還沒敢擡眼看,哪裡認識?
再說,即便真是以然前夫,想要重新追回來,哪裡那麼容易就把地址說出來的。葉芳心裡是不願意安以然再跟她前夫攪合在一起,那樣地位的男人,不是面前這傻姑娘能吃得住的。王室,說得是好聽,可那樣的地方,把人當人看嗎?
“哦,好,我知道了。”安以然點點頭,葉芳沒再說安以然也沒再問。
葉芳本以爲安以然還會追問的,但好在沒問了,葉芳是打定了主意就不會說太多。
葉芳給安以然夾了一筷子菜,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以然啊,你還年輕,你不說你結過婚,也沒會知道。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可比大嫂強多了。大嫂現在人老珠黃,不想那些事。你不一樣,只要你想再找,就很容易。”
葉芳看着安以然,目光滿是溫柔,“經歷過一次就應該知道自己最想要什麼,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不需要多本事,只要能體貼人的就好。女人一輩子圖什麼啊?最終都要是回到家庭,以家庭爲主的,找個體貼的男人比什麼重要。”
“我知道的,大嫂,你放心吧。”安以然點點頭,故作輕鬆的笑着,說:“吶,你也說了我現在還年輕嘛,還不滿二十五呢,一輩子還有好長的,所以啊,我暫時還不打算再找,等年紀到了該結婚的時候再說吧。”
是還很年輕,不看身份證兒,她都差點以爲一個世紀過去了。
可能是那兩年裡,經歷過太多的事吧,所以讓她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第一次婚姻,確實太早了,跟玩了一次過家家似的。所以啊,說沒就沒了。
年輕嘛,都會犯錯,錯了就改,她還有機會。以後,不會再糊里糊塗的過了。
“你是聰明人,大嫂別的話也不多說了。心是自己的,疼了,只有自己知道。”
葉芳笑笑說,她要是再年輕個五歲,她一定會給自己再找一個。就算爲了安峖,也會再找一個,一個女人養孩子,太艱難了。不過好在,如今安家會支付安峖一部分費用,她也就不用再爲生計發愁。
葉芳是真把安以然當妹子看,她家裡就一個女兒,沒有姊妹,嫁進安家後安以欣的作風不是葉芳欣賞的,一直避開着,倒是一直對安以然挺好。
要安以然來說,葉芳跟她那新嫂子比,她無疑是偏向葉芳的。安峖是她看着長大的,小安綿她也喜歡,可到底新嫂子不如葉芳來得親。
安以然在葉芳那坐了會兒就回去了,宿醉就是這麼痛苦,往後再也不敢那麼喝了。
安以然開門的時候,身後氣息涼涼的。安以然愣了下,手開始發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快速的轉動着鑰匙,迅速的開了門,往裡面走,進門就要關上。
門卻被一隻大手給推開了,安以然臉上表情又急又慌,擡眼一看,僵了一僵。
倒是鬆了口氣,聲音有些發乾:“真巧啊,”也不是那麼巧吧,“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你的。”門外的男人站在門口,安以然關不了門,沒辦法,只能請人進去坐,同時跟着進屋。安以然那邊給倒水,禮貌問了句:“要果汁還是什麼?”
其實她知道她這是多此一舉,他們那些人,似乎正是鐵打的,從不知道食物的好。
“不用,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男人在椅子上坐下,表情依然是安以然記憶中的刻板,也沒有別的什麼表情。
安以然泄氣,好吧,就算老友重逢吧,自己坐在了沙發上,問:“你說,顧先生。”
顧問目光看向安以然,並沒有任何波動,只出聲道:
“爺情況不是很好,若不是最後期限,我不會特意過來找你。”
顧問開啓了通訊儀,瞬間在廳里拉開了一幕虛擬影像,即便是虛擬的,但卻如同真真實實在面前一般。安以然愣了愣,擡眼看過去。一看,人不動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躺在面前臉色慘白的男人,他一動不動,脆弱得像隨時要離去一般。
安以然張口,卻忽然捂住嘴巴。連連搖頭,她不相信,那裡躺着的人是那個男人。
她離開的時候,他依然傲慢高貴如天神,他照樣站在雲端用淡漠的目光睥睨着所有人。可,才一年不見,再度出現在她面前時,不是如何的風光無限,也不是怎樣的衆星捧月。他身邊沒有盲目的推崇附和,也沒有小人的阿諛奉承。
沒有任何震撼的出場方式,有的,竟然是那一張張比死人更難看的臉,所有人手上拿着雪亮的刀片,在他身上揮動。他閉着眼,並不清楚自己他是睡着了還是被麻藥控制了,沒看到他任何的掙扎,疼嗎?她也不知道。
“他……怎麼了?”到底是受了多嚴重的傷,纔會全身動刀?
她能看到的,就是那些個冷酷的醫生拿着手術刀在割傷口上的腐肉,全身,被血染,全是觸目驚心的刀傷,兩指寬的血肉掀翻,槍子兒打出來的血窟窿汩汩流血。最側的,身量極高的人,無疑是約克,他並沒有執刀,而是目光炯炯的盯着所有人的所有動作。表情被口罩蓋住,看不清遮擋了怎樣了嚴肅表情。
“爺有幸,蟬聯家主大位。但在最後一場武鬥中,被伯爵公暗傷。”顧問言簡意賅,事情一句帶過,但結果怎樣你自己看到了,具體怎麼着,你自己去想吧。
“暗,暗傷?”安以然忽然指着面前的場景,手指穿過了電波,發出滋滋的電音,怒聲道:“都暗傷成這樣了,都沒人管嗎?”
她記得,魏崢說過,家主大選,最後一比,是武鬥,比得是家主自身的本領。未公平公正,王室,內閣大臣以及各大氏族世家都將會在審覈席位上觀戰。
可沈祭梵這個,都受這麼嚴重的傷了,還叫“暗”?
“評審的人眼都瞎了嗎?這傷這麼嚴重都看不到?你們不是一直在他身邊的嗎,怎麼會讓他受這麼重的傷?”安以然的聲音有些失控,情緒瞬間被激了起來。
顧問撤了虛擬影像,沒準備再說什麼,起身就要走。整個過程沒着沒落的,就說了那麼一句話,把人的心掉得老高,他竟然就那麼走了。
“你站住!”安以然跺腳,顧問要聽那纔怪了,安以然直接跑上前去,抓着顧問問:“你等等,你就這樣就要走了嗎?沈祭梵就是讓你來跟我說那麼一句話,給我看那麼一幕就完了?你不解釋清楚,不怕回去受罰嗎?”
顧問倒是微微擰眉,垂眼看着安以然,道:
“姑娘是不是忘了我早已經被爺趕了出來,我現在已經不是沈家的人。舒默潛逃,滿世界逃命,我與他,都不是沈家的人。所以你這受罰一說,是指什麼?”
“什麼?”安以然腦子轟了一聲,似乎她忽略了太多的事。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顧問又要走,安以然當即伸手抓住顧問的衣服,再度跑他面前,擋住:
“等等,你等等,五分鐘,不,三分鐘,我就問幾個問題。”
顧問表情很不耐煩,覺得來告訴她這件事已經很夠意思了,沒必要說別的。
“你不在沈祭梵身邊做事了,那爲什麼還來告訴我這些事?還有,你又怎麼沈祭梵的情況的,他會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你一個外人嗎?”安以然急急的說着。
到底是上過太多次當了,這一刻腦子轉得還不算慢,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
顧問目光帶着輕蔑,是的,他又高估了安姑娘的智商,吸了口氣,道:“看到約克醫生沒有?看到魏老大沒有?”
那意思是,這些消息都是爺身邊人泄露出來的,就是爲了告訴她。但沈爺此刻的情況不容許他們擅自離開,所以找到了顧問。
安以然歪着頭想了下,好難得才轉過了那個彎兒。所以啊,笨人千萬不要裝聰明人,不是那塊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千萬不要跟聰明人打交道,人連說話你都聽不懂,還有什麼可接洽的?
“那……”她就是不願意相信,沈祭梵,他怎麼可能會躺着一動不動?他怎麼可能會受傷,會倒下?怎麼可能?
“你要是還記着當初爺對你的情分,那就去看看爺,興許,會讓爺在最後一段時間過得好一點。”顧問聲音依舊沒什麼情緒。
安以然腦子還在消化剛纔聽到的事,回過神又問:“舒默爲什麼要潛逃?”
“因爲幫你做假證,被爺發現了。”顧問再道。
“……”安以然張張嘴,頓了下,想起來了剛纔要問什麼了:“什麼叫最後一段時間過得好一點?”
顧問鬆了口氣,姑奶奶誒,你總算問到點子上了:
“亞赫家族有遺傳病史……爺,即便這次能挺過來,也活不過,三個月……”
“……”安以然腦子瞬間炸響,“什麼?”
原本寫了近萬字家主鬥爭,但大家可能不願意看,所以刪了,一筆帶過,所以重寫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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