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驚嚇過度 狼狽爲尖

沈祭梵什麼都沒說,就猜到會這樣,那邊讓下人切了冷藏的水果,伴着沙拉醬擺了個漂亮的拼盤,沈祭梵自己進了廚房,拿了個漂亮的花式碟子把熱好的晚餐給擺放進去,顏色搭配得很鮮亮,點心再撿了個碟子。

沈祭梵這邊弄好,僕人已經把水果拼盤擺好了,沈祭梵看了眼,點頭,表示滿意,然後直接上樓了。僕人端着碟子小心的跟上去,東西送進房間就退了出去。

沈祭梵往裡面看了眼,安以然趴在琉璃臺上畫漫畫。

也是因爲長肥了的原因,她現在都不盤着腿坐地上畫了,站着畫。偶爾墊墊腳尖。但是站着畫,剛站是站得直直着,姿勢也挺好。久了就上半身就慢慢彎下去了,以至於她此刻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在了琉璃臺上,眼睛都快貼畫紙上去了。

沈祭梵看見她這樣,能忍得住不說?站着坐着沒問題,可不能胡來不是?

“乖寶,畫什麼呢?”沈祭梵走過去,雙手繞過她身體把上身拖了些起來。

安以然圓乎乎的腦袋扭向他,白生生的俏臉被白色燈光度了光,皮膚跟會發光似地,瑩潤剔透。沈祭梵擡手輕輕摸了她確實圓了一圈的臉,挺銷魂的手感,他能說他就喜歡她圓一點麼?指腹輕輕婆娑了着她的臉,安以然圓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裡透着被打擾後的不高興,嘟嚷了下嘴,腦袋轉回去。

沈祭梵伸手又把她腦袋給轉了回來,安以然當下朝他飛着小眼神兒,皺着眉頭嚷嚷出聲:“我在工作,你別吵我好不好?煩人!”

沈祭梵笑笑,脣湊過去,在她嘴巴上親了下,道:“吃點水果?”

安以然眼底的惱意瞬間退了下去,歪着頭看着臺上放的果盤,放下鉛筆往洗手間跑,回頭應了他一句:“好。”

安以然洗了個手跑出來,直接去端果盤,沈祭梵擡手把果盤抄手上拿開,安以然撲了個空,回頭莫名的望着沈祭梵:“沈祭梵,你什麼意思啊?”

沈祭梵走近她,果盤往高臺上放,把晚飯拉近她身邊,“先吃點東西,再吃水果。”

安以然扭頭看時間,咬牙,都過八點了不能再吃東西,不讓又全長身上了。

“我吃過飯了的,沈祭梵,你要撐死我嘛?”安以然拉下臉子哼聲。

沈祭梵笑笑,下意識擡手揉着她漆黑的頭頂,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道:“乖寶,聽話,吃過了也吃點,你看,沒有多少,是嗎?吃一點東西,再吃點糕點,嗯?”

這邊的糕點,小甜品做得非常精緻漂亮。就因爲她喜歡,沈祭梵就讓糕點師每天變着法兒的做,口味和營養也都很有考究的。安以然拿着糕點吃,邊吃邊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八點了呀,已經過晚上八點了呀,吃多少長多少啊!

一邊鬱悶還一邊吃:“沈祭梵,我吃過飯了的,真的,根本就沒餓。”戳了戳沈祭梵胳膊,沈祭梵目光看着她,安以然直直牆上的時間:“八點了八點了!”

沈祭梵當然明白小東西在糾結什麼,索性這不是他逼着她吃的,不然又得讓她記好長時間。這可是她自己抵不住誘惑,跟他無關。

她平時吃的晚餐她一口每吃,倒是把糕點全吃了,糕點每種口味就一個,她放下哪個都不捨得,一咬牙,全給吃了。包着了一口的東西在嚼,沈祭梵擡手輕輕擦着她嘴邊的東西,椰奶遞給她。習慣往她嘴裡插:“喝一口,別噎着了。”

椰奶也是二次加工後的,從最開始的椰奶逐漸改變,一點一點減少裡面的糖分,原來椰奶裡面的物質成分每天減少,其他的營養成分逐漸往裡面增加。所以安以然現在喝的椰奶就比較純粹,跟在國內喝的味道已經大不一樣,可味道是每天逐漸更改的,所以她並沒有發現過來。

安以然喉嚨噎了下,沈祭梵即刻給順着後背,忍不住出聲念:“慢點,嗯?”

安以然吸了幾口,然後摸着肚子,表情憂傷的望着沈祭梵:“飽了。”

沈祭梵眼底滿載笑意,他並沒有打算讓她吃完,一疊點心加起來不少了,顯然會比她面前放的那盤晚飯分量足。可她竟然全吃了,沈祭梵也沒說什麼,雙手握着她的手,輕輕的揉着,笑着看她:“會不會太甜?太甜的話就就跟糕點師說一句。”

安以然搖頭,粉嫩的舌尖舔了下脣,笑着說,“很合適呀。”

她吃的東西已經被沈祭梵漸漸糾正了過來,食物味道很清淡。她自己是沒發現,如果現在給她以往京大府中的酸辣粉,那味道無疑她已經接受不了了。

這就是沈祭梵的能耐處,目的明確,計劃周詳的改變一個女人,讓她潛移默化中漸漸走向他設定的軌道。什麼都被他設定好了,她還離得了他?到她離不開他的時候,沈祭梵就放心了,完全不用擔心離家出走的情況,那時候她還離得了他嗎?

沈祭梵擡手揉揉她的頭髮,把她往懷裡拖,酷硬的下巴壓在她柔肩上,拍着她的肩膀,輕言細語道:“乖寶啊,你要乖一點,你聽話,我纔會疼你。”

“哦。”安以然擡了擡眼皮子,搭在眼瞼上的睫毛跟着晃動了下,覺得自己做得已經夠好了呀,哪裡又不聽話了?

“乖。”沈祭梵把果盤拿下來,往她面前推。

安以然挺仇恨的看着他,塞了可紅豔豔的草莓在嘴裡,“沈祭梵,我討厭你。”

她已經撐不下了好吧?可他非要拿着東西來引誘她,太過分了。

中午沒吃東西,晚上沒吃,得,這一頓是把白天晚上加一起了,興許後果比按時吃飯更嚴重。晚上安以然趴在沈祭梵身上談條件,沈祭梵沒當回事,沒回應。

安以然見他這樣,心裡憋屈,手指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戳戳戳,邊說:

“沈祭梵,你是不明白女人在看到脂肪把自己變圓了後的憂傷的,你能明白的我此刻的憂傷嗎?”她也很愛美的,小心眼兒得很,不想一直圓下去。

沈祭梵拍拍她後背,安以然還有說話,沈祭梵直接把她頭給壓在了胸膛,不讓再出聲,低聲道:“聽話,睡覺。”

安以然左拱右拱,拱來拱去,不動了,因爲屁股上被爺狠狠給了一巴掌。安以然嘴角輕輕顫動了幾下,挺委屈的。可不敢再動,她又不是受虐狂,怎麼可能明知道要捱打還要繼續胡來?手抓着沈祭梵睡袍,臉磨蹭了幾下,睡了過去。

安以然想回國,迫切的想。她要回去減肥,在這裡沈祭梵把她看得太緊了,致使她的計劃半點都實施不了。她並不認爲這是件無關緊要的事,她還年輕,當然注意自己的身材了。

沈祭梵說她不胖,那是在歐洲人的身體指數上看的。東方人中,女孩子像她這個身高,這重量,那就是超標了。看大街上走的年輕姑娘,有多少是圓的?

再者,在這邊的生活確實夠壓抑了。在家裡不出門都要穿得很規矩,因爲幾乎下一刻就有人來拜訪,她得時刻做好準備。窩在家裡發黴,出去還不能隨心所欲,得把自己端着。出去那就是表演似地,所以她再不出門。

想回國,想穿短裙子短褲,想穿背心在家裡跑,想跟同事出去吃吃喝喝,最想的是實施她的減肥計劃。太多太想做的事了,沈祭梵把回國時間一推再推。安以然很懷疑他就是騙着她打算在這邊長住了,畢竟這邊是他的家。

他住可以,她不行,她要回國,她要回她自己的家。

安以然在房間裡面到處找她的護照,能找的地方全找過了,連牀底下都沒放過,找了一遍什麼都沒找到,思忖着沈祭梵會把她的護照放哪裡。

安以然很少去會議廳,今天進去又是帶着目的的,心裡挺忐忑。偷偷摸摸的進了會議廳,然後往裡面的書房去。照理說她的護照沈祭梵是不會放進保險箱的,可想想,連她給他的抵用券都放進去了,指不定裡面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安以然走進了書房,找了一圈,保險箱竟然不在了。圓乎乎的腦袋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四下轉動着,速度倒是挺靈活,睫毛刷子一下一下的開合,狐疑的四下張望。覺得不可吧,沈祭梵會把保險箱帶走嗎?這不應該是正常人做得出來的事。

安以然剛找了一圈,沒想到書房的燈“哌”地一聲暗掉了,儘管是白天,可書房裡面是黑暗一片。安以然嚇得一彈,快步往透着亮光的門口跑,可剛跑門口,門關了,安以然嚇得尖叫了一聲。聲音一出,當即伸手捂住嘴。

不會有鬼吧?安以然趕緊搖頭,怎麼會有鬼?難道是西洋鬼嗎?

書房是會議廳的一部分,隔音效果極好,安以然抖着聲音喊了幾句,半點聲音都沒傳出去。安以然慌了,又怕。知道不會有什麼髒東西出現,可她就是怕啊。

心底的恐懼在死寂的黑暗中被放大好幾倍,雙手捂着嘴,又鬆開,捂住耳朵,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可卻又豎着耳朵去聽屋裡的動靜。安以然緊緊閉着眼,忽然間她似乎聽到有呼吸聲,安以然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啊,啊--”

安以然嚇得尖叫連連,不敢再躲在牆角,她記得前面就是長沙發,安逸往前摸,可走了一步又趕緊退回去。她根本什麼都看不見,沒有光,所有物體都失去了顏色,她眼裡就是墨色一片。不敢再上前,因爲怕摸到什麼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安以然又縮回了牆角,雙手死死捂着耳朵。她沒有聽錯,確實有呼吸的聲音,就在她身邊,好像就在她腳下,或者,身後。安以然嚇得冷汗淋漓,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捂着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吉拉把迷你音樂播放機放在門口,關上了外面的電箱閘門,轉身走出會議廳。

沈祭梵這幾天又開始忙碌,早出晚歸。就是個循環週期一樣,空閒幾天,在家裡惹得安以然厭煩了他又開始忙碌,在安以然開始抱怨不陪她的時候他又再把所有事情推一推,或者帶回家來做。

安以然有一點猜對了,沈祭梵確實動了長住下去的打算。這裡畢竟是他的根,他喜歡Z國那片土地,他當然也願意回去那邊,可馬德里纔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家。他希望他可愛的妻子能陪他在這邊多住一些日子,無疑回國之後,安以然以後是再不會過來,所以沈祭梵把回去的時間一推再推。

沈祭梵一直在擴張自己的勢力,二十年的家主之後他便獨立出去,可這似乎並不可行。他想放棄位高權重的地位,誰會相信?父親會相信他無心再戰?他就算宣佈退出大選,他同樣是各方人馬集中打擊的對象。退位之後,會落到什麼樣的結果這很難說。

婭赫家族史上風光無限的家主出了偉大的英雄雷恩伯爵之外,其他坐過大位的人都不得善終。總有得勢的人會在失勢之後給你一刀子,婭赫家族史上,退位後的家主們死因不明的不少。沈祭梵繼位之後,就實行鐵血手腕,得罪了不少根深蒂固的家族勢力,影響了他們的利益,無疑這是筆不小的孽債。

沈祭梵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想走,走不了。如果走了,興許連累的人更多。再者,內閣大臣的身份也不是他說想退位就退位了,內閣改組後,每一個議會成員都簽了死契,賣給國家三十年,內閣改組之後迄今也才十二年。所以,這是個卸不掉的重擔。除非他早死,否則他還要爲內閣賣命近二十年。

沈祭梵走不了,這是毋庸置疑的,早在把安以然帶過來的時候這就已經成了定局。

安以然一直鬧着要回去,沈祭梵不是不想,是想再住一段時間。讓她慢慢習慣這邊的生活,等她心情好的時候他再帶她去一些夫人名媛們私下舉辦的舞會,讓她結交一些朋友,讓她逐漸適應他們的生活方式。她的英文很好,交流完沒有問題。

沈祭梵就是在等,等安以然喜歡這裡,這樣他壓力也沒有那麼大。

無疑後他會經常兩地跑,如果這邊有東西吸引着她,日後他過來的時候,也能帶着她,也不至於兩地分隔太久。

沈祭梵晚上回來的時候沒見到安以然,屋裡找了一圈,樓上也沒人。沈祭梵有些怒意上頭,以爲她又往後面的會館跑了,魏崢是固定會留在這邊,無疑他不在,她就會往後面跑。

沈祭梵高大的身軀在門口立着,擡手了幾下花式複雜的門框,思忖着他是不是把人調換。不是他小家子氣,他是男人,這都是不可避免會擔心的。沈祭梵當然也知道魏崢是不敢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可小東西經常巴巴兒的往後面跑,把他這個當老公的置於何地?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女人往別的男人那跑?

想法一過,快速的確定下來,往後就換舒默吧,把小東西看好了,他也算是立了一功。沈祭梵自然清楚安以然怕舒默,她怕蛇,怕到提都不允許人提的那種。

換舒默看着小東西再合適不過,再者,舒默如今的能力弱了一半,並不合適現在接任務。也正好趁這段時間修養,一段時間後能力沒有恢復,舒門只能換人。

沈祭梵進屋衝了個澡,出來人還沒回來,忍不住給魏崢去了通電話。

沈祭梵也沒點明說,如果人在那邊魏崢當然明白,可人沒在那邊,魏崢有些犯難了。下意識的點頭答應,沈祭梵通話按得快,聽到迴應就給斷了。

魏崢微微一愣,拍了下牆面,收了線。坐一邊思量着爺是什麼意思,沒想明白,當即又反手在牆上通訊儀上按了幾下,問顧問有沒有什麼異常。魏崢這邊就更沒說清楚,沈祭梵跟魏崢對話,一大半都得是魏崢去猜,因爲爺不可能把每一句話都說得那麼滿。而魏崢跟下面一級的人同樣是這個調調,話說一半,得靠人猜。

顧問那邊一頭霧水,他也纔剛回來,哪裡明白魏老大這問的是什麼情況?

魏崢沒在迴應,直接收了線,自己琢磨。猜測着是什麼樣的事纔會讓爺親自來這麼幾句沒着沒落的話,這麼一想,立馬通透了,趕緊給爺回電。

“爺,安小姐沒在這邊。”魏崢低低說了句,等着爺回話呢,結果通話已經斷了。

沈祭梵下樓,招了個專負責安以然的下人問:“少夫人今天出門沒有?”

“沒有,少夫人今天一天都在房間,也沒下來……吃飯。”下人戰戰兢兢的迴應。

沈祭梵擺手讓人下去,自己轉身上樓,左轉進了健身房,沒在。沈祭梵怎麼都沒想到安以然會在書房,除非他在家,此外她是不會往書房跑。這邊的書房是會議廳裡面,她自己說過了,裡面氣氛太嚴肅,而且電腦也不在書房,她不會去。

沈祭梵把人抱出來的時候安以然臉色跟鬼一樣,一片死灰,不停冒着冷汗。

安以然被憋壞了,她要上廁所,再不放她出去,指不定人都要壞了。

渾身發抖,頭暈眼花着,也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歪歪顫顫着。沈祭梵扶着她坐上馬桶,安以然推開他,讓他出去。沈祭梵怕她跌倒,扶着她沒動一下。

安以然忽然抓狂的尖叫了一聲,捏着拳頭捶打在沈祭梵身上:

“出去,出去!我要你出去,我要尿尿,你出去!”安以然喊得咬牙切齒,身體已經被繃到了極限,隨時都會要崩潰。臉色死灰中偷慘綠,樣子慘不忍睹。

沈祭梵任由她揮着拳頭落在身上,雙手將她扶穩了歪歪斜斜的身體。低聲道:

“乖寶,聽話,你自己會摔倒的。就這樣,嗯?”扶着她邊低聲的哄。

安以然搖頭,非要推着他出去,擡腳去踢他,不停的嗷嗷亂叫着,像頭發了瘋的小豹子。沈祭梵無奈,只能出去等。在門口站着,安以然又尖叫一聲,沈祭梵拉上門站在了門外:“好了好了,我在外面了。乖寶,你自己扶穩,別摔了。”

書房是獨立的電閘開關,怎麼會突然跳了?他開門的時候書房門根本沒有鎖,她怎麼就不會自己打開出來?沈祭梵不能相信小東西被關在了書房一整天,書房關得了她嗎?就算裡面停電了,自己開門出來就是,她竟然……

沈祭梵是真不知道怎麼說她好了,自己把自己關在書房,這怨得了誰?

沈祭梵等在外面給約克去了通電話,約克今天一天都泡在他的診所裡,因爲小美髮狂了,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的往這邊趕。

問小美是誰,就從舒默宅子裡遷移到約克診所地下水牢的巨蟒。約克新研發的藥物,注射了幾支在小美身上,大概是身體變異的過程中讓小美痛苦難當,以至於魔性大發。水牢低下的鐵柱都被蹭斷了幾根,嚇得診所的人四下逃竄。給了無數只鎮定劑才控制住狂性,爺電話過來時候,約克直接扔下現場她匆匆走了。

沈祭梵在衛生間門外站着,時間都過去挺長了,忍不住出聲:“乖寶,好了沒有?”

安以然不迴應,肚子難受得很,可現在卻尿不出來,就一點點,安以然自己也嚇着了,身體會不會壞了。臉色由青綠的死灰色漸漸紫漲,坐了半天,沒見好。

“然然,再不出來我進來了?”沈祭梵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安以然急得都要哭了,她尿不出來,可肚子還脹得難受。沈祭梵推開走了進來,安以然擡眼望着他,當即就傷心的大哭出聲,“沈祭梵,我是不是壞了?尿不出來,難受。”

沈祭梵在她跟前站着,安以然雙手抱着他健壯的虎腰,臉貼着他結實的小腹。沈祭梵輕輕摸了摸安以然漆黑的頭頂,擡起她的臉擦着臉上的淚。臉色雖然難看,可總算緩過前一陣兒現在臉色正常了不少,輕輕摸着她的臉低低的出聲:

“別急,慢慢來,深吸氣,然後吐氣,身體放鬆。”

沈祭梵聲音壓得很低,醇厚而溫和,大提琴聲一樣悠揚,很能舒緩人的情緒。安以然咬着牙,望着他,眼裡有淚光在閃。沈祭梵拍拍她的臉,低聲道:

“別咬牙,放鬆,神經別繃那麼緊,全身肌肉都放鬆,試一試。”

安以然咬着牙,緊緊抱着沈祭梵腰軀,就跟定型了一樣,身體根本放鬆不了,已經下意識的繃緊了。沈祭梵擡起她的頭,伸手來着她的手,安以然抓緊他衣服。

“我出去一下,等我。”沈祭梵低聲安撫道。

安以然鬆了手,雙手捂着肚子,下面夾得緊緊的,想放鬆卻無從放鬆,憋了整整一天,這一時間也放鬆不下來。她怕把自己身體憋壞了,有一種叫尿毒症的病特別可怕,透析,換腎,那都是她不敢想象的東西。

沈祭梵拿着平板電腦進來,拉了椅子坐在她身前,給她放草帽小子。她現在全身都是緊繃着,肌肉是下意識緊張,強烈的自我控制過後是很難很快放鬆。

安以然就坐馬桶上看劇集,沈祭梵把電腦遞給她,她接着,自己抱着看,注意力倒是被轉移了過去。沈祭梵出去拿了罐椰奶進來,插了吸管,吸管直接往她嘴裡插。安以然下意識的張口咬住,沈祭梵在她身前坐下,看着她的狀態,也不出聲。

安以然臉上笑容越來越多,表情豐富了不少,是不是“咯咯”幾聲笑,沈祭梵擡手揉了揉她圓乎乎的頭頂。安以然忽然擡眼望着沈祭梵,X出來了。

約克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沈祭梵拿着電腦一手拿着安以然從衛生間出來。

約克望了下天花板,不是吧,這癖好……

約克給安姑娘仔細的檢查,身體機能正常,就是有點虛脫。看了眼安姑娘,轉向爺:“沒什麼大礙,安小姐身體很好,就算到了極限也能繃住,懷不了。”

人的身體哪那麼容易壞?不過,那別憋着,確實不好受,挺同情的看了眼安姑娘,沒說話,請示了爺,約克就走了。

安以然撇了下嘴,伸手抓着沈祭梵說:“約克醫生那是什麼眼神啊?他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笨啊?沈祭梵,我被關了一天,我已經很難過了。”

“嗯,我知道。休息會兒,我們去吃飯,嗯?”沈祭梵捧着她的臉低聲說,知道她臉皮子薄,所以半句也沒提剛纔的事。

沈祭梵不提,可安以然忍不住啊,自己小小聲咕噥着,沈祭梵聽着,斜眼看她。安以然偷偷瞟着沈祭梵,見他正在打量她,趕緊收回了目光,也不說話了。

沈祭梵笑笑,伸手把人託懷裡,低聲問:“不好意思了?”

安以然半合着眼眸子不看他,沈祭梵抱着她輕輕搖了幾下,然後拍着她肩膀。安以然低聲說:“沈祭梵,你不準笑話我,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後來甚至都聽到書房裡有女人的哭聲,百分百肯定那哭聲不是自己的,現在回想起來,都令她有些毛骨悚然。安以然知道那肯定是幻覺,是自己的幻覺,可是那聲音真的很清楚,就像真實存在的一樣,不然也不會被嚇成這樣。

安以然今晚上沒再推這不吃那不吃了,她被關了一天,一天沒吃東西,早餓扁了。吃了往常一倍多,吃了飯就拖着沈祭梵上樓,推着他往書房去。

她要親自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停電了。還有,她想聽聽裡面還有沒有別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楚裡面有的別的聲音,很真實的聲音。

沈祭梵依着她往會議廳走,安以然緊緊跟在他身後,疑神疑鬼得嚴重。沈祭梵大掌緊緊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在會議廳外的門口站着,拉開了門,門口是這裡面的電閘,四四方方一塊鋁合金扣板內嵌在牆面,平時一開門都被藏到了門後面,很不起眼的位置。位置離地面有些高,安以然當然是夠不着的。

沈祭梵擡手,拉着閘門的外凸處往外一拉,盒子開了,沈祭梵把安以然提了起來,讓她看裡面的電閘按鈕,指着每一個控制開關低聲解釋道:

“這是控制會議室和書房裡面的電閘,書房是這個,會議室是這個,廊燈的,中央空調的…你在書房的時候,整好跳閘了,如果不是書房裡面的電器電路出了問題,漏電或者短路的話,那就是這電閘壞了。所以,不存在什麼鬼怪,明白嗎?”

安以然搖頭,“這個,電閘怎麼會那麼容易壞?別的地方也沒見壞呀。”

“東西和人的生命一樣,總有壽終正寢的那天,哪有永遠不會的東西?”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臉無奈的出聲,但無緣無故跳閘,這一茬兒沈祭梵還是往心裡去了。

安以然還是不放心,沈祭梵擡手把會議廳的閘按了下來,會議廳裡瞬間暗掉。安以然下意識的往沈祭梵身邊靠去,沈祭梵出聲道:“你看,每一個都是單獨控制的,應該是書房有電器壞了,短路或者漏電都會自動跳閘,所以沒什麼好怕的。”

沈祭梵說着又把閘推了上去,燈光亮起來,安以然臉色慌突突的,還是有些不肯相信,就只是這麼簡單的。

頓了下推着沈祭梵進書房,貼得緊緊的,在書房裡找了一圈,沈祭梵耐心極好的陪着,安以然每一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找過了,什麼都沒發現。

可還是不死心,又對沈祭梵說:“我聽見這裡面有那種聲音,沈祭梵,你在裡面站一下,就一下好不好?你認真聽一聽,有沒有別的聲音。”

安以然說着自己先跑出去了,順手把門關上,跑進議會廳裡,搬着椅子去關書房的電。沈祭梵無奈,由着她折騰。安以然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差不多七八分鐘才把書房的電閘推上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去開書房的門。

挺怕沈祭梵當頭給她一巴掌,推開門,沈祭梵跟座山似地立在她面前。安以然眉毛抖了一抖,趕緊問:“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沈祭梵嘆氣,俯身把安以然打橫抱起來,走出議會廳:“什麼聲音都沒有。”

“怎麼會?我明明聽到的,沈祭梵,真的有,有人在吐氣,還有女人和嬰兒在哭,是真的……”安以然極力辯解,是真的真實,她可以確定不是幻覺。

沈祭梵冷冷的垂眼給了她一眼,警告她閉嘴,安以然挺委屈的自己捂着嘴巴,不說話了。沈祭梵抱着人進了房間,放上牀,安以然在牀上打滾,抱着被子滾到外面,忍不住又說:“是真的,沈祭梵,你要相信我呀,真的有女人在哭……”

“然然,再胡說一句我就打人了。”沈祭梵語氣涼颼颼的出聲。

安以然趕緊閉緊了嘴巴,沈祭梵給她拿出睡袍,擰着往浴室走,直接把人扔進浴池。任她在裡面撲騰,沈祭梵慢搭斯里的把自己身上衣服脫了,赤條條的下水。

安以然被嚇過之後連着幾晚上總會睡不好,她睡不好沈祭梵就別想睡。得時刻注意她的情況,要是發夢了就要即刻把她叫醒。

安以然這之後老實了幾天,也不敢再去找護照了,老老實實的在房間呆着,要不然就上樓頂畫畫去。

不過這幾天伯爵夫人身邊的吉拉雅拉兩人不見了,換了一對雙胞胎姐妹,叫莎爾的。姐姐叫莎爾姐姐,妹妹叫莎爾妹妹。長得挺犀利的一對黑人姐妹,安以然有些怕那兩人,通常打了個照面就趕緊避開了。

她覺得莎爾姐妹似乎比吉拉雅拉還不好惹,她惹不起以後還是躲着點吧。

留守在公爵府的人換了舒默,魏崢接替了舒默所以的任務,就連舒門的暗衛都大部分編制進了魏門,當然,從別處被編制進來的人只能靜待命令,如果新主人不給機會,那麼這一輩子他們都沒有出頭之日,會永遠在等待中度過。

舒默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名義上還是四大暗衛之一,可爺已經架空了他所有權利,要不是後讓他留守在公爵府,他自己都以爲自己是廢人了。

舒默當初就被爺記了一過,如今是自己沒能力保住自己,怨天尤人有什麼用?

好在沈爺並沒有真放棄他,讓他看着安姑娘,看似輕鬆,可只有他們幾個才知道,這纔是重視。安姑娘的事,以往都是魏崢在左右跟進,即使沒出現在她面前,魏崢也是時刻盯着她的。

舒默雖然被架空了實權,但要是這段時間能保證安姑娘不出什麼岔子,他還是又望找回舒門暗衛。至少要在去Z國之前,保證安姑娘的安全。

倒是過了一段相安無事的太平日子,可舒默本性就不如魏崢,顧問他們穩重,重要跳點兒事兒出來心裡才痛快,不然人活一世。無波無瀾就閉眼了,那也太不划算了。暗衛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在活着的時候就應該肆意灑脫一點。

所以舒默開始不安分了,閒得發慌的日子就開始倒騰別的東西。

暗衛中除了魏老大有屬於自己的私人財產之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就連他們自己的性命都屬於家主的,更別提私人財產。可舒默就忍不住手癢癢,聯繫上了霍弋那廝,兩人在倒騰軍火。

要說舒默,他還真不是爲了錢,暗衛沒有私人財產,可他們不缺錢花。舒默就是閒得蛋疼,魏崢在留守公爵府的時候,還時不時出去跑任務,他是四大暗衛之首,總有他不能推開的事。可輪到舒默,沈爺那是什麼任務都沒交給他,他就這麼幹坐着。又不是耶穌的徒弟,他哪坐得住?對舒默,這就是最深的懲罰。

魏老大沒事兒做的時候練拳都能練上一天,換舒默,真不行,這就是個小兒多動症的重症患者,必須得倒點事兒出來心裡纔會舒坦。

舒默不能每天出入公爵府,出入次數多了同樣會被上報,他沒那麼蠢。所以開始打安姑娘的注意了,安姑娘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公爵府的人是舒默,一直以爲是魏崢。因爲沒有人告訴她這些,再者爺也警告過,不準去打擾她。

安以然這算是在舒默康復後第一次見他,之前見過一次,那也只是在沈祭梵的書房瞟了一眼。所以安以然今天見到舒默,挺高興的,都沒覺得這人可怕,直往舒默跟前跳,抓着他衣服晃着說:

“我以爲是魏老大礙,是你呀,你真的好了嗎?那天我有見過你哦,在沈祭梵的辦公室裡,我跟你打招呼呢,可你沒看到我。”

安以然顯得挺興奮,伸手去拉他的衣服,舒默擋了下,出聲道:

“看到的。”頓了下,一本正經的出聲道:“安姑娘,以後爺在的時候我們就是陌生人,爺不在的時候咱們是好兄弟,成不?”

“成啊,礙,舒默,讓我看看嘛,你肚子上的傷真的好了嗎?”安以然想起那天都忍不住瑟縮,腸子都露了出來的,滿身的鮮血啊。竟然沒死成,真是奇蹟。

不,約克醫生真是個奇蹟。

舒默到底也對她不能像以往那樣了,以前吧,舒默是真看不上安姑娘這一型的。麻煩精一個,有點小可愛那也被她事兒媽的一面給全壓下去了。哪裡好了?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大把的是,爺喜歡聽話的,聽話的就更多了,可偏偏就要她。

舒默此前對此無解,中間多少明白了一點,現在吧,有困惑了。還是覺得小姑奶奶配不上爺,這麼個小麻煩精值得爺百般呵護嗎?

不過畢竟他這條命是多虧了她,所以舒默對安姑娘的語氣刻意好轉了幾分。

衣服被安以然拉開了,緊實的小腹上橫了一條猙獰的疤痕,看得出那把刀插得有多深,整個腹部幾乎都被橫割了,像綁了條麻繩。

安以然面色有些不忍,抖着手往疤痕上摸了下,擡眼望着舒默,小小聲的問:

“它還不痛不痛?”

舒默那心,漸漸的又開始融化了。安姑娘的眼神就跟小鹿一樣,帶着小心詢問的目光,似乎挺不忍心揭他傷疤似地。

“不痛。”舒默動了下嘴皮子,還是吐了兩個字出來。

舒默在感動的當下安以然說了句特別煞風景的話,她說:

“那天伯爵公刀子割進去的時候我特別爲你擔心,擔心刀子把你的腸子劃破,然後大便像血一樣從肚子裡露出來……”

安以然說這話時候還特別認真的擡眼,望着舒默全黑的臉,接着說:“應該會感染傷口的哦?如果傷口被感染了,一定不會好得這麼快。”

舒默狠狠咬動了臉上的肌肉,捏了下拳頭,這女人……他給她一拳嗎?

安以然又擡手去戳舒默眼珠子,舒默直接閃躲開:“姑奶奶,你是很惋惜我沒死成是吧?”

安以然收回了手,眼皮子一挑一挑的,睫毛跟着眼皮子的動作一翹一翹的,很是俏皮,下巴微微上揚,不高興的說:

“礙,你怎麼能這麼說礙?我很關心你的,我只是好奇你的眼睛是真的還是假的……舒默,眼睛壞了也能換嗎?你眼眶裡面不是假的眼珠子吧?”

“你今天上衣藍色,裙子藍色,鞋子藍色,衣服雙排扣,袖子被你挽了起來……”

“礙,好了好了,是真眼睛,我知道你能看得到,我也沒有懷疑你呀。”安以然打斷舒默的話,晃着頭說。

舒默斜眼看了眼安以然,頓了下,壓低聲音道:“有件新奇好玩的事,你想不想……”

舒默俯身腦袋湊近安以然,倆勾肩搭背的商量着大事。

大事商議完之後,安以然朝舒默伸出手去,“成交!”

舒默正兒八經的握上,臉上帶着陰測測的笑意:“合作愉快。”

跟舒默達成共識之後,安以然這幾天過得特別痛快,天天往外面溜。當然,誰都不知道他們出去了,他們都是掐準時間回來的。

沈祭梵在家的時候,安以然乖得不可思議,這倒是讓沈祭梵對她刮目相看了。她心情好了,爺當然也高興,晚上摟着安以然咬上她圓嘟嘟的嘴巴,邊問:

“來,說說,什麼事情讓我的乖乖最近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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