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認錯,你就原諒我吧,權少強愛,獨佔妻身,五度言情
伯爵夫人想要一個人消失那太簡單了,根本就不用她出面,事情就能辦得妥妥當當的。伯爵夫人並不想讓安以然消失,怎麼着也是兒子喜歡的女人,陪了她兒子一段時間,讓兒子高興,這算是大功勞了。所以,也沒來狠的,就是把人扔去了建築工地一晚上而已,第二天人就回去。
爲什麼扔去大工地上?原因很簡單,臭男人多。伯爵夫人只是想阻止兒子跟這個女人結婚,兒子的潔癖她是多少知道的,髒了身子的女人,他自然是不屑與再看一眼。這事情上再是看得開的男人,也容忍不了即將成爲自己老婆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玩。伯爵夫人這算輕的了,也要不了命,目的就是把人逼走。
伯爵夫人不清楚他們具體什麼時候結婚,但也猜到了是這不久,沈祭梵之前就提過,這個月底就把婚禮辦了。伯爵夫人當然會把爲什麼被兒子無情的“請”回西班牙這宗大罪全怪在安以然身上,伯爵夫人就知道那小妖精不是省油的燈,看那張臉就是個背後挑事兒的。東方女人都會妖術,她的準婆婆喬梅夫人當初不也是這樣嫁進婭赫家族的?臉是迷惑人的兇器,越純淨心靈就越險惡。
安以然安睡了一晚上,原因是被人給敲暈了。
當時進了商場,安以然以爲夫人要買東西,可伯爵夫人卻只是在四樓轉了一圈直接坐進了咖啡館。安以然是求之不得不到處走,心裡有些小不高興,說是出來隨便走走而已,卻直接來了大商場,她也是愛漂亮啊,不是衣服不好看,是不合適,運動服,一眼就知道那是家居的,還是灰白色的,那就是睡衣的顏色啊。弄得安以然挺尷尬,一直低着頭,也不知道賺了多少回頭率,她也不能說夫人這就是故意針對她的。
坐進咖啡廳這才鬆了口氣,她現在是臭美得很,出門肯定得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要知道是來這種地方,整死她也不會這麼穿啊。
安以然捧着咖啡發呆,也不知道夫人要逛多久,她要不要在這裡換套衣服啊?她自己都覺得沒臉走出去,完全格格不入嘛。
宋穎拉着張書桐進了咖啡廳,她今天是帶張書桐來買衣服的,雖然張書桐還在念書,可她的男朋友當然也要帶得出去啊,可不能穿得寒磣了。
張秘書出事後宋穎本來想分手的,後來一合計,這不正好?要以後嫁給張書桐,完全不用擔心婆媳問題,不用跟父母住。張家的房子是公家的,張秘書沒了後房子被收回去是自然的,張書桐沒房,可她有啊,當初孫烙就給了她一套。
張書桐雖然沒房沒車,可他是潛力股,而且他銀行有一大筆安家的賠款。這也是宋穎從報紙上得知的,張書桐沒說,她就當不知道了。宋穎的錢大部分被大哥大嫂給敗了,她就剩了二十來萬,開了甜品店後就快見底了,現在都是信用卡和甜品店的收入在撐着。要是綁定了張書桐,張書桐那筆賠款不就是她的了?
所以在張家出事的那段時間裡,宋穎對張書桐起了非常的作用,這讓張書桐對宋穎死心塌地的。宋穎有些拜金,張書桐早就知道,但她有能力負擔,張書桐勸說的話說了多次現在也就不說了。現在是宋穎說什麼,就是什麼。
“書桐,你請我喝咖啡,卡布奇諾。”宋穎挽着張書桐的手臂往靠窗的位置去,是外面的位置。張書桐點頭,安家每個月支付的生活費不少,他完全有能力爲女朋友買點小禮物啊什麼的。
安以然和伯爵夫人在裡面的卡座坐着,中間有磨砂玻璃橫隔着,裡外的人只能看到陰影,看不清楚彼此,所以安以然並沒有看到張書桐和宋穎。
安以然進衛生間時候就被人給敲暈了,安以然進去時候,吉拉低着頭就從另一邊出來,衣服是跟安以然穿的差別不大,直接走出了咖啡廳,雅拉就等在外面,也不知道雅拉是什麼時候換的衣服,衣服同樣跟吉拉的相差無幾。兩人在外面說着話,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伯爵夫人就出來了。
事兒就是這麼湊巧,安以然被人拖進隔側時候宋穎正好進去補妝,被後面進去辦事的人給撞上。這些人都是西方人,外國人看東方人就跟東方人看西方人是一樣的,感覺臉都長一個樣。而且宋穎本來就長得挺像安以然,後面緊跟着進來的人見宋穎還在補妝,心裡還對之前辦事的人有意見。辦事就得速戰速決,越拖麻煩越大,二話沒說,直接上前把人給弄暈了。
進來的人前後一照面,“那這是誰?”
後面進來的人左右看了看,覺得挺奇怪,怎麼會出現兩個?跟照片的人長得都一樣,最後指着宋穎說:“這個,看她身上的衣服和包就應該是。”
實在也是,安以然那身拿不出手的居家睡衣上不得檯面,誰見了能看得上?
事情發生前後不過半分鐘的事,更沒人發現那些人把個大活人給弄出去的。
畢竟都是經過嚴苛訓練出來的人,伯爵夫人的人要避開跟蹤的暗衛易如反掌。車子開出別墅時候伯爵夫人就已經知道有幾個方向在跟蹤了,不過這些並沒有令她對計劃有任何改變,舒默的人她還不足爲懼。
張書桐在外面等了很久宋穎都沒出來,正着急,服務員急急跑過來說:“先生,您女朋友在衛生間暈倒了,您快去看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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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安以然倒在衛生間是有客人進去,這才告訴服務員。外面店裡的服務員很快進來,大概是俊男美女都比較讓人記憶深刻,服務員大抵還記得跟暈倒的小姐進來的男生,所以趕緊跑出去叫人。
張書桐一聽宋穎暈倒了,立馬起身跟着進了衛生間。張書桐抱着安以然起身的時候沒忘記讓人幫他找宋穎,可衛生間裡隔側門都是開着的,有沒有人一眼觀盡。張書桐皺着眉,讓他放下暈倒的安以然去找宋穎他做不到。想想還是暈倒的人當急,張書桐頓了下,直接抱着人大步走了出去。
宋穎也不小了,應該不會走丟。以前像這樣的情況也不少,宋穎總會在逛得興奮的時候忘記他這個男朋友,很多店面是不合適張書桐進去的,比如內衣店,他臉皮薄,一進去就臉紅,擡不起頭來。宋穎嫌他丟人,把人推出去讓他在外面等。而這一等就是大半天,再進去找人時候,人都不知道轉到哪去了。打電話也打不通,張書桐就只能挨着樓層一層一層的去找,找不到就等宋穎給他打電話。
張書桐就在醫院一直守着,沒想給人打電話,就坐在牀前守着。眼睛直直望着掛在半空的吊瓶,看着藥水在一滴一滴的通過通明管子進入她的皮膚。一瓶完了,再一瓶。就連護士進來換吊瓶的時候他都沒移動一下,坐化了似地。
張書桐很久沒見到安以然了,沒見到她的時候完全忘記了這個人,可一見到的時候就想起來曾經暗戀的事。也是因爲她,才讓他認識宋穎,大概,他們就是有緣無分吧,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被上帝安排好了的。他的緣分,註定了是宋穎。
要問他現在還喜歡這個女孩嗎,答案是肯定的。即便他在做假證指控她是兇手的時候,他都還默默的喜歡着。可默默的喜歡並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喜歡她他自己知道就夠了,不奢求得到她迴應,更不會告訴除自己外第二個人。
天色暗了下來,宋穎直接被人扔去了工地民工區。發現有個暈倒的女孩子的人是上了點年紀的大爺,看着人挺可憐,想送醫院,可上醫院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奢侈的事兒,他們工地上的人誰生病會去醫院?這年頭住得起醫院的人那都是有錢人,所以那大爺把人給抗回篷子裡去了。
他們這些民工一個工程結束後就要急着趕往下一個工地,所以從來都沒有固定的住所,這裡是夏天還好,往工地旁邊隨便搭個篷子就住能睡了。要換成是冬天,工程週期長的就不得不三五幾個合夥租間小屋子湊合,大冷天的要在外面睡,一晚上就能給人凍成人肉冰棍兒。
所以這些民工其實真挺苦的,當年孫烙跟着工地乾的時候氣候已經轉涼了,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租了屋子,就他還在工地上堅持着。晚上寒風颳得特別猛,有篷子跟沒有篷子沒有任何區別。孫烙當時在裡面實在凍得不行了後,直接把篷子給扯了,篷布一層一層的全往身上裹,每天都這麼湊合過來的。
那大爺把宋穎給抗了進去,跟他睡一個篷子的有七八個,篷子裡沒燈,不過中間點了根蠟燭,大家都捏着手機在玩,見老張抗了個女人進來都沸騰了。
“喲,老張今兒開葷了?兄弟們見者有份啊。”
“哪弄來的女人?不是老張你色膽包天把人家姑娘打暈了扛回來的吧?”
“管他哪來的,大夥兒爽完再說……”
“……”七八個男人七嘴八舌的鬧鬨開了,都圍了上去,有心急的褲子都拽下去了。老張把宋穎放他睡的地兒,三兩下推開圍上來的人,大聲吼道:“都吵吵,吵吵什麼?你們一個個的看看你們那熊樣兒,都是有家有孩子的大老爺們兒,都看看你們那些齷齪的心思?這孩子纔多大?二毛,你家娃兒也是女孩兒,想想你家孩子要是發生同樣的遭遇你會怎麼樣?陳三,你娶了老婆才兩年,你要在外面亂來對得起在家裡伺候你爹媽的老婆嗎?李四,你也是……”
一羣七嘴八舌的男人很快鴉雀無聲,個個連名帶姓的被老張數落得下不來臺,都沒說話了,一個個的轉身坐回自己那點兒地方去。都是幾十歲的大老爺們兒誰高興這麼被人一通說?可沒法子,老張是工頭的老丈人,雖然跟着工地乾的活兒都是一樣的,沒什麼特殊,可到底那層關係在,人都得賣他幾分面子。
“都說我們農民工素質底,你們這是在自作踐。不是自己前面做錯了人會那麼說?憋不住火去紅燈區睡女人去,別打清白人家姑娘的主意,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知不知道?沒準兒報應就在你女兒身上!”老張曾經是村幹部,別的領導都是在村廣播站講話。這老張呢,他就不,一有什麼大事兒啊或者通知啊,直接拿着喇叭站在村頭就喊了。領導嘛,訓人都很有一套,有板有眼的還站得住理。
一篷子人,都沒吭聲。那便李四點了根菸,老張又有話說了:“素質,素質!沒看到有小姑娘在?出去抽,臉都是自己給的,民工也有素質,別給大夥兒丟臉。”
李四臉上表情很難看,得,這期工錢還沒結呢,先忍了,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後面也有人想抽菸的也跟着走了出去,兩人撐在外面架起來的土牆上,別抽邊說着老張:“他是餘工的老丈人,他麼不是我的老丈人,真他麼憋屈!”
後面跟出來的人拍拍李四肩膀:“行了四哥,都是出來混飯吃的,拿到錢纔是真理,管他誰的老丈人。這期的工錢,還得指望老張去跟餘工提,少說兩句吧。”
外面人說了幾句,菸頭扔地上踩進土裡,又站了會兒,這才走了進去。
晚上老張就不睡,守在宋穎面前,因爲他怕自己一閉眼,人家小姑娘就被這幾頭幾個月沒碰女人的餓狼給吃了。都是當爹的人,這事兒他肯定不允許。
後半夜宋穎醒了,但是沒敢出聲,周圍臭男人的呼嚕聲一片,嚇得宋穎毛孔都收緊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外面有月光投進篷子裡,因爲天熱,篷子都是拉開的,就爲透點風進來。所以宋穎睜開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後看清了她周圍是個什麼情況。這一看,嚇得一動不敢動,全是男人。
有時候吧,男人比任何猛獸還恐怖,特別是在這樣的晚上,七八個男人圍着的情況下。宋穎覺得這是做夢,趕緊閉上眼讓自己從夢中醒來。人有時候做夢,每每在夢裡都覺得事情很真實,就想真的一樣,所以宋穎在自我催眠下漸漸放鬆了不少,撐了太久熬不住睡意,慢慢又睡了過去。
不過,在她剛要睡着的時候,立馬又睜開了眼睛,瞬間驚出了一身汗。因爲她感覺有人在摸她的胸,宋穎不敢出聲,她怕一出聲這些人就知道她醒了,到時候要是所有人都朝她撲過來,那她該怎麼辦?
這時候是知道自己出事了,這並不是做夢,是真的。一瞬間什麼想法都有,最主要的是如果她今晚真被人強了,她一定會一頭撞死。
睡在宋穎左邊的人就等這個機會,上不了總得摸摸不是?能看不能用,撩得人心癢癢,聞着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打幾次手槍了,這也是熬到下半夜才終於聽到老大的呼嚕聲。坐着實在太困,他們白天干的都是體力活兒,怎麼熬得住一整夜不睡?左邊那人一聽老張的動靜,立馬就翻身,靠近了女人。
真沒想別的,就摸摸,一開始也不敢,隔着衣服摸了下,見人沒反應,心想着女人應該還沒醒,很快膽子就大了,手直接往人衣服裡伸進了去,一手抓着鳥兒打飛機。左邊一有動靜右邊人肯定也反應,都是存着想法兒的,就等着這機會呢。右邊的往上,直接碰到左邊人的手了,兩人都擡頭,對看了眼,默契的躺下去,什麼都沒說,啥事兒也沒有的繼續,只是右邊的手往下走了。
手一鑽進宋穎裙子裡時宋穎全身都僵了,那是人的本能的反應,差點就要哭出來。左右兩邊的男人因爲她這一動猛地停了手,原來人醒了。立馬翻身各往一邊翻去,照樣沒事兒人一樣。宋穎這下是徹底睡不着了,一直睜着眼睛到天亮。
也是天亮時候宋穎才知道,坐在篷子口的人老張就是給她守夜的。
老張見對宋穎醒了,和藹的出聲問:“小姑娘昨晚上睡得好嗎?”
宋穎臉色發青,沒點頭。老張笑笑,城裡人嘛,都嬌氣,肯定沒睡過石板地的,睡得好纔怪了。老張又說:“我昨晚去工地巡視的時候,發現你暈倒在地上,你身上也沒個聯繫的東西,什麼也沒有,又那麼晚了,所以我就把你帶這裡湊合了一晚。小姑娘,你家是在京城的吧?快回家去吧,我知道去車站的路。”
這是郊外,離京城還挺遠,得坐四十分鐘的車纔到市裡。宋穎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手機,她最愛的名牌包包,身上的首飾全沒了。當然不是帶她來的人貪了,而是東西被銷燬了,那些東西留着就是禍,肯定得銷燬。不過宋穎有自己的想法,她怎麼會在這裡的?她不是老年癡呆,她記得很清楚,昨天明明在商場的,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中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宋穎是肯定她的包包,首飾和她的錢所有東西都被這羣男人藏起來了。不然這個老人怎麼會對她這麼熱忱?她可不想老人的話。不過她一個人,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麼樣?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回市裡。
所以宋穎聽了老張的話,天一亮立馬就走了,打車進了市區。對老張是半句謝都沒有了,打車的錢還是老張給付的。對於宋穎的態度,老張也沒覺得意外,現在的孩子啊,都這樣,他自己的幾個外孫都是這個態度?自己家的孩子都沒教好,他也沒資格去說教別人家的孩子。所以看着宋穎上車,老張就回去了。
本來這也是做了件善事,可誰知道卻把警察給招來了,這讓他們一個篷子的人慌了。警察那也是挺冷麪的,根本沒容人狡辯,直接把七八個人全帶走了。警察一下車,前後就反覆一句話:“有什麼話去警局再說!”
這給人嚇得,這些人雖然嘴上混點,可都是老老實實的農民出身,平時哪跟警察打過交道?完全懵了?一個工地兩三百人呢,全都圍上去看着,餘工頭也給嚇得不輕,壓根兒就沒聽明白警察說了些什麼。這京城人也太霸道了,啥都不說一句,人就給帶走了。
老張被押進了車裡,直喊冤:“我一把歲數的人了,一輩子沒幹過壞事,村主任沒當後就一直跟着工地幹活,那有時間去做偷雞摸狗的事?偷竊罪是怎麼來的警察同志?還有,你們看看我這把年紀,還有侵犯女人的本事嗎?”
沒人迴應,還是那句話,有什麼話回警局再說,現在喊冤有什麼用?
這案無疑是宋穎報的,宋穎一進市區就去了警局報案。她當然要找回自己的首飾和包了,就昨天那一身,十幾萬啊,那是她最喜歡的包和最貴的一套首飾。張書桐現在才大二,等他畢業結婚,還有兩年時間,這期間她能指望張書桐給她買首飾?都沒結婚的,犯得着給對方花那麼多錢買首飾?
宋穎一進警局哭得那個悽慘,她一個年輕女孩子,晚上不知道怎麼醒來就出現在民工帳篷裡,七八個男人圍着她睡,她那話也沒說清楚,反正她是告了有人對她性騷擾,東西又被搶空了,這事兒誰聽到都會火大。警局的劉隊親自去抓的人,這社會治安就該嚴加執行,七八個男人對一個女孩子,這還是人嗎?
宋穎一心就掛着自己那價值十幾萬的東西了,哪裡還有心思去想張書桐擔心不擔心?等着抓人,拷問,反覆審查,等着警察再度去工地搜查,就等結果。
不過折騰了一整天的結果很不盡人意,頂多也就是兩人招了性騷擾,但情況並不嚴重,每人罰了兩百塊就完事兒了。這事兒解決得,讓宋穎肺都炸了,很不滿意,她擔驚受怕一整晚,被人又摸又嚇的,給兩百塊就算完事?
宋穎那邊不服,罰款的民工更有話說呢,紅燈區抱女人睡一晚上才一百五,這才摸了兩下,就收兩百?顯然是這女人佔大便宜了。
事情越查就越清楚,各方調查的結果證實,老張說的就是事實,並不是說宋穎報假案,而是她自己的臆想,她也沒看到,只是猜想而已。丟的東西沒在工地,也不是工地上的男人覬覦她的美貌把她擄去的。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可她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工地上的。
對於宋穎莫名其妙出現在工地上,官方給的解釋是,宋穎夢遊。
案子就這麼了了,再有本事的警察,又能查出什麼事?事情也確實存在蹊蹺的地方,可大致案件也清楚了,所謂的受害人也並沒有收到任何傷害,反而是她誣陷了救人的人,警局還得爲此給民工一個合理的解釋。民工可是社會大衆,現在這社會,輿論壓死人,局子裡當然不想惹上什麼麻煩。
對於失蹤的首飾,包包等個人財產,警局也只是給宋穎立了個案,暫時就沒下文了。宋穎覺得不公平,她等一天就這結果?她的錢呢?包呢?首飾呢?守在警局不肯走,就非得讓人去給她找。警察就該爲人民辦事,民工的事她可以不提,可她東西沒了警察就有義務幫她找回來。
局子裡當班的人對這女人也是大概有個瞭解,別看長得那麼柔弱,可這撒瘋的勁兒可真是很令人頭疼:“宋小姐,請你先回去等消息,案件一有進展我們會馬上聯繫你,失竊的財物找到後我們也會盡歸還給你。”
宋穎不肯啊,覺得這些人就是在敷衍她,東西丟的不是他們的,他們當然不急啊,她丟了十幾萬的東西她能安心的回去等消息嗎?
安以然醒來都上午過十點了,翻身推開被子,脖子還疼。睜開眼入眼的白色讓她感覺很穿越,坐起身來好大會兒才緩衝過來。“醫院?”安以然看看周圍的東西,又晃着頭,太痛了。難道是被人打了嗎?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她是完全不知道,就這會兒明白男人這是哪裡後,她依然還是糊里糊塗的。她是在商場吧,咖啡廳?怎麼會糊里糊塗就到了醫院?安以然四處找手機,手機又不在了。她想看看今天是幾號,是她中間錯過了什麼事嗎?或者,其實她這是在做夢?她人還在夢裡。
張書桐出去打電話去了,宋穎電話一直處在關機狀態,一晚上了都沒有一個電話,張書桐多少開始擔心了。可安以然這裡又走不開,他沒辦法丟下一個她一個人在醫院裡離開。張書桐再進來時候擰着兩份腸粉,是醫院外賣的小吃。見安以然坐了起來,臉上當即出現了絲欣喜。不過沒說話,提着粉走了過去。
安以然扭頭看着張書桐,不是吧,做夢夢到的不是沈祭梵是張書桐?安以然對張書桐招招手:“過來過來,讓姐姐摸摸。”
張書桐放東西的手停頓了下,募地耳朵紅了,安以然覺得摸摸自己的胸口,心跳正常,又往牀邊移去,直接去拉張書桐的手,有溫度啊:“今天幾號了?”
她怎麼感覺忽然間到了另一個空間似地?她怎麼會在醫院裡醒來,絕症?昏迷了很久很久?雖然這想法挺扯,可眼前一幕跟她記憶終結點完全對接不上啊。誰來告訴她怎麼回事?電視上生離死別的戲碼看多了,也想過女主角換成自己該怎麼辦,可現在,不會她真絕症了吧?不用當真啊,她只是隨便想想而已。
“三十號。”張書桐出聲說,眼神狐疑的看着安以然,腦子壞了?
“三十號,二十九號……我在這睡了一晚上是嗎?”安以然反問,張書桐點頭,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安以然當即再問:“那我怎麼來的?”
“我送你來的,昨天在商場,你暈倒在XXX咖啡廳的洗手間,我把你送來的。”張書桐伸手扯開安以然的手,不急不躁的迴應,試着問:“你不記得了?”
安以然雙手撐着臉,飛了他一眼,小聲嘟嚷:“你都說我暈倒了,我哪裡還會記得?”安以然伸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嘆了口氣,都不知道伯爵夫人有沒有發火:“你當時有沒有看到一位很漂亮的太太,很年輕很高貴,白色套裝,脖子上圍着條XXX品牌夏季新款的絲巾,很高,很瘦,跟我是一起的,有看到她嗎?”
“沒有。”確實沒有,他還以爲是宋穎暈倒了,結果進去才發現是她。
“哦。”安以然點頭,安以然心裡表示很抱歉,這真不是她故意的,等不到她應該會先走吧。想了想,覺得肯定會,這都一晚上了。還不知道伯爵夫人回去怎麼跟她兒子說呢,肯定很生氣。礙,沈祭梵又得說她了,“我怎麼忽然暈倒了?”
張書桐給了她一眼,那得問你自己啊,“醫生說身體太弱,忽然間休克,這種現象很正常,也常見。”張書桐頓了下,又補了句:“適當吃肉,別隻顧着減肥。”
安以然擡眼看張書桐,欲言又止。減肥?她倒想,沈祭梵是把她當豬在養。
安以然也很奇怪,她身體哪裡弱得隨時就休克暈倒的地步了?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沈祭梵這兩天不在京城,就算伯爵夫人要打小報告,沈祭梵再生氣這中間都有個緩衝的時間。等他回來,氣兒也差不多了,到時候再給認錯唄。
端着腸粉,“你請我的嗎?謝謝啦。”
確實餓了,大口的嚼着,吃飽了後這才慢搭斯里去公共間洗漱。張書桐看她活蹦亂跳的精神,完全沒什麼大礙了,就給把牀收拾好了準備出院。
安以然很快發瘋似的跑了回來,邊跑邊咋呼着大聲喊着:“張書桐張書桐,現在幾點了,快看看現在幾點了?”
刷牙時候還哼歌兒呢,因爲沈祭梵今天回來,可那瞬間就想起了沈祭梵說今天八點半飛南海的事。旅遊啊,她的盼了多久的旅遊?說好的是提前蜜月的休假,就爲了安排出旅遊的時間,所以沈祭梵這幾天才那麼忙,到處飛,在天上的時間比站在地上的時間多多了。舒變態不是說了會給她電話嘛,怎麼一直都沒有動靜?害她遲到了兩個多小時,現在趕去機場,飛機都不知道飛哪個地方去了。
“京城時間,上午十點四十二分三十八秒。”他帶的是電子錶,秒鐘很清楚。
“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沈祭梵非殺了我不可!”安以然哭喪着一張臉,死灰一片。那男人本來就小氣,肯定以爲她故意放他鴿子,平時他的電話她都不敢不接,這次竟然還放他鴿子,不宰了她纔怪。她幾乎都已經看到沈祭梵暴跳如雷的樣子了,“礙喲,怎麼辦啦?你怎麼不早點叫我啊?我要趕八點的飛機啊!”
張書桐愣了下,臉上滿是抱歉,久久才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趕飛機,你一直沒醒,我也不好叫醒你。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算了算了,我沒怪你。不對,不應該這麼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錯,怎麼現在纔起來啊?”鬧鐘早就設置好了,可它沒響啊,又去找手機,還是沒找到。一拍腦門兒,笨蛋,手機沒了鬧鐘怎麼會響?怎麼接得到舒變態的電話?安以然瞬間連聲的感嘆,也太背運了吧,怎麼每次說出去都會出事啊?
她的手機啊,她這一年都不知道換幾多手機了,現在又不見了。手機沒了,沈祭梵聯繫不上她肯定更火了,她現在要去找他,他還不把她挫骨揚灰?
“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吧。”安以然聳拉着頭泄氣的說,再怎麼樣,得先認錯,這是沈祭梵給規定的,無論什麼事,必須得第一時間認錯,原不原諒的往後再說。安以然接過張書桐遞的手機,按了個號碼又立馬擡眼看他,惡狠狠的說:“別想偷聽,出去出去。”安以然想了想,覺得趕人走又不太好,立馬收起了惡臉笑着說:“算了算了,還是我出去說吧,你先坐會兒……礙,你別跟着我呀,我又不會搶了你的手機拿着就跑。”
張書桐愣了愣,臉上笑意明顯,說:“我沒那麼想,那我進去等你。”
安以然看着張書桐去,這才把電話撥出去。
沈祭梵除了工作還真沒別的事可做,氣怒之下還是直殺去了帝王大廈。坐在辦公室裡一上午了,什麼也沒做。這次是氣得不輕,對小東西來說,這不過是次可有可無的旅遊,可對他來說不一樣,他花了多少心思在裡面?爲這個婚禮熬了多少個晚上?場地這幾天是魏崢是在跑,可整個流程,從賓客入住,接待,宴席,選什麼樣的花,火利島上有什麼可以利用,什麼沒有要考慮從哪個國家去購買,就連蛋糕都是請最著名的蛋糕師到島上現場準備。再有觀海的豪華遊輪上,所有食物,酒水,事無鉅細,全是沈祭梵親自過手的。
也是把魏崢調走了,在大陸和火利島之間來回飛,所以才讓舒默接受魏崢之前的事。現場的佈置,就連一個席位都是沈祭梵給過意見的,可見他有多在乎這場婚禮。可倒好,人直接不來,逃了。
別的任何時候,她都可以任性可以胡來,可這一次,沈祭梵是真氣上頭了。壓根兒也不想給她解釋的機會,更不想知道她爲什麼不來。不管是她小脾氣犯了還是任性故意放他鴿子,他都不想聽。有苦衷也不想知道,因爲結果都一樣。
安以然這次是真傷到了這個男人了,別看這男人那心是鋼鐵鑄成的,可他也是人啊,槍林彈雨都傷不了分毫,到頭來被個小妖精傷得體無完膚。
沈祭梵來火了,誰都有脾氣,還不能讓他發泄一次?他這次就要小東西哭着跪着求他。不求,成,散了算了,他對她是徹底死心了,要不要都無所謂,往後離遠點,不見就是。他就不信沒了這個女人,他沈祭梵還活不了了。
“爺,可能是安小姐的電話,接嗎?”電話響了好久,魏崢心裡比爺還急,忍不住出聲提醒。
沈祭梵有一部手機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從不離身。而知道這個手機號碼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此刻撥打它的安以然。
沈祭梵寒冰利刃似地目光立馬削了魏崢一眼,他還能不知道是誰的?
魏崢覺得自己僭越了,多管閒事。確實也是,安姑娘就算不知道是去結婚,那也是確確實實放了爺鴿子。別說爺了,哪個男人也不會欣然接受這事兒吧。她應該知道爺爲了這次能出行而忙了近半個月,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就是爲了能把時間擠出來陪她。叮囑了那麼多次,她能不知道爺有多重視?
竟然在這關鍵時候,她不出現?這不就是找打嗎?不怪得爺對她苛刻嚴厲,安姑娘這樣兒的,就得下死手給收拾,不下狠手她長不了記性。
沈祭梵沒接,這是意料當中的事。安以然再撥,平時就算她沒犯錯的時候,他一生氣她還得巴巴兒的先認錯道歉。更別說這時候了,既然是過錯方,那就得厚着臉皮去哄人啊。
重撥第二次,再撥第三次,心裡把沈祭梵唸了個遍,這男人太小氣了,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非讓她搬回別墅住,她現在能養成睡懶覺的毛病?以前十一點睡早上七點肯定能起來,而且是自然醒。現在吧,她是越睡越想睡,也搞不懂怎麼會變得那麼喜歡睡。而且這個炎熱的氣候裡,清涼的早上多適合睡覺啊。
所以,歸根究底,睡過時間不是她的錯,手機丟了也不是她的錯,莫名其妙暈倒更不是她的錯了,她要知道昨天會暈倒,她就不出去了。
現在好,伯爵夫人那再打個小報告,今天這又被沈祭梵狠狠記上一筆,完了,看來她是活不成了,沈祭梵肯定會撕了她。先道個歉,再找個地兒躲起來,等他氣消了再出現。此時此刻,她要珍愛生命,遠離沈祭梵。
第五次撥通,安以然都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反正她知道他是很少關機的,她自己就給安慰呢,興許人家在開會呢,沒聽到啊,不接就是理所當然啦。爲了表示她道歉的誠意,她得打到他接爲止。
剛撥通,竟然接了,安以然把自己給哽了下,有沒搞錯,她還沒準備好呢?
“沈祭梵……”安以然立馬抱着電話哭,邊用手去扯睫毛,疼得她直抽抽。
就她哭,沈祭梵都給總結了幾種,以她目前這種,聲勢聽夠卻傷心不足,顯然是在乾嚎,俗話說假哭。別的時候沈祭梵聽到她這聲兒,還挺享受,裝可憐嘛,哭假的可是能哭軟他的心啊。可今兒不成了,一聽,爺就來火!
還有些可笑的把桌上的電話給撥遠了些,揚聲嘛,整個辦公室都是安以然的聲兒,還立體環繞,就是扔角落,那聲兒也清清楚楚的。
“對不起,沈祭梵我知道你肯定生氣了,對不起,我睡過頭了。我沒忘記今天要去海南,不是,南海,沈祭梵,沈祭梵我現在好傷心啊,怎麼辦?”不忘記問:“現在可不可以去啊?我還有沒有機會?沈祭梵,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巴拉巴拉……”
魏崢擡眼望着潔淨通透的天花板,安姑娘,這麼大的事兒,你一句睡過頭了就想把事兒給扳轉回來,那我們爺在你眼裡成什麼了?就連魏崢都覺得安姑娘這回是過分了,這事就不能這麼輕易過去。
上次裡面關了那麼久都沒把這姑娘的脾氣給收斂點,如今這次爺輕易給點頭了,那安姑娘往後就成魔了,誰也治不了她。
沈祭梵火氣挺盛,很想找個發泄口發泄,可到底是男人,不能對着電話一通吼,拳頭緊了鬆,鬆了緊,壓下翻卷滔天的怒火,竟然起身出去了,不聽!
魏崢愣了下,爺這是?逃避?怕會心軟?
沈祭梵出了辦公室後,魏崢拿起電話,安以然還在說話呢,魏崢想了想,到底沒出聲,直接關機。
安以然就覺得不對嘛,拿下來一看,早就結束通話了:“啊”氣得她跺腳:“要不要這麼小氣啊?人家都已經道歉了,小氣鬼!”
安以然跟張書桐借了錢回淺水灣,雖然她很不想回去,很不想面對伯爵夫人。心裡有愧嘛,現在人家再挑她的理,她也沒話說了,確實她錯了。
可不回去不行啊,她總不能穿着這身兒衣服在外面晃吧,身上還沒錢。
要躲沈祭梵是不現實的,回去好好認錯唄。不接電話他總要回家的吧。
安以然回了淺水灣,可站在別墅大門前,人不給她開門。門口全是她的東西,堆得整整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