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29該是時候

Chapter029 該是時候

“可能是有人鬧事,我們公司有些同事,脾氣也不太好。”司機小秦停下車子,探頭看了看外面,見慣各種事情的他,不禁也被這種場面給鎮住了——居然有人在用頭撞玻璃大門,玻璃上已現出隱隱血跡。

“夫人,那邊有條幅,好象是股民。鬧得挺兇的,咱們還是別過去了吧,總裁讓我送您直接回家呢。”小秦轉頭對許諾說道。

許諾盯着外面的一片混亂良久,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終於將車窗升了上來,對小秦說道:“走吧,我聯絡你們總裁來處理。”

“好。”小秦連連點頭,加大油門快速開出了廣場。

“子夕,在忙嗎?”許諾拿出電話打了過去。

“有事?”對於許諾這麼快又打電話回來,顧子夕情不自禁的緊張。

“我沒事,是別的事。”許諾伸手揉了揉額頭,連聲解釋。

“恩,什麼事,現在應該纔出停車場一會兒吧?”顧子夕的聲音這才恢復正常。

“出廣場了。好象看到門口有人鬧事。”許諾低聲說道。

“恩,是有計劃有組織的,不用管他們。”顧子夕沉聲說道。

“恩?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那沒事了,你自己多注意,我到家給你電話。”許諾微微愣了愣,當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顧子夕的判斷肯定是對的,那麼既然是有組織有計劃的,這流血、哭鬧什麼的,當然也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這時候若去理他們,他們當然會鬧得更兇;如果不聞不問,他們就會接着下一場戲了。

“好,路上注意。”顧子夕的聲音,帶着暖暖的溫度。似乎只要不是許諾有事,其它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從容。

掛了電話後,顧子夕轉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樓下混亂的場面,眸色一片沉暗,臉上卻依然冷峻一片。

而隨着放在桌上的手機,一聲一聲的短信息聲音的響起,他的眸色慢慢恢復平靜與從容——

“顧總,系統的組織結構圖已經公佈。”

“顧總,新員工職位圖已公佈。”

“顧總,員工通知已發出,現在開始統計回覆確認。”

“顧先生,顧太太已經到家了,不給你打電話了,記得抽時間休息一下。”

……

有時間節奏的信息聲被打亂,顧子夕轉身快步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嘴角不禁噙起一彎淡淡的笑意——“收到,顧太太和顧小千金晚安。”

放下電話,顧子夕打開電腦,開始看徐琳共享的員工回覆記錄表——短短10分鐘不到的時間,表格已經更新了50人的回覆。

直到深夜12點,四千多名員工中,除了工廠一直在工作狀態的員工和辦公樓還在辦公的員工除外,收到信息的員工,95%都回復了信息。

至於那5%的員工,大多來中層管理人員,想必是早已找好下家、又或對破產後的顧氏重組沒有信心,不打算回來了。

“95%的迴應率,算是非常漂亮。”顧子夕去到人力資源部,看着累得要趴下的徐琳和兩個助手,溫潤說道。

“顧總——”見顧子夕過來,原本快趴在桌上的徐琳和兩個助手,忙坐直了身體,略顯緊張的打着招呼。

“今天就到這裡,都去休息吧。”顧子夕知道不熟悉的員工對自己都會有些害怕,所以在交待過後,便轉身離開了人力資源部的辦公室。

顧子夕回辦公室時,看見謝寶儀和林曉宇都還在電腦裡忙碌,嘴角不禁噙起一股溫暖的笑意:“曉宇、寶儀,一起去宵夜吧。”

“哎,顧總。”林曉宇見顧子夕過來,忙站了起來。

“忙完了?”顧子夕在她辦公桌上坐下來,看着她問道。

“沒呢,明天的會議資料還沒準備好,還有這段時間所有事情的梳理也還沒有完。”林曉宇看了看桌面散落的文件夾,搖了搖頭說道。

“資料的東西都不是最要緊的,明天早些起來準備會議資料,快收起來,現在出去吃宵夜。”顧子夕輕挑了挑眉梢,邊起身往辦公室走邊說道:“寶儀,去吃宵夜,我去拿鑰匙。”

林曉宇轉頭看向謝寶儀,她還低頭在電腦中,只是敲打鍵盤的雙手卻停了下來。

林曉宇有些奇怪她的反應——照說她和老闆一起合作這麼多年,應該很熟悉纔是,怎麼也像有些緊張的樣子呢。

“可以走了嗎?”顧子夕很快便拿了車鑰匙出來。

“哦,好。”林曉宇忙快速將桌上的文件夾掃進抽屜裡,然後將電腦的屏幕按掉後,對顧子夕說道:“可以了。”

“寶儀?”顧子夕轉頭看謝寶儀。

“就好了。”謝寶儀始終沒有擡頭,與林曉宇一樣,快速的將桌上的資料掃進抽屜,然後合上筆記本電腦走了出來。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顧子夕笑着問道。

“顧總今天特別親切呢。”林曉宇見顧子夕心情好,說話也大膽了起來。

“是嗎。”顧子夕輕扯嘴角,微微笑了笑。

“過12點還可以吃宵夜的地方我不熟悉呀,謝總監有沒有可以推薦的地方?”林曉宇到底還是不敢太放肆,便轉頭問謝寶儀。

“這個時間,恐怕只有‘華盛’了。”謝寶儀輕聲說道。

“那就去那邊吧。”顧子夕點了點頭,快步往外走去。

“要是許諾沒懷孕的話,肯定會陪着總裁一起加班,然後和我們一去吃宵夜的。”林曉宇突然說道:“還有啊,她好喜歡吃烤海鮮的,可惜都不能吃了。”

“去海邊吧,那邊的烤海鮮,到臨晨纔打烊。”顧子夕突然說到。

“啊?”林曉宇不禁尷尬,轉頭看向謝寶儀,見她沒什麼反應,便也不再說話,沉默着快速跟在顧子夕的身邊——唉,反正是多說多錯,不知道謝總監會不會怪她多嘴呢。

‘華盛’是S市最高檔的晚茶餐廳,無論環境還是餐點都一流,普通人一般消費不起,多是些大老闆談生意會去那邊。

而海邊的海鮮燒烤,卻是地道的大排檔——唉,她真是多嘴,這下子既丟了許諾的人,又讓謝總監沒面子。

林曉宇一路忐忑着,顧子夕則根本不在意她們的心思,而謝寶儀似乎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三個人從地下停車場出來的時候,原本在大門口鬧事的人,已經安靜了下來——打着地鋪在地上睡着呢。

9月的S市,天氣和夏天基本也沒什麼區別,最高溫依然能達到31度,最低溫也有24度。所以在經過白天的太陽之後,晚間廣場地面的溫度,依然不低——這些人,演這齣戲,還真是下了些功夫呢。

“可以報警的,這情況,都算是非法集會了吧。”謝寶儀冷聲說道。

“那也自當有民衆舉報,我們管他幹什麼。”顧子夕的聲音同樣的冷硬,眸光在廣場上轉了一圈後,加大油門,快速離去。

“老闆,真要在這裡嗎?”站在滿是燒烤味道的大排檔前,裡面坐着的全是穿着大褲叉的男人,或穿着拖鞋的女人——似她們三個這樣一身正裝的,還真找不出一個來。

顧子夕看着黑煙一片的大排擋,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沉聲說道:“去‘華盛’吧。”

“哦,好。”林曉宇忙跟着他轉身上了車,一直沒有出聲的謝寶儀,嘴角不禁輕扯出淡淡的笑意。

華盛。

深夜裡,當屋頂的宮燈全部打開之後,整個大廳呈現一片金壁輝煌的盛景;歐洲宮庭式的旋轉樓梯,更顯隆重繁華。

看着置身其間、一身優雅的顧子夕,林曉宇不禁感嘆——他也不過隨隨便便往那兒一站,這滿室的輝煌便都成了他的背景。

這種渾然天成的氣勢,當真不是光有錢就可以了的——而在看到從裡面出來的秦藍,林曉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老闆的氣質是錢買不到的,可這地方,卻是隻要有錢就能來的。

這個秦藍,一臉陰險的樣子,偏要裝做溫潤儒雅,也夠噁心人的了。

“顧總?”秦藍當然也看到了他們一行三人——在與顧子夕打招呼時,眸子在謝寶儀和林曉宇身上轉了兩圈,其中猥瑣的意味,不言自明。

“秦總好。”顧子夕輕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朝他伸出手去。

“呵呵,顧總放心,我只當沒見到的。”秦藍伸手與顧子夕重重一握,故作了然的模樣,笑着轉身離去。

“總裁?”林曉宇皺眉看向顧子夕。

“把那兩個人的樣子拍下來。”顧子夕看了一眼秦藍剛纔出來方向——兩個中年男子也正走出來。

“恩。”林曉宇輕應了一聲,正拿手機,謝寶儀已經側身站在顧子夕的背後,大方的舉起手機連拍兩張。

“進去吧。”顧子夕輕扯了下嘴角,率先往包房的方向走去。

謝寶儀低頭看着手機,似乎在欣賞剛纔的照片,腳下卻快步的跟上了顧子夕。

反應慢半拍的林曉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已經走出來的兩個中年男人——他們似乎並未察覺到謝寶儀的拍照對像是自己,仍是低着頭,邊說話邊往外走。

“謝總監和老闆,配合着可真默契呀。”林曉宇從那兩人的身上收回目光,快步跟在了謝寶儀的身邊。

“照片發給卓雅莫里安。”點完餐後,顧子夕對謝寶儀說道。

“恩?”剛纔還從容篤定的謝寶儀,不禁詫異的睜大眼睛看着顧子夕——在顧子夕並沒有其它表示後,便低頭看着手機,將照片發給了莫里安。

之後,顧子夕便沒有再提起這事。

“你和許諾一起吃過海鮮燒烤?”吃晚茶的間隙,顧子夕突然問道。

“這個……”林曉宇有些尷尬的看着他:“去年在三亞的時候,我不是天天跟着諾姐嗎,所以去吃了一次。”

“哦,她很喜歡吃?”顧子夕的聲音淡淡的,卻並沒有就此打住這個話題的打算。

“她說……她跟我介紹了我們剛去的那家海邊的通宵燒烤,說和朋友曾經去吃過的。”林曉宇輕咬下脣小聲答道——從大排檔的燒烤攤、到金壁輝煌的高檔晚茶會所,這其間的差異,又何止是一等。

而老闆不停的追問,顯然許諾並沒有同他說過——這件事會影響他們嗎?

原本顧子夕看她們辛苦,爲了慰勞他們而請吃宵夜,結果林曉宇卻爲了這個大排檔的事情,忐忑糾結了一晚上。

而平時在工作中幹練又利落的謝寶儀,今天晚上則格外的沉默。

“我暫時不回公司,你們打車回去吧。”吃完宵夜,顧子夕讓酒店幫她們叫了計程車後,便徑自走了。

“謝總監,我今天是不是說錯話了?”林曉宇咬着下脣,看着顧子夕開車離開的方向,心裡一片懊惱與後悔。

“錯倒是沒錯,只是他們夫妻間的任何事情,你都不適合單獨在其中一方面前提起。有些事情,只適合他們自己來說。”謝寶儀微眯着眼睛,看着顧子夕遠去的車子淡淡說道。

“都怪我多嘴,不過,那個燒烤本來就很好吃麻。”林曉宇懊惱的說道。

“他也沒說燒烤不好吃,只是——他會介意許諾是和誰一起去吃的。”謝寶儀轉眸看向林曉宇,淡淡的笑了:“你擔心總裁會因此瞧不起許諾?”

“應該不會的了,總裁不是這樣的人。”林曉宇用力的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謝寶儀笑笑說道:“許諾都敢當着全世界承認自己代孕了,她對總裁、對這段感情,當然是自信的,哪兒用得着你擔心。”

“倒也是。”林曉宇挑了挑眉梢,看着計程車過來,邊伸手攔下邊對謝寶儀說道:“那他就是吃醋了,夫妻間偶爾吃點醋,有助於增加生活情趣。”

謝寶儀只是笑笑,上車後便也不再說話。

第二節:改變*爲家而努力

顧子夕回到家裡時,客廳的燈還亮着,其它房間的燈倒是全熄了。看來許諾怕黑的習慣一直沒變。

顧子夕微微笑了笑,回到房間看了看許諾,拿了衣服去洗了澡後,將客廳的燈關了才重新回房間——有他在,她可以不用怕黑的。

“你怎麼回來了?幾點了?”他剛上牀,許諾就醒了。

“回來洗個澡,吵醒你了?”顧子夕伸手摟着她躺下來,低聲問道。

“沒有,正好醒了。”許諾在他懷裡轉了個身,伸手圈在他的腰間,微睜着眼睛軟軟的說道:“你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恩。”顧子夕點了點頭,將脣輕輕的貼在她的額頭上——關於‘與朋友一起吃海鮮燒烤’的過去,他自然是不會問她的;只是在知道這段過去後,他突然想陪在她的身邊。

“以後你想做任何事情,陪在你身邊的一定是我,聽到沒有。”顧子夕看着又重新睡去的她,低聲說道。

“恩。”

不知道是真的聽清了他的說話、還是在做夢——他低聲說完後,她竟軟軟的應了一聲,讓顧子夕的心裡一陣柔軟。

“你呀……”顧子夕輕輕的笑了,貼在她額上的脣慢慢的往下移動着——輕輕吻過她的眼瞼、長睫、鼻尖、脣角、然後溫柔的停了下來……

“最近和莫里安聯繫了嗎?”洗漱間裡,顧子夕將擠好牙膏的牙刷卡遞給許諾。

“沒有呢,什麼事?”許諾接過牙刷,等着他幫自己倒好水,看着他問道。

“昨天晚上在‘華盛’看到秦藍,還有兩週,市裡的PE能源項目竟標結果就出來了,上次顧氏的聲明對秦藍的影響應該是挺大的,但他這個人,也不會坐以待斃。”顧子夕將水杯遞給許諾,若有所思的說道。

“林允寧對上秦藍,也不會就輸了。”許諾點頭說道。

“說實話,林家若不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也不至於讓秦藍現在還囂張着;而那些把柄,也不見得乾淨到哪裡去。”顧子夕給自己擠好牙膏後,邊接水邊說道:“若不是莫里安也在局裡,他們之間的那些爛事情,我是根本就不會管的。”

“哈,你這是在幫莫里安?”許諾看着他不禁笑了。

“我現在自是不能如以前般的對待他,那就只能讓他能順利的和那個嚴若兮結婚了。”顧子夕看着許諾,輕扯了下嘴角。

“人家結不結婚,關你什麼事。”許諾瞪了他一眼,轉眸看着鏡了裡這個臉上帶着些壞笑的男人,不禁也笑了。

“今天的報紙很熱鬧呵。”餐桌上,許諾翻開報紙,鋪天蓋地的竟全是顧氏的新聞——

一個版面是股民深夜大鬧顧氏寫字樓,顧氏不聞不問的冷漠;一面是顧氏給股民的補償通告,顯得溫情而人性;讓人看了心裡自然的偏向了顧氏。

一個版面是媒體指責顧氏裁員現場混亂、不顧員工情緒;另一個版面即刊出了顧氏對本市五家媒體的封鎖聲明——聯合本地三家最大的媒體共同聲明:該五家媒體不得以任何形式轉載關於顧氏的新聞,否則必追究其轉載的法律責任;

同時聲明,從即日起,對該五家媒體自主發佈的任何有關顧氏的信息,均由公司法務部對其所報道信息的真實性進行覈實,對於不實報道,將訴諸法律。

在聲明的下方,有兩張照片:一張是許諾的車被逼停在馬上路,被緊急送往醫院的;另一張是她被蜂擁的護者堵在牆角、手掩小腹的。

“和媒體較什麼真呢。”許諾合上報紙,小口吃早餐。

“許諾,有沒有怪我?”顧子夕知道早上的新聞會是些什麼,所以看都沒看,只是沉眸盯着許諾,輕聲問道。

“怪你什麼?”許諾伸手幫他加了一碗小米粥,邊微笑着問道。

“做我的妻子,要被記者追堵得沒有私人空間、還要刻意製造你的弱勢來博社會的同情分。”顧子夕伸手接過許諾遞過來的碗,低低的說道:“顧太太的身份,似乎給你的職業減分了。”

“顧太太是我生活的角色,策劃經理是我工作的角色,它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許諾微笑着看着他:“我很開心,除了工作之外,我生活裡也有了值得自己珍視的人和事。”

“你知道,以前的許諾,是隻有工作沒有生活的。”說到這裡,許諾輕輕低下了頭,輕輕攪動着碗裡的小米粥,輕輕的聲音裡有微暖的溫度。

顧子夕伸手用力的揉了揉她的頭,眼裡的心疼帶着與她同樣的溫度——他們都是渴望溫暖之人,所以纔會在經歷了那麼多的困難之後,仍然捨不得放開彼此的手。

“今天又是一個緊張的日子,顧先生加油哦。”許諾擡頭給了顧子夕一個燦爛的笑容——猶如四月花開,爛然明媚。

“顧先生爲了顧太太而努力。”顧子夕溫潤而笑——眼裡心裡,都只有一個她。

第三節:顧氏*事情還在繼續

顧子夕辦公室。

“顧總,五家媒體的負責人打過電話來了,說要給夫人道歉。”謝寶儀看着顧子夕說道。

“恩,這件事情你處理就行了。你跟進一下給股民的補償金,確保明天能夠到位。”顧子夕淡淡說道。

“好的,進展情況會隨時向您彙報。”謝寶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樓下的辦公室已經全部整理出來,半個月後可以租出去。頂層客戶的租期剛好到期,您上次提到把辦公室遷上去的事,我已經同客戶溝通過了,他們正好也想搬下來。”

“我通知徐部長和曉宇,下週將物品先打包寄存在‘品尚’和頂樓倉庫,讓客戶搬過來後,再按新的組織進行佈局調動,大約半個月可以正式搬進去。”

“半個月……”顧子夕略略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各部門的工作進度這週報給我審覈;產品研發辦公室搬到工廠去、財務和人力部先到品尚的會議室合併辦公;銷售和市場全面休假;客服搬去倉庫辦公。”

“好的。”謝寶儀快速的記下後,擡頭看着顧子夕說道:“還有,這邊負責人您怎麼考慮?還是由您直接兼着嗎?”

“全部擬順後,交給大小姐。”顧子夕沉聲說道。

“我知道了,在搬家之後,我和曉宇都要撤回到新公司那邊了,手上也壓了一些事情。”謝寶儀看着顧子夕說道。

“你把手頭的事情和徐琳交接一下,你可以先回公司那邊,這兩週的報表和進度幫我捋一下,可以的話,你就休兩天。”顧子夕點了點頭,擡頭看着她說道。

“謝謝顧總,我儘量安排自己休息。”謝寶儀低頭輕笑,抱着文件夾轉身往外走去。

10:30,新結構下的各部門負責人集中在公司最大的會議室。

“很高興,還能再次見到你們;還能再次在這裡見到你們。”顧子夕與顧朝夕並肩走到會議室,看見十來個老面孔,心裡不由得微微一暖——必竟這些老員工,還是留下來了。

“我們也很高興,公司仍然還需要我們。”法務部王磊看着顧子夕,緩緩說道。

“當然需要。”顧朝夕的聲音微微沉啞,在走到會議桌前面後,看着大家動情的說道:“很抱歉,公司在我的手上出了這樣的問題。”

“所以在這個時候,子夕還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支撐;在這個時候再重新看到大家,我真的很開心。”顧朝夕說着,眼圈不禁微微的發紅。

顧子夕伸手輕輕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朝她微微笑了笑後,轉眸看着在坐的各人,沉聲說道:“我與各位的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年兩年;我的脾氣大家都瞭解——不問過程,只問結果;所以既然大家選擇了這個時候與公司共進退,我們就全力以赴,讓顧氏在我們的手上重新起步。”

“所以我給大家只有兩句話:第一,公司破產瘦身以後,專注於產品的研發與制,發展只會比以前更好;第二,公司現在需要你們。”顧子夕說完這句話後,便沉默看着在坐的高層管理人員——低沉的聲音、周身的氣勢、沉默的斷句,沒有溫情只有信任、沒有請求只有壓力。

還是大家熟悉的那個顧子夕!

十個高管轉頭看了看彼此,心裡也涌動着一陣激動的情緒。

“顧總,你放心,顧氏在,我們就在。”

“總裁,現在的結構確實簡練高效,能夠做這樣大膽的變化,顧氏的未來,未嘗不能超過破產以前。”

……。

在短暫的交流之後,大家很快走出企業破產、負面新聞頻出的陰影,恢復到以前溝通的狀態上來——職業、直接、高效。

顧子夕微微笑了笑,便與顧朝夕一起坐了下來,將公司的整體規劃做了佈局:

“我是以個人名義收購的顧氏,所以以後的顧氏仍然獨立運行,不會從屬於任何一家公司;顧氏的企業、品牌定位,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在公司管理上,我和朝夕會有一個明確的分工——我主要負責公司發展重大決策、朝夕負責公司日常管理。”

“公司內部所有的工作流程,全部向簡單快速方向靠籠,組織結構最大程度的扁平化,只設十個部門,部門最高負責人爲部長,不設總監。”

“這是每個部門之間的工作運轉流程,從這個流程大家可以看出——我們的工作重點只有一個:那就是產品本身。”

“凡是與產品有關的事,就是大事;凡是與產品無關的事,就交給合作公司去做。”

……

會議一共開了2小時,每個人都弄清楚了新公司是幹什麼的、要怎麼幹;他們自己在這裡的目標和作用,以及工作方式。

“這是我和大家開得最長的一個會議,以後的會議不會超過30分鐘,大家可以監督我。”顧子夕擡腕看了看時間,站起來看着各部門負責人,挑動了一下眉梢沉聲說道。

“信息量太大了,兩小時其實是太短,我們下去得繼續補腦。”王磊邊合上筆記本邊笑着說道。

“行政部門的搬家計劃已經發在公衆系統,大家將本部門的工作安排下去,也配合一下行政部的打包搬家。”顧子夕點了點頭後,與顧朝夕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

“子夕,到此刻,一切塵埃落定。”打開落地玻璃窗,迎着窗外帶着熱氣的風,顧朝夕深深的吸了口氣。

“加顧氏,是一個完整的顧氏。現在的顧氏,不過是整體的一個生產供應商而已。”顧子夕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眸子裡露出他沉寂已久的野心——顧氏的產品會賣到全世界,而全世界的產品,顧氏都賣。

“爸爸,會爲我們而驕傲的。”顧朝夕轉頭看向顧子夕,低低的說道:“公司的事你盯一下,我想去爸爸墳上看看。”

“幫我代句話給爸:顧東林破產的那一天,我去看他。”提到父親,顧子夕的眸色更沉了。

顧朝夕沉沉的看着他半晌,低低的應道:“好。”

在顧朝夕走後,顧子夕站在窗前久久沒有移動腳步。

他原本也不是個淄銖必報的人,只是:父親因此而死、辛蘭那個來不及出生的嬰稱因此而此,他和朝夕的整個人生軌跡因此而改變——那個男人,他不能原諒。

第四節:許諾*降低工作量

品尚公司辦公室。

“選德國‘伽藍’合作。”許諾將最後確定的報告交給了黃憲。

“子夕不同意?”黃憲笑着問道。

“他現在可沒時間來操我的心。”許諾微微笑了笑,看着黃憲說道:“我在‘創意與時尚’的封面還有一週出刊;這周我會和三家公司將合作意和敲定,確認下來後,我會去一趟德國做合同執行的首次宣講。”

“你安排的倒沒問題,就是你的身體是否合適出遠門。”黃憲擔心的看着她。

“其實越放鬆越好,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心裡是最緊張的。”許諾的眸光微閃,沉靜說道。

“你和子夕商量好,我都沒有問題。‘景園’的全合作、新接的四個單、顧氏破產的生意也要重新啓動,這些單做下來,我們已經不輕鬆。而且利潤方面,也已經遠遠超過我們成立期初的預期。所以呀,你不用這麼拼命的。”黃憲看着她提醒着說道。

“我是爲自己拼命的,這樣的國際單,只有趁着我手裡的獎項還有些熱度的時候纔有機會。所以得獎是個資源,我們得好好兒利用。”許諾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邊站起來邊遺憾的說道:“若不是我身體不如從前,我真是想接下兩個單的。”

“你們兩個,都是工作起來要拼命的個性。”黃憲笑着搖了搖頭。

回到辦公室後,許諾看着電腦裡三家公司的資料,想了想,便分別回了郵件。

早餐的時候和顧子的對話,讓她終於下了決心——減少工作量,放更多的時間在家庭上。

雖然他對她沒有任何要求,但也要有已婚婦女的自覺不是嗎!再說,許言死後,她也沒有了工作的動力——一切,只是習慣而已:習慣了拼盡全力的工作、習慣了不讓自己停下來、習慣了生活中只有工作。

而現在,是時候改變了——既然工作已經不是她賺錢的工具,她試着讓自己學放鬆下來、學着工作的安排不那麼滿的生活。

“DearVaclav:非常抱歉,由於我個人原因,無法達成與你公司的合作,仍然感謝你們對品尚的信任、對我個人的認可;期待在未來我的寶寶出生後,我們能有新的合作機會。當然,我會一直關注‘雅萊’在中國的發展;品尚?Shine。”

分別給兩家公司發了拒絕的回覆郵件後,又給‘伽藍’公司的合同溝通人發去邀請郵件,請他們在兩週來到中國,溝通具體的合作細節。

三十分鐘後,許諾收到三家公司的回覆郵件——日本‘姿秀’和法國‘雅萊’都回復說近期有中國出差的計劃,與許諾約了見面的時間。

而德國‘伽藍’公司,則回覆說周未確認到國內的時間:

“:我已經開始期待這次的中國之旅了,稍後我會有公司的歷史創意文案與產品文化方面的資料發給你,這樣能保證我們見面的溝通更加高效;當然,我是希望除了工作溝通外,我們能有更多的時間,溝通關於Z國、關於創意的話題。”

‘伽藍’公司的Dave,郵件回得非常熱情。但許諾知道,他是個創意高手、也是個談判高手,這次合作的方式與價格,合作的範圍,想必還會有幾個回合的拉鋸。

好在,她有與德國人打交道的經驗,加之這次國際大獎以後,再站在這些國際創意大咖的面前,她也絲毫不覺得膽怯。

而從這一次溝通開始、從這一單的合作開始——她的職業之路,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化。

雖說要轉移重心在生活上,但工作上這樣的進展,仍讓她興奮不已。

第五節:莫里安*放棄約定的未來

關上郵件系統,許諾想起顧子夕說的秦藍的事、加之工作上的這種進展,她也想和莫里安分享,當下略作猶豫後,便拿起電話給莫里安打了過去——

“莫里安,你還在國內吧?”

“在,下週一的行程。”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我們有三家國際公司的案子在選嗎,最後我選了‘伽藍’。”

“你這是想和我做對手呢?”莫里安不由得蹙眉輕笑。

“當然不是,只是更瞭解,做起來會更有把握。”許諾皺了皺鼻子,輕俏的說道。

“和你開玩笑的,不過對於你這個選擇,我是十二分的支持。以你拼命三郎的工作風格,我還真怕你會選兩家一起合作。”莫里安的聲音裡,是慣有的、淡淡的擔心。

“嗯哼……現在身體不如從前麻。”許諾低聲說道。

“恩,很好。”莫里安肯定的說道:“我今天收到顧子夕的秘書發來的一張照片,你幫我謝謝他。”

“什麼照片?”許諾疑惑的問道。

“他沒和你說嗎?是兩個官員的照片。”莫里安解釋道。

“哦,他說昨天在‘華盛’碰到秦藍了,沒說別的。”許諾點了點頭。

“恩。上次顧子夕在報紙上把秦藍的目的揭穿後,他在PE項目裡的竟標評分便拉低了下來,所以他最近的動作也有些大,一方面找官員打通關係、一方面將林副市長的材料放到了媒體。所以顧子夕的這張照片來得很及時。”莫里安大致說了下PE能源項目目前的進展。

“放到媒體?而不是交給紀檢委?”許諾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的目的是威脅林副市長,逼他通過‘藍鼎’的竟標吧?”

“在這件事上,雙方都有把柄、雙方也都有所求,所以都不也一開始就撕破了臉,這件事情還有得膠着。”莫里安點頭應道。

“被這種人咬住了,可是很難脫身的。”許諾擔心的說道:“莫里安,你還是要小心些。你和林允寧、林副市長不同,幫朋友,也要有分寸纔是。”

“我心裡有數,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最近狀態怎麼樣?顧氏這麼大的動靜、報紙上到天天有你的新聞。”莫里安輕鬆的語氣裡,隱隱藏着淡淡的關心。

“我都挺好的,現在身邊總是跟着兩個保鏢,可能還要一段時間呢。”許諾輕聲說道。

“看他把你照顧得這麼好,我也放心了。”莫里安低低的說道。

許諾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多久了,兩人之間再沒提過感情的事情;久到讓她以爲,他們都有了新的方向。

“我去德國差不多一個月到三個月的時間,回來後會和若兮訂婚,她在國內沒什麼朋友,到時候你幫她張羅一下。”良久之後,莫里安淡然說道。

“自然要幫的,她於我來說,很不同。”許諾的聲音低低的——她以爲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會爲莫里安開心;可他淡然的語氣,卻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訂婚了,該高興的事啊;訂婚了,若兮不遠千里的追逐,不就是盼着這個結果嗎!

可他,似乎只是平常;所以她,有些慌張——

莫里安,我希望若兮能讓你溫暖,又希望你能讓若兮幸福——她是那麼單純、美好的女孩啊。

“許諾,對不起,過去我們曾經有過的約定,我想,我們都無法遵守了。”莫里安低低的說道,微微發緊的聲音裡,帶着股絕望。

“若兮的笑容,有股天然的感染力,我知道,她就是你未來的溫暖——一定是這樣。”許諾絕然說道。

“好,那就這樣。我先掛了。”莫里安說完,輕輕的按上了電話。

“再見。”許諾對着響着盲音的電話輕輕說道:“莫里安,我們曾經的約定,依然是我最懷念的溫暖,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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