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專訪之後

Chapter8 專訪之後

顧子夕去到顧梓諾房間的時候,他正趴在牀上,拿着許諾的日記本慢慢的翻看着,認真的樣子,也不知道能認得幾個字。

藍色的微光在屋頂旋轉出夢幻的顏色,照得整個房間溫柔而詳和。顧子夕走過去,伸手探了探兒子身體的溫度,呵,軟軟暖暖的,摸起來舒服及了。

“爹地,我要多大才能看得懂啊。”顧梓諾爬到他的身上,睜大眼睛看着他。

“大約,九十歲的樣子。”顧子夕從他手裡接過日記本,慢慢往後翻去:“繼續聽嗎?還是長大了自己看?”

“繼續聽。”顧梓諾軟軟的偎在他的懷裡。

“好。”顧子夕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打開日記本,低聲念着。

**月**日

今天摸到寶寶的腳了,是的,在肚上踹了一下,那麼有力量,一定是腳吧。嗨,真是太讓人激動了,真的好想有人分享這個喜悅。

好吧,寶寶,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就自得其樂吧。

**月**日

最近寶寶動得越來越頻繁了,聽音樂會動、和他說話會動、念英文詩會動、就連睡覺的時候,他還在做操,呵,男孩子就是好動啊。

**月**日

今天感覺有些不舒服,肚子象有根筋扯着痛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許言的手術近了,太擔心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好象寶寶動得力度也不如從前了啊。

網上查不到什麼有用的資料,大小姐去了法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給我留了女主人的電話——可是,可是我怎麼能去找她。

**月**日

感覺還是不太好,怎麼回事呢,心裡有些害怕起來,我只能給許言打電話了,許言也沒有經驗,她說她幫我去問婦產科醫生。

等待的時間,真的是很難熬,還沒等到許言的電話,大小姐就已經來了,我給她的留言,她應該是收到了。

被她狠狠罵了一頓,第一次沒有覺得委屈,寶寶的健康和安全應該還是比羞恥心更重要。所以還是感謝大小姐及時回來,若不是及時檢查,寶寶可能真的會有危險。

醫生說,寶寶臍帶繞頸,他又好動,所以一動就纏得越發的緊了,好在在氧水裡飄着,所以力度有限,否則第一次感覺到疼的時候就會有危險。

告訴許言的時候,她也哭了,告訴我,她會努力的活下去,她不辜負我的每一次拼盡全力的努力、不辜負老天讓她來這世間走一遭。

每一個生命都來之不易,不禁讓我們更加珍惜——活着,真是件美好的事情。

所以,爲了許言活着、爲了這個以後可能不能見面的寶貝,我覺得我十八歲的這一年,做了個偉大的選擇。

“顧梓諾,該睡了。”顧子夕慢慢合上日記本,低頭看着安靜的兒子低聲說道。

“爹地,人很容易就死去嗎?”顧梓諾仰頭看着顧子夕。

“是的,死去比活着容易,活着是最困難、也是最美好的事情。”顧子夕用力的抱了抱兒子。

“恩。”顧梓諾點了點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後怕的說道:“我差點兒就沒了。”

“現在可不好好兒的。”顧子夕不由得低笑,低頭在他額頭用力的親了一下,這才起身:“好了,睡吧,我們明天繼續。”

“我明天就活過來了。”顧梓諾咧開嘴笑着。

“是的,你明天就活過來了。”顧子夕不由得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關了房燈後,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顧子夕回房間的時候,許諾正坐在牀頭靜靜的翻着漫畫書。顧子夕眸光微暗,大步走過去,掀開被子上牀後,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又睡不着了?”

“恩,習慣了每天晚上都翻翻。”許諾將漫畫書放回到牀頭櫃上,轉頭看向顧子夕:“顧梓諾睡了?”

“恩,讀到發現臍帶繞頸那段,他很後怕呢,說差點兒就沒有他了。”顧子夕笑着說道。

“那時候真的太年輕了,好多事都不懂。”許諾不由得也笑了,低頭輕撫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嘆息着說道:“現在懂了,卻還是沒有準備好。”

“生活中總有意外,我們努力將這些意外的傷害減到最小。”顧子夕將自己的大手覆在她纖長的手指上,一根一根的握了起來。

“恩。”許諾低低的應着,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眸光變得柔軟起來。

“睡吧。”顧子夕湊脣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便伸手關了燈。

“恩。”許諾將身體往他懷裡依去,整個身體蜷縮成蝦米,緊緊的蜷在他的胸前。

顧子夕只是輕輕的拍着她,將心臟緊貼在她的背部,讓她感受到他心跳的力度、還有他溫柔的呵護。

只希望,在他的溫柔裡,她的緊張會早些消除。

第二節:季風,被傷感包圍着

在s市,即便是已經8月底,夏天依然撒着歡,而秋天姍姍來遲着,連影子都還見不着。

而與天氣同樣熱度的,便是關於許諾的個人專訪。

以tx網媒爲主的,一共十家媒體,象約好了似的,同時在這天推出了8月底的新聞大餐——許諾在拿了國際大獎後,回國後的第一場個人專訪。

雖然之前有轉載m國的專業媒體訪稿,但涉及的多爲專業和現場的解讀,不若此次——正如倪頂之前的預告所說:360度的真實許諾。

無論從國際熱度、大獎份量、私生活獵奇等各個角度出發,這個360度專訪,恰好能滿足人們的各類心理。

特別是之前一些非專業媒體八卦似的猜想,更將人們對許諾這個人、對顧家這樣的豪門秘事的好奇心,提了個十足。

所以8月底的專刊一出,加上倪頂選用了一然看似冷漠、實則煽情、又夾雜着悲憤與無奈情緒的一句主題語,讓這則專訪的熱度,甚至超過了當紅明星。

季風看着新聞裡,還將自己包裹在黑暗的傷心之中的許諾,那樣憂鬱的眼神,竟與許言有了六分的相似。

許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這樣勇敢的揭開所有的傷口、這樣勇敢的去面對這社會所有的眼光,想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自己面對了。

許言,也應該可以放心了。

合上電腦,季風起身慢慢走到了花園裡,拎起許言常用的水壺,裝滿水後,便穿棱在陽光下的綠意盈盈裡;淺綠的米蘭、脆綠的薄荷,依然開得燦爛。

這些花兒,都是許諾選的,但許言向來都依着許諾,所以照顧好它們,許言也會放心的。

許言,會放心的。

季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盆米蘭,那綻放的模樣,竟似許言溫柔而纖弱的笑容,滿透着溫婉和嫵媚。

“許言,這裡,我想我也不有呆了,到處都是你的影子,我沒辦法安心的工作。”季風放下手中的水壺,慢慢的蹲了下來,看着這盆米蘭半晌,慢慢的將頭埋進了膝蓋裡,聲音嘶啞得讓人心疼。

“季醫生!”

湛藍循着地址找過來的時候,看見別墅的大門是開的,便直接走了進去——整個屋子,充滿了一股柔美而安寧的味道。

大開的後門,直對着屋外的花園,明晃晃的陽光裡、滿園的盈綠裡,那個清瘦的男子卻抱頭輕啜着,微微聳動的肩膀,讓人不禁動容。

“季醫生,我來看你了。”湛藍輕輕走過去,在季風的面前蹲了下來。

“去客廳等我。”季風嘶啞着聲音說道。

“好。”湛藍輕應了一聲,慢慢的站起來,轉身回到客廳裡——她眼睛紗布拆除的那天,他沒有來。

那麼在乎她眼睛恢復情況的他,爲什麼沒來?是出事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湛藍不是個衝動的人,她一直等到完全恢復,才向護士要了地址來找他——無論如何,她該謝謝他和他的妻子的。

“季醫生!”

眼前的季風,一如她想象中的模樣:瘦俏、清雅,身上有着醫生特有的乾淨氣質;更有她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的、濃濃的憂鬱與傷感。

“恩,我看看你的眼睛。”季風大步走過來,定定的站在她的面前,一隻手固定住她的頭、一隻手輕輕按在她的眼周——他的眼睛,如一泓裝滿憂傷的深潭,就這麼深深的看進她的眸子裡,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陣慌亂的跳動。

明知道他只是以一個醫生的眼光在看病人,卻仍止不住被他眼底濃濃的憂傷所打動。

“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季風輕聲問道。

“沒有。”湛藍低低的答道。

“滴眼前必須認真洗手,滴藥時勿壓迫接觸眼球,更不能接觸角膜植片,使用混懸液需搖勻,同時使用兩種以上眼液時應間隔15分鐘以上,先用刺激性小的,眼藥瓶不能觸及眼瞼及睫毛,將1—2滴藥水滴入結膜囊內,如果自己不確定能做好,請家庭醫生幫你處理。”

“外出時佩戴防碰撞、防紫外線的眼鏡。象你現在這樣,直視這麼強烈的光線,對新的角膜植片傷害很大。”

“我希望,你能好好保護自己的眼睛。”季風在看完兩隻眼睛後,鬆開扶着她後腦勺的手,看着她冷冷說道。

“對不起,我剛纔下車急了點兒,所以放在車上忘戴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護的——畢竟,它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湛藍若有所指的說道。

“其它各方面,遵醫囑就好。以後不用來找我了。”季風的眸色如死水般沉靜,淡淡說完後,便轉身往樓上走去。

看着他渾身無處不在的憂傷,湛藍突然覺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誰,能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說出哪怕只是感謝、哪怕只是報酬的話!

那莫明的心慌、莫明的心動,更無法說出口。

“季醫生!”

在季風走進轉角時,湛藍終是忍不住喊出了聲。

季風卻只作未聞,仍是慢慢的往前走着——除了他自己的心事,外界的任何聲音,他似乎都再聽不見。

“季醫生,轉告我,你有意成立一個基金會,這方面我們可以合作。”湛藍大聲說道。

季風略略停下腳步,背對着湛藍低聲說道:“合適的時候我聯絡你,你可以先做方案。”

“好的。”湛藍朗聲答着,在看見季風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轉角後,才慢慢的將目光從樓上收了回來。

站在這空曠的大廳裡,剛進門的那股柔美安寧的感覺,在季風濃濃的憂傷裡,變得有幾分詭異起來,讓一向自詡男人婆的湛藍,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啊——”湛藍正擡腳準備離開,一陣沉啞的電話聲突然想起,嚇得她大叫起來——扭頭看向聲源發出的地方:卻是放在茶機上的手機在叫喊。

“季醫生,你的電話。”湛藍伸手拍了拍胸口,對着樓上大聲喊着。

轉眼間,季風便出現在樓梯口,似乎有些急切的,快步往下走來:“你怎麼還沒走?”

季風走下樓,輕瞥了她一眼後,便快速的拿起了電話——讓她只覺得奇怪:這麼一個憂傷而安靜的男人,會有什麼人、什麼事,能讓他生出除了憂傷以外的情緒。

“許諾。”

“很好,剛去給花兒澆了水,那些花兒長得比以前更好了。”

“照片得很好,比以前漂亮了。不過,好象不開心?”

“恩,努力開心些,這樣對孩子好。”

“許諾,當你自己足夠的勇敢,沒有人可以打跨你,恩?”

“我知道你可以,加油加油。”

“加油加油。”聽到季風如同許言一樣的語氣,許諾不禁淚流了滿面。

“季風,什麼時候回來?”顧子夕接過她的電話,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恩,好,你確認時間,我安排飛機過來接你。”顧子夕輕聲說道。

“她現在的情況不錯,工作安排也滿。”顧子夕低頭看了許諾一眼,輕聲說道:“我們相處也不錯。”

“恩,你自己保重,她情緒有些不穩定,我先掛了。”

顧子夕收起電話,雙手將許諾擁入懷裡,看着她低低的說道:“好了,不哭,你每次一哭,季風都要難受好些天。”

“恩,他說要回來了嗎?”許諾低聲問道。

“還要一週就回來,那個病人的眼睛已經拆線了,恢復穩定後他就回來。”顧子夕伸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眼淚,看着她柔聲說道:“這兩天可能會有許多不同的聲音、信息,行嗎?”

“行的,你回公司去吧。”許諾點了點頭。

“好,有事給我打電話,下班等我來接你。”顧子夕點了點頭,又陪她坐了會兒,待她情緒完全平靜後,才起身離開。

去找黃憲打了招呼,提醒他這周拒絕所有的外訪客人後,才略略放心的離開了‘品尚’公司。

第三節:莫里安,一段關係的開始與結束

卓雅公司,莫里安辦公室。

“他們有權選擇冷漠;而我們,也有權選擇活下去——我以爲,生命的意義大於一切!”

與許諾一起經歷了那場生死離別的嚴若兮,在看到這句話時,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許諾,現在還好嗎?”嚴若兮吸了吸鼻子,看着莫里安低聲問道。

“表面看起來還行。”莫里安‘啪’的一聲合上電腦,站起來對嚴若兮說道:“我下午沒時間,現在送你去機場吧,你在機場貴賓廳休息。”

“還是不要了,我借你辦公室整理資料,下午自己打車去機場。”嚴若兮搖了搖頭,看着莫里安小聲說道:“我想和你多呆會兒。”

莫里安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酸——她總是能用一句不經意的話,讓你無法責怪她的不成熟、責怪她太粘人、責怪她愛得不夠矜持。

“那你就呆着吧。”莫里安的眸光慢慢溫柔下來,慢慢的坐回到椅子裡,打開電腦開始辦公。

嚴若兮皺了皺鼻子調皮的笑了,只是在低頭看見雜誌上的新聞時,心裡不由得微微酸澀——爲許諾這樣不幸的過去,爲莫里安對她永遠不能放下的愛情。

嚴若兮在旁邊的會談桌旁靜靜的坐了下來,並沒有如她所說的去整理資料,而是拿着雜誌慢慢的看着——看着那個神采飛揚的許諾、優雅幹練的許諾、憂鬱寡歡的許諾……

“許諾,真是對不起,你的過去這麼悽慘,我居然還是有些嫉妒你。”

“許諾,雖然你的過去很不幸,但現在有顧子夕這麼好的男人愛着你;還有、還有eric這麼一個好朋友,其實,你還是幸福的。”

“所以許諾,你過去二十年的不幸、換未來一輩子的幸福,這筆生意,也算是划算吧。”

“你說,我過去是不是太幸福了呢?那麼多人疼着我、寵着我、把我慣得小霸王一樣,所以上天讓我愛上一個永遠不會愛上我的男人,讓我用後半輩子的愛,去撫慰他的失意。”

“如果是這樣,我認命。”

“如果是這樣,我會努力、努力的去愛他……”

嚴若兮的手指,在雜誌的那一行大字上,一個一個的摸索而過——斂眸給了自己一個鼓勵的笑容後,不禁又擡起頭來,微眯起眼睛,看着正專注工作的莫里安。

“許諾,工作中的莫里安真的很帥呢,你曾經天天和他一起工作,居然沒有發現嗎?居然從不爲他心動嗎?你真是太沒眼光了。”

呆呆的看着莫里安,嚴若兮的嘴角不知不覺中微微的翹了起來。

“你這樣看着我,你的資料就能整好了?”莫里安從電腦裡擡起頭來,看着她花癡的樣子,不禁無奈搖頭。

“也看不了你多長時間了啦。”嚴若兮的臉微微一紅,當下站起來,快步走到莫里安的桌前,傾身看着他說道:“eric,手上的工作結束了嗎?可以提前一點下班嗎?”

莫里安看着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聽見桌上的電話響起,朝着嚴若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看着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後,才接起了電話:“anna。”

“是,我看到了。”莫里安朝嚴若兮指了指會談桌上的雜誌,示意她拿過來。

“在手上。”莫里安接過雜誌,邊說道。

“只是個人轉訪,專業方面涉及較少。”莫里安的神色淡淡的。

“網絡?評論?”莫里安眸色不禁一沉,嚴若兮見狀,忙伸手拉過他的電腦,直接打開tx的網絡頻道,打開許諾的新聞後,將頁面直接拉到下面的關聯新聞處——果然,關於許諾的新聞,已經遠不止十家媒體發佈的那些:

她與莫里安在業內廣爲人知的曖昧關係;她與莫里安曾經合作過的案子;她與莫里安、林允兒、秦藍之間的感情糾葛;與顧子夕、艾蜜兒之間愛緣情愁……

嚴若兮臉色有些發白的看向莫里安。

莫里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從她手裡接過鼠標,點開幾個鏈接後,對着電話那邊淡淡的說道:“如果這時候,卓雅發佈線上廣告,便給人捆綁消費的感覺,你覺得,卓雅有必要這樣做嗎?”

“而且,還是不着邊、發佈人連名字都不敢留的八卦,卓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品味了?”

“anna,我知道你的壓力,下個月我會去總部一趟,在業績上,我會給上頭一個報告,你完全可以放心,今年大中華這邊的業績,不會成爲你的問題。”

“下個月不是各大區市場總監的述職時間嗎?anna,你不會連這個都忘了吧!”

“ok,我會借這個機會,將大中華區以至亞太區的市場問題做解釋,而且,我有信心這個解釋上頭能聽得進去。”

“我現在正趕一個報告和線下策劃,就不和你聊了,再聯絡。”

“ok,再見。”

“anna要你幹什麼?你剛纔語氣好凶,那個老女人可不好得罪的。”嚴若兮睜大眼睛看着莫里安。

“不用理會她。”莫里安迅速關掉電腦上的網頁,合上電腦後,看着嚴若兮說道:“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沒有。”嚴若兮用力的搖着頭。

“走吧,去下面的‘阿卡’吃飯,有些事情,是要和你說清楚了。”莫里安走到會談桌旁,將嚴若兮的資料都掃進她的包裡,幫她拉了行李箱後,大步往外走去。

“你不是說工作還沒結束?”嚴若兮將桌上的雜誌和他的手機拿在手裡,快步的跟上了他。

“陪你不是更重要?”莫里安輕瞥了她一眼,輕扯嘴角,淡淡笑了笑。

“就算你是隨口說說的話,我也開心。”嚴若兮將手機塞進他手裡,眸子裡一時間盈滿了明亮的笑意。

“這樣的脾氣,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莫里安輕輕搖頭,將手機塞進口袋後,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她的手,快步往電梯間走去。

半年沒來,‘阿卡’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裝修,看着這陌生的佈局、陌生的裝飾,莫里安不由得有些微微的發愣。

“怎麼啦?”嚴若兮看着他問道。

“沒什麼,這裡換了裝修,一時間有些不習慣了。”莫里安輕聲答着,拉着她的手走到曾經常坐的窗邊。

“人的習慣是件可怕又可愛的東西,連裝修、坐位的變化,都能讓人不適應,身邊習慣的人換掉,也一定會讓人不習慣的。”嚴若兮突然說道。

“會說這麼深奧的話了?”莫里安的眸光微微閃了一下,看着餐單,招手叫來服務員——點的仍然是他習慣的拿鐵。

“你呢?卡布奇諾?”莫里安看向嚴若兮。

“許諾習慣喝什麼?”嚴若兮突然問道。

“若兮!”莫里安眸色一沉。

“我……”嚴若兮不禁輕咬下脣,向服務員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後,轉眸看向莫里安,認真的說道:“eric,我不要你改變習慣,重新去適應和以前不同的女伴,我會讓自己成爲你的習慣,讓你習慣到離開就會不適應。”

“若兮,你真是個傻瓜。”莫里安沉沉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抓在手裡,只覺得心裡微微的發酸。

“他們說,傻人有傻福,傻人最後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嚴若兮看着自己被他握在手心裡的手,心裡有股淡淡的溫暖——她會抓緊每個機會努力着,而他對自己,已不只是習慣了吧。

至少,還有些心軟、還有些喜歡、還有些不忍——甚至,還有寵愛。

是的,她真的感覺得到的。

“允兒是我未婚妻,我們曾經相處8年,後來因爲一些別的原因分開了,她和秦藍訂婚。就是這樣。”莫里安點燃一隻煙,輕吐了兩個菸圈後,看着嚴若兮輕聲說道。

“這些事情,我也不太需要知道,因爲對你來說,其實已經不重要。你現在和我在一起,這纔是最重要的。”嚴若兮看着莫里安認真的說道。

“正因爲我們現在在一起,所以我才必須和你說清楚,我不希望你從別的途徑知道這些信息;”莫里安點了點頭,也同樣認真的說道:

“兩年前,我有一個相處8年的未婚妻;過去兩年,我有一個我愛她、她不愛我的單戀女孩;現在,我有一個她愛着我、而我也想和她一起走下去的傻瓜。這就是我全部的戀愛史。”

“eric,你……”嚴若兮輕咬下脣,臉上一片喜悅——他沒有說愛,但與她說話,這已經是他溫柔的極限。

“eric,我會繼續努力的,努力的愛你,讓你習慣我、離不開我。”嚴若兮用力的點着頭,卻始終不敢說——努力讓他愛上自己:這樣的願望,她也只敢在心裡偷偷的想一想而已。

“保持以前的單純和快樂就好,否則我會內疚的。”莫里安看着她溫柔的笑着,只是那笑意,卻似乎並不達眼底——在遇到許諾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也能這樣的溫柔;在遇到許諾之後,他以爲這樣的溫柔再不會給了別人。

而現在,他努力的,將他所餘的溫柔給到眼前這個不計得失、無怨無悔愛他的女孩——他,真的很努力了。

“那當然,怎麼能讓你內疚呢。”嚴若兮開心的笑了。

“離午餐時間還有兩小時呢,要不你送我去機場吧,我們在機場吃午餐,然後我去貴賓室休息,你再回來上班,好不好?”喝了兩杯咖啡,嚴若兮看了看時間,有些發愁的說道。

“我們去買菜,去我家裡做飯。”莫里安招來服務員買了單,起身牽起睜大眼睛發呆的她,一手拖着她的行李箱,慢慢往外走去。

“eric,我……我不會。”在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時,嚴若兮卻說出一句想讓自己咬舌頭的話。

“不過、我……”嚴若兮用力的抓了抓頭髮,試圖挽救些什麼。

“我會。”莫里安轉眸看着她微微笑了笑。

“哦,那多不好。”嚴若兮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今天你先做,我回b市後就去報廚師班,下次我過來看你,做給你吃。”

“好啊。”莫里安輕輕點了點頭,心裡不禁涌上一陣淡淡的暖意——若兮,是真的全心全意的愛着他、爲着他。

這樣對她,是不是太不公平?

這個時候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有些過份?

莫里安握着若兮的手微微一緊,腳下的步子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那我們是先回去放行李呢?還是先去……”

“eric,你回來了。”

若兮還沉浸在要去莫里安家裡的興奮中,一個沉靜冷然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說話。

若兮擡起頭來:是那日與許諾在姻緣樹前見過的女子——一臉的淡然沉靜、一身的傲氣優雅,比之那日初見,身上多了些許的淡然、少了些許的傷感。

她是?

嚴若兮只覺得眼皮微微跳動,轉眸看向莫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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