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淵幾乎可以肯定，威廉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的，否則就不會有眼前這場約談。而且時間是在宴會之後，這種避人耳目的做法，更進一步坐實了猜測。
果然，威廉道：“這套信息系統對於我來說，不過是多出來的東西，方總想得到也不是不行，只需要交出你手裡的一樣東西……”
他說到這，麗薩拿出一張紙放到了季明淵面前。
看到那張紙的時候，季明淵眸色頓沉。
邊悅看出他不是僞裝，連忙也認真看紙上的東西。那上面人工畫着一扇門，門上有密碼和指紋鎖。
“這個門除了需要密碼和指紋之外，還需要一個手勢指令，這個指令每天更換，而據我所知，指令系統的開發者，正是飛騰集團。”
季明淵冷笑道：“原來威廉先生要的是破解指令的方法，威廉先生不覺得這個交易太便宜自己了嗎？”
這扇門，是研發中心最高級的一道安全門，裡面放着最新的研發成果。季明淵猜到威廉會知道飛騰是指令系統的研發者，只是他沒想到，他會從威廉手中看到門的畫紙。
能接觸到這扇門的人不超過五個，畫紙又是手工畫的，這說明內部有問題的人員比他們預先知道的還要高級。
“方總這麼說就錯了，”威廉笑着，勝券在握道：“首先，我不會讓方總白給我，多少錢我照單全付，以後我還會繼續和飛騰合作。其次，這套指令系統現在對於方總來說不過是負擔，可是相反，這套信息系統卻是方總迫切需要的。要說好處，方總的好處並不比我少。”
麗薩也跟着開口道：“就像方總說的，商人以追求利益爲目標，我相信方總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邊悅不樂意了，出聲嗆麗薩，“我老公當然會做出最合理的選擇，不用你多嘴。”
季明淵真是愛極了她這張牙舞爪的樣子。
季明淵道：“威廉先生，我需要一晚上的時間來考慮這個交易。”
“可以。”威廉笑着道：“希望方總不要讓我失望，畢竟，我可還打算和方總長期合作的。”
兩人彼此都很沒誠意地握了個手，然後各自回去。
一進屋，邊悅和季明淵就發現，他們的信號被人切斷了。
邊悅故意對着酒瓶上的竊聽器道：“這個威廉真是可笑，連信號都給咱們切斷了，難不成他連一個電話都害怕咱們打不成？無膽匪類。”
季明淵啞然失笑道：“確實是膽子太小。”
想到竊聽器那頭威廉的臉色，邊悅給季明淵豎起大拇指。
邊悅道：“你打算怎麼做？”
季明淵嘴角微揚，指了指牀，口中故意道：“悅悅，今天太晚了，我們先休息吧。這個事情我其實已經考慮好了，只不過不想讓那個威廉以爲容易得到，所以故意晾他一晚而已。”
邊悅恍然大悟道：“就像是賣菜一樣，賣主越表現得捨不得，買主越覺得自己買得划算。”
“聰明。”說完，季明淵親了邊悅一口。
這是實打實的。
邊悅臉微紅瞪了季明淵一眼。
季明淵笑着，將人拐上了牀。牀上兩人面對面躺着，氣氛本該旖旎，不過某個女人顯然神經太大條。
邊悅小聲着急道：“那扇門到底是什麼，我看你眼色都變了。”
“是放q類材料的密門。”
邊悅睜大眼睛，“我靠！這也太……”
“悅悅，不許說粗話。”
“哦哦，抱歉，我是說，我靠！這也太嚇人了吧！要是真讓威廉得到這套指令系統，那我們的任務還有什麼意義？”他們的表面任務是抓出內部所有有問題的人員，可最終目的是保護材料安全。
季明淵無奈笑着道：“放心，我早猜到威廉是衝這套指令系統來的，已經提前讓人更換了裡面的材料。”
邊悅點頭，不過隨即又發現不對，“威廉又不傻，他肯定會先驗過這套指令系統的真假再把信息系統給我們，萬一他打開門發現裡面的材料是假的，不就發現你我有問題了。到時候我們死定了。”
“邊悅，有沒有人說過你只幹翻譯很浪費？”這個女人腦筋轉的速度非常快，利弊分析往往也很準。
邊悅得意道：“好說，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只管開口。”
“真的？”
“當然。”
“我現在就有地方需要你。”
起初她沒明白意思，可是在他靠近她後，她立刻就明白了，當即面紅耳赤羞罵，“色胚！”
季明淵就知道她不肯，嘆息着親了她一口，“我色自己的老婆天經地義。”
邊悅沒好氣地打了他一下，“快說！”
季明淵戲謔地看着她，言外之意是她竟然不反對“老婆”這個稱呼，不過在邊悅炸毛前，他配合地開了口，“裡面放的還是q類材料，只不過是試驗階段用的，純度和比例相比正式的存有偏差。”
邊悅道：“這樣威廉會相信嗎？”
季明淵道：“即使懷疑，那也是一段時間以後的事，到時候我們已經拿到信息系統了。他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好狡猾。”
季明淵笑着道：“不過是你來我往而已。”
邊悅搖頭道：“纔不是，等以後威廉發現材料有問題，不止會懷疑你，還會懷疑給他們做內應的人，到時候如果你沒事，那個做內應的就會有事，你就能趁機將人抓住。”
季明淵訝異，他完全沒想到邊悅能想到這一層。
他現在突然有些擔心，這個女人太聰明瞭。
邊悅卻不知他的想法，眼睛亮亮道：“我聽說，你們行動都有代號，你的代號是什麼？”
季明淵挑眉，“邊悅，這可是機密。”
代號和行動人員的性命一樣重要，一旦泄露，同時將意味着性命不保。
他越是這麼說，邊悅心裡越癢，“真的不能說？”
季明淵嘴角揚起，玩味道：“我是商人，以追求利益爲目標，只要你的東西能打動我，我們就有達成交易的可能。”
他一臉不懷好意，掃在她身上的目光十分不安分。
偏偏，卻又該死的性感！
看着那個薄脣，還有那張天妒人怨的臉，邊悅承認，自己起色-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