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淵不肯說原因，但是至少邊悅還是知道了是季明胥打的。
既然是季明胥打的，她也不好說什麼了，不過心疼是真的。給季明淵上藥的時候，邊悅心裡還忍不住埋怨了季明胥一些。
有什麼話好好說，幹嘛要動手打人。
邊悅給季明淵貼完創可貼，又給了他一顆煮好的雞蛋，“滾一滾，明天應該能消腫，不會被看出來。”
要是頂着這麼一張臉去上班，真不知道大家會怎麼想。
邊悅此時只想着不能讓季明淵丟臉，卻完全沒想到，這件事最終還會跟自己有關係——第二天頂着一臉輕傷掌印的季明淵去上班，每個人看了給了他一個曖昧又同情的眼神，想不到季首長也會被女人家暴，稀事啊。
這件事讓邊悅是又氣又怒，尤其是蔣一男還打電話讓她以後下手輕點的時候。
不過現在還是先說回眼前。
“慢點吃，”邊悅看季明淵大快朵頤的樣子，沒好氣地夾了一塊紅燒肉給他，“打完就不知道疼。”
“小事，我早猜到了。”
能被打就沒事。
要是大哥什麼都沒做，那才叫真麻煩。
總而言之，這個打捱得值，有了大哥的幫助，他換段城回來的事情會更加輕鬆。
邊悅也不勉強季明淵說原因，只是看他那臉，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眼。
快吃完的時候，季明淵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今天又在家待一天？”邊悅是完全能在家自學一天的那種好學生。
邊悅筷子一頓，“出去了一趟。”
“不錯。”
“嗯，”邊悅筷子戳動了兩下，岔開話題，“我聽說，你那邊的事情快要收尾了，這次的事情結束，我們去哪裡？”
她都習慣了這個地方待完去下一個了。
季明淵道：“不急，上次的名單出了些問題。目前還沒決定下一步怎麼走。”
上次的名單按理說不應該有問題，可是從魏教授的情況來看，他們拿回來的名單的確有待商榷。
只是名單已經出現了，這個問題就不能不解決。
這段時間王老首長都不在，也是爲了處理名單的事。等他回來，要走怎麼做，纔會有定論。
“那我們還要住一段時間？”
季明淵道：“你不喜歡？我以爲，你應該會喜歡現在這種平靜的日子。”
邊悅吃了幾顆米，“是喜歡啊，”不過有南耀華在的話，就沒辦法再繼續喜歡了，“不過總覺得這些日子是偷來的，遲早要還回去，既然遲早都要換，不如儘早還。”
“你怕捨不得？”季明淵問。
邊悅點頭。
她現在已經捨不得了。只是南耀華的存在提醒了她，這樣的平凡對他們來說是奢侈的，甚至是要付出代價的。
季明淵看着她，眸中閃過幾分複雜。他的這幾個問題，無論哪一個，都給了邊悅機會。可是她始終不打算開口。
“吃飯吧。”邊悅見季明淵看着她，擔心自己流露出什麼異樣，“快點吃完，不然時間就晚了。”
“我吃飽了。”
季明淵將碗筷放下。
邊悅看了一下他沒吃完的碗，皺眉，“飯還沒吃完，是今晚的菜不符合口味嗎？”
“悅悅，小七看到你今天見了南耀華。”季明淵沒有遮掩，他也不希望他們之間的關係因爲遮遮掩掩而受到傷害。
邊悅手驟然攥緊，臉色微白，她看着季明淵，“你都知道？”
季明淵點頭。
“所以你讓小七跟蹤我？”有一次她讓季明淵將跟着的人撤了，季明淵答應了，他答應了就會做到，所以只能是跟蹤。
季明淵嘆了口氣。
事關她安全，他怎麼可能真的完全妥協。小七是跟着邊悅，但同時也是在保護她，並不是她以爲的刻意跟蹤。
“是，我是見了南耀華。”邊悅道：“他不知道我和你還有大哥的關係，只當我是比較受重視的翻譯官，所以想讓我幫忙。”、
見她說完這句季明淵神色未變，邊悅心中鬆了口氣。季明淵並不知道她和南耀華的關係，那就好。邊悅說不上來爲什麼不想跟季明淵說這個，或許是因爲南家和季家的關係，或者是她並不想承認和南耀華的關係，又或者，單純只是因爲無法開口。
“幫什麼忙？”季明淵也多半猜到邊悅說的原因，此時她說出來，他並不意外。
邊悅緩緩鬆開攥緊的筷子道：“他說，最近有一個段城的人要回來，讓我幫忙打聽消息是真是假。”
季明淵冷笑，難道南耀華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落在段城手裡？
“你怎麼說？”
邊悅道：“我沒拒絕，反正我幫不上什麼忙。”
“他爲什麼找你？”
邊悅其實也有疑惑這一點，“他似乎是認定我和大哥的關係不錯，但是爲什麼我並不知道。”
季明淵皺眉，“沒理由無緣無故會有這種猜想。”
“我也是這麼想的。”
季明淵手指頭在桌面上敲了敲，腦海中幾個可能閃過，最終他打了季明胥的電話。
季明胥接起來，只是聲音冰冷。
季明淵沒臉沒皮自顧將邊悅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季明胥也跟着皺眉，“我知道了，我會讓方陽處理。”
“嗯，大哥辛……”
“苦”字還沒有說出口，季明胥已經掛了電話。季明淵嘴角微抽，大哥真是半點面子不給。
邊悅見他神色不對，疑惑道：“怎麼了？大哥拒絕你了？”
“不是，只是掛了我電話。”
邊悅看着他複雜的神情，很沒良心地“噗嗤”笑了出聲。季明淵無奈，覺得自己真是非常可憐。
季明胥掛完電話後，立刻找了方陽。
方陽是聰明人，立刻意識到可能是自己人出了問題。南耀華會找上邊悅，必定又有人吹風。而這個吹風的人，只能是他們這邊過去的。
方陽用一天一夜的時間，將有問題的人抓了出來，並不動聲色地清理出了大院。
段城的事情持續醞釀。
下午六點左右，簡逸軒帶着行李從飛機上下來，他身旁，一個女人同樣拿着行李跟上。期間，她曾經試過挽他的手不過都被拒絕，只能暫時作罷。
權小雨深呼吸了口空氣，在霧霾席捲的當下，e市空氣清新得有些奢侈，邊悅真是懂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