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姿笑容緩緩落了下去，嚴肅道：“邊悅，不要胡鬧，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接任務！”
邊悅笑着道：“雲姿姐，我什麼狀態自己清楚。你不是說他捨不得我嗎，那我就等着他。”
柳雲姿眉頭緊皺。
邊悅看着窗外，“我有點累了，想休息。雲姿姐先回去吧。”
柳雲姿咬牙，拿起包，走了。
柳雲姿上車後，沒好氣道：“失敗了。邊悅不相信我的話。”
簡逸軒幽幽道：“這點伎倆，要是真能騙了季明淵的女人，那纔有問題。”
“你還在說風涼話！”
坐駕駛坐上的顧修文道：“如果真沒辦法阻止，那就這樣吧。王老首長有一點沒說錯，邊悅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柳雲姿心中堵着口氣，“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任務！”
顧修文道：“這纔是一個稱職的軍人該有的素質。老實說，我還挺期待和邊悅合作的，可以預見，一定會很精彩。”
“你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對邊悅起了其它心思。”
簡逸軒開口道：“那可是你兄弟的女人。”
“如果不是我兄弟的女人，剛纔上去的就是我了。”顧修文說着，啓動了車子，“現在我還是回去想想怎麼接下王老首長的任務吧。”
“季明淵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柳雲姿臉色極差地道。
顧修文沒說話，只是嘴角揚着。
當天晚上，顧修文讓人給季明淵捎話。原話如下：
“季明淵，你再不出現，你的女人可就是我的了。”
下一刻。
病房裡，一道磁性的聲音淡淡響起，“憑他，還沒這個本事。”
——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邊悅的答案沒有變，她依舊要接任務。而顧修文同樣也接下了任務。
於是，邊悅和顧修文開始進行磨合。
顧修文道：“要想讓人相信我們就是威廉和麗薩，齊大鵬這些人必須搞定。他們配合的話，我們事半功倍。”
邊悅道：“陳鴻笙應該沒有問題。就是齊大鵬……”
“你可以從齊太太下手。”顧修文道：“我可以試着給齊大鵬做點工作，就算不能讓他完全配合我們，至少該知道的我們要知道。”
邊悅沒有反對。
臨走前，顧修文突然來了一句，“邊悅，我們算是朋友吧？”
邊悅眉頭微蹙，“我們算戰友。”
顧修文哈哈笑了起來，“對，戰友。”
做他們這一行的，對“朋友”兩個字極爲敏感，如今從邊悅身上反映出來，他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快和趣味。
邊悅不知道他笑什麼，當然也不感興趣。
她出發去找齊太太。
自從齊大鵬被抓到現在半個多月，邊悅沒有主動聯繫過齊太太，但是依舊關注着她的動向。
令邊悅訝異的是，齊太太每天都是如常地出門過日子，偶爾打聽齊大鵬的消息，卻沒有要逃走的意思。
再見到齊太太，她依舊是傲慢嘲諷的笑容。
“看來你這半個月過得不怎麼樣。”齊太太妝容精緻，一身名牌衣服，拎着包，“你比我命苦，我家老齊是找不到了，你家的，是徹底沒了。”
邊悅眸色動了一下。
齊太太道：“行了，你也別找我敘舊了。現在威廉都倒了，我們什麼也沒有了，還有什麼舊可敘的。”
邊悅依舊在她對面坐下。
今天齊太太來了世紀商場，這也是邊悅第一次見齊太太的地方。她們還是在原來的咖啡館，不過人就剩兩個了。
“齊太太，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齊太太看着邊悅臉上的巴掌痕，雖然已經很淡，但是女人最注意儀表，她還是看了出來。
“跟你臉上的巴掌有關？”
邊悅愣了一下，淡笑道：“沒有關係，不過和齊先生有關。”
齊太太的神情僵住，她攥緊手中的包，連日來緊繃的神經因爲這句話再次繃得更緊。
“我以爲……老齊死了。”
“他還活着。”
齊太太看向邊悅，“你爲什麼知道？”
邊悅喝了口咖啡，她的動作優雅，緩慢，卻透着股雲淡風輕又運籌帷幄的沉穩感。
齊太太有一瞬間的感覺，眼前的邊悅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她們之間，隔得很遠。
“齊先生是被我們帶走的……”
邊悅將大致的事情說了一下。齊太太先是愕然，之後不敢置信，最後已經完全相信了邊悅的話。
她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配合我。”邊悅道：“具體怎麼配合到時候我會告訴你，但是你得先答應我。”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邊悅淡淡道。
齊太太激動道：“那我先生呢？”
“齊先生……以後齊太太就見不到了。”邊悅沒有隱瞞。合作是一種待遇，不合作就是另一種待遇。
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齊太太咬牙道：“這個害人精！以前沒事的時候就玩女人，把我扔一邊，現在有事了，就要我扛着！我怎麼嫁了這麼一個王八蛋！”
雖然齊太太這麼罵，但是邊悅卻覺得她是最有情有義的。
“齊太太的意思呢？”邊悅問。
齊太太道：“我還能有什麼意思！配合，不配合我還有活路嗎？！”
邊悅嘴角微揚，淺淺道：“齊太太肯配合就好，我還真擔心齊太太硬扛說不配合，那我才真不知道該怎麼樣纔好。”
齊太太冷笑道：“我一向認命。什麼場面我沒見過，能活下來就是賺的。”
邊悅道：“你想得比我通透。”
齊太太心中氣憤，但她壓了壓，打量着邊悅道：“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和我們一樣，還真是讓我猜對了。”
邊悅也想起來，“嗯，當時最頭疼的就是和你打交道，生怕被看出什麼。”
“有你這句話，我也值了，不過你一開始真的是表現得不怎麼樣。”齊太太說完，又道：“這麼說，季明淵死了也是假的？”
“……嗯，假的。”
齊太太冷笑嘲諷道：“看你這落魄的樣子，我還以爲他真死了。也對，你們怎麼可能會真死，誰也不是不要命的傻瓜。”
邊悅想反駁，但是張口，卻什麼也沒說。
這世上，有些事，信你的人不必解釋，不信你的人，解釋了只會被當掩飾。
邊悅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柳雲姿電話，她看了一眼，直接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