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誠志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邊悅聽着他們的佈局，想到的卻是自己如果不去康太太家打牌，如果不是偷聽他們說話。
季明淵是不是就不會想到康誠志？
“我出去外面走走。”邊悅說了一句，不等季明淵說話，已經推門出去散心了。
蕭白看了季明淵一眼。
他眉頭微鎖。
邊悅和康太太她們的關係，他是清楚的。
“繼續。”季明淵沒多說什麼。
邊悅獨自在外面散步，月色皎潔，心卻蒙塵。她心裡不懷疑自己做的事，只是感情上，道德上，卻不得不有所揹負。
第二天，風平浪靜。
第三天，威廉有所行動，康誠志和意大利佬一起都被請去參加聚會了。
雖然康誠志並不屬於主桌上的人，但是私下，他爲威廉處理不少對外聯繫的事宜，身份和陳瑩有些像。
但不同的是，他並非從頭到尾跟着威廉，而是中途過來的，他上一個合作的人已經被抓走判了死刑。
所以種種跡象來說，康誠志的確是一個重要的懷疑人選。
邊悅只匆匆見過康誠志幾眼，他帶着圓邊眼睛，整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不過眼裡總有些許陰沉，是一個頗爲嚴肅又不好接近的人。
和康太太的活潑外放的性子正好相反。
這一天，康太太難得見康誠志不在，又約了邊悅打牌。
邊悅還沒出發，就聽到康太太在電話裡一通抱怨，“也不知道齊太太搞什麼鬼，居然說不來，你說她能有什麼事。方太太，你可不能不來啊。”
齊太太不去？
邊悅首先想到的是，她肯定是從齊大鵬那裡聽到了風聲。
邊悅扯着笑容道：“不會，我去。”
“嗯，這裡李太太和陳太太也都來，你快點啊，趁我家老康還沒回來。”康太太催促着，掛了電話。
邊悅跟季明淵說了情況之後，去了康太太家。
依舊是打牌。
不過這一次，邊悅輸得很慘。
康太太滿臉笑容。
李太太見邊悅臉色不太好，擔心道：“方太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別打了。”
“哎呦，不舒服纔要打呢！”康太太眉開眼笑，摸着牌道：“難得方太太不舒服，咱們要狠狠宰她一頓纔對。”
李太太不滿道：“康太太，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這纔多少錢，你這樣，還以爲你多缺錢呢。”
“不缺錢就不能高興了？”康太太性子潑辣，又頂了一句，“沒錢你怎麼養你家小白臉！”
李太太怨恨康太太這麼直白說出來，但也只是瞪了她一眼，沒有回嘴。
李太太因爲孃家實力的單薄，平常說話習慣了忍耐。
邊悅看了李太太一眼，揚起笑容道：“我沒事，只是剛纔有些走神而已。來吧，打牌。”
接下來，邊悅重拾了狀態。
康太太之前贏的全部都輸出來不說，還倒貼了不少，最後李太太居然成了最大贏家。
李太太雖然也眉開眼笑，但是沒說什麼，直到牌局結束，纔開心地跟康太太要錢。
陳瑩見邊悅突然一改前兩日恢復了精神，也不知道爲什麼。
走的時候，康太太對邊悅那一通抱怨啊，又說了一些擠兌李太太的話，“就算是孃家窮，也不用這樣，真是氣人。”
邊悅等康太太說完，開口道：“李太太只是正常高興而已，她也知道自己孃家窮，所以平時忍耐不少，康太太以後少說點她吧。”
康太太臉色訕訕，“我儘量。”
邊悅道：“康太太……”如果你有事，幫助你的一定是李太太，而不是齊太太。
這後半句，邊悅沒說。
“沒什麼，康太太，我先走了。”邊悅神情淡淡。
康太太從沒看過邊悅這麼嚴肅的樣子，或者說，這一刻的邊悅，讓她產生了距離。
似乎，她們從來不是一類人一樣。
康太太攏了攏頭髮，說了句“神經”，然後進屋繼續裝她的賢妻良母了。
邊悅上了車，陳瑩笑着道：“我真擔心，你跟康太太說什麼出格的話。”
邊悅沒好氣道：“你們教訓我都學會用這麼委婉的語氣了嗎，今天十之**是季明淵讓你來的，別跟我說不是。”
陳瑩笑着道：“老大也是關心你。”
“順便監督我纔對。”
陳瑩笑着沒否認，“不過老大也說了，邊悅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會想明白的。”
邊悅道：“我可沒想明白，我沒他以爲的那麼聰明。”
陳瑩識趣地不說話了。
人家夫妻之間掐架，她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邊悅回公司，今天她是藉着季明淵給的外勤工作出來的，並不是放假。邊悅一回公司，就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
“2300塊，給我。”邊悅白皙細嫩的手心攤在季明淵面前。
季明淵從文件中擡頭，“我什麼時候欠你2300？”
這小妮子是把他當冤大頭了吧？
邊悅理直氣壯道：“我今天下午不舒服，打牌輸了，2300，報銷。”
季明淵打了她手心一下。
邊悅將手抽回來，兇瞪，“你想抵賴？”
季明淵靠在椅座上，笑着，一副大爺般的樣子道：“是想，如果我抵賴，你打算怎麼辦？”
邊悅哼哼嘲諷道：“季大首長抵賴，我只能受着，還能怎麼樣。”
季明淵幾日沒聽她這麼冷嘲熱諷說話，還真是頗爲想念。笑着，將人拉過，坐在腿上，咬耳道：“下午哪裡不舒服？”
邊悅哼哼道：“現在是沒錢不舒服！”
季明淵又用力咬了她一下，邊悅搶救回自己的耳朵，瞪他，“不許再咬我耳朵！”
“好。”
笑聲在脣齒間瀉出，他吻了下去。
邊悅只覺得他總犯規。
她是來討債的，不是來送上門被吃的！
“不許再親我！”邊悅被親完，很嚴肅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季明淵故作爲難，想了想道：“我給你4600。”
邊悅算了算，自己賺了，她仰頭，童叟無欺道：“嗯，允許你再親一下。”
季明淵只覺得她太可愛，一下子親了個連本帶利。
邊悅覺得自己嘴巴都要破了。
真是虧大了！
邊悅的生意做得是比較實際的，季明淵剛親完，她就伸手拿到了自己的血肉錢。
季明淵好笑道：“怎麼想明白的？”
此時邊悅正數着錢，眼睛放光，臉上的笑容那個燦爛，根本沒空回答季明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