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歌身子一顫,小臉慘白。
這絕對不是恐嚇,而是通知!
因爲這個男人真的會做到!
在一陣慘烈的戰況過後,他終於在她體內釋放了所有怒氣,停止了攻擊。
林墨歌幾乎要昏死過去,身上全來的痠痛,連指尖,都動彈不得了。
嗓子也因爲尖叫而變得幹疼,突然有些擔心,剛纔叫得那麼慘烈,該不會全被安娜聽去了吧?
若是那樣,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許久,權簡璃才抽離出身,斯文優雅的將衣服整理好。
面色再度歸於平靜,冷靜得像是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好似方纔那個如禽獸般瘋狂粗魯的男人並不是他!
經歷過幾次他這種變臉,林墨歌早已累覺不愛了。
想要取笑幾句,卻是累到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等他進了洗手間,她才強撐着直起了身子,將被他撕扯下去的衣服得新穿好。
靠在沙發上慢慢回血。
嘩啦。
他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來,步伐優雅得如貴族王子一般。
只有林墨歌才知道,這個貴族王子的外表下,藏了一顆禽獸不如的鐵石心!
他撇了一眼面色蒼白的人兒,眉宇間微微一皺。
眼底,似是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將桌子上的手機拿了起來,轉身走到她面前,挺拔如山的身體俯下來,脣瓣輕啓,“林墨歌,該怎麼跟老爺子說,不用我再提醒了吧?如果讓我知道你再寫出那些東西來……你懂的……”
他說着,陰冷的目光掃過她的下身,激得她汗毛直立。
然後冷哼一聲,將手機扔在沙發上,優雅的走到了辦公桌後。
林墨歌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把手機摔碎。
否則的話,又是一筆開支。
看來老爺子那裡,她只能再編一些謊話發過去了……
他垂眸,看着手裡的文件。
似乎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神態自若的,像是一直都坐在這裡,從未離開過。
林墨歌全身無力,癱軟在沙發上。
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看着陽光漸漸西斜,緊張的心又吊了起來。
遲疑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打破了一室的靜謐。
“那個……林氏的事……”
他說過,讓她來公司,便告知她結果的。
卻沒想到在得知結果以前,她又羊入虎口,被肆意折磨了一番。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卻帶着莫名的蠱惑意味。
權簡璃擡起頭來,望向沙發上的人兒。
一場激烈的戰爭結束,她那雙清透的眸子裡,依舊波光流轉,帶着勾人的魅惑。
白淨的小臉兒上,飄起兩朵緋紅的雲霞,引人垂涎……
只是這匆匆一瞥,他的下腹處,便傳來一陣灼熱。
該死!
他竟又被這個女人蠱惑!
不知爲何,自從昨夜碰過這個女人以後,他就無時無刻都在貪戀着她的身體。
只消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輕易勾起他的慾望之火。
多年來練就的冷靜與潔癖,在她這裡,竟然頃刻間被摧毀,化爲了泡影。
這個女人,實在是他的軟肋!
點燃一支香菸,狠狠的吸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才讓他的神智清醒了一些。
將那股火熱的慾望強自壓了下去。
“我可以讓林氏重新入選……”
他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語氣輕飄飄的,如同縈繞在他身邊的煙。
林墨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她踐踏自尊換來的答案,沒有再背叛她。
昨天晚上,她恨透了自己這副骯髒的身子。
第一次丟掉自尊,爬上一個陌生男人的牀,是爲了五百萬。
因爲那筆錢,可以救重病母親的命。
這一次,她再次爬上男人的牀,卻不是爲了錢。
而是爲了更卑鄙的暗中交易。
卻同樣,是爲了救母親。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心酸,又有點安慰。
心酸的,是爲了母親,她把自己的一生都毀了。
可是母親,卻從來都沒有偏心過她,而是將那個畜生不如的人渣,奉爲性命。
安慰的,是她這副身子,原來還有點用。
跟那些平凡的女人相比,她這副身子,倒算是值錢。
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泛紅。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母親這個詞,於她來說,就是一個牢籠,一個活生生的地獄。
打着親情的旗號,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甚至連她的自尊,靈魂,都要剝奪。
如果有下輩子,她真的希望,能做一個孤兒。
至少,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任性的活。
收拾好心思,衝着權簡璃擠出個僵硬的笑來,“謝謝。”
或許他根本就不會知道,他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兩個人的生死。
一個是母親的,一個,是她的。
咬牙站起身來,從關節到骨頭,每一處都是疼的。
卻不想在他面前,扮作柔弱。
僵硬的笑依舊保持在臉上,咬緊牙關,便往外走。
看着她決絕而不留一絲眷戀的背影,權簡璃眉頭狠狠一擰,聲音冷兀,“站住!你要去哪!”
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沒有良心?
一達到自己的目的轉身便要走麼?
林墨歌腳步一頓,機械的轉過身來。
“回家啊,怎麼了?”
“還不到下班時間,誰讓你早退了!”權簡璃強壓着心頭的怒火。
黯黑的鳳眸裡,冰冷肅然。
她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解釋了一句,“剛纔權老爺子不是說已經解僱我了麼?從現在開始,我已經不是你的秘書了,當然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裡……”
啪……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是他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震落了一地文件。
幾頁紙在空中飄啊飄,緩緩的落在地板上。
那種從高空落到低谷,被人拋棄的模樣,像極了現在的她。
看着她驚嚇的樣子,權簡璃微微收了怒火,可語氣,卻越發冰冷刺骨。
“老爺子的賬算清楚了,可我們的賬還沒有算呢。”
賬?
她跟他之間,什麼時候有算不清的賬?
輕皺了眉頭,“我不懂你的意思。”
權簡璃冷哼一聲,修長的指節敲擊着桌面,一臉的運籌帷幄,“一週之約,你不是輸了麼?”
偷偷鬆了口氣,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
點點頭,痛快的承認,“沒錯,我已經認輸了,而且也說過,心服口服。”
就是認輸才換來林氏重新入選的機會,也救了母親一命。
這件事,她不會後悔。
雖然,失去了她最渴望的自由。
看着她單純的眼神,權簡璃嗤笑一聲,“林墨歌,你該不會天真的認爲,口頭上認輸,就算完事了吧?”
她愣怔了一下。
眨巴着淨透的大眼睛看着他。
難道不是麼?
她認了輸,所以按照他希望的認輸方式,脫光了爬上他的牀。
也被他整整折磨了快十幾個小時,難道還不夠麼?
似乎,是看透了她心裡所想。
削薄的脣角微微一揚,笑得越發邪魅,甚至還透着一線陰狠。
“你到目前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認輸。而認輸的後果,知道是什麼麼?”
認輸的後果?
林墨歌指尖一顫,那股恐怖的預感再次將她席捲。
不好的預感,從來都是該死的準確。
“你這算是作弊!籤合約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提起過!”
反駁的話,聽起來也有些心虛。
他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天上不會掉餡餅,收穫和付出,從來都是成正比的。更何況,當初你急着簽字,根本也沒問過啊。”
一股寒意陡然從腳底升起,瞬間,便溢滿全身。
“一週之約,你若是贏了,我便還你自由,順便,還給你一筆補償的費用。這麼優越的條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輸了後有什麼代價?”
看着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林墨歌暗自悲嘆。
該死,竟然又在不知不覺間着了這廝的道!
當初籤合約的時候,她就隱隱有些不安。
卻想不出是哪裡不對。
現在才明白,那份合約裡有太多文字陷阱!
他隨便挖個坑,就能等着她跳!
壓制着內心的不安,深吸一口氣,一臉坦然的望向他,“好,願賭服輸,我認栽。說吧,代價是什麼。”
輸了就是輸了,就算合約裡有文字陷阱,也是她的錯。
怪她當初太心急,根本就沒有考慮太多。
她不是那種一直糾結於過去所犯錯誤的人,有了問題迎難而上,纔是她啊。
權簡璃鳳眸微眯,那眼神,就像在看已經上了鉤的魚兒一般,帶着一絲得勝後的狡詐。
“做我的牀伴,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不允許拒絕。”
聲音如寒風過境,將她纖瘦的身子刮的東倒西歪,戰戰兢兢,縮瑟在寒風中,飄搖不定。
“權簡璃你瘋了!”
她眼裡爆出憤怒的火苗來,像頭髮怒的小獅子一樣,就差指着他鼻子破口大罵了。
如果她現在還有多餘的力氣,說不定會直接衝上去揍他幾拳!
“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這簡直就是威脅勒索!霸王條款!你也知道,這種擅自決定的代價根本就是違法的,如果我不接受你也沒有任何辦法……”
“林氏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間……這點,你應該清楚吧”
他突然出聲,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