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的溫度頓然降低好幾十度,
“你……是不是想問我,跟涼煙的事?”沈毅年不再賣關子了。
墨辰霆深邃的黑眸加重了一層墨‘色’,他的臉龐從頭至尾都沒一絲能讓人察覺到的喜怒哀樂。即使是同父異母的沈毅年,二十多年來,都從不曾猜到過,墨辰霆的每個下一步。此時,墨辰霆深深的盯着他手心裡放的那隻鑲嵌了兩個英文字母的鑽石打火機,沈毅年斜了一眼過去,稍稍一愣。“哥,我怎麼差點就忘了,你跟葉涼曦已經訂婚了。你說,我跟涼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要追她,也很正常吧?”
墨辰霆的手心猛地連帶火機一帶攥緊,媽~的,他有允許過小‘女’人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緩緩側過頭,薄‘脣’裡漫不經心的吐着字,“你可以試試。”
說完,站起來,隨意的伸手推開身後的轉椅,轉椅反彈到後面那道鋼化玻璃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還坐着沒動的沈毅年目送着墨辰霆修長冷傲的身影離開會議室……
別墅‘花’園裡還在頭疼着怎麼寫關於星星觀後感報告的葉涼煙掛了沈毅年電話後,便又接了一通聶依琳的來電。聶依琳煩惱着沒人陪她逛街,想到葉涼煙現還在A市,就在A高的附近給她打電話。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鐘,太陽光不算強烈。葉涼煙知道,如果自己今天完成不了,墨辰霆回來肯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又不知道會怎麼虐她了。
託着腮幫子垂下眼瞼瞧了瞧桌面只寫了一半的報告,而另一邊又是朋友的呼喚。其實她也特別想去逛街……
聶依琳見葉涼煙這麼久都不回答自己,便又繼續追問:“涼煙,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我在A高等你,你趕緊過來。”
葉涼煙黝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周圍都站着保鏢,傭人,她想離開吧,很難!可如果自己光明正大的要出去,應該還行。一把甩下自己手裡的圓珠筆,下定主意,就先逛一圈,回來再繼續動。
“好,我這就來。”說完,便掛了聶依琳的電話。
她這一站起來,就走一小步而已,身後的‘女’傭就緊跟上。
把她當什麼了?殺人犯嗎?
“葉小姐,您需要什麼,我給您準備去。”‘女’傭低下頭問道葉涼煙。
葉涼煙擡起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傻愣的笑着,在想着辦法怎麼開這個口。其實當墨辰霆底下的‘女’傭,保鏢並不好做,一個不小心丟了飯碗不說,還隨時得罪墨大少爺。墨大少爺是什麼人?能讓你死在街邊都還不知道是誰幹的事兒。她並不知道墨辰霆爲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不讓她離開,只是,既然他要自己這麼做,那她便只能聽話一點,誰叫那個男人對自己有養育之恩?
“什麼都不需要,告訴墨大少爺,我要出去逛逛。”葉涼煙很鄭重的命令‘女’傭。
引來了站在遮陽傘外的保鏢主意,葉涼煙都還沒吩咐他做什麼,他便掏出手機,直接撥通到墨辰霆特助李擎的電話號碼。
保鏢走過來,把手機遞給葉涼煙,道:“葉小姐,墨總找您。”
葉涼煙深深的看着保鏢一會兒,想在他墨鏡片底下那張鐵青的臉到底現在藏着什麼表情。然而,她天資不夠聰慧,什麼都看不出來。半是擔憂半是豁出去的接過手機,嘀咕了一句:“聽就聽,怕什麼。”
葉涼煙就不明白了,他墨辰霆要跟葉涼曦燭光晚餐,那爲什麼自己要出去溜達一圈都得向他報告?世界就那麼不公平麼?即使是一條小狗也有它自由吧?攥着手機的手迅速的冒上一層冷汗,沒人知道,她很怕跟那個男人說話。可是這一次關乎於自己自由那麼重要的一問題,她要打倒霸權的地主,包身工也是有翻身一天的!
她從肺部深深的‘抽’了口氣,電話那頭很安靜,似乎,那邊那個男人,是在等着自己說開場白。
本來以爲自己真可以第一句就衝着話筒大吼,說,大爺的,你就風‘花’雪月,我就非得苦‘逼’兮兮寫什麼看星星觀後感報告,你還有沒有人權了?可是啊,想想也是,跟墨辰霆說人權?下輩子估計也沒這機會!所以,她那些悶氣只能壓到心口,然後,語調甜甜的說:“墨大少爺,是這樣的,我要出去,恩,逛街,跟‘女’‘性’朋友。”
葉涼煙在心裡一秒一秒的數着!電話那頭很久始終都沒人迴應她。漸漸的,便開始有些沒底氣,生怕墨辰霆會直接掛斷通話,繼續弱弱的問:“喂……你聽到了嗎?”
此時總裁室,李擎將一個四方形黑‘色’高雅的項鍊盒放到辦公桌上。
玻璃牆外一縷刺眼的太陽光灑入,映在桌面那個訂造的鑽石打火機上,將上面鑲嵌的那一顆顆鑽石照得閃閃發光。
葉涼煙都以爲墨辰霆是不打算開金口了,就在她準備說再見時,那端終於是不再沉默,男人的嗓音低醇蠱‘惑’,“要出去?”
當墨辰霆用着那種雲淡風輕卻無形之中每字都透‘露’着讓人一個個‘雞’皮疙瘩升起的語速時,葉涼煙有那麼一剎那想說,只是開個小玩笑。可,她約了聶依琳,而且,這真的很有可能是自己重獲自由的一好機會。思來想去,意志瞬間就變得很堅定了,咬緊牙關,點頭,字音很嚴肅,“是,我要出去。”
“就三個小時,我很快回來。墨辰霆,你不能這麼霸權。”葉涼煙着急的補充。
然而,手機那頭一個字都沒再說,嘟嘟嘟的忙音。
談判失敗……
葉涼煙失落的將手機歸還給保鏢,唉,這種日子,到底得過到什麼時候啊?
墨辰霆把手機放下,修長的食指沿着桌面輕輕一推,手機便快而準的滑到對面。
李擎拿回手機,道:“墨總,項鍊已經重新安排人打造過,是要什麼時候送給葉小姐?”
墨辰霆黑眸的餘光斜過項鍊盒,不過是三秒鐘的時間,便收回視線,眉梢微挑,口‘吻’冷冽:“安排多幾個人暗中保護她,吩咐司機載她去廣場,把項鍊當成一等獎,只許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