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清澈的直視着洛顏,爲了讓老人家趕緊打消什麼養女的念頭,她豁出去了,“老婆婆,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用再跟誰生活。”
她不是皮球,她不想再被一個個人的踢來踢去,她想要掌握住自己的人生。
洛顏眉梢微抖一下,顯然不曾料着,剛剛那個連自己都不敢直視的葉涼煙,竟然現在這麼大膽了,她輕微的一頷首,算是明白葉涼煙意思了。
“那安心,辰霆你不要了?”洛顏淡然緩緩的反問起洛顏。
墨辰霆從鼻子裡冷冽的無聲嗤笑一下,幽幽的偏過臉,低沉的道:“上樓。”
“爲什麼?”葉涼煙還想坐在這兒聽聽看,他們到底會聊點什麼。
墨辰霆眉心一擰,黑眸閃過冷厲。
葉涼煙猛地站起來,從墨辰霆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指,“我上去。”
她走進電梯,眼睛始終盯着客廳的那個方向,直到鋼化門緩緩合上,再也見不着……
葉涼煙跟吳依依在四樓的客廳裡玩狗到晚上。
她一直都保持着微笑,但明顯也很勉強,陪着她的吳依依看出來了。
“太太,你不相信墨總嗎?”吳依依剛剛聽葉涼煙說,墨辰霆驅趕了她上樓,不讓她在一樓聽。便也奇怪,他們都兩夫妻了,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彼此相知的呢?
葉涼煙蹲在狗窩旁邊,手心攤開,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着小狗絨毛,小狗在狗窩裡玩着七彩小皮球。她看小狗的眼神有些悠遠。
良久,她纔回答起與她同坐的吳依依,語氣很是有氣無力,“依依,你說,我能跟他一直一直這麼好嗎?”
她都能將一切放下,不管葉涼曦,不管什麼姐妹情,義無反顧的選擇着自己想要執着的東西。可是爲什麼啊?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出來阻止她的前進,說她配不上?她真有那般糟糕,是不是?
吳依依愣了愣,剎那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葉涼煙這個問題,呵呵的訕笑了幾聲。
“依依,我知道我腦子總是缺根筋,可是我一直不想承認自己傻。”
葉涼煙的微笑裡帶着很多苦澀,其實很多時候她心裡都隱約的有數,深深的呼了口氣,將小狗叼着的球拿開,“去吩咐傭人安排下房間吧。”
“太太……”吳依依瞧着葉涼煙站了起身。
葉涼煙走了兩步,回過頭望向還在坐着的吳依依,道:“她是他的外婆,我現在是他的妻子,能不挽留麼?”說完,便往電梯的方向繼續走去。
吳依依歪着腦袋看葉涼煙越走越遠的背影,恍然間,她感覺她變了!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在葉涼煙從電梯裡出來時,老人家跟墨天雅已經離開了別墅,男人斜靠在電梯門口的旁邊,眼眸仰望着天花板,冷峻如斯的臉龐有些蒼白,白襯衫,黑色長褲裹腿。
葉涼煙嚇了一跳,皺着眉走去他面前,語氣帶了點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擔憂去問:“怎麼了?墨先生,外婆呢?”
墨辰霆慵懶的擡起黑眸,幽深的睥睨她。天花板上那耀眼的水晶燈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之中,英俊得無與倫比。葉涼煙怔忪的擔憂的看着他,在她毫無防備之下,男人一手將她收入懷裡。
“墨……”
“別吵,讓我抱會。”薄脣貼在她的發旋,輕輕的一吻。
葉涼煙聽着他那心臟裡砰然有力的跳動聲,在他胸膛之中夾着的兩隻手無處可放,隨意的一碰,她的手指沾上了溼潤的液體,葉涼煙反過手一看,只見自己滿手深紅色的鮮血,她瞳孔驀地瞠大幾倍。他手臂怎麼有血?
“你是不是受傷了,先放開我。”葉涼煙被他箍得連喘口氣都難,她只是稍微的用了點力推墨辰霆,他便皺了下眉,葉涼煙強行的拉過他右手,白色的襯衫在胳膊處染上了一片鮮紅,中間破了一顆小小的血洞。
他果然受傷了……
然而,墨辰霆彷彿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如何,再次收緊了手臂,將葉涼煙帶進懷裡,葉涼煙雙眼通紅,她現在很着急他到底傷到了哪裡。不就跟外婆聊個天了麼?這樣也會受傷?
薄脣貼着她耳畔,一字一字低沉無力的道:“葉涼煙,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別離開我。”
聞言,葉涼煙鼻頭酸澀,眼眶包着淚,傻人……她能去哪嘛?百度嫂索|權少的天價蠻妻
“別哭,我心會疼。”他稍微的鬆開了她一點,黑眸垂下一瞬不轉的望着葉涼煙,拇指輕輕的劃掉她即將要滑落的眼淚,語調沉而刻意溫柔,“別哭。”
“醫生,對,傭人呢?快點叫救護車。不行,這樣媒體會知道你受傷了,叫醫生快點過來!”葉涼菸頭轉後,衝着螺旋樓梯喊,叫了在樓上的傭人下來。
傭人們很快就下來,有的開始拎着急救箱過來,有的打電話讓醫生趕緊到金沙灣……
一排車浩浩蕩蕩的駛出金沙灣花園。
墨天雅坐在洛顏身旁,時不時的回頭望後車窗。她畢竟是墨辰霆的親生妹妹,便也還是真的會擔心自己大哥的傷勢。剛剛葉涼煙上了樓後,她便也被洛顏叫出了花園。隔了大半個小時後,她在外面聽到一下“砰”的巨大槍聲。然後跑回客廳裡,便看見洛顏拿着槍,對着墨辰霆的右胳膊開了一槍,偏偏,墨辰霆還甘之如飴的伸出手,任由她對着自己開槍!她向來就知道,她大哥的性格近乎是瘋子,變態的。然而,墨天雅也有些無法瞭解到,那個平日裡吃齋唸佛不問世事的外婆,竟然會隨身攜帶槍,還那麼狠心瘋狂的對着自己外孫開槍。
“外婆,你們……”墨天雅擰着秀眉,神態凝重的正回頭坐好,問到一半的時候,她的眼睛掃到了駕駛座那邊的後視鏡,只見洛顏臉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她不敢再問了。
洛顏從手腕上摘下一串暗紅瑪瑙的佛珠手鍊,捏在手裡閉着眼默唸了一會兒經,驀地睜開眼,雙目空洞,話彷彿是在對墨天雅說的:“他要我保守秘密,總是得付出點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