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沈憐夢彆着頭,她不看古君夜,似乎,還在生他的氣那般。
見此,古君夜想了想,然後,他在牀邊坐下,便輕輕地叫她。
“憐兒……”
然而,沈憐夢還在生他的氣,所以,壓根就不肯理他,彆着頭,便道。
“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顧好自己。”
見她還在鬧,古君夜一皺眉,他略略壓沉了聲音,再次叫,並沒起來。
“憐兒!”
聽到他語氣的變化,沈憐夢一下子惱起了,她原本是彆着頭的,現在,不禁馬上轉頭看向他,同時,也大聲地吼起。
“我說了,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古君夜本身就因她的鬧脾氣,而略略有些不悅的,現在,她還敢吼他,古君夜那積壓的滿腔怒火,一下子噴發了。
只見他是坐在牀邊的,現在,卻是一下子探過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然後,便冷着聲音寒道。
“賤人,別給你三分顏色,就在那開染坊。”
他最討厭不乖的女孩了,所以,沈憐夢現在完全觸到他的底線,讓他再也無法抑制那怒意。
牀上,沈憐夢見他這樣對自己,她生氣得很,同時,也委屈得很,所以,淚意涌落着,不禁大聲地吼他,哭着。
“你那麼生氣,那麼討厭我,就不要跟我在一起呀,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吼着,沈憐夢還掙扎起來了。
似乎,她要離開這兒一般,上方,古君夜已是略壓在她的身上了,他見沈憐夢還真的鬧起了,不禁一巴掌甩過去。
啪的一聲,好響!
他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打她了,反正,有好幾次了,沈憐夢自己都記不起來。
因着他的扇巴掌,沈憐夢那臉,一下子側向了這旁,略摔在那兒的感覺。
還沒容她怎樣反應,古君夜已是又再拽着她,將她一下子扳過來,再一次捏住她的下巴,便冷聲道。
“賤人,我告訴你,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別忘了,你們家,可是欠我好多錢,那些人情債,你還一輩子都還不完。”
句子極長,然而,古君夜許是在怒意中的緣故,他說得極快,一下子就說出一大堆的那種。
並且,說到這裡,他許是想刺激沈憐夢一下,說出的話,不禁略略有些傷人了。
“知道我爲什麼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你嗎?沈憐夢,我告訴你,像你這樣清純乾淨的,我就喜歡玩,有本事你就掙扎呀,看看你能不能鬥得過我手中的權!”
這下,他這話,算是徹底把沈憐夢給刺激到了。
只見沈憐夢在震驚中,她一下子發瘋又發狂般,哭吼着,便大聲地罵他,還不顧後果地甩了一巴掌過去。
“古君夜,你這個混蛋!”
“啪”的一聲,這下,不是古君夜打她,而是,沈憐夢甩了他一巴掌,這貌似是,她第一次甩他巴掌吧。
古君夜被甩了巴掌,他的臉,也側向了那旁。
見沈憐夢敢打自己,古君夜臉色一分一分地沉下,好,真好,她竟然敢打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打他,同樣,也是他古君夜第一次受巴掌,當然,除了父母之外,父母打他,那是天經地義。
古君夜伸手擦了擦嘴角,他緩緩轉回頭來了,冷冷看她。
身下,沈憐夢紅腫着眼睛,她哭着,看着他,身體,略略有些顫抖,因爲,她知道,自己把古君夜給惹怒了,徹底地惹怒。
這個男人,高高在上,只怕,還沒受過別人的巴掌。
也許,她是第一個扇他巴掌的人。
上方,古君夜冷冷地看她,然後,問,語氣沒絲毫情緒的那種。
“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打我的女人。”
聞言,沈憐夢怔怔地搖頭,她哽咽着,沒哭得那麼厲害了,而古君夜,他冷冷笑了笑,然後,危險地眯了眯眼,便冷笑着提醒。
“一般打我的女人,我通常只有一個辦法解決。”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沈憐夢聽後,她身子顫了顫,莫名地,竟是有些害怕古君夜了。
這個男人,他如虎般兇狠,她真的生怕,他會撕毀了自己。
然而,古君夜的表現,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只見古君夜伸手過來,他輕挑一般,指尖輕撫過沈憐夢的臉,同時,也笑哼着解釋,語氣,在最後的時候,猛的一沉,一寒!
“那就是……生吞活剝了她!”
話畢,古君夜猛的低頭了,而沈憐夢,她一驚,可是,已經掙扎不及了。
古君夜猶如獵豹般兇狠,他低頭了,狠狠咬住沈憐夢的脖頸,像是要咬斷她的氣管,讓她血盡而死一般。
這旁,沈憐夢被咬得痛了,她痛得直哭,便推他,瘋狂地掙扎着。
然而,她越掙扎,古君夜就咬得越用力。
最後,沈憐夢痛得直倒吸冷氣,一個勁地在那打冷顫,也不敢掙扎了。
古君夜,這個男人,他真的好可怕。
接下來,沈憐夢不知他咬了多久,她只覺被他咬的地方,火辣辣地一片痛,然後,古君夜才肯鬆口。
他擡頭了。
當看到沈憐夢的脖頸那裡,烙上了專屬於自己的牙印,古君夜這才冷冷地笑了笑,道。
“很好看。”
專屬於他的牙印呢。
身下,沈憐夢悶悶地別過頭去,不想看他一般,不哭也不鬧,只是,眼睛紅腫着。
自從跟了他,沈憐夢都不知哭腫了多少遍眼睛。
她一生之中,哭得最多的,恐怕,就是待在這個男人身旁的時光吧。
看見她還鬧彆扭地別過了頭,古君夜不屑地笑哼一聲。
他伸手,一把捏住沈憐夢的下巴,便逼她看自己,同時,也冷笑着提醒。
“你越是不情願,我就越想征服你,沈憐夢,這一輩子,你死心吧,我告訴你,有我古君夜在,你就只能是我女人,別人碰都別想碰你一下。”
一輩子!
沈憐夢什麼都沒有聽到,她只聽到,一輩子。
這個男人,他想囚禁自己一輩子呀,意識到這點,沈憐夢原本安靜着的,現在,她不禁一下子崩潰,哭着大聲地吼他。
“你有未婚妻了!”
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這樣,不是讓她當小三麼?
未婚妻、未婚妻,她的口中,一直記掛着未婚妻這個名份。
既然她這麼在乎,那就……捨棄了吧。
心意已決定,古君夜看着她,便冷冷地回。
“婚禮取消。”
一句話,四個字,沈憐夢聽了,她怔住了,這個男人,要爲了她,而跟父母對抗麼?
意識到這點,沈憐夢搖頭,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喃喃地搖頭,紅腫着眼睛,一直看着他。
古君夜自然看到她搖頭了。
見此,他以爲她還沒聽懂,所以,爲了讓她聽得明明白白,古君夜不禁冷寒着臉,又再說。
“你沒聽錯,婚禮的確取消,沈憐夢,我告訴你,要娶,我也要娶你,你誰都別想嫁,除了我,哪個男人都不敢惦記你。”
瘋子,瘋子!
她簡直認爲,古君夜已經到了精神瘋癲的地步了,他一定是發瘋了,所以,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剛開始說好的,是七天。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七天,後來,他又改了,說是三年。
好,她掙扎過,鬧過自殺,差點沒死,能做的反抗,她都做了,最後,哭着、紅腫着眼,逼自己,說服自己,陪他三年。
如今,他又說,不是三年,而是一輩子。
並且,有他在,她沈憐夢就別想嫁別人,哪個男人都無法惦記她,要嫁,只能嫁給他古君夜。
呵呵,沈憐夢真想呵呵了。
這個男人,他說的話,從來就沒一句是可以信的。
一步步地在變,完全是在憑着他自己的心情,他就是主宰,做事完全憑心情來。
這個男人,在逼自己往絕路上走!
意識到這點,沈憐夢絕望了,她也不信他說的什麼三年了,根本沒用。
即使她陪他三年,可,三年一到,他又會像現在這樣,直接變卦,男人那張嘴,最是不可信。
在絕望中,沈憐夢一把別過頭去,她閉眼了,平靜地說。
“古君夜,你殺了我吧。”
她絕望了,真的絕望了,已經對這個男人,再沒什麼好信任的了。
這旁,古君
夜聽了,他沒有生氣,反而冷冷一笑,便道。
“這樣就絕望了?沈憐夢,你想也別想,我古君夜活多久,你就得活多久,我痛苦着,你也別想快活。”
說着,他猛的低頭,一下子咬上她的脣,即使是在她生病的時候,也要把她佔有。
這場歡愛,換來的,只是心寒與無淚。
她哭不出,眼睛已經到了哭瞎的狀態,沒有一滴淚水可流了。
許久後,古君夜坐在牀邊,他靜靜扣着那白襯衫的扣子,背對着她的那種。
這旁,沈憐夢如同死人一般,靜靜躺在那兒。
身上,有被子在蓋着,但,被子底下,則是光溜溜,一絲不掛,地上,全是她散亂的衣服。
古君夜穿好後,他走過去,彎身替她撿起地上的那些衣服。
撿好後,他來到牀邊,一把將衣服扔下了,同時,也看向她,牀上,沈憐夢還躺在那兒。
她的視線,看着天花板,空洞而沒有焦點。
如果不知她還活着,別人不知情的,還以爲她死去了呢,因爲,她的眼神太渙散,就跟死人一般空洞。
看着沈憐夢這樣,古君夜冷冷地笑了笑,他順勢在牀邊坐下,伸手過去,拍了拍她的臉,警告着。
“別這樣,知道嗎?即使你再裝死,也沒用的,與其掙扎,還不如好好跟着我,我會好好對你的。”
然而,沈憐夢側頭了,她側向那旁。
這一刻,她終於有了一絲動彈,古君夜還以爲着,她準備繼續這樣裝死下去呢。
見沈憐夢終於會動了,古君夜看着她,靜靜地看,然後,略無奈地嘆出一口氣,便又再道。
“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
話畢,他起身了,向門口走去,拉門的時候,古君夜回頭看了看她,然而,沈憐夢還是保持着那個死樣子。
見此,古君夜想了想,他沒再吭聲,便出去了,也順手將門帶上。
瞬間,這病房內,才只剩下她一個。
病房內很安靜,一絲聲音都沒有,而沈憐夢,她在這時,才緩緩地轉回頭來,看向那天花板了。
只見她一哽咽,然後,猛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便哽咽着在那哭泣。
她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所以,死死地捂住。
可,即使是這樣,那絲絲哭聲,還是能傳出來的,古君夜沒有走,他背貼着門,雙手抱胸,靜靜倚靠在那,頭略低。
沈憐夢的壓抑哭聲,他自然是聽到的。
見此,古君夜複雜着眼神,一聲不吭,現在,他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人就是這樣,貪不知足。
他起先,只是想玩玩沈憐夢而已,就真的只是玩玩,卻不曾想,越玩,越發覺得着迷。
他貪戀她的美好,想永久佔有,所以,七天變三年,三年變一輩子。
或許,在將來的不久,他要的,不是她的一輩子,而是永生永世。
怎麼辦?好像,越發地喜歡上了她呢。
只是,沈憐夢,我對你動了心,你可知我的那份情?
我不會表達,只能用粗魯的方式把你佔有,沈憐夢,如果你細心地體味一下,就能發現,我的心,其實在滴血。
可,你看到的,只是我怎樣的霸道,怎樣的逼迫,從不曾想過要真心去觀看。
病房裡,還在傳來沈憐夢捂嘴哽咽的哭聲。
兩人就像兩塊磁鐵,明明可以相互雙吸的,然而,方式不對了,所以,造成現在這般反向相抵。
沈憐夢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反正,就是很久。
她再一次地哭到沒有眼淚可出了,那眼睛痛得很,腫腫的,可能,是哭得太久太長的緣故。
再這樣哭下去,沈憐夢真怕有一天,她一雙好好的眼睛,會就此被哭瞎。
可,能有什麼辦法?
呆在古君夜的身旁,她是痛苦的,是絕望的,原本還有個三年可期待,現在,他要的,是自己的一生!
這樣,她一點希翼都沒有了,真不知,活着還有什麼樂趣。
難道,就爲了所謂的活着而活着?
一輩子生活在囚禁的地牢中,她寧願死去,也不要這樣的生活。
天使呀,你何時降臨?惡魔已經把我拉進深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