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憐夢沒進來,只在門口那裡探進了半個身子,笑着叫母親。
“媽。”
然而,一看到母親手裡拿着那張收據單在看,沈憐夢馬上笑不出了,她笑容僵住。
難道,母親是發現什麼了麼?
不知母親發現後,會是怎樣呢,如此,沈憐夢就在那裡擔心着。
而母親,她轉頭看向沈憐夢了,挑了挑眉,然後一笑,似乎在圓其說一般,解釋着。
“呵呵,你爸爸真是愛亂花錢,整天買這買那的,淨買一些沒用的東西。”
說着,母親揉了那團支票,將它扔進垃圾桶裡去了。
然而,即使是這樣,沈憐夢還是能察覺到,她的動作,明顯較之剛纔,有那麼一些的不自然。
只怕,媽媽應該是猜想到了什麼吧,只是,她不想承認,在自欺欺人。
意識到這點,沈憐夢悶悶的,她沒吭聲,便轉身走去了。
路過冰箱,她拉開門,拿了一瓶汽水,然後,關了門,扣開那蓋子,一邊喝着一邊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在這一刻,喝着汽水,走着路,沈憐夢不禁有些迷茫。
婚姻,難道就這樣脆弱麼?
古君夜對她,到底算什麼?玩玩而已麼?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呢?
因着父親的榜樣,使沈憐夢不禁對愛情有了一絲懷疑。
或許,那種東西,真的賤如狗草,分文不值。
結了婚,還是會離,如果父親跟母親離了婚,那,她們沈家,可就要進來一個小後媽了,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後媽。
接下來,沈憐夢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去洗澡的什麼,開始忙活着。
這時,已經是很深夜了。
沈憐夢窩在牀上,她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那些珠子,這些珠子,沈憐夢串了好多了,再過不久,就可以串成了。
等把這些珠子串好後,沈憐夢就將它們掛起來,嗯,就掛那旁的窗口。
這旁,微風一吹來,珠簾會隨風搖擺着,好看得很。
在沈憐夢又準備忙活着她的珠子之時,門外,傳來了母親的擔心聲,似乎,是在下方一樓的大廳裡。
“這小方怎麼回事呀,都11點多了,快要12點了,人影也沒見一個,以前,他從不會回得這麼晚的。”
小方,沈方,也就是二哥,這是他的名字,母親對他的小稱呼。
見是二哥還沒回來,沈憐夢不禁轉頭看了一眼,略略地,也有一些擔心般。
她沒顧得串珠簾了,馬上挪着下牀,穿了小鞋子,便跑過去,同時,下方的一樓裡,也傳來了父親給人打電話的聲音。
“喂,張總呀。”
“啊,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兒子小樂現在在家沒?”
“哦,在呀?”
“哦,沒事沒事,我就是,就是我那混賬兒子還沒回來,以爲是跟你家小樂廝混在一起了,所以,就想打電話問問你。”
……
此時,父親已經急得在那電話四處找人了。
沈憐夢跑出來後,她在圍欄旁停下,也沒下樓去,就這樣問着母親。
“媽,怎麼了?”
下方,母親和父親正在那裡,兩人皆站着,略略來回地踱步,似乎,很是焦慮不安一般。
母親聽見沈憐夢的聲音後,她應聲看了這裡一眼,然後,解釋着。
“你二哥還沒回來呢,我都準備關門睡覺了,這混賬東西,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剛好,另一旁那裡,大姐打着哈欠走過來,她似乎是被吵醒的一般,向沈憐夢這裡走來,同時,也問她。
“憐夢,怎麼了?”
聞言,沈憐夢應聲看向大姐,便略急地應。
“二哥還沒回來,不知去哪了。”
聽着這話,大姐原本還打着哈欠的,現在,她不禁一驚,便惱着大聲提醒,還向下方看向父母了。
“沒回來不會打電話呀,直接打他電話呀。”
下方,父親正在打着電話在那四處問人,母親聽了大姐這話,急得很,便應。
“打了,打不通,他手機關機了。”
聽着這話,大姐忍不住皺眉了,沈方這人,平時還算規矩,不過,就是有一小毛病,他血氣方剛,什麼委屈都忍不了,很容易跟人起衝突。
並且,他這樣的脾性,還特愛去那酒吧之類的地方玩,經常得罪人,頭都因此流了好幾次血,都是啤酒瓶砸的。
這旁,沈憐夢也急起了、
然而,現在她也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看向父親,求助於他。
下方的大廳裡,父親打了那麼多通電話,對電話裡頭的人又是哈腰又是點頭的,一副討好的模樣去問着,所以,心裡早就惱火不已了。
這混賬畜生,老是給他惹事,不知這一次,是不是又給人砸破腦袋了。
在衆人都緊張不已的時候,忽然,家裡的座機,卻是響了。
聽到座機響了,衆人一怔,視線,齊齊看向那裡了,此時,座機安安靜靜地,就那樣叮鈴叮鈴地響,像喪鐘一般催命。
看着它,沈憐夢眉頭微微皺起。
而父親,他馬上走過去了,一接起,便沉聲問了一句。
“喂?”
電話裡頭,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
“讓沈憐夢接電話。”
聽到這話,父親馬上覺得有詭異,他急問。
“你們是誰?”
然而,卻得不到任何回答,回答他的,是電話裡頭沈方的急喊聲。
“爸,救我,我被綁架了……”
隱隱的,還有些哭意,一聽真是自己那混賬兒子的聲音,沈勇也是急了,他馬上問。
“你們是誰?到底想幹什麼?”
二哥的嘴巴似乎被貼上了膠布,所以,只能聽到嗚嗚的聲音,然後,電話似乎也被拿開了,傳來了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準備500萬,讓沈憐夢提錢過來。”
500萬!
聽着這個天文數字,父親一瞪眼,他馬上回,氣急敗壞的那種。
“你們怎麼不去搶?”
他過幾天就要着手東山再起之事了,那筆錢,是古君夜給他的,現在,那匪徒竟是要這麼多錢。
一旦給了匪徒,那,他就沒法東山再起了。
二樓上,沈憐夢聽到父親那話,她一下子就知道出事了,第一刻,不知怎麼的,她的心中,竟是浮現出古君夜來了。
她想求他,求他幫自己。
然而,沈憐夢又覺得,自己跟他非親非故的,他未必肯幫自己,所以,她猶豫着,徘
徊着。
電話裡頭,匪徒聽到父親那話,他一笑,冷冷的那種,警告着。
“不提錢過來,可別怪我們撕票了。”
雖然只是威脅,但,也嚇得父親夠嗆,沈方是他的唯一兒子,所以,絕對不能出事的那種呀。
被逼無奈,父親只能妥協,惱聲問着。
“地點是在哪裡?”
匪徒似乎不想拖太久,便冷冷地應。
“明天,準備好了錢,我們自然會主動個你聯繫。”
說到這了,匪徒似乎怕父親報警一般,冷冷地又再警告。
“給我安份點,別使小動作,如果讓我們知道你報警了,直接撕票。”
這話,嚇得父親夠嗆,他害怕地連連點頭,應。
“是是是,保證不報警。”
父親纔剛說完,那匪徒便馬上掛了電話,似乎,一句廢話都不想跟父親多說一般。
二樓上方這裡,沈憐夢眉頭緊皺,她看着父親,擔心地問。
“爸,現在該怎麼辦?”
聞言,父親一瞪眼,似乎氣得很,直接破口大罵,不過,不是罵的沈憐夢,而是罵自己那個混賬兒子。
“這混賬東西,他就活該,整天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現在好了吧,直接被人盯上了。”
一旁,母親可沒心思去說這些罵人之話,她就問着,擔心得很。
“阿勇,現在該怎麼辦?”
聞言,父親看了她一眼,冷哼着,應,轉頭看向沈憐夢了。
“憐夢,明天你提錢去換人。”
聽到是自己,沈憐夢一驚,她下意識地就問,擡手指着自己。
“爲什麼是我?”
按道理來說,提錢去換人的,應該是父親吧,怎麼是她了?難道,對方見自己是女孩子,好欺負一點麼?
那大姐也是女孩子呀,怎麼就偏偏選的她去提錢呢?
一樓那裡,父親冷哼着,他應。
“匪徒要你去,指名道姓,不是你,還能是誰?”
聽到這話,沈憐夢皺眉了,不是她膽小不肯去救二哥,而是,她總感覺,對方好像有點針對她呀。
不會趁着這機會,把她也給綁了吧?
下方,父親已是沒理沈憐夢了,拿了手機,就要去報警,一旁的母親見狀,急得提醒他。
“阿勇,匪徒不是說,不讓報警麼?”
聞言,父親一瞪眼,恨鐵不成鋼地罵。
“不讓報警就不報了?你個白癡,誰知道那匪徒拿了錢,會不會真的放人。”
說着,他沒理母親了,馬上去跟警察交流着,而沈憐夢,她急急的,便想起了古君夜。
該怎麼辦?
現在,似乎只有向他求助了,再者,那提錢去換人的,可是她。
古君夜,他在乎自己的身體,應該不會讓她死去的,既然這樣,不如給他打電話吧。
想通後,沈憐夢馬上跑回了房間,去換衣服,她準備親自去一趟古君夜的家,親自求他。
沈憐夢換了衣服後,她便急急匆匆地從房間裡跑下來,那腳步跑在樓梯裡,噔噔噔的,響起好大一陣聲音。
此時,已是深夜。
下方,母親見沈憐夢換了衣服跑來,便急着問她。
“憐夢,你要去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