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沈憐夢真的要去掛斷的意思，電話裡頭，古君夜見她要掛了，他一直不曾吭聲的，現在，才終於出聲應了一句。
“我還在。”
聽到他應了，沈憐夢準備掛機的，現在，便沒有掛，她聽着，靜靜地聽，也不吭聲，似乎，在靜等他主動出聲一般。
然而，沈憐夢不出聲，古君夜卻是也不出聲。
他靜靜沉默着，也不知在等什麼，或許，他是在靜等沈憐夢主動跟他說一句話吧，因爲，古君夜這人，有時候，其實挺傲嬌的。
可，沈憐夢卻也是那樣的性子。
這樣，兩人都不出聲，便是無限的沉默了。
見他一直不說話，沈憐夢想了想，她張了張嘴，準備問他打來什麼事的，不料，那古君夜卻也剛纔在這時，說話了，只見他問，語氣淡淡的那種。
“憐兒，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跟夏知白同時掉進水裡了，你會先救哪個？”
俗到無比俗的問題，他，卻是就這樣問出。
沈憐夢聽了，她一怔，竟有些不知怎麼回答的感覺，古君夜也沒催她，靜等着。
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中了。
在空氣中，沒有一絲聲音，有的，只是無限的安靜，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在良久的沉默中，沈憐夢想了那麼久，然後，她才臉色平靜地應。
“這種無聊的問題，不要來問我，我不想回答。”
話畢，她想要掛機了，然而，那頭的古君夜，他不知怎麼回事，見沈憐夢不肯回答，便以爲，她是不敢回答，更以爲，她選的，應該是夏知白。
所以，古君夜的理智被沖掉了，他忍不住笑哼一聲，冷冷的，便道。
“因爲不知怎麼回答，又或者，是怕我受傷害，所以，纔不敢回答，對麼？”
聽着他陰陽怪氣的話，沈憐夢莫名地覺得火。
她努力壓制着，冷冷地便直接甩了一句過去。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話畢，她一下子掛機了，不想再聽古君夜的話，因着怒意，她掛機的時候，放得特別用力，所以，聲音很大。
一旁的女傭見狀，她們也不敢吭聲什麼，都知道沈憐夢現在正火大。
而沈憐夢，她掛了機，還在生着氣，喘的氣息都有些大。
與此同時，電話裡頭，古君夜面無表情的，他緩緩將那手機放下了，眼神，卻是有些複雜。
沈憐夢，你在害怕什麼？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個確定，只要你告訴我，就可以了。
那麼，你現在，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這旁，沈憐夢坐在那，她看着那話筒，眼神複雜的。
古君夜問的那個問題，雖是很普通的問題，但，她竟然有一絲無法回答的感覺。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她會選誰呢？
沈憐夢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晚間時分，古君夜照常地回家，只是，他不怎麼理沈憐夢而已。
這時，在那大牀上，沈憐夢正窩在那靜靜地想着。
一旁，是古君夜，他坐在電腦前，似乎，正在處理着工作的事情。
房間內很安靜，兩人，都沒有說話。
沈憐夢是背對着他的，所以，她看不到他在幹什麼，不過，能聽到他手機偶爾敲打鍵盤的聲音，知道他在處理工作之事而已。
如此沉默了一下後，沈憐夢轉過身來了。
她看向他，然而，古君夜知道她在看自己了，卻還是沒有轉頭看她，就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彷彿不知道一般。
沈憐夢見他這樣，她沉默一下，然後，才輕輕出聲，叫。
“古君夜。”
沒吭聲，他還是沒吭聲，依舊在沉默，看見他真的跟自己鬧起了脾氣來，沈憐夢冷笑一聲。
她就看着他，面無表情的那種，再叫。
“古君夜。”
安靜，還是安靜，古君夜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那般，一直在沉默。
這一次，沈憐夢沒生氣，她只平靜地解釋。
“我想，我們需要談一下。”
此話，古君夜終於聽進去了，他敲打鍵盤的手，現在，猛然一停，然後，他轉頭看向沈憐夢，平平靜靜的樣子，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牀上，沈憐夢也平靜地看着他，便解釋。
“你白天問的那個問題，我覺得，真的好難回答，如果你是因爲這個問題而生我的氣，那麼，我也無話可說。”
沈憐夢以爲，自己說完這番話後，他應該會跟自己說點什麼的。
然而，古君夜卻還是那個樣子。
他看着沈憐夢，只再次問。
“那你現在告訴我，你會怎麼選？”
一聽他還問，沈憐夢真是火大得很，她好討厭別人這樣問，什麼選不選的，根本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即使真的要選，也等真正發生再說吧。
所以，沈憐夢一咕嚕了，她乾脆轉身了，拉了被子，便睡覺。
她不想再理他了，也無話跟他可說，兩人，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電腦前，古君夜見她這樣，他眼眸動了動。
還是不肯回答呢，難道，這個選擇，對她來說，就那麼難選麼？哪怕，只是敷衍他一下，他也會挺高興的。
古君夜這樣想了，他也就真的這樣說出來，淡淡而失落的語氣。
“哪怕，只是敷衍我一下，我也會相信，不是嗎？”
聽着他這語氣，沈憐夢覺得心疼又生氣，爲什麼，他要把自己放得那麼低呢？
他不是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嗎？
現在，把姿態放得那麼低，讓她莫名地覺得自己有罪一般。
沈憐夢原本是躺牀上的，然而，現在又再一咕嚕地，她坐起來了，看着他，生氣地說。
“敷衍？我爲什麼要敷衍你？古君夜，你真搞笑，什麼時候，你也會有把自己姿態放得那麼低的時候？裝的吧，你裝給誰看？”
她不說話，古君夜還是不怎樣。
然而，現在她說他在裝，古君夜一下子被她惹火了。
只見他直接站起，臉色，早已沉下了，古君夜站起，向這旁走過來，視線，一直盯着她，同時，也解着那睡袍的繫帶，似乎，是要脫衣服。
牀上，沈憐夢一見他要脫衣服，她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只見她馬上捂臉，又羞又惱地罵。
“你不要臉。”
此時，古君夜已是走到那牀邊了，他冷哼
一聲，脫着衣服的同時，也沉聲應。
“我不要臉？你就要臉了？”
話畢，他一下子衝過來了，動作如同猛獅，幾乎是在一秒之間，就把獵物抓到，然後低頭獵食。
身下，沈憐夢害怕地顫抖着，她輕推他，悶悶地叫。
“溫柔點。”
古君夜原本很粗魯的，現在聽到她那樣說了，他眼眸一動，終是溫柔下來。
他沒忘記，她懷了自己的孩子，那肚子裡面，就有他的血肉。
那是他與她的結晶。
夜色迷離間，沈憐夢哼哼唧唧地叫喚着，像是一頭小獸在叫，卻又叫不出力氣來。
後來，古君夜折騰完了，他翻身，將她輕擁入懷。
沈憐夢早已迷迷糊糊的了，她倦倦地縮入他的懷裡，再也無法動彈。
看着她倦意的面容，古君夜卻還是沒有忘記那件事，他低頭看她，誘哄一般，問。
“憐兒，我們同時落水，你會救哪個？”
懷裡，嬌人兒早已被他弄得迷迷糊糊了，只見她倦倦地應。
“你，一直是你。”
聽到這個答案，古君夜這才滿意地一笑，他擁緊她，靜靜入睡，而沈憐夢，她早已沒了知覺，很累很累。
迷迷糊糊間，恍恍惚惚中，夜已深。
現在，就連古君夜也睡着了，懷裡，沈憐夢更是早已熟睡，只見她迷迷糊糊的，卻是在夢中輕喚。
“夏知白，夏知白……”
然而，這一次，古君夜卻沒有聽見，因爲，他早已睡着。
他不知道她在叫別人，真的不知道，他以爲，她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如果落水了，她第一個會真的救他，古君夜就這樣單純地以爲着。
第二天，當沈憐夢醒來的時候，古君夜已沒在家。
他應該是去公司了。
大牀上，只見沈憐夢坐在那兒，她腦子還有些發漲，暈乎得很，一定是他昨晚折騰得太過了。
沈憐夢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嗯，好多咬痕，全是他賜予自己的，這個混蛋，禽獸，無恥。
看着心口那裡一片的紅點，沈憐夢哼了一聲。
她惱着掙扎起來，還忍不住在那自言自語地咒罵。
“混蛋，古君夜，你就是一混蛋……”
然後，在咒罵中，她去刷牙洗臉，下樓的時候，女傭很是高興地看着她，叫。
“沈小姐。”
聽到她們的叫聲，沈憐夢挑了挑眉，似乎，女傭今天有點好過頭了。
只見一女傭連忙跑上來，她扶着沈憐夢，帶沈憐夢一起下樓去，同時，也解釋着。
“古先生吩咐過了，從今天起，沈小姐的飲食，一切按照重點跟進，營養搭配均勻。”
聞言，沈憐夢一下子明白過來。
敢情是，那混蛋知道自己有孩子後，就對她變得特別好了呢，混蛋呀，她有孩子，纔對她好的。
如果她沒有孩子，他是不是就不會對自己這麼好呢？
沈憐夢在心中暗暗咒罵着他可惡，不過，還是順着那女傭一起走下去了。
來到下面的時候，沈憐夢在女傭的攙扶下，緩緩坐下，就像那些皇宮的妃子一般，做點什麼破事，都要別人各種伺候服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