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健看着拿着李清妍最後信件離開的景天陽,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牆上。早就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不是麼?她的心裡,從來都沒有自己的位置。
擡頭看着中午的太陽,那麼刺眼,像是要將這個大地完全融化。閉着眼睛感受着那刺眼的陽光,楊健的心裡一片灰白。
坐上車,直接駛到了路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可是當開車來到了那熟悉的小區時,卻完全愣住了。今天的狀態真的不適合見寧波,雖然兩個人早就已經熟悉了彼此的身體,可是卻沒有更深的交流。
坐在車裡不動,眼睛卻看着寧波的窗口方向。其實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對寧波一而再的糾纏,明明她已經說過不想見到自己,可是每每他都控制不住,想要和她*。只要一想到她離開自己會與其他男人在一起,他就無法放手。
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楊健開門下車,直接來到了寧波的房門口。擡手輕輕的敲了敲,不一會寧波就將門打開了。
一開門,寧波也是一愣,隔着鐵門看着楊健說道:“你怎麼來了?”
早上的時候兩個人在一起,可是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現在看到他,真的是有點納悶。
楊健看着寧波,指了指鐵門說道:“你要這麼和我說話麼?”
寧波看了眼對門,打開了鐵門轉身就進了客廳。
楊健進來直接將門關好,也跟着走了進去。
看着寧波拿着一包薯片邊往嘴裡塞邊看着電視,一把將她手裡的薯片拿了過來。不顧寧波的怒瞪,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寧波尖叫着看着楊健,“你瘋了?這裡是我家,你發神經去一邊發去。”
楊健看了眼她,“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
“關你個屁事,你什麼身份你管我?”
“我什麼身份?我是你男人,這個身份可以不?”楊健直接來到了寧波的跟前,眼睛直直的看着寧波。
寧波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鼻子中出現一聲輕蔑的哼,“我男人?我男人多了去了,你只是之一罷了。”
楊健聽到這個,忽然一下子緊緊的掐住寧波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寧波說道:“那你記住,從今以後,你只有我一個男人。”
寧波想要將他的手拍開,可是他抓得緊緊的,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你掐疼我了,神經病。我只有你一個男人,真是笑話。楊健,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男-歡=女-愛各取所需罷了。怎麼?你玩不起就不要玩,要不是你纏着我,我們早就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還有,你憑什麼替我決定?你要是能保證在*上的時候把我伺候舒服了,沒有力氣找其他男人了,那我說不定還會考慮一下。”
聽着寧波的話,楊健看着她眼裡毫不掩飾的厭惡,忽然發現自己的行爲真的很可笑。今天是清妍離開的日子,他本來傷心的不得了,可是現在卻和她討論這沒有營養的話題。
見楊健的眼裡出現一抹濃濃的悲傷,還有幾絲迷茫,寧波一把將他的手拍了下去。好疼,這個該死的男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看到寧波的下巴處居然有了兩個手印,楊健想要伸手摸一下,可是在看到寧波嫌惡的眼光時,只能怏怏的收了回去。
“你還不走?”看到楊健還坐在那裡,寧波沒有好氣的說道。
剛剛要不是怕被鄰居看到,她纔不會讓他進屋呢。現在好了,在這發上瘋了。
楊健看着寧波,淡淡的說道:“今天李清妍去了。”口氣中的悲傷,讓寧波微微一愣。
李清妍,不就是那個景天陽的以前的戀人麼?想到楊健曾經叫過的名字,寧波一副不關我事兒的表情。
楊健也沒有打算寧波有什麼反應,只是看着電視中的畫面,繼續說道:“她死之前給景天陽寫了封信,雖然我不知道她信的內容,可是我卻該死的嫉妒。寧波,我知道和你說這些你根本就沒有興趣,可是我現在卻真的找不到人說了。”
寧波沒有說話,看着他臉上平靜,可是語氣哀傷的說着。伸手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喝吧。”
楊健感激的拿着水杯喝了一大口,這才扭頭看着寧波說道:“我們從小長大,我小的時候很懦弱,碰到什麼事兒就會哭。那時院子裡的孩子分成兩幫,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帶着我玩。其中一夥孩子還總是拿我取樂。那次他們又欺負我,瘦瘦小小的清妍站出來保護我,是景天陽帶着另一夥孩子幫我將他們趕走了。那時看着她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心裡對她感激極了。也是從那天開始,我發誓一定要變得強壯,不再躲在她的後面,讓她保護我。長大後,還沒有等我表白,發現她已經和天陽成爲了一對。我心裡難過的不行,可是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我再次的當了逃兵,從b市來到了s市。知道她和天陽分手的消息,我去國外找過她,可是她卻明確的告訴我,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寧波,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傻子?因爲她,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過女朋友,到了三十歲還是個老處男。可是,如果她能夠好好的活着,我也會高興,現在,她再也活不過來了,永遠的沒有了。”
說到這,楊健的聲音裡已經有了幾絲哽咽。
寧波聽着,她真的沒有想到現在這個鐵血的漢子,原來居然還是個受欺負的愛哭鬼。也許李清妍是他曾經前進的所有動力,畢竟克服心裡的恐懼並不是那麼簡單。
潛藏的母性在泛濫,寧波靠近他,伸手將他的頭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楊健沒有拒絕,可能也不知道如何拒絕,抱着寧波纖細的腰身,將頭埋在了她的胸前。
沒有聲音,只有無聲的擁抱,這一刻,兩個人沒有了以往的劍拔弩張,只有靜靜的安慰。
寧波靜靜的擁着這個男人,他們之間的交集一直都是在*上。像今天這樣靜靜的說話還是頭一次,一直知道他心裡有個深愛的女人,還爲了這個女人一直沒有交過女友。
這樣深情的男人,寧波是欽佩的。所以她強壓下心裡的一絲悸動,想要與她將關係撇清。可是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卻莫名其妙。
楊健平靜了一會,擡起頭看着寧波說道:“我餓了,你給我煮碗麪吧。”
寧波剛想要說什麼,可是一看他,直接把話嚥了回去,認命的站起來去了廚房。
楊健的情緒發泄的差不多,看着寧波想要發火可是又強忍下的樣子,忍不住在心裡笑了下。其實她,是善良的吧。
站起來,靜靜的打量着她的客廳。不大,但是佈置的很溫馨,讓人的心裡莫名的舒服起來。可見,這個家的主人是愛生活的一個人,不過他卻怎麼都想不通,寧波爲什麼選擇這樣一種生活方式。
寧波端着面出來,就看到他正站在電視櫃旁邊看自己的一些相片。將面放在茶几上,“吃吧,我只會做這個。”
楊健倒是不客氣,直接走過來拿過她遞過來的筷子就吃了起來。吃得很是迅速,寧波看着已經空了的碗底說道:“還要麼?”
楊健放下碗,搖了搖頭說道:“不要了,謝謝你。”
寧波一聽點了點頭,坐在旁邊也不說話了。
楊健擦了擦嘴,主動拿起碗去了廚房。聽着那嘩嘩的水聲,寧波皺了皺眉頭。
楊健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寧波一臉嚴肅的看着他,手裡還抱着個抱枕。
“怎麼?有話和我說麼?”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寧波看着他自在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指了指大門說道:“沒事兒你就走吧,我想要睡了。”
楊健看着這個女人急切的想和自己撇清關係的模樣,心裡一下子升騰起一股火來。這火來的很大,居然讓他忘記了此刻的他應該在爲李清妍的死傷心。
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裡,“寧波,你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說話麼?”
“我們的關係就不是可以好好的說話的關係。說開了,就是都市男女寂寞下的遊戲,而且我們的開始並不愉快。”看着這個男人已經恢復了,寧波說話也是毫不留情。
“還是說你楊健打算現在和我*,不要忘了,你那個心心念唸的人兒可是今天才走了。你不是該爲了她好好的守一下麼?”看楊健不說話,寧波繼續語帶諷刺的說道。
楊健聽到她的話,一下子鬆開了她,轉過身,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寧波抱着抱枕,聽着那巨大的一聲門響,忽然眼中有止不住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了下來。
冰冷的液體滴在手上,讓寧波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個男人麼?只要她寧波想要,勾勾手指有的是的男人想要爬上她的*。
伸手摸掉眼角的淚,寧波直接去洗了一把臉就進了臥室。拿着她那一堆東西開始在臉上化來化去的,可是看着鏡中人那紅腫的眼睛裡透出的悲傷,寧波忽然沒有了繼續打扮的心力。
停下手,倒出卸妝油開始將剛剛畫好的臉洗乾淨。直接躺在*上,閉上了美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