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就看到父母親相扶着往外走去,後面幾個傭人手裡拎着箱子。看到李哲的身影,都恭敬的喊道:“少爺。”
李林和王晶雅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到他緩緩從樓上走下來的身影。想要說些什麼,卻只能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外面走去。
傭人當然也不敢再說什麼,在他們的身後將箱子拎了出去。李哲站在那裡看着,忽然發現他們都老了。
聽到外面傳來的引擎聲,李哲這才走了出去,坐上自己的車子,快速的開了出去。
來到暗門的所在地,一進去就看到張朗正在門裡處理事情。一見李哲走進去,張朗急忙站了起來,對着他恭敬的喊道:“少主,您來了。”
其他人也停下手裡的事情,給李哲鞠躬。地上本來跪着的人瞬時全身像是篩子一般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跪在那裡將頭低到最低。生怕李哲會注意到他,那時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個什麼下場。
李哲看也沒有看衆人,直接坐在了中間,張朗站在他旁邊。
拿出一支菸優雅的點上,吐出一口煙霧,撇了地上的人一眼,“怎麼回事?”
張朗一聽,急忙說道:“他不懂規矩,居然賣粉。被我看到了,現在正在處理。”
李哲吐出一口煙霧,看着地下跪着的人說道:“你多大了?”看着他年齡應該不大,怎麼會出來做這些事兒。
地上的人口齒不清的說道:“我,我,我十八了。”
李哲一聽,十八!多好的年齡啊。自己十八歲在幹什麼?好像那時爺爺已經把自己接回來了,自己才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樣上大學,在肆意的揮灑着汗水,和同齡人討論着未來的夢想。
想到那時,李哲忽然覺得自己離那些事兒已經好遠了,遠到自己都懷疑那些發生過的事兒是否是真實的?是否真的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過?
地上跪着的人不知道李哲在想什麼,等了半天也沒有見到這個傳聞中一向心狠手辣的少主的聲音。更是不可抑制的顫抖着,未知的命運反而更讓他覺得恐怖。
張朗看着李哲臉上的神情雖然淡淡的,但是眼中卻不像平時那樣平靜無波,似乎在想着什麼事情。他的眼睛轉了轉,卻沒有說什麼打斷他的思緒。
直到一支菸都已經燃到了盡頭,李哲才把思緒收了回來。深邃的眼睛裡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出現過,只剩下淡淡的深沉。
“你不知道規矩麼?”聲音淡淡的,卻有着不可阻擋的威嚴。
“我,我知道。我這是第一次,求求少主饒了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地上的人急忙哭求,不管怎麼說他都要求饒,不想落到悲慘的境地。
李哲微微一笑,“知道規矩還犯?真好。”不再浪費時間,對着張朗吩咐道:“老規矩吧。”
張朗一聽,對着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馬上拉起地上已經癱軟的人走了出去,馬上外面就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房間裡的人面上都是平靜自然,彷彿這種事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
那慘叫聲過後,重新恢復了寧靜的房間讓人覺得壓抑。李哲看着衆人說道:“最近有幾個地方不太平,大家還是多多注意一下。暗門有的生意可以做,但是有的生意我們是絕對不碰的。”
看着衆人沒有人出聲,“阿成呢?今天怎麼不見他?”
張朗急忙說道:“少主,成哥今天去了n市,得過幾天才會回來。”
李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對着張朗似乎意味深長的說道:“阿朗,最近門裡的事兒你多操心,我不想出什麼問題。”
張朗點頭說道:“少主放心。”
李哲微微一笑,直接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開車在大街上有點漫無目的的行駛着,看着雖然已經到了凌晨,可是大街上依然有好多的年輕人在肆意的揮灑着青春。
將車停在路邊,點上一支菸慢慢的抽着。看着這條並不熟悉的街道,以前這裡是一片民房,到處都是昏暗的小巷。
似乎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漆黑的夜晚,自己被迫執行任務,被人追殺到了這裡。如果不是遇到了她,也許自己真的沒有命活到現在吧。
似乎看到了在籃球場上大喊大叫給他們加油的那個穿着校服的女孩,那時爲了能夠和她更近,自己這個籃球白癡居然拼命的練起了籃球,可是卻始終沒有吸引她的目光。
今天一天都在忙喬麗的事兒,他還沒有去醫院看一下於葉。雖然他已經決定和喬麗結婚了,可是關心她似乎已經成爲自己根深蒂固的一個執念。發動車子直接來到了醫院,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二樓。
可是看到二樓病房門口的那個穿着病號服的男人,李哲知道她已經有了自己最幸福的歸屬。而自己,也已經有了自己的責任。
景天陽趁着凌晨大家都睡着的時候,偷偷的跑出來站在門口望着那個已經趴在*邊睡着的女人。昏暗的光線看不清她的模樣,可是他能感覺到她呼吸的聲音。
站在那裡良久剛要回去,就感到一股強烈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擡頭,就見李哲站在樓梯口看着自己的方向,一動不動。
慢慢的走了過去,看着他斯文的俊臉上一抹釋然,一抹痛苦,一抹掙扎的時候。對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頭,“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麼?”
這一拳也是用了大力,可是李哲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着景天陽一身病號服卻依然掩不住他從骨子裡散發的威嚴,挑釁的說道:“我只知道朋友妻,不客氣。”
景天陽挑了下眉毛,“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切磋一下,這裡不方便。”
李哲狀似鄙夷的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下次等你徹底好了再說,現在打贏你我也不高興,還得落個欺負病人的壞名聲。”
呵呵,笑聲從景天陽的嘴裡傳了出來。雖然低沉,可是在這寂靜的走廊裡依然那麼刺耳。“什麼時候暗門少主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聲音低低的,但是卻又讓李哲聽了個明白。
看到已經有護士走了出來,對着李哲說道:“走,去我病房。有些話我們得好好的交流一下。”
李哲倒是也沒有推遲,跟在景天陽的身後來到了另一個住院樓。
景天陽直接躺在*上,對着李哲說道:“別客氣,坐吧。”
李哲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前面,看着已經躺下去的景天陽說道:“就你現在這樣,還想找個地方和我切磋,呵呵。”
景天陽也不生氣他的出言不遜,躺在那裡微閉着眼睛說道:“怎麼?這麼晚來醫院就是想看一眼於葉?”
“恩,想看一眼她,順便和自己的過去告別。”李哲收起了臉上的那抹淡笑,看着景天陽說道:“我,下個月結婚。”
景天陽微閉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但是旋即微微一笑,“和你父母介紹的人麼?也很好,大家閨秀,最少都還挺漂亮。”
李哲也不知道爲什麼先告訴了他,也許是想讓他放心吧。省得他天天防狼似的看着自己,“不是,說不定以後我們倆還能使親戚呢。”
景天陽聽到他的話,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表情。“喬麗?”
李哲點了點頭,“恩。”
“喬麗很好,以後你就叫我姐夫吧。”
“於葉只要還沒有和你結婚,她就還有其他的選擇,你想當我的姐夫還早了點。”李哲不想看他得瑟的模樣,冷冷的打擊他說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個姐夫你是叫定了。”景天陽篤定的說道。又認真的看了眼李哲,“你喜歡喬麗麼?她是個好女孩,你不要害了人家。”
李哲看着他半天沒有說話,良久才說道:“我會努力愛上她。你現在一定心裡樂翻天了吧,少了我這個強有力的情敵。”
聽到李哲的話,景天陽就知道他還沒有愛上喬麗。“既然不愛她爲什麼是她?你要知道,如果你傷害了喬麗,將來於葉可是會恨你一輩子的。你們連朋友都沒有的做。”
李哲斯文的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我要是和於葉連朋友都沒有的做,你不是應該高興的不得了麼?怎麼,你還爲我擔心啊。”
“我只是不想於葉傷心罷了,至於你根本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景天陽毫不掩飾對於葉的主權。“而且,喬麗是個好姑娘,你那樣對待她是否有點不公平?”
“她懷了我的孩子。”李哲輕輕的說道。
這次一向很好掩飾自己情緒的景天陽都忍不住反問道:“什麼?”
難得看到景天陽這樣的表情,他一直表現的就是什麼事兒都在他的把握之下一樣。現在看到他這種表情,李哲有點鬱結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難得好心的重複了一遍,繼續看着景天陽已經很快恢復正常的臉色。
一個月!景天陽的腦筋快速的旋轉了一下。對着李哲說道:“你不會是酒後亂-性,把人家給強上了吧?”
李哲聽到這呵呵一笑,“你不是應該感謝我的酒後亂性麼?這樣我和於葉在那一晚就已經徹底的斷了所有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