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物都走了,兩個小人物在門口望着對方,瞭然的笑了。。
袁帥對血刺來講,他並未離開,陸朔時常說他是叛徒,只不過是埋汰他而已,所以現在他們能夠拋去身份的顧及,頓時便又回到以前那般熟絡。
“袁帥,想去看看樑柯他們嗎?”長官高傲的走了,就只能她陪“客人”。陸朔搓了搓手,有點兒猥瑣的問他。
瞧她眼裡閃着精光,袁帥直覺有情況,可還是想也不想答應了。“好啊,小朔朔你給帶路。”
他敢去,陸朔哪裡不敢帶?轉身就帶他們去訓練場。
一路上兩個不斷找話題,聊完安樂村聊復活島,聊完復活島聊白色大樓,袁帥還很沒職業精神的將幾位大人物跟誰誰的通話有模有樣學出來,當娛樂節目,但兩人一到有人的地方都默契不再調戲那些大人物。
現在訓練項目是五百個五百,很枯燥無味的訓練,但這對參加過實戰的血刺隊員們來講,他們不覺得枯燥,因爲它們能救自己或戰友的命,所以再怎麼日復一日的重複,他們也都很認真的完成,無論是加大訓練量還是副隊爛好人的“溫柔”訓練法,他們都能遊刃有餘的完成。
只是有個別例外?!
“劉昴上尉,你沒吃飯嗎?給我使勁做!”國豪在一羣哼哼哈哈上下起浮的刺頭中間走動,在看到一個青年亮麗的青年吊在槓上時,在他屁股上用腳招呼了兩下,踢得幾近脫力的兵滑下槓,差點就坐地上。
劉昴滿頭大汗,微張的嘴起了層白皮,像只離開水的死魚。他搖晃的扶着槓急促呼吸,眼裡亮着小撮亮光像永不熄滅的魚燈。
這讓國豪越加想欺負他,就把他往死裡整。在這裡他可不是什麼少爺,不需要保留少爺那份脾性,即使有,那也是不能給他們知道,至少在他還未獲得血刺成員的承認時。“瞪什麼瞪?俯臥撐兩百!做完給我繼續引體向上!”
劉昴環顧四下的刺頭都在有序的起落,甚至還能看到一絲整齊,便咬牙撐着地趴下,做俯臥撐,其他書友正在看:。
陸朔和袁帥兩人一走來,就看到在罰人的國豪,便等那兵老實受罰後向他招手。
看到陸朔身邊的袁帥,國豪小跑向他們,錘了袁帥一下。“你小子升官發財拋下我們享福去了,這下怎麼捨得回來看我們了啊?”
袁帥抱住胸口演得煞有其事。“咳咳,國豪兄,你好狠的心,我這是身不由已,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滾!你背叛我們在先,我如此對你還是輕的了。”國豪拍了他肩膀一下,在他站好時問陸朔。“陸朔士官,需要把樑柯他們叫來嗎”當年他們是一屆的。袁帥是白色大樓的人,確實身不由已,這次難得來血刺看他們,應該有許多話要跟以前相扶相持的戰友說。
陸朔點頭又搖頭。“接下來是什麼課目?”
“剛做完拉昇運動,接下來是射擊。”
“嗯,等他們做完五百個五百,就讓他們去高地找我們。”
高地是處青草蔓蔓風景不錯的地方,離射擊場不遠,低頭就能一覽下面打靶的刺頭們。但有時休息的魏勇他們手癢,歇着歇着就拿槍瞄近千米遠的靶放槍,也不知打沒打中,因爲離太遠他們聽不到報靶聲,可慢慢的高地也變成了小型的射擊場地。。
國豪略有聽聞他們這個秘密基地,點頭送他們走便又回去找劉昴的茬。
精疲力竭的劉昴看國豪那幅狗腿樣,不平的低罵:“阿諛奉承!憑什麼這種人還能訓練……”掙扎着賣力往上撐,被踩住後背的劉昴更加大聲的講:“還能訓練我們!”隨着他的話,手臂不屈的直挺挺撐起來。
差點被這小子掀翻的國豪定了定神,凶神惡煞的擰起他。“不服氣是吧?想揍我是吧?嘿,我這種人怎麼了,我這種人就不能訓你這位小少爺了?想打我?有本事你動手看看,關你禁閉!”
國豪畢竟是個代理職務,所以他仗着是個臨時活計,也就沒那麼多顧及,起碼像他剛纔這番話,無論是小白還是莫默他們都不會說,而是直接處罰,若是換做指揮官,嘿嘿,那可就有得瞧了。所以劉昴聽了這番嘔血的話,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給我繼續做,剛纔我沒看到,重新來。”甩開手,國豪在他站不住時又踹了他腳,成功將人踹地上。
劉昴哪受過這樣的氣,他覺得二十年來的氣都沒在這裡一天的多。
瞧他猙獰的面孔像只爆走邊沿的小獸,國豪相當有成就感,彎腰指着他鼻子就氣焰囂張的講:“有本事你咬我呀,打我呀?哈哈,憋死你!”“操,你個小兔崽子真咬!樑柯,快把他拉開、拉開!”
陸朔帶着袁帥走上熟悉的道路,看着未曾改變只是長大不少的樹,兩人均沉默,沒再像之前那麼多話,像在……像在緬懷什麼。
當兩人都站在高地,俯視下面陸續入場的刺頭時,陸朔平靜的問他。“袁帥,在那裡過的怎麼樣?”
“一切如常。”袁帥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以這種語氣,像個小大人似的,讓他不禁多望了她兩眼。
現在的小孩真是越長越水靈,長得也飛快,算是如願實現她從小的願望了。
其實陸朔沒長多少,她還非常不滿意自己的身高,只是袁帥許久不見她,纔會覺得她長得快而已。而且在他們心中她恐怕還是幾年前的小屁孩,永遠都長不大的那種,根本就是忽視了她的年齡。
“你那裡一切如常,血刺可發生了許多事情。”陸朔微捏着形狀美好的秀眉,略有傷感,。“冷焰復員了。”
袁帥一怔。他剛纔沒有看到他,還以爲是和莫默去執行任務。想到曾經幾經生死的戰友就這麼離開他們,而他卻是最晚一個知道,都沒來得及跟他說聲後會有期,不免有些遺憾。
老兵走了,他與蕭郝現在的王郝又是兩叛徒,說起來血刺這幾年還真是幾經磨難,在它差點被整改時,他什麼也沒幫上。袁帥不想再談這個,瞧到靶場出現個很挫的兵,就問:“新兵訓練不是在血刺訓練場?”這裡可是基地。
陸朔望向下面幾乎站立不穩,最後也終於吧嘰一下倒地的劉昴,又見國豪氣勢洶洶的大罵,無奈攤手。“劉雙的寶貝兒子,金貴的王子,想要什麼沒事?更何況血刺因爲做了駙馬爺,也被五大多有愛戴啊!”
袁帥興趣盎然的蹲下,瞧着挪動的劉昴笑道:“小朔你這比喻不當,他是王子,血刺又怎麼能是駙馬爺?而且血刺不是因爲他才重獲五大喜愛,這背後還有許多事情是我們都不知道的。。”
“那叫他公主好了,血刺一定是不能被壓的。”是不是因爲這個劉昴,陸朔一點不感興趣,只是對這位少爺又愛又恨。他們總是希望他能大放光彩,將他培養成真正的血刺成員,可他就像團爛泥,怎麼扶也扶不好,在他們要放棄時,他又不屈不饒的自己站起來,愁得血刺的人直想狠狠的揍他。
袁帥不知血刺內部情況,瞅着被扔槍後邊的公主,回味的笑得灑脫與耀眼。“看到他,我就想到我們以前啊,也是這麼被莫默他們這麼訓過來的。”
那段時光太珍貴,一直被他們各自封存記憶裡,現在一打開,當年的事情一件件紛呈腦海,讓兩人心裡感慨萬端,像有什麼堵在胸口,吐不出,也不捨得。
下面的劉昴槍打得很爛,比他們初去血刺訓練基地時還要爛,想當然,國豪在聽了報靶後,直想一腳滅了他。
袁帥嘆息,比在白色大樓還要穩重深情的問:“小朔,你現在想到了什麼?”
“你想到什麼我就想到什麼。”
“真想下去告訴那位‘公主’,其實國豪很喜歡他,不過我想他應該會反過來咬我。”
“不意外,我們當年和他一樣。”對莫默和教官他們似有深仇大恨般,還給他們起小外號。
感嘆陣,沒看到最爲熟悉的幾個老夥計,袁帥左顧右盼尋找。“樑子和小勇子呢?”
陸朔扭頭望他,唬着臉不說話,就這麼直直盯住他眼睛。
袁帥揚揚眉。“小朔,你這麼瞪着我,是想揍我還是想勾引我啊?”
陸朔突然裂嘴笑,像綻放的曇花,動人心魄。“當然是……”
被她驚豔到的袁帥感到後邊有動靜,剛要反頭就被兩人從後撲倒、按住!
“當然是前者啊!快!樑子勇子揍他!”陸朔霍的跳起來,全無剛纔一點點的知性,像街頭的小霸王,正指揮她的部下做惡呢。
樑柯、魏勇一個靈活迅速,一個穩重粗暴,袁帥在這兩人的夾擊下,就是長翅膀也逃不出去,更別說已經先一步被他們按倒。
袁帥努力想翻身,奈何被魏勇大掌掐住後頸,腰被他膝蓋狠狠壓制,想動手嘛又被樑柯扣住,頃刻間所有逃生之路被斷絕,可以說是血刺的人不論何時,永遠都是這麼酷、霸、拽,讓人瞬間便沒了反擊能力,就算是曾經的戰友也一樣,稍不注意,就嗶——一下給秒了。
“你們這兩個傢伙給老子下來,有本事咱們單挑,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被秒殺的袁帥臉子掛不住啊,雖說剛纔是有美人使計,可他連反抗一下都沒就被兩人給制服,太丟人了,好看的小說:!
陸朔蹲他面前笑嘻嘻的講:“跟叛徒是不需要講道義的。”
“對!袁帥,你現在可是被我們這些小卒追殺了,斬元帥首級者有賞!”樑柯拍了下他腦袋,讓他親了下大地後又拍,再拍。
袁帥無力的放棄抵抗,臉貼在青草葉上。“斬吧斬吧,你們這幫小卒子快拿去領賞。”
“你這個叛徒的首級能值幾個錢?斬還費我功夫。”魏勇按他後腦勺,讓他緊緊的親吻大地後便從他身上下來。
樑柯也放開手,蹲他頭前抱手臂笑瞧他。
一張俊帥的臉沾了些草屑,擡頭就看到他們仨齊齊望着自己,袁帥稍不自在的坐起身,沒顧身上名貴的西裝,盤腿就坐他們面前,大有接受審問的意思。
誰想審問他啊,魏勇一把勾住他脖子,質問:“好你個小子,跑了都不回來看我們。”
“人家去看大波了。”樑柯也坐地上,支着下頜。“話說小子你找大波就找大波,這都幾年了,你怎麼沒死在大波身上啊。”
被魏勇鐵臂勾住脖子,袁帥呼吸困難,聽到樑柯的話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找你妹,我敢找麼!”
白色大樓的人確實得注意自身形像,雖然大多都是人面獸心、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但保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人算計了。
想到他的處境,樑柯、魏勇表示同情的放過他。
陸朔皺眉兒疑惑的問:“大波是什麼?”
三人扭頭瞧好奇寶寶的陸朔,然後又很有默契的看她胸。緊接着……
“叛徒你往哪裡看,勇子教訓他!”
“剁手還是挖眼睛?你挑一樣!”
“臥操!你們明明都看了!”
依然不知所云的陸朔:……
喂!你們還沒告訴我大波是什麼啊!
對陸朔的問題,已經犧牲了袁帥的樑柯、魏勇兩人自然是不會告訴她。
四人坐在高地望着天邊的雲霞,很少說話,就這麼靜靜躺着、望着,心裡都很滿足很充實,不需要再多言語,只要看到彼此都好便勝過一切。
很快這半天的時間像調皮的精靈,無聲無息就遛走了。
下山的陸朔突然開口:“袁帥,你耍帥時老帥了,特別是使弓的時候。”
“那當然,我敢稱第二,誰敢稱第一?”“不過小朔你還是叫我帥帥吧,這個順耳,聽着就老帥老帥了。”
陸朔嘴邊擒着笑,似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你稱了數字界的二,我再送你一個字母界的二吧。”
“數字與字母的結合?這不是你新構造的創時代代碼嗎?我哪有這麼厲害啊!哈哈……”
他得瑟笑,魏勇、樑柯也跟着笑,陸朔自是笑得最開懷的那個。
本就是自說自捧場的袁帥,現見他們也笑得這麼開心就不解了。怎麼瞧着他們的笑裡還有別的意思?
最後樑柯搭着他肩膀一本正經的講:“數字二加字母二,合起來就是2b啊,好看的小說:!噗哈哈。”
幽了怨的袁帥。“小朔,你變壞了!”“不對,更壞了!”
“我又沒說我是好人。”“走走,袁帥你臨走時再給我們耍個帥吧,你的武器都給你保存着呢。”陸朔說着帶他們去武器庫,沒有用指令就進去了。別驚訝,她是又做壞事了?!
血刺每個隊員都有屬於自己的裝備櫃,櫃子大到能放下重火力武器,自然魏勇的那把巴雷特也能放下。所以櫃子很高,只有整整齊齊的左右兩排。
看到門裡熟悉的情景,袁帥躊躇了腳步,遲疑起來。他已經離開,這裡已經只屬於他的曾經,他不應該再進去。
陸朔瞟了他一眼,徑直走進去。進與不進,都只在一念之間,就看他如何選擇。
袁帥沒能經受住誘惑,心想只進去看一眼,就看看,可腳步邁進堅固的門裡,看到自己的櫃子被機械師給直接破鎖,再看到裡面整整齊齊懸掛的制服、從小到大碼放整齊的槍與軍刀,還有豎在角落的複合弓時,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身體裡的血液沸騰、賁漲的似要破體而出。
一直飄蕩、空虛的殼如找到靈魂般顫慄,那些曾經瘋狂的讓人無法忘卻的記憶讓他指尖發麻,腳步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種冷武器後來也有幾個參訓兵選擇過,不過都因爲它太難駕馭,最後都放棄了。”陸朔靠在門櫃上,觀察他每一個表情,在他伸手摸上漆黑的弓身時發出挑戰。“要不要和我比試一下,我用槍,你用弓。”
袁帥聽到這話,如觸電般收回弓上的手,狠狠從它優美曲線上轉過視線望着陸朔。“不用了,許久沒用,比也是輸。”
看他面上表現的極輕鬆,話卻是從牙後根嘣出。陸朔不可察覺的露出個笑。“未比先輸,這可不是血刺精神,也不是你常做的事。”說着惋惜搖頭。“不過也是,在那麼安全的地方,沒必要想着這些信念與神勞子的精神,只要做好本職工作不成爲別人的踏腳石就行了。”
袁帥臉色有絲狼狽,看了眼身後的樑柯和魏勇。
樑柯放蕩不羈的手肘撐在櫃子上,隨性又沒有二十來歲青年的浮燥,有股讓所有人都討厭不起來的自信之息,如刺破陰霾被陽光照耀的引人注目。
而魏勇一慣拘謹的站着,手臂抱懷,高大的他在這裡很佔位置,卻又如一顆鬆般頂天立地,以保護者的姿態將他們一個個列入自己的保護泛圍內。如果這裡發生突襲,他或許不是第一個發現,但他絕對能讓他們三人安全撤退。
相比怯弱甚至無法挺直腰的自己,在他們面前只有自行慚愧的份。
“小朔,袁帥那是鐵飯碗,我們以後離開部隊指不定幹什麼呢,哪有他那麼貴氣,跟總統閣下同坐一棟大樓。”樑柯瞧陸朔一眼,說着換了憂愁的表情。
魏勇熊一樣的大掌拍在袁帥肩上。“兄弟,我們以後的幸福生活就交給你了!”
“滾,你又不是女人,幸福生活關我一毛錢事?還有憑什麼讓我去鋪條寬闊大道,讓你們走的舒坦?”袁帥肩膀一疼,那些喪氣的負面的情緒散去,又一聽他的話,頓時都替自己不值。你說憑什麼他在白色大樓跟人搞關係,完了後好了他們這些人?不行,絕對不行!
“比就比,走小朔,今天我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寶刀未老!”
看袁帥拿了弓背了箭筒就走,後邊的三人相識一笑,姦情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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