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會遇到這樣的事!
小公子一口咬定是夏商騙了他的銀子,怎麼解釋都不聽。圍觀的人之中也有不少被騙的,對此是深惡痛絕,而且那些騙子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與夏商平日裡的氣質又有幾分相似,所以周圍的輿論對夏商並不有利。
但夏商並非最着急的那一個,身邊的小丫鬟纔是急紅了眼,她在這兒已經耽誤了好些時候,氣得都快跳上去咬那廝小娃了。
看小丫鬟這麼着急,夏商才反應過來,拍了拍小丫鬟的後背問道:“小姑娘,你又是什麼人?找我究竟作甚?”
“我……我我我……”小丫鬟跟小公子吵了許久,氣息還有些混亂,胸快速地起伏着,喘息了幾口才說,“我叫翠兒,是初見姐姐的丫鬟,初見姐姐叫我來找夏公子。說找不到夏公子就不出去見客,現在所有人都等着呢!卻被一個這樣的潑皮小子糾~纏着不放,氣死人了!”
“你說誰是潑皮小子?你敢對本……本公子出言不遜,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丟進皇宮當一輩子~宮女!”
“呸!你要是能送我進皇宮,本姑娘還要謝謝你呢!在皇宮當宮女可比要在這裡強!”
看着兩人再此爭吵不休,夏商皺眉提議:“這位小公子,你所願不過是要進到上上居之內對吧?”
“當然!本公子不遠千里而來,就是想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若初見姑娘!豈能就此回去?”
“那不如這樣,你跟着我,我可以帶你進去。”
“你?”小公子狐疑,“跟着你能進去嗎?”
“行不行就要問這位小姑娘了。”
說着,夏商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小丫鬟。
小丫鬟看着小公子,一臉嫌棄:“要帶他?我可不願意。但是,但是初見姐姐急着見夏公子……好吧好吧,看在夏公子的面子上就帶着這廝一起。”
小公子也不知真假,並未漏出多少情緒,只是跟在夏商身後一臉不悅。
夏商跟着小丫鬟,隨着她竄進了一跳只夠一人行走的小巷子,又穿進別家人的後院,繞了一圈直接繞到了上上居的後門。再從後門而入,前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眼看着自己到了上上居,公子纔是喜上眉梢,對着夏商和小丫鬟連連拱手:“多謝二位相助,你們真的是好人。”
小丫鬟白了一眼:“誰跟你好了?要不是看在夏公子的面子上,本姑娘懶得搭理你。還有,到了裡面可不能亂跑,跟着夏公子,不然被人抓到沒有門票,鐵定會有人把你丟出樓子去。”
小公子連連點頭:“知了知了,今日跟夏公子可謂不打不相識,實在是緣分使然,在下李子衿,京城人士,不知夏公子大名。”
夏商依舊那麼風輕雲淡,拱了拱手:“夏春秋。”
“好名字!好名字!”
夏商沒有理會身邊的讚歎,回身問小丫鬟:“小姑娘,現在我已經來了。就在廳中就坐去了。”
“夏公子請自便,不過可要坐到最顯眼的地方,若是初見姐姐見不到您,她心裡可是不安穩的。”
夏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從後院進入上上居主樓大廳,李子衿也緊隨其後。
一入上上居主樓,大廳之中的熱鬧和鶯燕細語如風浪撲面而來。到處都是大紅的裝飾,到處都是精緻的繡花,到處都是藏在薄薄絲綢下的白嫩細肉,那一個個穿梭樓道的嬌花豔女,嬌笑着媚態橫生,還不在意身旁男子摟抱調笑,處處都是誘人的風景。
“夏公子,聽剛纔的姑娘所言,初見姑娘似乎與公子相識,不知……”
李子衿還在跟夏商說着話,進門瞧見這一樓的鶯鶯燕燕一瞬間愣住了。
下一秒,李子衿從頭頂紅到了腳後跟,狂嚥了幾口口水,感覺渾身都在發顫。
先前看這廝小子出身不凡,沒想到來了花樓之中會如此不堪。
“你該不會是頭一次來青~樓吧?”夏商小聲一問,問得李子衿渾身一顫,尷尬地看了看左右,硬着頭皮仰起頭:“怎麼可能?”
“那你是來看初見姑娘的呢?還是來找姑娘男女歡愛?”
“當然是來見初見姑娘的。”
“哎,可惜了!還以爲遇到了同道中人,既然小公子是來見初見姑娘的,那就在大廳等候吧。我可要找別的姑娘玩樂去了。”
夏商說完,加快了步子。李子衿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夏商心中略帶笑意,回頭看了李子衿一眼,然後在面前第一排舞臺的桌邊坐下,翹起二郎腿等待着。
樓下舞臺歌姬還在獻藝,翻來覆去地幾首曲子平日裡要聽一遍可得花費好幾十兩銀子,今日免費讓人欣賞卻讓人十分不耐。
“那初見姑娘怎就還不出來?”
“再不出來就退我銀子,老子不看了。”
嚷嚷聲再度傳來。
舞臺正上方二樓走廊有一處凸起,有一小片更寬敞的區域,圍欄上用絲簾擋着,只依稀看到一間房門緊閉。
所有人都巴巴地望着那一間房,此時正有一人在敲門。
“初見……初見……你何時才能讓人見一見?”
老~鴇在門口堆着笑,用最和善的聲音小聲喊着,溫順得如同一隻貓,生怕惹到了裡面的姑奶奶。
不管老~鴇如何溫柔,裡面的迴應還是那麼冷冰冰的。
“公子來了嗎?”
“來了來了,都在樓下坐着呢。”
“真的?!”
隨着聲音,房門立即代開了。
看到房門打開,樓下衆人隔着一層絲簾只能看到個淡淡的輪廓。
不知是否因爲期待太久,不過一個淡淡的輪廓就讓下方沸騰起來。
“這身段,果然是絕色佳人,一定是非同凡響。”
“初見初見,初見則驚~豔,不枉我等期盼多日呀!”
“腰如流水發如雲,只盼花顧我與卿。”
“休要在此附庸風雅,且看你這一嘴水都裹不住了!”
話至此,樓下鬨堂大笑。
樓上身影已經走到絲簾之前。
他人自下而上只能看到一絲影子,而樓上看下面卻是清清楚楚。
初見掃視衆人,唯間第一排的左角有一熟悉的身影正懶散地躺着,翹着二郎腿,吃着果脯,可恨身邊還有一個花枝招展地姑娘往他的懷裡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