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兩個字讓夏商表情變得怪異,不論上官嬋說什麼,他都能保持平靜,但這兩字讓時刻保持淡然的夏商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跟誰?什麼時候的?”
“這都與你無關。”看到夏商臉上的情緒波動,上官嬋反倒有些許得意。
此刻,房門打開,柳如煙緩步進屋,看到屋中兩人只是淡淡一笑。她乘坐馬車回來得更晚,一路還要隱藏行蹤,故臉上略顯疲憊。
“你回來了?”夏商淡淡問了一句。
柳如煙褪去裹肩的棉絨褂子,抖了抖上面的霜,將其丟在一邊,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柔柔弱弱地坐下,點點頭。
柳如煙想說些什麼,但沒有出口。
上官嬋見這對男女相處和睦又愜意,心中莫名火起:“你們……你們二人狼狽爲奸!柳如煙,別忘了你是紅花會的人!”
“我自然是知道的,而我夫君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你知道她的身份,爲何?”上官嬋看着夏商,一臉不解。
夏商:“我不在乎我的女人以前是什麼身份?只要一心爲了我好,爲了我這樣一家人好,我都會對她好。對如煙如此,對你亦是如此。”
上官嬋沉默了,只是不願意去思考,不想去想一些更深入的問題,因爲她已經有了決定,當這個男人爲了一支筆而向自己射出一箭的時候就已經心死了。過多的話語,上官嬋不想去談。
上官嬋沉默,夏商也不知說什麼,他的思緒很亂,不知該如何。
柳如煙看着兩人,小聲問了一句:“似乎談得不好?”
夏商皺着眉頭:“不少每個人都如你這般聰慧,知道審時度勢,也知道我的想法,其實笨一點也無所謂,只要好好教導,總會走上正軌的。只是那個什麼婚約……你是紅花會的人,你知道嗎?”
“婚約?妾身可不曾聽說上官嬋有過什麼婚約。以妾身來看,她不過是在騙夫君。”
夏商看着上官嬋,對方聽過柳如煙的所言後,壓低了聲音:“婚約也是最近才決定的,那個人喜歡我很久,人也很好,但我一直猶豫不決,只是某人幫我下定了決心,故而有了這場婚約。”
柳如煙皺眉:“你是說……”
夏商忽然打斷了柳如煙的話,他更關心的是上官嬋的想法:“這是你深思熟慮的決定?還是你因一時氣憤而爲?”
“這又有什麼關係?總之這一切已經無法改變,你也不必在我身上花費心思。你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商人,不要涉足江湖和民間勢力的爭鬥,尤其是你得到的那一支筆,乘早處理,否則將惹來殺身之禍。但是我要勸你,不要因爲得知了婚約就幹出一些糊塗事,那樣你會死得更快。”
“你是在關心我?”
上官嬋沒有說話。
夏商有些發愁:“放心吧,只要是你真心喜歡的,就算不是我,我也會祝福你。畢竟,我是真心實意希望你好的。”
上官嬋看了看四周:“這樣就是對我好?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
夏商沒有考慮,起身道:“你就在這裡休息,什麼時候恢復了,什麼時候就可以離開,沒有人會阻攔你。”
說罷,夏商帶着柳如煙離開了房間。
不知何時,屋外下起了綿綿細雨,昏暗天似乎黃昏將至,屋外的涼意更甚屋內,柳如煙沒有穿褂子,兩條白嫩嫩的肩膀還露在外面。夏商心裡很煩,但也輕輕解下了自己的衣裳罩在柳如煙身上,將她小小的嬌軀輕輕地摟在懷裡。
關於上官嬋和夫君,柳如煙有很多話想說,很多問題想問,但不是因爲喝醋和嫉妒,而是想要最大限度地幫助夫君,夫君想要得到的東西和人,不論對錯,她都會想盡辦法讓夫君得到。
但是,初到屋外,夫君一瞬間的柔情讓她心潮澎湃,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自己用半年時間毫無隱瞞的相伴所換來的。
一時間,柳如煙忍不住笑了,笑得靠在了夏商的肩上。
但夏商並未注意到柳如煙的表情,小聲詢問:“關於那個婚約。”
柳如煙神色一正:“夫君,你還是對此耿耿於懷?不是說如果是她真心喜歡……”
“不過是些冠冕堂皇的話罷了,我就是個小人,沒有那麼偉大,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喜歡喜歡我,她一樣是我的女人。倘若有人要搶,那個人必須付出代價!”夏商惡狠狠地說道,但說過之後又看了看柳如煙,尷尬地解釋,“當然這些話只能跟你說,在上官嬋面前,你還是不要說漏了嘴。”
柳如煙一聽,噗嗤笑出聲來:“妾身自然是明白的。”
“那現在你得跟我說說關於你所知道的。”
“如果妾身猜測的不錯,跟上官嬋有婚約的男人叫潘九天,是紅花會總舵主之子。聽說長得俊逸非凡,而且天資過人,是紅花會中年青一代的第一高手。其父潘過跟上官嬋父親是至交,潘九天跟上官嬋接觸的時間較多,以往就有聽書過潘九天對上官嬋很好,只是沒有聽聞跟上官嬋有明確的關係。妾身瞭解上官嬋,她不是一個能隨便決定自己的人,若她真有了婚約,只有跟這潘九天最可能。
而且,上官嬋還勸說夫君不要插手,會有生命危險,妾身就更加確定是這潘九天了。因爲潘九天是個極其小肚雞腸的人,自大自負,天下人沒有一個放在眼中。任何人惹到他,都沒有好下場,就是紅花會的兄弟也一樣,很多人被暗殺都跟他有關,知識礙於總舵主的面子,無人敢提及。”
“如此說來此子不算什麼好貨色,要說他出了什麼事,也算是爲民除害對不對?”
“這個……”柳如煙不知如何回答,只覺此刻夫君所展現出的殺氣讓人有些不舒服,“潘九天武藝高強,據說是紅花會中最有潛力達到宗師境界的小輩。他不好對付,夫君應該小心一些。”
“小心是必然,但若他敢跟我搶上官嬋,他也應該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