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說話小心點兒!”
這時候,另一個手下打斷了先前一人的呵斥。
兩人對上話,沒對上眼,說話立馬不客氣起來。
“喲呵?還有人幫着階下囚說話?”
“他們可不是階下囚,你最好對她們客氣一點兒,小心王爺治罪。”
“王爺讓我盯緊他們所有人!”
“這些人可都是貴賓,要是他們之中有人傷着累着,夏家的主子來要,到時候小心王爺把你送出去當替罪羊!你當真看不明白嗎?這些人只是用來牽制夏商的,便是王爺也不敢真的對她們動手,至少要在確認夏商沒有威脅之後。現在王爺的最主要的敵人是太子,絕對不會跟夏商成爲死敵。你對夏家人不好,小心給自己招來橫禍。”
說了一通,先前不善的人還真被嚇到了,悻悻的沒有說話。
“這樣吧,你去請隨行的大夫來,我幫你頂一會兒。”
“額……”那人顯得有些猶豫,頓了頓,“那……那有勞了。”
說完,負責看守夏家一行人的人轉身離開。
另一人湊了上去,看着面前的小丫鬟,笑着問:“夫人哪裡不舒服?”
小月冷眼瞪着對方,咬牙切齒道:“等到少爺趕來,有你們好看的!”
“夫人,您哪裡不舒服?”
對方見小丫鬟不好交流,轉頭看着另一邊在車轎裡有些病態的秦懷柔。
秦懷柔搖搖頭:“不用你們操心。”
“夫人最好還是先把身子保養好了,待會兒可用不了馬車,要該走山路了。”
秦懷柔沒有回答。
這時候,那人聲音壓低了許多:“夫人不必提防,前日我已經答應都察院成爲李庸隊伍中的內應,之後定然會照顧夏大人家眷的安全。”
聽到這話,秦懷柔精神一陣,臉上病態盡除,看着此人:“此話當真?”
“夫人,此時此刻,我根本用不着誆騙夫人。”
秦懷柔心思一轉,點了點頭:“你叫什麼?”
“羅毅,奉命在李庸的隊伍之中散播留言,擾亂人心。夫人放心,小人不會看着這支隊伍順利抵達山巔。”
這時候,先前離開的人帶着大夫來了。
“讓一讓,大夫來了。”
這時候,小月探出一個腦袋,朝着那人吐着舌頭:“我家夫人沒病,現在又不需要大夫了。”
“你!”
“我什麼我?我家夫人看不慣你,故意捉弄你的怎麼樣?”
“這幫女人還真把自己當貴賓了不成?”
“李庸!李庸!”小月乾脆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隊伍最前方,李庸騎馬後撤:“何事喧譁?”
“你手下對我夫人不敬,對着我夫人賊眉鼠眼的,把他的眼珠子挖了。”
“王爺,我,我沒有!”
李庸心思哪裡裝得下這些閒事,看着眼前這一大家子人,有些煩躁,簡單跟手下交代了一聲,讓他們都待他們和善一些,然後就離開了。
夏家的人看似被抓,實則是燙手的山芋,尤其是對同行的下手而言,根本就不知道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
這時候,那羅毅主動換班,說讓他來看着夏家衆人,這對於的別人自然是好事,沒有人有任何怨言。
“帶着夏家的人,隊伍進山的速度變慢了許多,也不知能不能在天黑之前抵達。”
看着李庸返回,南宮楚心又看了看一望無際的山路有些感嘆。
李庸心思不在,騎着馬卻還不忘看着手裡的天書。
在感受了廣邪的真氣之後,李庸心知自己和對方還有不小的差距,必須趕緊參悟天書總綱,讓自己的功力重新有所突破,方能保證廣邪不生出別的心思來。
南宮楚心似是沒有注意到李庸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話語之中,繼續擰眉說着:“若非你們擅作主張,抓了夏家的人,現在也不會鬧成如此局面。”
先前的話李庸不在意,但現在一句話落在李庸耳中卻讓他停止了思緒,回頭看了南宮楚心。
“但凡牽涉夏家,你都跟以往不同。看來你對那個姓夏的還真是不同呢。”
“此事無關其他,我只是就事論事。若非你們擅自行動,我尚且有信心改變夏商的心意,現如今抓了他的家人,我們跟他就勢同水火,已經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了。”
“迴轉的餘地……呵呵,說來說去終究是說出了內心所想,如此也好,至少真心實意地承認了。”
“……”南宮楚心表情凝重,沒有再說,只是看着李庸拿着天書總綱寸步不離,轉而說了一句,“天書總綱當抄寫一份下來。”
李庸一頓:“此事等到了地方自然會做,不需要你提醒。”
言罷,兩人不再交流。
李庸繼續看着天書總綱,但表情卻不如之前平靜了。
在得到天書總綱之前,李庸想的是將天書總綱分享給所有人,以此來組建一支更強的宗師軍隊。
但現在,李庸卻有了別的心思。
天書總綱似乎真的帶着某種魔力,能在潛移默化間改變人的思想。
一旁的南宮楚心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以往的李庸從未對天書如此癡迷。
自打得到了天書總綱,便一刻不離身,甚至只要有少許空閒都會拿出來看上兩眼。
到底天書總綱有沒有魔力,李庸並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自己心中多了許多感悟,以往觀看天書分卷時候的不解和疑惑,在看到天書總綱之後變得明朗了許多。
李庸也逐漸意識到爲什麼天書總綱能讓人的實力突飛猛進了。
如果能完全參悟其中奧秘,或許真的能獲得天神一樣的力量。
有了天神的力量,世俗之間便再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若能練成天書上的武功,皇帝不過一個名號而已,到時候天下便再也沒有任何能阻止我的力量……什麼南宮楚心,什麼廣邪,不過是想借助我的名號掌握權力,若真到了天下被我掌握之時,或許我也會像現在這樣成爲一個傀儡……分享天書總綱……”
一念至此,李庸的手攥着書稿緊了緊,回頭看了眼南宮楚心,表情古怪,也不知在盤算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