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再次看到這位驚豔絕倫的學生,夏商的心裡多了一些暖意。
見到江南,便像是回到了當初最簡單快樂的一段日子。
只是當初的小丫頭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見着那髮飾,連夏商都有些爲她的婚事發愁了。
再不嫁人可真的有些晚了。
但若真要嫁人,夏商他自己捨得嗎?
夏商再一邊想着,不料淚眼婆娑的姑娘忽然地一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跑了。
“江南!”
夏商想去追,但在賽夫人和小青的面前顯得又有些尷尬。
賽夫人搖搖頭,轉身回了大廳之中。
小青則小聲說:“小姐的心可是被某些人傷過的,除了自己去哄之外,可沒有別的法子了。”
夏商這才尋着江南跑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江南沒有走遠,夏商繞過穿堂就聽到從裡面的一件屋子中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
夏商到了門外,敲了敲門:“江南……”
裡面沒有人迴應,但斷斷續續的哭聲卻忽然停止了。
“江南,不是先生不來看你,只是先生這段時間都很忙的。”
還是沒有聲音。
夏商嘆了一口氣:“哎!既然你都不想見我的了,先生也不好意思賴着不走。總之,今天就特意來給你道歉,你不見的話,先生就走了。”
說完,夏商選擇了沉默,沒有再發出一點兒聲響,但人卻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正如夏商所想的那樣,聽着剛纔的話,裡面的小妮子急了,不過幾秒鐘,裡面的人就推開了門:“先生!”
裡面的姑娘很着急,還以爲先生已經走遠,大聲地嚷嚷着,卻直接撞在了夏商懷裡。
夏商也不退讓,反正這裡沒人,順勢就把如溫玉一樣潤滑的姑娘抱了起來,一步進屋,順手關門,最後就直接把這小丫頭丟在了牀上。
夏商的手段有些卑鄙了,明知道人家姑娘對自己有些情誼,偏就故意搞些曖昧。
現在好了,把窗簾一拉,臉湊到臉前,什麼話都不說,姑娘就已經招架不住,眼淚沒了,只剩了害羞和臉紅。
“還生氣不?”
“先生,你你你……你別湊那麼近。”
“怎麼?跟先生許久不見還生分了?”
“不是……”
“你不生先生的氣,先生就放了你。”
“好,江南不生氣了。”
“真的?”
“真的!”
夏商哈哈一笑,這才起身,打開窗簾,一步一步走在屋中環顧陳設:“學生就是學生,哪有跟先生鬥氣的道理?”
江南坐在牀邊上,臉紅得跟擠得出水來一般,一邊拍着胸脯,一邊喘着粗氣,害羞得要命。
可她心裡知道自己中了先生的詭計,心裡不服,但話都已經出口了,卻也再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時間,兩人陷入了沉默。
實在是太久沒見了,兩人之間實在找不到以前那種毫無防備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味道。
想着想着,牀邊坐着的江南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看着江南在一邊抹眼淚,夏商有些着急:“哎哎哎,不是說好了不生我的氣了嗎?”
“誰生你的氣了?人家就是心裡委屈。”
“好好好,你委屈委屈,那要不要先生抱抱?”
原想着是會嚇跑這個姑娘,沒想到經歷了剛纔的事,江南也不上當了,索性起身撲到了夏商懷中,自己先抱着夏商,小臉貼着夏商的胸膛,哭得更大聲了。
夏商愣在了原地,有些手足無措,這時候實在不是去體味女人幽香的時候,可架不住成年的女子多了一分的味道,心裡面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新鮮的感受也就是一瞬間,夏商的內心很快就被愧疚給佔據了。
也只能輕輕拍打着江南的後背:“好了,先生知道錯了,別哭了。”
“先生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好不容易見了一次先生,可……可可過不了幾日,江南跟孃親就要離開了。”
“離開?”夏商有些驚訝,“去哪兒?”
“我們準備回揚州。”
“我們也準備回揚州!”夏商眼睛一亮,激動得叫了出來。
話一出口,夏商就覺得自己的表現有些不妥,也不知
道自己爲什麼就那麼激動。
難不成自己的心裡面還攙着自己的學生?
之前是真沒有半點兒想法的,因爲知道離開京城之後,兩人之間見面的機會都很少,即便是有感情,那也不可能有更深入的機會。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賽家母女要回到揚州,會不會就跟以前一樣,自己白天教學,黃昏回家……
白天在賽府被學生膩着,晚上回家跟夫人們快活!
那日子,當真了得!
夏商思緒飛轉,江南卻沒聽懂先生的話。
什麼叫我們也要回揚州?
“先生,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久不見,怎麼的變傻了?這都不明白?先生也準備回到揚州去生活了。”
“啊?先生也不留在京城了?”
“是啊。”
這下換做是江南愣住了。
想了好一會兒:“可是先生在京城是大官兒,怎麼能離開京城?”
“我準備辭官了,不過了幾天的事情而已。”
“這麼說,以後在揚州,學生是不是可以經常見到先生?”
“那是自然。”
“真的?”
“真的!以後就跟以往那樣,先生每天都來教你讀書可好?”
“嗯!”
江南歡喜地點了點頭,趕緊擦掉了眼淚,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若非念及女子身份,估計就要像夏商剛纔那樣叫嚷開來。
“我要把事情告訴娘,孃親知道了一定也很開心。”
“一起跟你孃親說吧。”
帶着小咪咪的江南,師徒二人手牽着手,幸福得像一對小情侶。
等到了大廳之外,裡面的賽夫人看到二人這表情,不禁皺了皺眉。
心說自己這女兒也太沒原則了,以前可是說了幾百遍絕不原諒這小子的,怎麼才一刻鐘不到,就被自己出賣了?
沒等賽夫人想明白,江南已經歡天喜地地迎了上來。
“娘,先生一家也要回揚州,也是最近幾日。要不……要不咱們跟着先生一家走吧?他們家裡人多,在路上也有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