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一點點撕開了昨夜激戰的慘像,仙穹千百年來從未經歷過如此鮮血的洗禮。
今日,仙穹的仙靈之氣也似乎消散了,眼前這一片一片的鮮紅實在是令人感到陌生。
還有便是在地上呻吟着想要起身的人,如果不是那一片突然出現的白霧,還不知道這場戰鬥有沒有結束。
不管誰會贏,這場戰鬥的雙方必然會是兩敗俱傷,有個這樣的結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晨光一樣溫和,和往日沒有什麼區別,落在臉上永遠是那麼舒服。
但這一點點的舒服還驅散不了更多的痛苦。
大華的武者們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艱難地從地上起身,盤膝坐在了地上,開始運氣調息。
剛纔的霧氣瞬間吞噬了他們所有的真氣,若是再持續一會兒,這些武者將有很大一部分會因爲的真氣消耗殆盡而死。
儘管是留下了一口氣,他們現在卻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調息,能恢復一點真氣算一點。
相比仙穹上的大華武者,倭寇武士在霧氣的侵蝕之後要略好一些,霧氣對於真氣的侵蝕效果更好,而倭寇武者所修煉的某些能力雖然跟真氣有些類似,在本質卻有不同,所以當大華武者們還在打坐的時候,倭寇武士已經可以勉強的站起身了。
這之間細微的差別帶來了無比的危機,看着一個個倭寇武士先手起身,並撿起了身邊的武士刀,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得無比驚恐。
現在的武者沒有絲毫反抗能力,如果這些倭寇在這時候攻擊,他們就只能如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詭異的霧氣實在是太恐怖,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例外,全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
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動彈,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調息,希望奇蹟能夠出現。
倭寇武士們也漸漸注意到了這一點,雖然他們拿着武士刀都顯得十分吃力,但要殺死這些動彈不得的大華武者還是能夠做到的。
一些倭寇武士嘴角浮現出了冷笑,雖然搞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但眼下的情景似乎預示着他們已經獲得了勝利。
沒過多久,一個倭寇武士走到了一個大華武者的面前,高高地舉起了武士刀,正當要落下的時候,從遠處忽然閃出一道青光,只聽“噗”的一聲,倭寇武士的胸口立刻變成了一個血窟窿,然後無聲無息地變成了仙穹上最新鮮的血腥氣。
“一羣倭狗,難道忘了誰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人?”
二十幾米外,葉流雲孤身一人迎風而立,周身青光閃動,手中神劍寒氣森森,站在仙穹的最高處宛如一尊戰神,在一片狼藉的戰場之前,高調地展現出勝利者的姿態。
見到葉流雲,所有的倭寇武士都嚇得愣住了,他們知道這個人是這裡所有人中最強的那一個,整個倭寇隊伍,也只有剛纔的兩個首領聯手方能與之抗衡。
可現在,兩位倭寇首領已經沒有了蹤跡,左右一看,忽然有人發現那兩個倭寇首領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裡兩人的死相極其慘烈,身上看不到傷口,身體卻如風乾的爛肉一樣,枯瘦乾癟,縮成一團,臉上的表情更是無法形容地猙獰,無法想象在死的時候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
沒人知道這兩人是怎麼死的,但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確定,在場之人也只有葉流雲一人可以做到同時殺掉這兩人。
倭寇武士對此更是深信不疑,此刻看到葉流雲還站在那裡,倭寇武士彷彿看到了惡鬼一般,毫不猶豫地轉身往仙穹下面逃竄,再也顧不上這些大華武者了。
葉流雲沒有追,只是站在哪裡,看到所有的倭寇武士都逃離了之後方纔微微弓起了身子。
一口黑血從葉流雲的嘴角緩緩溢出,身體周圍的青光也在這一瞬間消散殆盡,手中水靈劍也暗淡下來,化作一柄普通的寶劍被葉流雲如柺杖一般撐在了地上。
“咳咳咳……”葉流雲劇烈地咳嗽了兩聲,不再多想,和其他武者一樣盤膝坐下。
到了這一刻,葉流雲終究是撐不住了。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倭寇武士的臨空一刀,打在他的身上會讓他傷得這麼重!之前他強行用真氣封鎖胸口傷口血脈,不讓自己流血,以此才能繼續跟兩個倭寇武士戰鬥。
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他終於無法再維持之前的狀態。
宗師畢竟是肉體凡胎,身體受到了損傷,便無法靠着真氣快速癒合,也只能跟普通人一行慢慢調養,不顧傷勢而強行戰鬥只能讓傷勢加重。
現在就到了葉流雲承受強行戰鬥的代價的時候了,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調養之中。
沒想到戰鬥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很多人都不太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
或許大部分人都認爲霧氣是因爲倭寇的設計而來,是他們安排的極其厲害的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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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有一部人認爲這是葉流雲的詭異絕招,但因爲消耗過大,導致他也受了重傷。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公認的,就是葉流雲擊殺了兩個超級強者。
經此一戰,葉流雲的名字必然會成爲江湖中更響亮的神話,流雲宗的實力不會再有人懷疑!只是沒人注意到在人羣中宛如死人一般夏商,他靜靜地躺在上官嬋的懷中,不知何時能醒過來。
“小妹……小妹……”耳邊傳來了上官錦吃力的喊聲。
上官嬋卻呆呆地盯着懷裡的男人沒有絲毫迴應。
肩上的傷已經沒有流血了,上官嬋慘白的臉上卻是如今日晨光一樣溫柔的笑容。
她現在都清楚記得當自己重傷之後,被這個男人抱住的一剎那,這個男人看到自己瞬間的心痛和憤怒,更是完完整整地經歷了這個男人從瘋狂到瘋魔的全部過程。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但上官嬋知道這人變得那副樣子都是因爲自己。
“雖然……雖然你喜歡很多女人……但……但在你心中,我應該是很重,很重的那一個吧?”
想着,上官嬋笑着閉上了眼睛,不是苦澀的眼淚滴在了夏商的嘴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