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傅豪情!”陳二稱讚,頗有些自嘆不如的感覺。
“陳師傅客氣了。”江蒼則是斟了一杯酒,沒有再談論這個事情,反而又與陳二談論着天南地北的趣事。
只是,話還沒說幾句,酒才喝了幾杯。
江蒼正聽着陳二說他的遊歷事情時,卻發現自己腦海中突然出現一條隱約提示,是關於自己今日要去的‘風山寨’信息。
任務大致爲‘探取風山寨的實力情報、與封煞、截殺。’
是一個‘即時任務!’
同時。
在江蒼一邊聽着陳二訴說,又一邊琢磨着這個提示的時候。
在百里外的林道山谷內。
風山寨中。
正有三名身穿武士服,一名身穿和服的四名島國人,被八位山匪帶到了二幫主的房屋中。
而也在這個時候,一位帶島國人進來的山匪,還小步跑到了二幫主的旁邊,小聲道:“寨主他們是四個島國人..來咱們這,是聽到您要賣墓裡物件的消息,專程來這裡買東西的..”
‘島國人?’高坐首位的二幫主聽到了手下所言,就望向了自從來到屋內便不言不語的四名島國人。
尤其二幫主雖然沒什麼文化,但也知道這些島國人在十幾年前和其餘幾島入侵過中原大陸,簽了不少東西,算是讓他們‘高人一等!’
只是,二幫主想歸想,當他望着這些島國人時,眼神裡卻沒有什麼厭惡,反而還帶有一些‘親近、結交’的意味。
畢竟在他想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
特別是當他看到島國人手裡提着的袋子後,還更笑着道:“你們是來談生意的?”
“是。”爲首穿着和服的島國人點頭,用着有些生硬的中文道:“尊敬的寨主閣下。鄙人,佐井田次。”
“佐井田次?”二幫主站起身子,客氣道:“我是個粗人,你名字太長,我怕等會忘了,乾脆稱呼你佐井兄弟!而我們山寨這段日子忙,你有啥事明說,咱們談什麼生意?”
“是這樣。”佐井好似對二幫主有些無禮又直接的話沒什麼生氣,反而構思了一下語言,但也沒有再稱呼二幫主爲閣下,“我聽說,寨主在山墓裡獲得的一些古董,想要賣出去。”
佐井說着,是想要買二幫主從山墓裡帶出來的古董,因爲在他的島上,中原的古董很貴,堪稱有價無市。
若是能用錢買過來,去討好他們島上將軍們,那自己會過得更滋潤,錢更多,絕對值了。
“對。我是有一些墓裡的物件。”二幫主沒有否認什麼,更是直接道:“佐井兄弟想要?”
“是。”佐井讓人把手裡的袋子放到地上,‘嘩啦’輕響打開,白花花的銀元,都快晃暈了旁邊的山匪們。
“這裡是,一百五十個銀元。”佐井指了指錢袋,“我想買寨主的古董。”
“一百五十塊大洋..”二幫主目光從錢袋子上移開,咧嘴笑道:“佐井兄弟,不是我這粗人說什麼。而是這古董是用我大哥的命換的,錢太少了,就算是我同意,我也怕其餘兄弟不願意,我這一大家子一百多人等着我吃飯,佐井兄弟看看,能不能再加一些?”
“我當然知道,這些銀元太少。”
佐井一拍手,旁邊一名沉默的武士還從懷裡拿出了一把槍械。
只是也在此時,隨着‘嘩啦’兵器出鞘聲,旁邊的十來名山匪也把這四名島國人給圍了起來!
“這是鳥銃吧?”
而二幫主望着這把手槍,又看到那位武士沒其餘動作,才一擺手讓四周的手下放下刀劍,又笑着解釋道:“你這東西我兄弟們曾經見過。隔着老遠就能打死人,所以他們有點擔心我安危。但這裡是我寨子,佐井兄弟應該不會走火吧?我記得這鳥銃只能打一槍,就需要裝火藥了。”
“這是。左輪。不是火繩槍。”佐井從武士手裡接過手槍,槍尾對着二幫主,“我想拿它做交易。還有我帶來的銀元。”
“左輪?”二幫主接過左輪,沒有先同意,反而小心的摸了摸金屬槍身,才一點頭,朝着旁邊的手下道:“去把東西帶出來讓佐井兄弟看看。”
“寨主喜歡左輪?”佐井則是微笑,伸出手,“寨主,這只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往後我會爲寨主帶來更好的東西。再爲你帶幾把左輪。”
佐井說到這裡,是真的笑了,因爲還是那句話,若是能用一把槍,去換可以討好將軍們的古董,確實很值。
因爲這些槍對於將軍們來說,可是不那麼‘值錢。’
“是你喜歡古董,我也賺東西嘛!”二幫主也笑了,空出手和佐井握了握。
而佐井則是又虛禮引向了屋外谷內,示意對左輪愛不釋手的二幫主跟自己出去,教二幫主怎麼用這把左輪。
隨後,一切辦成。
佐井就笑着帶上了一袋子古董,又在二幫主的相送下,和三位武士策馬出了山寨,向着原路回去,準備修整一下,就去岸邊城市,回往自己小島。
且與此同時。
在百里外的客棧內。
江蒼也發現自己腦海中出現一個地點提示,在風山寨的六十里山道西處。
尤其,此時的提示好似更明顯。
大致是,有人去了風山寨,把墓裡的東西給買了,需要自己去那裡截住他們,再從他們口中打聽黑風寨的事情,順便封了墓裡的煞氣古董。
而江蒼得知這個任務,就向着正在吃花生米的陳二道:“陳師傅,時間不早了,咱們動身吧。”
“先去風山寨?”陳二‘咯嘣’嚼着花生米,“走吧,我去牽馬結客棧定錢。”
“成。”江蒼從牀邊取來雙刀,負身,“還是按照咱們剛纔喝酒時候說的,風山寨一行我單人雙刀即可。而您到了黑山寨附近,先找個客棧落住,等江蒼事辦完了,請您爲風山寨的超度。”
“江師傅說的在理。”陳二點頭,知道自己術法不適合廝殺,過去就是添亂,不如等江蒼辦完了事,自己過去結尾。
特別是陳二也很放心江蒼的安慰。
因爲在他想來,哪怕是江蒼打不過一寨子的人,但以江師傅的高超身手,只有沒有自己這個累贅,江師傅是隨時能閃能避能退,再殺個回馬槍都不是問題。
而江蒼也不是覺得陳師傅沒用,反倒是此方世界既然有鬼怪存在,那有陳師傅超度,就能減少不少的後續瑣事。
只能說是各領其責,缺一不可。
於是。
兩人因爲早先商量過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一同策馬出了客棧,就向着風山寨的方向去。
且一路上。
江蒼根據腦海的提示,和陳二策馬行了四十餘里,剛來到了提示的六十里山腳處,就見到了前方約莫百米外的土路上,也有四人同樣策馬行來。
這是等都不用等了,真的即時。
‘提示的是他們四人?’江蒼打量這四人幾眼,瞧了瞧他們的武士服與和服,也沒多說,便突然在陳二想要詢問的目光中把馬一停,站在了土路中央,加上身側駿馬,堪好把這條不寬的土路堵的差不多了。
而前方買完了古董,正準備回去的佐井四人見到有人攔路,雖然讓駿馬漸漸放慢了速度,但他們神情上冷冷冰冰的,就沒有對那羣山匪這麼客氣。
因爲在二幫主那裡,他們面對那麼多亡命徒,是心裡怯怯,加上他們四人是孤身來到了林省遊玩,若是真的被山匪們打死了,也沒人會知道,更別提幫他們報仇。
可是他們如今望着好似普通人的江蒼與陳二,那是這時期本就有的高人一等架勢拿出來,當馬停在了江蒼十米多遠的距離,便用牛皮馬鞭指着前面攔路的江蒼質問、咒罵,用着他們那裡的語言。
反正江蒼聽了幾句,就聽到了‘八嘎’之類不好聽的詞。
且與此同時。
江蒼也知道了這些人是島國人!
尤其江蒼也知道這年頭還有各種‘條約’,他們這‘高人一等’,真不是開玩笑的。
但五千年禮儀之下,江蒼雖然不待見這些島國人,可還是先抱拳詢問道:“江蒼今日攔路,是有事詢問。我聽聞一些消息,想問可是幾位拿了墓裡的物件?”
江蒼說着,旁邊的陳二也沒什麼疑惑,因爲他有陰陽眼,亦是看到了這人身旁的馬背上有幾件帶煞的東西。
“墓裡的古董?”而佐井看到江蒼客客氣氣的,好似與城裡的一些財主一樣對自己‘卑躬屈膝’,倒是施捨一樣回答了兩句道:“怎麼是拿的?是我拿槍和寨主換的,用你們的話說,你不要血口噴人!”
‘換的?風山寨有槍了?’江蒼略一思索,望着不耐煩的幾人,想了想,禮儀之下,還是商討道:“墓裡的東西帶煞,不能帶走。但..”
“你是誰?”佐井斜望着江蒼,“你以爲你是誰?和我談條件?”
“一名普通武師。”江蒼說着,則是擺手讓陳師傅走遠一些,省得等會談不好了,怕血濺到了陳師傅身上。
陳二見了,也沒多說,策馬退後了大約十來米。
而佐井見到陳二退了,本以爲這些人怕了,要讓路了,倒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準備走。
但當他剛拿起馬鞭,看到江蒼卻不退以後,因爲念着早些回去,更覺得江蒼耍自己,倒是怒意頓生,拿着牛皮馬鞭‘啪嗒’一甩地面,塵土四濺,示意江蒼讓路。
“你再不走。”
佐井掂了掂馬鞭,“就打你身上了。”
“你可以試試。”江蒼看到這時期的島國人果然高人一等,話語亦是絕了,“反正我話落在這了,東西不能帶走。這沒得講。誰來都不行。”
“不能帶走?”
佐井說着,罵了一句他們那裡的語言,又嘲諷道:“十幾年前。我們搶你們皇帝,你怎麼不去說?你又在哪裡?還說你是一名武師?你們最厲害的武師霍元甲你知道嗎?他在四年前就被我們的勇士打死了!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你們不敢承認自己懦弱的事實,卻污衊我們天國下毒!英人說的對,你們就是東亞弱夫!”
“弱夫?你說得對。”江蒼聽到這裡,把禮撤了,“是江蒼錯了。既然妄圖想要和一羣顛倒黑白不會說人話的畜生交談,是錯了。和你們說幾句話,真是擡舉你們了!”
話落,江蒼一抖雙肩,取出雙刀踏步而出!
十來米的距離,讓佐井剛發現情況不對,想要取出槍械的時候,隨着刀光一閃,‘咔嚓’脆響,雖然他身子還在駿馬上坐着,但是首級已經被江蒼長刀斬落!
同時,江蒼既然動了手,根本沒有再多說的意思,頓時連番踏步,雙刀一起、一架,伴隨着兵器入骨的血肉聲響。
江蒼從四人四馬當中穿過,收刀而立,‘啪嗒’四具屍體先後倒地,古董袋子掉落土路,駿馬受驚四散逃去。
而不過短短几息時間,四人全部身首異處,無一人留的全屍!
且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近處的陳二才反應過來,策馬走近幾步,望了望地上的四具無頭屍體、頭顱,無奈笑問道:“江師傅,難道就是因爲這些人身爲島國人,又提起十幾年前曾侵略過咱們的事,您才三言不合下了死手..”
“對、無它。”
江蒼負起雙刀,上了駿馬,指了指自己衣服,
“着我漢家裳,興我禮儀邦。以復華夏之光,求得炎黃萬世隆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