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伴隨着李老闆的不安,村外的兩輛大奔雖然在雪地裡走的慢,但沒過一會就消失在了前方山腳。
這時,車內李老闆的心纔算是放下來了。
而院中的江蒼又盛了一碗羊肉湯,配上兩個大饅頭一吃,算是飽飽的。
下午,再活動一番筋骨,練練勁。
不知不覺,時間就走到了晚上。
並且再等孫老頭回來家裡的時候,江蒼也去村頭找了找老道,發現他回來也沒多久,就叫上老道一塊回孫老頭那裡喝兩盅。
一頓飯過去,閒話家常一聊。
江蒼也知道了老道對自己雪狼的事情很上心。
他爲了炮製自己的‘雪狼藥膳’,這兩天都是一早去山上採藥,想要湊足藥品,把‘雪狼藥膳’的功效發揮最大化。
如今,藥草都採集的差不多了,大約明天下午就能製成。
但‘雪狼皮毛’屬於生狼皮,還需要熟制、剪裁等等一系列工藝,差不多兩天時間。
大致一總結。
江蒼想了想,若是自己殺鄭老闆的章程慢一些,還真是回來就做好了。
可如今約莫了一下,估計等到自己殺完了那走毒的回來,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而想到做到。
江蒼做事就是雷厲風行,什麼事情都喜歡往前趕。
待得今晚和老道、孫老頭吃過家常飯後。
江蒼就和孫老頭說自己去外省有事,便揹着包送了一路上都在吟詩作對的老道回家。
稍後,在映着夜色出了村子。
走走趕趕。
江蒼在大約晚上十點左右,就來到了鎮上,站在路邊攔車,準備去往南省方向。
因爲這個走毒的,就是在南省。
尤其自己在夜色下一邊攔車,一邊望着這人照片的時候,腦海中還隱隱約約有個提示,大致爲‘照片中的人物,會在明日下午六點、南邊、三百二十里處出現。’
於是。
江蒼覺察這一幕後,覺得這‘見面位置’都提示的這麼清晰,就感覺自己什麼都不用想了。
還是那句話,趕早不趕巧,先攔個車,到地方再說吧。
而江蒼想到這裡,又想到李老闆第二天還要爲自己送錢後,爲了不麻煩李老闆白跑一趟,還拿出了手機,向着李老闆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同時,電話剛剛撥過去沒四五秒,那頭就接通了,傳來了李老闆小心翼翼的詢問聲,
“是..江師傅?”
“對。”江蒼沒啥隱瞞,“我今天就離開南省,正朝着您那邊的北省趕,準備找到那人結了事。您第二天就不用特意趕來了。”
江蒼說着,看到遠處有一輛出租拐出街角的時候,招了招手,才接着道:“這麼晚沒打擾您吧?”
“沒沒沒..”電話那頭傳來李老闆的笑聲,“閒着呢,正準備給您打個電話說個事,您就打過來了..”
李老闆客氣一句,也沒敢釣這位狠人的胃口,組織了一下語言,再道,
“在一個小時前左右,鄭老闆那裡出事了,很多人和鄭老闆有關係的人,爲了保命,轉移上頭目光,就把鄭老闆全家老小的事情都翻了出來..光我知道的就有非法持有槍械,各種惡性傷人事件等等,可謂是罪記累累,罄竹難書..”
李老闆說到這裡,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這是牆倒衆人推啊..估計原先和鄭老闆有仇的人,手裡頭都捏着他的一些把柄,就等着這次‘投名狀’的機會..”
“倒臺了。”江蒼看到車來了,也沒多說,“我也安心。”
‘咔嚓’上了車。
江蒼往副駕駛一坐,再又道,“李老闆,您說個地址,等我找到了人,結了活,去您那拜訪。”
“我..”李老闆好似猶豫了一下,隨即就把自己的地址說了。
因爲他公司在南省名聲不小,只要這位江師傅想打聽,想害他,總是能找到,自己還隱瞞什麼?
還不如一口氣痛快的說完,說不得還能留個好印象。
“記下了。”而江蒼記了記地址,最後道:“等我辦完了事,給您留個證。讓您見個‘果’。一手‘交東西’、一手拿錢,規矩。”
話落,江蒼就把電話掛了,也沒問李老闆那個人在哪,因爲走毒的更是小心着,李老闆也知道的不多。
還不如自己一手漂亮的抓着那人,讓人家再高看自己幾等。
“師傅,去哪?”
而司機師傅看到客人掛了電話,才詢問出聲。
“朝南開。”江蒼盤算了一下地址,“到北省的林村。”
“您在那接的活兒?”司機師傅像是聊天一樣反問一句,看到江蒼點頭,心中確認了這位顧客就是要跑長途以後,就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伴隨着車外的‘呼呼’寒風,喇叭裡傳來的車載音樂。
司機師傅一腳油門,車子就向着南省方向行去。
而一路上,積雪不少,路也不好走。
江蒼在車上適當休息一下,吃點隨身攜帶的藥膳,在凌晨三四點的時候,車子纔來到了這片有些偏僻的村鎮邊上。
再往裡,江蒼就發現司機師傅不走了。
沒辦法,自己也知道這天黑路遠又偏僻,換成誰都心裡打顫,更怕人一下車就跑了。
總不能指望每個人都像是自己一樣,誰敢不給錢,就雙刀一架,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拿命填吧?
不過,這裡目的地也很近了,只剩三兩裡的路程。
江蒼看到司機師傅爲難,就笑着把錢一結,下了車,再去鎮裡找個賓館一住,睡覺去了。
而一夜睡得安穩。
待得第二天下午一兩點起來,精神氣爽。
江蒼熱了熱身,下樓找個小飯店搓一頓,就來到了離村鎮大約有四五里的一條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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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下午四點左右。
江蒼來到這裡大致掃了一眼,看到土路兩側有不少樹木,遠處有幾座山頭,積雪覆蓋一層,和自己村子差不多,都屬於偏僻地帶,是個辦事的好地方。
因此,自己這沒什麼說的。
找個地方略微收拾一下積雪,再一坐,就按照腦海中的隱約提示等人。
而這一等。
一直待得將近兩個小時過去,時間接近六點的時候。
江蒼聽到‘滴滴’的喇叭聲,才睜開了雙眼,朝左邊來路上望去,正看到遠處有一輛大巴車朝自己方向行來。
這時,江蒼一看手機。
上面是‘5:59’,離六點只差一分鐘。
再朝着附近打量了一眼。
江蒼看到夜色下僅有這一輛大巴車在泥雪土路上跑着。
‘估摸那人是在車上。’江蒼略微盤算了一下,倒是站起身子像是要上車一樣,在路邊招了招手。
‘呲’大巴司機見到路邊有人揹着包,像是搭車的,便漸漸放慢了車速,停到了江蒼前方四五米的地方。
‘啪嗒’車窗打開,冷風一吹,副駕駛的青年打了個冷顫,才朝着夜色燈光處的江蒼望了一眼,“走不走?五十。”
‘嗒嗒’江蒼沒說話,一邊朝車門處走,一手入兜拿錢,準備先上車子再說,看看那走毒的藏在車上哪裡。
只是。
還沒等自己走到車門處的時候,車上卻先傳來走步聲。
江蒼朝車內一看,看到一位揹着黑包的中年抽了抽鼻子,來到了車門位置,向着副駕駛青年笑着道:“正好你們在這接人了,我也下車了,去村裡看個人。”
“您慢點。”青年客套的笑笑,眼角餘光是一直看着正準備上車的江蒼。
而江蒼看到這中年走下車以後,發現‘金錢提示的走毒’正是這人,卻突然朝着副駕駛的青年道:“您先走吧,麻煩了。”
“沒事..”青年笑容沒變,卻把窗戶關了,眼光又望到了手機上面。
‘呼呼’司機師傅也按下了開關,車門在緩緩關上,實在是太冷了。
可也是這個時候。
剛下車的中年聽到江蒼不走了,繼而又打量了身前的江蒼一眼,雖然感覺江蒼普通,但是眼前這人說走又不走的有點不對勁,便腳步一動,想要鑽回車上!
只是江蒼卻探手一撈,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半摟着他道:“既然都下車了,就別回去了。你不是要看人?我也帶你看個人。”
“你..!”這中年心下一緊,猛地肩膀一掙,發現江蒼的胳膊像是鐵箍一樣勒着自己,就知道了自己猜的沒錯,是真的碰到了事!
但中年走毒多年,也算是牛鬼蛇神見的多了。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惹着了哪位大人物,讓他們專程派一位高手來收拾自己,還在自己在偏僻地帶換成其餘‘黑車’的時候逮個正着!
可他還是很快心下鎮定,沒有用更多的動作來惹怒自己明顯打不過的人,反而是笑着詢問道:“哥們,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認錯。”江蒼手掌撇着他的腦袋,讓他看了看起步的大巴,“車要走了,車上沒人注意你這個七尺高的大活人,都在看着巴掌大的手機。所以,你也別喊,別求救。你要是喊了,你腦袋現在就轉圈了。還有,你那包裡是白麪吧?真要喊了,就算是我不扣着你,你也跑不了。挨槍子。”
“我..”中年聽到江蒼是真的來找他事,還知道他的根底,更知曉自己是走毒的,是大冷天裡猛然嚇出了冷汗,又急思了一會,像是商討求饒道:“哥們..您是來整我的吧?您給個實話吧,是取錢,還是取我身上的物件?”
“這句話對了。”江蒼摟着他朝旁邊林子走去,“我不取你錢,也不取你身上的胳膊腿。是有人花錢買你命,我拿錢辦事。”
江蒼說着,看到走的遠了,離開了土路邊,來到了林子裡的雪地,就放開了中年,抽出了衣服內的匕首道:“要是朋友不說話,點個頭。我給你個痛快。我刀快。”
“你真取我..命?”大漢嚇得腦袋一蒙,抖着腦袋稍微一撇頭,看到江蒼表情平靜,還有那猙獰的匕首不像是作假,就知道這人八成真是殺手之類,是來殺自己的!
於是他頓了一下後,一句話不說,便突然把身上的黑包砸向江蒼,扭頭轉身逃跑!
但江蒼卻伸手一撥,‘嘭騰’擋開了黑包,前走兩步,追上了中年,一扯他身後的衣領,讓他腳步一停、懸空,仰面朝着雪泥地上砸去!
頓時他後腦勺‘咕咚’着地,哪怕是有積雪泄勁,也摔得七葷八素!
而江蒼看到這人哀嚎着起不來身,則是又彎腰撿起了旁邊積雪中的黑包,拿匕首一劃,翻了翻一堆衣服,拿出了裡面藏的一袋白麪。
“這是好東西。禍害了不少人。”江蒼手上掂了掂,猛然前走了幾步,一腳踢在了他的嘴上,鞋尖踢爛了他的嘴牙,把白麪‘呼哧’全部塞到了這人的口中!
同時,江蒼又用匕首猛然紮下,‘噗呲’從嘴巴穿了他的後頸,定死在了地面上,猩紅血液混着白麪從他口中溢出,浮起了許多血沫白泡。
“跑了,刀就慢了。受罪了。”
江蒼望着他臨死前睜大的雙眼,抽出沾有血沫的匕首,又用刀刃‘嗤嗤’割掉他的首級。
隨後,江蒼在包裡裝好,就提起揹包向着林外走去,準備前往南省給李老闆交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