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注意安全..’
兩人見到江蒼這麼配合,又見到旁邊的旅客們露出驚訝、恐懼,或者下意識朝後退去的樣子,便交換一下眼神,一人走到江蒼的身側,是看着。
一人朝前面帶路,沒有什麼拿槍指着,或是一拳頭撂倒,拿着手銬上着。
這樣看來,也許是這個世界的章程不一樣,他們二人覺得這只是懷疑,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肯定不能這個勁的招呼人。
哪怕是江蒼有犯罪嫌疑、且案情重大,屬於強制傳喚、審訊,以及含有逃脫、危害,自殺等風險。
因爲真是不同世界,不同律法。
他們感覺萬一江蒼不是,這就是個麻煩事,遠處還有人拍着,發到網上怎麼辦?
要是了,這大庭廣衆的,萬一激怒了這個危險嫌疑人,做出什麼事,自己二人沒攔着,又怎麼說?
這責任,誰都擔當不住。
都是麻煩事,衆說紛談,裡外都是錯的。
還不如見到這位江先生這麼配合,那就客氣點行事吧,等到了局子裡,查明瞭一切再說。
這差事,讓他們二人想來,還真的棘手,不好乾。
真不如平常抓人,確鑿證據,一擒一拿,壓到車上帶走就完事了。
而同時。
江蒼是很配合,因爲任務點就是跟着他們進局子,再轉接監獄。
那這行程有了,順着吧,看看那監獄裡到底有什麼,還是有自己的‘引路人。’
‘咔嚓’
等出了站臺,上了警車,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江蒼也是沒什麼好說的,不是有句話說的很明白,‘有權保持沉默,但說的每句話都講成爲呈堂證供。’
自己不知道這大致流程,乾脆就當溜圈的觀風景,坐車走吧。
不說話,省得亂了章程。
再說實話,這車坐的還沒李老闆的大奔舒服,也許是沒改造吧,少了那份來自朋友的心意。
思緒迴轉。
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咋樣了。
或許按照時間比例的流失,孫師傅也應該踏入先天門檻了吧?
江蒼思索着,望向這個城市的行人,街道上的綠化風景、自己的事情很多,能想很久。
但回憶着。
江蒼在警車路過一家商店的時候,也順便神識掃過,看到了這個世界的時間節點,和現實相差無幾,並且還高了一年,是在二零年。
而隨着一路行過。
車子是在靠近西區的總局停下。
江蒼神識望去,看到這局子四層樓高,後面還有臨時看守所,距離西郊的監獄,也只剩十里不到的路程。
這路程更近了,也許等一審問,就給自己送進去了。
那這是好事。
還省了打車錢,一路坐着小車,確實舒服。
‘咔嚓’再一下車。
門口還有兩名執法人員等着自己,估計他們是等着審自己的人。
車上的兩人倒像是交任務一樣,稍微一彙報情況,把玉盒子一交,就又開車出去了,應該還有其它的事情。
且在江蒼觀察附近的時候。
兩人中的一名中年走來,亦是上下打量了江蒼一眼,就給江蒼領走進了局子內。
再當走進。
裡面,有來往的有文員、準備出警的人員,還有過來報案的,辦身份證的,‘嗒嗒’大廳內都是腳步聲,低聲交談。
但隨着朝左邊過道走,經過了一排辦公室,拐角走到了審訊室門口,這裡就很安靜了。
‘嗽嗽’兩名審問人員的其中一人,把門打開,讓江蒼朝裡走。
後面一人,胳膊處夾了一疊文件,紙筆,是記錄人員。
“我們需要問你一些事情。”審問人員讓江蒼坐在審訊室中央的椅子,雙手放在前面的鐵卓上,又拿起手鍊,‘咔嚓’上去了。
江蒼就看着,手指觸摸着鋼鐵桌面,手鍊,是沒想着給這兩件東西當成麪糰捏了。
自己和這桌子,也和他們沒仇。
反而覺得很有趣,這還是第一次行這個章程。
畢竟原先的引路人都太厲害,自己咋樣都進不到這裡。
“姓名,年齡..”審訊人員坐在桌案後面,是逐個審問。
文員坐在他旁邊,拿着簽字筆,隨時落墨。
擡頭望,頭頂牆角,還有一個攝像頭,正頭頂的位置,還有一盞繞眼的燈光。
“江蒼。”江蒼掃了一眼頭頂有些繞眼、卻對自己又沒啥用的燈光,如實回答,“我是本省的人,才大學畢業半年,正在一家商場內做臨時安保。”
“五天前,四月十六號的晚上十二點..”審問人員接着問,旁邊的人在記錄,“你在哪裡?”
“那個點..”江蒼像是回憶,思索了一圈,回憶到‘自己’的生活很簡單,就是七點上班,六點下班回家睡,哪裡都沒去。
沒辦法。
在自己這個世界的記憶裡,‘自己’這身子就是常人體質,上班站了一天,肯定累了。
那下班不回家,還準備去蹦迪?
瀟灑一番,第二天還站不站崗了?
“那天晚上。”江蒼是有問必答,“我是在家睡覺。哪裡都沒有去。”
“晚上八點到十二點。”審訊人員是盯着江蒼的眼睛,“有沒有人能證明你沒有走出過那片居民區。”
“我自己一個人住。”江蒼摸着手銬,“那裡是快拆的小地方,我念着那裡價格便宜,就在那租房了。沒多少人,沒人能證明,四周也都沒監控。”
“你確定是沒有人能證明嗎?”審訊人員見江蒼態度好,又多此一問。
也是他見過江蒼在校學習的資料,是實在不相信這才畢業且品學兼優的大學生,會去殺人搶劫,奪一位‘網上通緝犯、盜墓賊’的物件,寶玉。
“沒人。”江蒼把手銬放下,也是方方正正的回道:“就算是我沒有出去,也沒有人能證明。”
“那你再仔細回憶一下..”審訊人員手掌稍微一動,讓旁邊的同事停下筆墨,“你確定沒有人能證明你當天沒有離開那片居民區嗎?”
“我確定。”江蒼點頭,又反問道:“我這樣回答,是不是有了在場的殺人證明?”
“現場發現了你的指紋。”審訊人員有些可惜的望向江蒼,也多話了,“證據確鑿,你殺害了一名網上通緝的盜墓罪犯,並且拿走了他準備出售的文物。”
“是盜墓的?”江蒼瞭然,又忽然笑道:“那該殺。”
“江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審訊人員敲了敲桌子,一邊讓旁邊和他有默契的文員不計,一邊像是告誡,一字一句道:“你現在說出去的話,都會記錄在案。且保留語音,錄像。如果是假的,你也有謊報、包庇..”
“已經注意了。”江蒼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人死的好。如果我見了,會殺。”
“帶下去。”審訊人員不說話了,或者說這還說什麼,江蒼有在場證明,又指紋等證物,還親口說出了這話,那這事直接提交過去,讓上頭判吧!
自己也失望了,或許這位嫌疑人..不,是這位殺人犯的品學兼優,都是假象!
但隨着屋外的警員進來,把表情毫不在意的江蒼帶走。
這位審訊人員見了,倒是又望向了旁邊正在審查問話記錄的文員道:“你說..他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招供的?”
“隊長!”文員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有些好奇了,“你還爲他說話?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已經說了很多了,是犯紀律的!”
“我不相信。”隊長怕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直覺告訴我,這個案件太蹊蹺了。我準備親自要好好查一查,等查清楚了,要是翻案,我這跨江三省的‘神捕’名號,會不會更響亮一些?”
“哦..”文員聽到隊長這話,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說你怎麼天天幫人翻案,原來是爲了宣傳名聲啊!”
“對。”隊長回笑一句,沒有解釋什麼,反而是順着話道:“你跟我時間太短,不知道我就是一位鑽牛角尖的人..”
兩人說着,是拐回頭去檔案室了。
而江蒼這邊證據確鑿,案情重大,是直接被這幾位獄警帶上車,送往了西邊的監獄,等着判吧。
這行程,讓江蒼想來,是順心如意,起碼自己這身份是有了,真要去監獄見到了什麼引路人,也好打聲招呼。
且隨着一路過去,到了地方。
安檢驗身份的一套流程下來。
江蒼身上的東西,就車票身份證被收,衣服倒是有趣,又融合了這個世界的一身‘監獄服裝。’
就是灰藍衣服,說實話還挺好看的,作爲‘獄服’,卻是可惜。
可不管怎麼樣。
等流程完了。
兩名獄警是把帶着手銬江蒼,送到了一間類似臨時拘留的牢房門前。
屋內,是有十三個人在聊着天,其中一人各自不高,但卻他再說,衆犯人再聽。
而隨着兩名獄警中的一人開門,卻沒如屋內沒帶手銬的十來人一樣,給江蒼開手銬。
另一人是看到屋內的這位‘老大’好似問事,繼而左邊走了幾米,和這人小聲說着什麼。
江蒼神識望去,聽了幾句,就知道這犯人估計犯事進來之前,有錢,有點關係,如今正和獄警打聽自己怎麼進來的。
但他們說了幾句話後,這老大看江蒼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沒有那種拽的二五八萬的架勢。
同時。
伴隨着江蒼走進這多人牢房裡,幾位獄友見到來了新人,又自己的老大給獄警聊着,那是閒得無事,提前打了聲招呼,
“朋友因爲什麼事進來的?”
“涉嫌殺人。”江蒼走到牀邊,打量了一眼自己的牀鋪,才鋪的被子,挺乾淨的,“但我估計,我或許是被冤枉的。有可能在這走上一圈,認識點朋友,就又出去了。”
“出去?”衆人笑了,“進來就別想着出去了..這位大哥打聽打聽,看看這裡的哪位兄弟,不是被冤枉的..”
他們說着,又見自己老大走來點頭,繼而自己等人都不說話了,沒人去惹江蒼的閒話。
江蒼也是往牀上一坐,比坐鐵板的舒服,更知道這監獄裡三教九流的人物太多,自己多說也是事,乾脆不說,反而會少點事,讓人感覺‘這人不太好惹。’
尤其像自己這種殺人進來的人物,一般是沒人閒的去招呼一下,顯擺顯擺,豎個一二。
因爲正常按道理來說,殺人犯不是無期,就是死刑,誰好好的去給這種人換命?
更別說才進來的人,這情緒更不穩當,就是火藥桶,八成都是單個房間。
誰知道這世界咋安排的,還給自己整了個多人寢室。
或許,證據真的不足?
江蒼想了想,望了望自己手上的手銬,不還是防着自己傷人。
且這點。
再有兩個小時就開晚飯了。
先休息一下,等會看看任務點在哪。
而時間過去。
獄友們還是各聊各的,是真的和江蒼劃清了界限,沒人去試着摸摸火藥桶。
他們最多案件重,判個一年半載就出去了,沒必要和殺人的大人物扯上關係。
也是這能問什麼,怎麼殺人嗎?
不過這倒好。
江蒼落的清淨,一直到飯點,還不是送的,而是出牢房隨着衆人一塊去吃,能轉轉圈。
且隨着按紀律的來到食堂。
江蒼掃視一圈食堂內已經在吃飯的其它牢房獄友,倒是見到了邊角有一中年,同樣是帶着手銬,更是自己的‘任務接觸目標。’
一時間覺察這一幕。
江蒼按着章程打了個飯,就朝着那中年走去,他身上還有一些煞氣、死氣,八成不是什麼好人。
說不得就是殺人犯,或者經常與死人接觸的人。
比如上個世界的呂老闆等人,以及驅靈門的衆人,這些人都是身上浮現死氣,煞氣。
若是讓那些正道高人瞧見,估計見面就是一道五雷正法,先搞殘再說。
“朋友是盜墓的吧?”江蒼坐下,直接點明瞭話題。
“你什麼意思?”這人擡頭,面相有些兇狠,嘴角朝上有道猙獰的傷疤,像是撕開了小半張臉頰。
同時。
江蒼也忽然感知到了‘交情、字跡’任務,也是這人的‘消息。’
其中字跡爲,‘脫獄。’
流程是,‘盜墓賊“老姚”,二十年前,盜墓發家,又覺得壞陰德,往後十三年內,賣物件的幾百萬,全部做了慈善。
並且,他沒錢以後,盜墓還在繼續,但他賣給大商人時,不忘本心,錢接着助人。
只是,一個月前,他卻聽聞了自己出手的古董,好似要被一位買家轉手賣到島國。
於是他過去談判,想再贖回來。
可惜,賣的容易,贖的難。
期間發生了衝突,他殺了九人,可東西留着了,是他自首了。’
‘任務,越獄。’
..
“老姚。”江蒼得知這些消息,是道出了他的姓名,“我知道你的事。”
“知道我事的人多了去了。”老姚嘿嘿笑着,放下了筷子,“盜墓、殺人、搶劫、全是刑事..”
老姚說着,搖了搖頭,“我這輩子出不去了,也好。這大房子安靜,還管吃管喝,比在外面擔驚受怕的強多了。各個省的古玩街上,都能找出來我幾名仇家。”
“那你這玩的可以。”江蒼見說上話,也是笑了,“不招人妒是庸才。您是有真本事的人,能十成十的壞了他們的事,仇家纔多。”
“啥幾把本事?”老姚露出了有些醺黃的牙,“我就下坑掏掏死人東西,是個爛人!但我也想做個好人,可惜我罪有應得,這輩子沒機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