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楊海東的擔憂成真了。
當天晚上又有客戶告訴他，有小夥伴一百多套智能腳本里的數百個ID被官方封殺。
因爲APP網站有規定，必須到30塊或者50塊才能提現，而APP官方又恰好卡在提現之前封ID，損失慘重。
25號上午趣頭條、惠頭條、搜狐資訊、東方頭條、悅頭條這些主要薅羊毛網站，都出現了大規模的封賬號潮。
陸續有客戶過來跟楊海東說不能提現。
楊海東也愛莫能助。
退錢是不可能退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退錢的，再退他就要喝西北風了，只能說聲sorry。
其實這些羊毛黨錢也賺到手了，他們都有卡池，大小不等罷了，規模化的薅羊毛，幾個月下來也是肥了一波，有些人比他賺的還多。
不過這樣一來，很多人都不交月費了。
一套智能腳本拿到手最低價也要100塊，一個月薅也薅不了多少錢，基本上是替上家打工的，現在還要面臨着封禁賬號的危險，誰肯幹啊？
楊海東終於坐不住了。
26號禮拜五晚上，他推掉鍾薇看電影的提議，去了紫竹花苑小區找陳序商量辦法。
陳序開門後，楊海東悶着頭往屋裡走。
等到了客廳裡他纔看清屋內情形，有些頭大。
好傢伙，屋裡到處都是書，而且全是那種大部頭，《終極算法》、《人工智能時代》、《走近2050》、《奇點臨近》、《圖靈的大教堂》什麼的。
楊海東愕然道：“你在家整天就看這個啊？”
陳序點頭，“嗯吶。”
“厲害！”楊海東坐下後說：“已經基本停掉了，今天有兩個人要續費我也沒收錢。”
“嗯！”陳序應了聲，這本來就是他的意思，走到冰箱旁邊拿了兩瓶灌裝芬達出來，走過來扔了一瓶給楊海東，“給。”
楊海東打開喝了一口，然後又從口袋裡拿出香菸散了根給陳序，問：“接下來怎麼辦啊？”
“涼拌。”
“真涼了啊？”
“不涼還能怎麼辦？人家網站不給你擼，再厲害的技術也沒轍。”
“我知道，就是這樣一搞有些受不了了。”
陳序奇怪道：“怎麼了，沒錢啦？”
楊海東點點頭，苦笑道：“我車貸近10萬，一年期還清，每個月要還將近9000塊，再加上車子的保養油費，還有平時的吃喝花銷，沒存下什麼錢，撐不了三個月就要去賣車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楊海東體驗了幾個月買東西不看價格、加油不算計油價漲跌的生活後，再讓他回到之前的日子，真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陳序翻了個白眼說：“鍾薇那一身行頭花了不少錢吧？”
楊海東尷尬道：“呃……你知道的，女人嘛，偶爾也是需要物質來滿足一下的。”
“行了，我懂。”陳序說了句，沉吟了起來。
說實話，智能腳本本來就是用來撈一筆塊錢的，現在也差不多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
短短几個月他純賺了50萬，給爸媽25萬留着買房了，別的錢用來買手機、電腦、租房、吃喝用以及收稿。
另外還註冊了個公司，以及在大學城旁邊租了一間商住房作爲公司辦公地點，現在卡里還剩下不到3萬。
不過沒什麼可擔心的，網文那邊再有大半個月就上架了。
而且現在正在連載的書有五本，兩本都市，兩本科幻，一本玄幻，可以預見的是，要不了兩個月，稿費會源源不斷。
只是楊海東這邊……
陳序想了一會說：“走，跟我來。”
……
……
10月底的中海，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涼了，再加上白天下了一場雨，華燈初上之際，那些下晚班的白領在雨絲中瑟瑟發抖。
申海路227號德鴻大廈門口的臺階上，蘇伊人正在晚歸的人羣中尋找外賣小哥的身影。
終於，穿着雨披的外賣小哥來了。
“對不起啊，我剛剛在拐彎那邊摔了一跤，湯灑了一點。”
“我看看怎麼樣了。”蘇伊人聽了有些着急，她今天第一天上班，幫忙訂個外賣都出紕漏，回頭主編怎麼看她啊？雖然這是外賣小哥的責任，跟她沒什麼關係。
小哥從保溫箱裡拿出外賣盒。
蘇伊人一看，何止灑了一點，湯都漏了啊。
可是看着外賣小哥臉上不知是汗還是雨水的水漬，實在不忍心苛責了，說了句“算了”，提着外賣進樓了。
跟電梯上了17樓，穿過樓道里那些小公司的下班人羣，來到中間一間敞開的玻璃門外。
和其他那些熱鬧喧囂的公司不同，這家在夾縫中生存的小公司裡面顯得冷冷清清，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長方形的辦公區裡，一共就三個人，兩男一女，加上她就是兩男兩女。
都是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
說是文化創意公司，其實就是個工作室，現在還處於百廢待興之際，總編兼法人代表是那個坐在窗口前瘦瘦黑黑的小個子男人，叫王偉。
另外兩個，趴在那裡的胖子叫吳志強，他左邊的圓臉女生叫許小燕。
“吃飯啦~”
“下雨天路比較滑，外賣小哥摔了一跤，湯灑了一點。”
過來的王偉問道：“小哥人沒事吧？”
“呃……沒事。”
“沒事就好。大強，你去拿個盤子過來。”
“好勒。”
幾個年輕人端起盒飯，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嗯……這個糖醋藕片不錯，還有這個回鍋肉片。”
“之前我們廠裡那個食堂是外包的，飯菜那真叫一個難吃，跟豬食差不多。”
“蘇伊人你之前在哪裡上班的啊？”
“我……剛高中畢業，第一次出來打工。”
“對噢，之前看你身份證上寫的是2000年的，18歲，可不就是高中畢業嘛。”王偉扒拉着米飯說着，然後又奇怪道：“爲什麼不讀書了啊？”
“嗯……家庭原因。”
看到蘇伊人不願意回答的樣子，王偉便沒再問了，開心的說：“你來我們這裡算是來對了。別看我們公司不大，不是跟你吹啊，絕對是潛力型公司。”
吳志強一想到自己半個月前還是廠裡的實習屌絲，現在搖身一變成了文化創意公司的副總編，心裡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激動，等王偉說完跟道：“不錯。
現在正是娛樂至上的年代，而小說更是各種影視電視劇的靈魂，只要做好了，未來咱們公司前途不可限量。”
就在兩個人商業互吹之時，門口傳來了推動玻璃門的聲音。
緊跟着響起陳序的聲音，“這個玻璃門一推吱呀吱呀的響，你們回頭弄點潤滑油上上。”
“陳序你來啦。”王偉和吳志強放下盒飯過來了，看着玻璃門笑道：“明天我去弄點機油倒裡面就不響了。”
“行。”說着陳序朝屋裡走去。
這間狹長型的辦公室是商住兩用房，90個平方，別看地方不大，但這裡挨着大學城，是BJ區的繁華區域，租金很貴，一個月8000。
其實他本來是準備搞個小工作室的，但是沒想到僅僅連載了三本書後，王偉兩個人就忙不過來了，趁着招人的時候，乾脆註冊了公司，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
王偉跟在旁邊來到餐桌旁，笑着介紹說：“這個是蘇伊人，今天剛來公司上班；這個是咱們公司的老闆，陳序，你也可以叫他陳老師。”
“你好，歡迎加入我們公司。”陳序朝蘇伊人伸手笑到。
小姑娘長着一張標準的美人坯子臉，瓜子臉、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加上可愛的嘴巴，配上一六二左右的身高，未來只要不長殘了，絕對是禍水級別的。
就是那張臉看着太稚嫩了，也不知道成年沒成年。
另外身材是扁平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不像之前遇到的那個沈宜秋沈師姐那麼知性成熟，很難讓人產生征服的慾望。
就在陳序打量蘇伊人的時候，她也在打量他，一個長相清秀的大男生，理着精神的板寸頭，眼睛很有神，笑起來很有親和力，穿着黑色李寧運動服加牛仔褲加運動鞋，簡簡單單，看着很舒心。
“謝謝。”蘇伊人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王偉問道：“吃飯沒有啊，我幫你們再叫兩份外賣。”
“我們吃過了，你們吃吧。”說着陳序帶着楊海東朝客廳裡的工作臺走去……
——
ps：推一個作者朋友寫的奇幻文《我的女巫妹妹們》，已經20多萬字了，喜歡這個類型的大佬不妨去看看，給個收藏。